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从前就和相小军有过节的混混。林谦树皱起眉头。
混混又往上走了几阶,走到了相小军身边,俯下身来,忽然抬手把还燃着的烟头往相小军身上戳去。
啊!相小军发出一声惨叫。
林谦树心头一紧,迈开步子往楼梯上蹿,看到黄毛混混的烟头并没有烫到相小军身上,只是戳在了他肩膀后面的墙上,这才松了口气。
楼梯上传来一声冷冷的让开,急匆匆赶到相小军身后的男生们迅速往左右分散,给中间让出一条道来。
沉着脸的江易行越过人群走到了相小军前面,俯瞰站在相小军下方一级台阶上的混混:相虎,上个月在公园里那一架打得不爽么?
听江易行这么说,黄毛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他扔掉了手里的烟头道:你给老子闭嘴!
真搞不懂你为什么总护着他上次在公园我也没想找你麻烦,识相点今天也给老子让开,别碍事。黄毛往身后看了一眼,大堂里原本还在嬉笑的混混们不知何时都已经站了起来,往楼梯口靠近。
江易行扯了扯衣服的领口,把袖子往上拉了拉,冷冷地对黄毛说:谁放过谁还不一定。但你今天动了相小军,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别人打不得,他我还不能打了?黄毛嗤笑一声,用鄙夷的目光看着被几个男生扶起来的相小军。
你和别人打架我管不了,但你打相小军,江易行平静地说,这事我管定了。
这江易行果然是个智障弟弟!林谦树心里头急得要死,这小孩怎么还自己往火上浇油的!他不敢露出焦急的神色,只能拼命用眼神示意江易行冷静下来。
江易行的视线短暂地落到林谦树的身上,对他拼命朝自己挤眉弄眼的行为视而不见,很快就转回到黄毛身上。他走下楼,平视黄毛的眼睛:要打就出去打,别影响老板娘做生意。
黄毛愣了愣,接着毫不客气地嘲笑他道:嚯,还是个讲文明的好学生好!老子同意了!
嗯。江易行颔首,旋即转头淡淡地看向摩拳擦掌的同学们,没事的回去自习吧。
热血上头的高中生们岂是这一句话能劝得回去的,除了还跌坐在地上动不了的相小军,所有人犹如猛虎下山那般冲下楼梯,气势恢宏地吼道:林哥,我们和你在一起!
这般气势十足的宣誓之后,忽然楼梯上方又响起了一声尖锐的我不同意。去上厕所的官鸣姗姗来迟,看到楼下剑拔弩张的氛围,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冲下楼梯,不忘扶一扶自己的蓝眼镜:江易行,校规第二十条,禁止学生在校外发生一切打架斗殴行为,如有违规者,一经发现将做通报批评处理。
江易行看着个头才到自己鼻尖的官鸣,浑不在意地冷笑一声:一经发现将通报批评那么不让学校发现不就好了。他往身后看了一眼,所有少年都撸起袖子,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他对官鸣说:大家都掺一脚,没有人会蠢到去严开越地方自首吧?
还是说,他盯着官鸣的眼睛,少年因为着急,眼眶有些发红,你打算现在去和严开越汇报?
官鸣,这事儿你少管,有个篮球少年不满地说道,这个黄毛用烟头烫相小军,是他们先动手的,我们难道还不能还手了吗?
那个林谦树轻咳一声,适时地表现出了自己的存在感,你们是不是忘了,在场的还有一个老师?
眼见着场面要朝打架的失控方向跑,林谦树硬着头皮迎上黄毛审视的目光,佯装镇定板起脸孔道:这位小同学,未成年人吸烟有害健康,我建议你和你的同学们为了自己和亲人的健康着想,从今天开始戒烟。
黄毛暗骂了一句草,果真放弃了和江易行对峙,转头看向林谦树:老子成年了!还有,别来教育老子,你们那套对我没用!
林谦树继续板着脸:成年了也不许说脏话,我们在场的还有许多未成年人,你说脏话会对未成年人造成不好的影响,希望你能做一个文明的南陵市民。
混混群里有个憋不住的,发出了一声猪叫般的笑,让原本紧张的局面变得有些滑稽。
而被己方队友痛击面皮的黄毛脸色则变得更差了,他凶悍地瞪了一眼猪队友,阴沉着脸继续死盯林谦树:你别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他猝不及防地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过一样东西对准江易行:让你的老师闭嘴!
林谦树定睛一看,发现黄毛手中拿着的竟然是一个空了的啤酒瓶!
