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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重生](GL)——吹风成曲(26)

    随即马与牢笼都退出了这片森林,只留风空荡荡地扫过。
    夭夭开口道,我们快下去吧,这棵树的主人要回来了。
    天空中盘旋着几只猛禽的影子,阮临霜带着夭夭刚落地,猛禽就归了巢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倘若期间阮临霜有任何犹豫,或者追兵拖拖拉拉,就是完全相悖的结局。
    夭夭并不为暂时的安全感到振奋,阮临霜离她这么近,小女孩身上一丝半点的变化都逃不开她的眼睛。
    之前的夭夭是任性的,虽也偶尔语出惊人,但大部分时候会有脾气,晚饭看到不爱吃的,也会憋闷,然而现在的夭夭却有种不为外勿扰的冷漠疏离。
    小女孩的双瞳淡淡地看向阮临霜,我现在是木桑国真正的巫衡,你想算个命吗?
    柴筝不在身边,阮临霜就恢复了拒人千里的性子,她瞥了夭夭一眼,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两个小姑娘沉默中达成共识,她们之间需要柴筝来调和。
    你不必替我算命,阮临霜掐指,做了个卜卦的标准动作,我已经走过一生,里头是甜是苦尽数尝过,若是重来一次,还被告知的清清楚楚,那这人生岂非无聊。
    她抬头,看着渐落的日暮,声音轻轻浅浅,我非软弱可欺之辈,命中缺的我自去争,被夺走的我便去抢,命数已经给我一次生离死别,我不会再重蹈覆辙。
    夭夭一直将柴筝当成个腾飞九天的,阮临霜是拽她的线,而今看来,阮临霜斯斯文文,剖干净雪塑的外表,里头暗藏个狂徒居高临下,睥睨一切的狂徒。
    ===第32章 第 32 章===
    牢笼过大的好处, 就是柴筝关在里面也能伸展开手脚。
    她胸口凝聚的血气已经逐渐消散,脑子里硬塞进来的记忆也逐渐分成三段,这些记忆尘封已久, 虽然取自夭夭, 但夭夭十有八九已经不记得,柴筝想遇到夭夭之后, 再与小女孩说,但此时最好妥善保存, 别被这滩浑水搅得分不清自己是谁。
    柴筝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脚, 她并双指为剑, 脑中回想着乐清临死前的那一抹刀光。
    刀剑毕竟不同, 刀为单刃, 削砍居多, 精于此道者威力强悍无匹, 剑却没有刀的雄伟霸气,谦谦君子, 端方轻灵柴筝取剑而非用刀, 是因为柴家枪法与剑多有相通,必要时可以相互转化,与刀法却相差过远,事倍功半不划算。
    她又不是想成为前辈高人,江湖上立稳脚跟, 只要能保护自己和身边人,也就够用了。
    柴筝武学之途不思进取,但乐清却是高手中的高手,前辈中的前辈,柴筝上辈子就常常听见这个名字, 说是:仗义任侠,老皇帝有发疯的预兆,时常折腾这天下苍生、文武百官之时,就有个姓姚的少年,曾经冒险刺杀,惊得先帝惶恐不安,几年之后就驾崩了。
    这个姓姚的少年善轻功与刀法,称燕惊幽篁,雪落平谷,他叫姚乐清。
    此去流落番邦,家在万里不得回,这姓氏也一并还了,无颜再唤。
    乐清既然临死之前,将这一招演示给柴筝看,必然有他的考量,柴筝总是要琢磨一下,否则这亏就算是闷着吃了,一点补偿没捞着。
    剑意随心而生,她被困在牢笼中,周围是滚滚车轮,偶尔伴随战马嘶鸣,鸟雀惊起又飞落,海风竟能穿山谷,四周安静又嘈杂,而后那道惨白的光影再度亮起,柴筝一瞬间仿佛置身刀锋之下,头皮都颤栗起来。
    是濒临死亡的恐惧,也是棋逢对手的兴奋。
    吁走在最前面的豁面男子猝然勒马,他敏锐地感觉到一阵寒意,甫一回头,他的双眼就倏地眯了起来。
