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思妤踮起脚尖,透过高高的窗户往里看了一眼,一脸慵懒的心动少年正盘腿坐在角落里,不时伸手拨弄几下琴弦。
见此情形,汪思妤的脸变得更红了。
就这样都能脸红,林谦树看得目瞪口呆,小声道,那正式表演那天还不得全身发红啊
汪思妤纠正林谦树:不对,能见到哥哥的每一天都是让我脸红心跳的一天。
现在的高中女生可太会说话了。林谦树服了,他用拇指比划了一下门里:要进来参观一下吗?
汪思妤眼睛亮了亮:可以吗?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林谦树想着四人迟早也得等来观众的,不如提前适应一番,进来吧。
于是在音乐教室里与琴弦较劲的四人,在老师出去一趟回来之后,莫名多了一个观众。
继续弹吧。林谦树拖了一把椅子给汪思妤坐,顺便一一指出四人各自的问题,雷达,你用的力道太猛了,对琴弦温柔点,我怕你还没上场就弹断了;相小军,你和雷达相反,你得用力啊,声都快听不见了;官鸣,你还不错,就是弹琴得融入感情,你这太像AI弹琴了,也不行;江易行林谦树的目光落到江易行身上,明显感觉到女生的目光也炯炯地望过来。
江易行,林谦树揉了揉眉角,你曲谱拿反了。
噗嗤林谦树话音刚落,就听到雷达憋不住笑了出来。
在一片憋笑的气音之中,江易行面无表情地把曲谱调整了过来,他转头看着雷达的表情大有一副你死了的意味。
林谦树摸出手机给江易知发了个大拇指:你弟可真是个人间宝藏。
笑过闹过,四人又低下头继续练习起来,林谦树这边听听那边听听,不时停下来纠正一下指法错误,一个晚上很快就过去了。
等第二次全曲练奏的时候,四个人基本都能顺利地把曲子顺下来了。林谦树听过几遍后,便很放心地放他们自由练习,自己则打开了从家里带来的英文小说翻看起来。
林老师,你在做什么?
今天,汪思妤也过来看排练了,她坐着看了一会儿江易行的侧脸,无意间发现林谦树居然低着头在读书,好奇地凑过来看。
林谦树把封面展示给她看:读点小说提升一下英语水平。
为什么不读中译本啊?
林谦树和江易知只带一年竞赛班的事,竞赛班上的学生都不知道,林谦树闻言也只是笑笑,不多解释。
林老师,你这书是别人送给你的吧?汪思妤突然问道。
林谦树哪知道这书是自己买的还是别人送的:不知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汪思妤伸出手,指向扉页上的三个英文单词:To my love,给我的挚爱肯定是你女朋友送的啊。
林谦树这才发现,这本随手带出来的小说上竟然写着这样的三个英文字母。
作者有话要说: 谁的书呢?
第52章 停留于数学
回家路上,林谦树坐在副驾驶座上,忍不住再一次把写着字的英文小说拿了出来,握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看。
书是林谦树随手从房间那一整叠练习里随手抽的,究竟是自己还是江易知的,完全无迹可寻。
To my love.三个单词是用花体英文字母写成的,字体很漂亮,问题就出在漂亮到连字迹也无法作为辨认归属人的证据。这本书究竟是别人送给他们中的谁的?或是他们两人中的谁准备要送给别人的?
最起码这证明了两个人中至少有一个人有个喜欢或被喜欢的对象。林谦树想,这个有潜在对象的人八成是江易知,毕竟自己的手机相册里没有建立给属于某个人的专属相片集。
看什么?
林谦树从沉默中抽离,含混地回答江易知:复习单词呢。
对了,江易知,林谦树故作随意地挑起话题,前两天我看一电影,名字叫《怦然心动》,这初恋的感觉真美好啊。
这回轮到江易知沉默了。
过了几秒,江易知才开口:把单词全部过关,出国去玩会比较方便。
怎么就又扯到学习上了,林谦树努力把话题掰回他期望的方向:我的意思是,大家的初恋一定都很难忘吧?虽然我已经失去了记忆,不过我想你应该清楚我过去的情感生活吧?他摸摸鼻子,小声道:如果我没有的话,说说你的也不是不可以
没有。江易知说。
林谦树愕然:没有?