啤酒瓶的瓶底距离江易行的胸口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彼此只消再前进一步,那瓶子就将戳到江易行的胸膛上。
林谦树的心几乎要提到了嗓子眼里,他大吼道:这位这位同学,你冷静!
黄毛看了一眼依旧面无表情的江易行,又看向脸色煞白的林谦树,忽然心中又有了主意。他咧开嘴笑道:冷静我是做不到了,不过想要保你的学生也不是不行,就按刚才江易行说的,出去打一架不过打架的人要换成你。黄毛阴恻恻地说:和老师打架这辈子还没尝试过今天也算是开了先河了。
林谦树心头焦急,无奈啤酒瓶还拦在还在江易行胸口不远处,楼下盯着的混混又实在太多,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学生们想溜也溜不走。于是他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好,那我们去外面打你先把对准江易行的啤酒瓶放下!
老师是个爽快人。黄毛满意地点了点头,叫了几个手下看住少年们,收回啤酒瓶放回桌子上,主动转身往外走去。由他带来的其他人也起身稀稀拉拉地往外走。
大堂里的人快走空了,看着死盯着少年们的几个小混混,林谦树反倒松了口气,低声对还傻站着的少年们说:别管我,等出去之后,你们想办法溜走啊。他看了一眼围成圈的混混们,走近江易行,侧身背对着他们把自己的手机悄悄递给江易行,对他报出了自己的手机解锁密码:记得报警哈。
江易行还没反应过来,手中已经被塞进了手机。林谦树给了他一个靠你了的眼神,转身朝门口走去。
是我害了林老师发抖的相小军好不容易从楼梯上站起来,呜咽一声,捂住脸又坐了回去,肩膀耸动着号啕起来。
别哭,架是我引来的,要害也是我害的。江易行脸色铁青,用力地攥紧了手机,哑声对旁边看傻了的少年们说道,追上去,别让他受伤。雷达响应最快,江易行刚发出指令就立刻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林谦树跟着混混们往小巷子里走,走着走着便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心头叹了口气:这群小兔崽子还是追来了啊他低头勾了勾嘴角:希望江弟弟足够聪明,听懂自己话里的意思吧。
走进巷子里,幽暗的路灯光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再往里去一些,几乎完全就看不清了。昏暗中,林谦树看到几个影影绰绰的人影在自己面前晃荡,黄毛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就这里吧。
不知怎么的,越是紧张局面一触即发,林谦树越是在胡思乱想,他脑海中甚至还播放起了《英雄本色》的BGM,感觉若是在镜头里,自己一定有着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感。
黑暗中,黄毛的位置燃起一点红色星火,似有若无的烟草味道顺着风飘进了林谦树鼻腔里。
这位老师,黄毛吸了一口烟,对着林谦树笑道,其实我没想要他话还没说完,巷子外少年们更响亮的声音把他盖了过去。
可恶,放我们进去啊!说好一起打的啊!巷子外,被几个小混混拦住的少年们焦急地朝里看,然而不管他们怎么使力,都被小混混们拦在了外面。
混蛋!雷达攥紧拳头,愤怒地砸了一下墙面,低吼道。
几个男生全都红了眼眶,拼尽全力朝巷子里大喊:黄毛!你不要脸!有本事把林老师放出来啊!