    柴筝的动作很慢,她手上捏着剑诀,却劈出了软绵绵的一刀。
    这一刀怎么看都毫无杀伤力,面前构成牢笼的木桩也仅仅是被风拂过,男子是战场上打磨出来的警觉,但看柴筝舞了好一会儿,也只得出个花架子的结论,动作虽则潇洒轻盈,非常漂亮,但拿这一刀来杀人
    小小年纪,莫说笑了。
    男人摇摇头,失望道:还以为是乐清教出来的,多少会有点本事,现下看,不过是给巫衡找个乐子,没有真才实学。
    柴筝活这些年,说她什么的都有,也算混了个毁誉参半,但说她是个乐子的人,恐怕还没生出来,这男人极有勇气,就是昏昧到不知自己被惦记上了。
    柴筝呼出胸口的血腥气,她以剑换刀确实不好使,动作窒碍非常,出手快不起来,几乎每到一个节骨眼就不得不减慢速度,否则就有手臂脱臼或肺腑受创的风险。
    她向来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吃软不吃硬。此招要伤她,柴筝就偏偏要试一试,她咬牙直冲而下,刀意迅猛反噬而来,至关键处却忽的停住,护了她一个安然无恙。
    乐清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柴筝当然知道没有闹鬼,应该是方才那段回忆的收尾部分,也是乐清捎给她的口信。
    只要柴筝这一刀劈下去,就会随之解封。
    雪落平谷是要付出代价的,想必你也感觉到了。乐清的声音直接响在柴筝脑海中,并不耽误哑巴说话,招至尽时易竭,刚猛有余却柔韧不足,适合你却也会耽误你若你无法将此招化为己用,出手必两败俱伤之前,我会封禁此招,你好自为之。
    啊?柴筝心想,人都死了,竟然也不耽误你把我当猴耍。
    柴筝一向是拿上辈子加这辈子算成自己的总年纪,二十好几南征北讨多少也算见多识广,像乐清这么出尔反尔、莫名其妙、不知所谓的师父,柴筝实在想回去替他收尸
    烧成骨灰装在坛子里,然后将坛子一脚踹翻。
    能不能做点阳间的事!
    柴筝自顾自生闷气,那瞧着她的男人见她短短时间几度翻脸,方才还捏个剑诀,颇有点宗师气度,此时却又手脚一瘫,要死要活的背抵牢笼坐了下来。
    小姑娘的脸色更加苍白,额头上还有一层刚刚活动出来的冷汗,男人生怕将她真颠簸死了,嘱咐管吃管喝,好好照料。
    柴筝之所以忽然脸色泛白,除了乐清此番骚断腿的传道授业解惑,还因为她看见了阮临霜
    只阮临霜一个,夭夭不在身边。
    今天早些时候,阮临霜就换了一套轻便的衣服,只是乐清刀法再妙,也不是是专业的裁缝,因此这衣服只改了宽袖的部分,裙摆仍旧保留,树叶之间晃动,似一只青色蝴蝶。
    柴筝个头不高,但牢笼离地一米有余,她方才的视线又在高处,基于日日惦记的熟悉,瞬间捕捉到了阮临霜的身形。
    阮临霜半蹲在男人背后的树枝上,下挂的衣袂几乎扫到对方头顶,要不是柴筝方才作妖,吸引了所有的目光,阮临霜随时都会被发现。
    这种情况下,阮临霜还对柴筝笑了笑,她没有出声,口型却道,我来救你了。
    说完,手拉着树枝一个挑身,淹没在树冠之中。
    柴筝心惊肉跳。
    她虽然清楚,没有自己,小阮不会独自一人逃得很远,但极近的距离看对方冒险却是另一回事,恨不能以身相替。
    随即,柴筝又想,小阮这辈子,原本就是为了救我们这些故人而来,若我以她自身安全为由,束缚她的手脚,只会让她再一次感受万箭穿心之苦
    倒不如我受些罪,多为她伤心一点。
    可见情债这种东西是不能欠的,就是死了一轮,尸骨都化了灰,仍然会变着花样的讨还是从心口上讨。
    柴筝叹了口气,逐渐收拢心神。
    乐清那一刀要了不少人命,而为了对付他,唯一的那门炮已经使用了两次,一次砸碎了小木屋,另一次则杀了乐清。