正好前面吃了个红灯,江易知停下车,转头对上林谦树惊讶的目光,语气听起来有些古怪:不论是你还是我,过去七年的时间里都没有谈过恋爱。
不可能吧林谦树摇摇头,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大学,最美好的恋爱黄金时光,我俩还在单身呢?那我们的生活得多枯燥啊。
红灯灭了,绿灯瞬间亮起。江易知回头看路:我们的大学生活很充实。
林谦树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得来一招大的。他把书翻到扉页,指着那三个花体英文单词对江易知说:喏,那这本写着to my love的书是谁的?不管是谁送的还是送谁的,一定说明某人有情况啊。他说着说着嘿嘿一笑:这书那么厚,看着那么高大上,一定是你的。
车子已经缓缓驶入了家楼下的车库,江易知停好车,伸手拿过林谦树手上的英文小说翻看起来。
簇簇新的小说装帧看着就很高大上,江易知的手抚上扉页的花体英文单词,目光有一瞬间的怔忡。
江易知江易知林谦树试探着伸手在江易知眼前舞了舞,所以这本书到底是不是你的啊?
江易知回过神来,再回头看林谦树时,目光中涌动着林谦树愈发看不懂的情绪。林谦树注意到,他的右手紧紧地握着书脊,用了很大的力气克制着自己不要颤抖。
是我的。江易知向林谦树极浅地展露出一个微笑,是我的。
是你的也不至于要重复两遍嘛。林谦树觉得胸口有些闷闷的,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故意笑着逗他:所以你知道是谁送的了吗?莫非是南陵大学的校花?
不是。江易知的眼底蕴着无尽温柔,他缓下语气道,是一个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
那是谁?林谦树觉得自己问这个问题简直是在找虐,但他莫名就是想知道。
江易知凝视着他的眼睛,像是要一直望进他的眼眸深处,他开口说话,声音微微沙哑:抱歉,木头,这个我想让你自己记起来。
林谦树品出来了,江易知这句话的意思是,自己知道这个送书的人是谁,更有可能不但只是知道那么简单。
也是。林谦树想,要不然这书怎么会混在自己房间的那堆练习册里呢?
那这书你要拿回去吗?林谦树问他,既然是你的。
江易知动作轻缓地把书重新放到了林谦树的膝头:你看吧。他想了想,又说:读这本小说,对了解英语的近代发展史还是很有帮助的。
书又回到了自己这里,林谦树的心情稍稍好转。
这天路上没堵车,两人到家时间不算晚,林谦树洗完澡发现距睡觉还有一段时间,心里还有一股莫名的情绪想发泄,干脆化情绪为学习的动力,拿出单词本刷起了本周计划要背的单词。
单词背了没几个,江易知也从浴室里出来了。他擦着头发走进厨房倒水喝,林谦树的目光不知觉地就被那处的风景吸引了去,脑子里的单词搅来搅去又回到了abandon。
江易知穿的是很普通的黑色家居服,喝水的时候随着手肘微微抬高,会露出一截精壮的腰腹,肌肉壁垒分明,完全不像他穿上衬衫之后看起来那般瘦削。林谦树看着看着,就感觉耳朵慢慢变烫起来,见江易知放下杯子,他赶紧低头看向手里的单词书,故作掩饰地将声音放得很大。
有的人表面上是认真背单词的好学生,背地里眼睛恨不能装在厨房门口当个可移动的摄像头。于是林谦树余光瞥见江易知转过身朝自己这边走,手上还端着自己的水杯。
不一会儿,一杯热气腾腾的白开水被放在了林谦树手侧,江易知随手拖了一把凳子坐到林谦树身边,一只手轻轻叩了叩桌面:背得怎么样了?