相小军捂着脸,身子还在不住地颤抖,他失魂落魄的重复道:是我害了林老师是我害了林老师
忽然间,相小军感觉自己的肩膀被轻轻地拍了两下。还没反应过来,一阵薄荷柠檬的香气从他身边飘散而去。
巷子口响起几声哀嚎,相小军怔愣地放下手,只见原本站直堵得严实的那几位纷纷叠在了地上。
本来还在喧闹的少年们被这一瞬间的逆转搞懵了,听到身后响起的脚步声,转头发现江易行沉着脸走了过来。
江哥,刚刚是你隔山打牛把他们赶跑了吗?雷达迷茫地开口问道。
江易行冷笑一声,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诶雷达小声说,那个人背影和你好像的。
江易行嘴角又平了,从牙缝里挤出答案来:不是我。
是我哥。
作者有话要说: 草,一种植物。
江易行小同志,偶尔也会叫哥哥。
第42章 相家往事
巷子深处,林谦树听到外面一阵骚动,转过头往后看,只见两个小时前叮嘱他要一起回去的某人正朝自己走来。
江易知背着光,脸被完全笼在黑暗中,偶有透过墙的月光落下来,吝啬地分了一些给他的肩膀和发梢,隐约照出了他的一点轮廓。
相虎。江易知上前一步,走到了林谦树身边。
嗅着江易知身上熟悉的味道,林谦树心头的紧张暂缓几分。
黄毛往地上啐了一口:江哥,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不要让我难做。
黄毛叫江易知江哥?林谦树觉得一切都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他忍不住又看了江易知一眼。
相小军是我的学生。江易知对黄毛说。
黑暗中,黄毛指尖的那一点红光忽明忽暗,他把烟凑到嘴边深深吸了一口:江哥,这是我和相小军之间的事,和你没有关系以你的能力,不应该只在这里做一个老师。
虽然两人目前站在对立面,但是林谦树对黄毛的这句话极其赞同。他悄悄点了点头,不知怎么的,感觉心头沉重了几分。他听到江易知似是轻笑了一声,然后说:我会离开,但我离不离开与你能不能动他无关。他顿了顿,继续道:上一辈的事情和相小军没有关系,你不应该借此发挥,把气撒到完全无关的人头上。
被内涵到的完全无关人士林谦树:
黄毛扔了烟,朝前走了几步,幽暗的路灯光照出了他脸上讥诮中带着点愤怒的表情:我相虎是混,但我还没有混蛋到要打老师的地步,我尊敬你们这些读书好的。我只是想看看他相小军是不是永远要做一个要别人站在他面前替他扛下一切的孬种!
听到黄毛的话,林谦树几乎气得要跳起来什么叫只是想看看相小军的反应?在状元酒楼里,黄毛快要戳到江易行胸膛的啤酒瓶可不是这么说的!
感受到身边人躁动的情绪,江易行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地握了一下。
没有了堵路的人,巷子口的少年们也跑了进来,一群人气喘吁吁地跑到江易知和林谦树身后,气势恢宏地站成一排,警惕地看着眼前的黄毛。
事实证明,孬种永远是孬种。黄毛轻蔑地看了一眼肩膀仍然在不停颤抖的相小军。
林谦树眉头紧锁,正想开口说话,听得身后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怒吼:我不是孬种!
流着泪的相小军努力地冲上前去,死死地抓住黄毛的衣领:你听好了我不是孬种!
小军!江易知大喝一声,把手放下!
相小军怎么也听不进去了,他哭着攥紧了颤抖的拳头,用力地向眼前人挥去。可黄毛毕竟是久经战场的打架老手,轻轻松松就避开了相小军挥来的拳头,还腾出一只手将他的手腕牢牢地桎梏住。黄毛哼笑一声:你也就这点能耐吗?说着挥拳欲回击。
林谦树眼疾手快地往前一扑,带着相小军往侧边倒去,胳膊被黄毛砸了个正着,一阵剧烈的疼痛感顿时从胳膊处传来。他的耳边响起了一阵破风而过的喧响,再接着是拳头砸到肉的沉闷动静,最后变成了黄毛的一声闷哼。林谦树转过头去,才发现江易行一拳砸向了黄毛。
被林谦树抓紧的相小军哭嚎着,仍然不住地颤抖,他对林谦树说:林老师林老师,你松开我松开我啊!让我去和他打不,让他打我一顿吧!别让江哥和他打了!
那边两人已完全顾不上这边,你一拳我一脚地干起架来。
黑暗中突兀地闪出一道刺目的白光,这道白光毫不遮掩地向角落方向照来。林谦树被白光猝不及防地一照,下意识地抬手挡在了眼睛前面。白光朝角落里照了两下之后,转向了江易行和黄毛打架的位置,两个打架的人被毫无章法的刺目光线照着,速度都变慢了许多。
江易知打开了手机的手电功能,沉着脸走到两人身边,抬手抓住了相虎的胳膊:你们确定要在我面前继续打吗?
虽然只是一句语气平淡的话,却成功地让两个打得不可开交的人收了手。
江易行反手擦过嘴角,对着黄毛冷笑一声。黄毛被江易知抓着,只能怒视江易行。
江易知关了手电,松开了抓着黄毛的手:去我家。你们需要好好聊聊。他回头看了一眼还傻站在原地的高中生们,皱了皱眉:你们还不回家?
一群刚刚还气势如虹的少年莫名感觉后颈发凉:我们现在就走!一眨眼工夫,整个巷子里的少年们就全都跑光了。
黄毛看了一眼少年们离开的方向,并没有开口让手下们去追。
你让你的朋友也回家吧。江易知又对黄毛说。
黄毛皱了皱眉,最终还是极不情愿地开口说道:你们也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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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懂欧几里得了吗——时岁邪(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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