    柴筝留意过,这门炮并非崭新,应该是从战场上直接拉下来的,后头的木箱里最多只能装五枚炮弹,且需要两人抬,此时不过一个人背着,也不甚吃重,里头剩下的炮弹不超过一枚。
    木桑国的这种老式炮筒都是从大靖购得,炮筒本身极易过热,通常需得一枚一降温,降温时间不得少于半盏茶,但为了对付乐清,两枚炮弹的间隔太短,很有可能炮筒本身已经出现了问题,还没有被发现。
    柴筝毕竟是军中磨出来的少年将军,虽然长了副绣花枕头的外表,但这些关乎生命的常识却牢牢刻在心中,比这些有勇无谋的木桑人还是胜了不只一星半点。
    乐清也就干了这一件好事,将真正有能耐的都剁了。
    这门炮本是柴筝心头大患,若是用不了,那就减了至少八分威胁,而敌众我寡是另两分威胁的来源。
    柴筝粗略数过,加上后头受轻伤的几位,共剩下十二名木桑勇士,他们出发时,应该只预料到了乐清的威胁,巫衡不过六岁小丫头,失去庇护就可以任人摆布,却没想到乐清却留下两个意外之喜。
    柴筝已经被发现,但她被发现时受了伤,毫无抵抗的束手就擒,除了嘴皮子厉害点,到现在还没暴露出任何凶猛的獠牙,至于阮临霜木屋都被毁了,谁能猜到这第四个人的存在。
    也因如此,这些人就没想到要抬头看一看,在他们的认知中,巫衡娇生惯养,两米树苗不一定爬得上去,何况这临海山谷中长着的,都是苍天古木。
    然而即便对手是一帮草包,柴筝也一时想不出脱困的办法,
    她将自己摊平,想着,兴许小阮已经有了布置,我只需好好养着伤,能护着她就行。
    见到阮临霜之前,柴筝总不得安心,胸口郁结之气便也随之散不去,加上乐清这一招回马枪,堵得有些心酸委屈,见到阮临霜之后,柴筝忽然就看透了
    乐清做事的初衷只有一个夭夭,其它人与他养不出感情,他能将雪落平谷这一招尽数教授,已经算是生了恻隐,单就这份薄情,柴筝也不是没见过,小阮就比乐清更绝。
    乐清心里的自己大概就是小阮心中的夭夭,有嫌拖累,无嫌冷清,如此类比就颇感欣慰了。
    心中一松,自然天高海阔。
    柴筝盘腿坐在牢笼中,不动不摇似口哑钟,押送囚车的人来招惹她,她也不搭理,看着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其实不过收敛伤势,好配合阮临霜搞事情。
    树林之中行军,四周萧索安静,就连柴筝都消停下来,那前头的将军反而不安了。
    他大概也能感觉到这种搜查方式缓慢且无效,可现在也没个商量的人,周围十几双眼睛都巴巴盯着自己,为将者有时候就是会碍于面子,死活下不来台。
    你们是来带我回祭司院的吗?
    忽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半人高的灌木丛晃了晃,从中钻出个青色衣裙的小姑娘。
    ===第33章 第 33 章===
    阮临霜的个子本来就不高, 与柴筝这个八岁的娃娃差不多,山谷中的植物又野蛮疯长,动辄要有个一两米, 否则就显得没志气, 因而衬得阮临霜更加娇小,高头大马前本该是个瑟瑟发抖的幼崽。
    但阮临霜那双眼睛
    那是一双冷漠到极致的眼睛, 瞳孔是深渊般的黑,一丝光也不透, 更看不到专属于巫衡的绯红。
    被这双眼睛看着, 使人打心眼里觉得不舒服。
    骑马的男人没见过巫衡, 整个木桑也没几个人见过这一代的巫衡。
    夭夭自生下来, 就被当成笼中鸟, 祭祀之时都藏在帷幕后, 至于画像也早与乐清同归于尽, 唯一广为流传的只有巫衡双眼健全,而且很难看见绯红色, 寻常人里正常, 历代巫衡中是个奇葩。
    他一时拿不准眼前的人到底是谁,因此僵持着,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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