许是拉凳子的时候没有控制好距离,两个人现在凑得极近,林谦树感觉自己只要稍一转身,左手的手肘就会碰触到林谦树。嗅着对方身上传来的与自己相同的沐浴露味道,林谦树控制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稳了稳心神虚张声势:背得好极了。
江易知挑了挑眉,从林谦树手里拿过单词本,抽了几个单词。
简单的林谦树还有一丝印象,磕磕绊绊地背出来了,最后的单词实在是太长了,他嗯啊了半天还是没说出来。
怎么办?林谦树有些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偷偷瞄一眼江易知。
失忆这近两个月,林谦树领教最多的就是江老师的教学能力,每当做错题的时候,他虽然不会脾气暴躁地破口大骂,但身上散发出来的凛冽气息还是会忍不住让人打一个哆嗦。
要要接受冷冻死光了吗?林谦树又吞了一口口水。
江易知叹了口气,林谦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明天继续背。江易知收起单词本,顺便把林谦树散在桌子上的其他工具书也归拢到一处,今晚早点睡吧。他站起身,单手捧过那些书,转头看向还呆坐在原地的林谦树:该睡了。
这三个字拂过林谦树的心头,让他整个人酥酥麻麻的,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不由自主地随着林谦树的话站了起来,跟在他身后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江易知把书放在桌子上,对林谦树道了声晚安,轻轻地带上门离开。
听着门口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林谦树还有种如坠梦幻的感觉江易知今天晚上温柔得过分,若是他每节竞赛课都是这样的态度和学生们交流,林谦树相信不出三节课,学生们就会迅速摆脱掉对他的畏惧感,让他一跃成为全校最受欢迎的数学老师。
就算是对自己林谦树不真实地摸了摸胸口,就算是对自己,江易知今晚的温柔也是超标指数的。
是因为那本写着给挚爱的书吗?林谦树不太确定地想道。
胡思乱想了一番之后,林谦树回到床上,熟练地解锁手机翻出小说看。
《今天也要喜欢你》已经行进到了我和欧几里得的高二生活。我选择理科,和欧几里得一块儿留在了理科实验班,但作为一个数学废柴,我不得不花大量的时间在数学上,这让我几乎没有时间做自己的事。
小说本身就是以流水账的形式记录的,看到这一部分章节里频繁出现的数学二字,林谦树的眉头紧紧皱起:怎么看个小说都要被数学继续支配呢?
虽说是下定了决心要好好学习数学,但践行决心总归是比立下誓言困难一百倍的事。
我很快就发现了学习前进路上最大的绊脚石就是我本人。
我的数学能力实在是太差了。
身处精英如林的实验班,我身边都是一些理解能力不弱的人,他们只消瞟一眼例题就能举一反三,而我起码得看着过程全解三遍以上才能勉强明白为什么这道题该用这个公式。
当然,更多的时候,我甚至连这道题为什么用这个公式也不明白。
数学老师的办公室外永远排着长长的队伍,这让想要找数学老师答疑解惑的我望而却步,每当这时,我总会想起欧几里得在夏日将近的那个傍晚,在图书馆外对我说的那句话。
可我实在不敢打扰他。
直到他主动来找上我。
作者有话要说: 数学:可是我又做错了什么
第53章 你需要我
又一次从人满为患的数学办公室出来,我与欧几里得在开水房前不期而遇。
哪道题?他猝不及防地开口问我。
我下意识地抓紧了手里的试卷:一整面都不太懂。
欧几里得点了点头,从我手中拿过试卷展开看了起来。暑假里,他就给我讲过不少题,再次回到讲解工作上,他做起来得心应手,我很快就听懂了。
以后不懂的可以先来问我。把试卷还给我时,他这么说。
欧几里得是个面冷心热的人,我从来都知道。
我把他的话听进去了。那天之后,我便经常囤一些题目去问他,为了能与他多相处一些时间,我还特地买了更多的教铺资料,就是为了能攒更多的题目。
与欧几里得相处的时光总是很愉快的。答疑通常发生在自习课上,学校每一间教室旁边都有一间储物室,我们教室旁边的储物室里放着两张废置不用的课桌,我们两个会在自习课上跑去储物室里,一待就是一整节课。
我总觉得欧几里得知道我带那么多数学资料是故意的,可他不说,我也当他不知道。
被数学包围的感觉很奇妙,一方面,它是我不太擅长甚至有些讨厌的东西,而另一方面,它是我所喜欢的人最擅长且喜爱的东西。有句古话叫爱屋及乌,我在前文也提过,我正在被迫接受那只乌鸦。
在欧几里得的帮助之下,我的数学的确又有了些起色,第二个月的月考中,我的数学史无前例地上了130分。
数学老师在班级里对我大力表扬了一番,我在掌声中去找欧几里得,他和其他人一起鼓掌,嘴角含着清浅的笑意。
他笑得可真好看啊。我想,春风化雨、夏荷初绽也不外乎如是吧?
林谦树读着,觉得我实在痴汉得可以,连暗恋对象鼓个掌都能脑补那么多酸溜溜的东西。
不过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林谦树觉得我并不是单箭头的喜欢,最起码欧几里得对我的感情也不应该只有友情那么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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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懂欧几里得了吗——时岁邪(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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