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无事,唐易就把家里里里外外清点了一遍,看看到底需要买些什么,添些什么,结果发现真的是家徒四壁,又穷又脏。
唐易扒拉手指头算了算,首先要完成系统任务,那么就需要食物,调料,土炕上只有一床破棉被,唐易表示宁愿睡稻草堆也不想盖那脏乎乎的被子,所以还需要买被褥枕头,再这么一想似乎那个破土炕也得重新盘,篱笆好像也很破了,再这个房子......
唐易崩溃的发现自己可能需要完整地改造一个家,这真的太难了......
鼻尖传来鱼香,打断了唐易的思绪,唐易循着香味发现温言竟然十分干净利索的把饭做好了。
一条香喷喷的鱼躺在锅里,上面撒了一层葱花,看颜色放的酱油不多,温言到底还是节省的,锅边上糊着几个豆面饼子,大小均匀,形状圆润,黄澄澄的,十分诱人,虽然唐易知道豆面饼子味道不会好,但还是被馋到了。
等到温言把饭盛出来,唐易动了筷子,才发现温言的厨艺竟然很不错,简单的地锅鱼,没放多少料也能做的鲜美。
至于温言,一开始他还是习惯性地只拿了一双筷子,后来唐易提醒过,他才想起眼前的人已经换了,不必再像往常一样小心翼翼,战战兢兢,便拿了双筷子坐在唐易对面吃起来,从最开始的一小口一小口,到后来实在忍不住大口往嘴里塞饭,最后鱼汤都被蘸着吃干净了,温言才觉得久违的饱腹感终于回来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唐易才吃了一个豆面饼,他自己却吃了三个,还吃了不少鱼,他不是故意这样的,只是真的饿疯了。
于是他满怀歉意的说:你吃饱没?我再去烙个饼吧。
唐易失笑,这少年有了鲜活气,倒是带上几分灵动可爱了。
不必,我吃饱了,你消消食,我去洗碗。唐易说到。
温言惊诧,这男人竟然主动说要洗碗?那是男人能干的活吗?
不行不行,还是我来洗,你哪会干这种活。
唐易摇头,这时节水太凉,少年身体本就差,如何能再接触冷水,于是不容分说地把温言按到了炕上,自己跑去洗碗了。
温言就就回不过神来,这人竟然把自己塞到了炕上,看来是真的换芯子了,他悄悄打开炕上的窗户,从窗缝里看见唐易在院子里弯腰洗碗的身影,眼眶有些湿润。
大概也许可能,真的有好事发生在他身上了?温言闭目对天祈祷,就让这个恶鬼留下吧,别让他再走了,若有天理报应,就让他温言承担吧,他真的,太想过普普通通的日子了,平淡的幸福,在他眼中是渴望已久的天堂。
村里天黑得早,这年头也没有电灯,村人也没有谁闲着去点灯笼的,家家户户都是黑黢黢的,只有村里大户林家家里有一个房间点了小油灯。
唐易擦了手,抱着自己所有的衣服上了炕。温言见到他,麻利的往炕下面跑。
唐易拦住他:跑什么,家里就一张炕,你想去哪。
温言:我睡厨房就行。
唐易轻易地把少年揪回来:今晚你就睡炕上,以后也是,我说了不会欺负你。
说着,他把那条破被子扔了过去:你睡那头,被子给你,我睡这头,别怕,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温言心头一跳,脸上有点发烧,唐易成亲一年来只会打他,从不与他亲近,两人至今尚未圆房,今日这新唐易猛然一说,他才突然想起来还有这么一茬,心里有点慌,赶紧乖乖的窝进了炕里头,生怕再多说话,唐易想起点什么来,再把他给办了。
第4章 码头打工
第二天唐易早早起床,从村里去镇上得半个时辰的路,必须早点走,他起床时天才蒙蒙亮,不过因为前一晚睡得早,倒是没有多困。
这与他以前昼伏夜出,灯红酒绿的生活太不一样了,唐易意外的发现这种生活竟然还不错,身体舒服得很,并没有以前纵情到后半夜,早晨醒来时的酸痛昏沉感。
他一动,温言跟着就醒了,少年揉揉眼睛,问:你起好早,睡不好吗?
唐易伸了个懒腰,通体舒泰,打了个哈欠说:我在码头上找了份工,今天就要上工,得早点走才行。
温言一骨碌爬起来,大眼睛眨啊眨:那我赶紧去给你做饭。
唐易笑到:煮两个鸡蛋就行了。而后他又想起系统任务,说:把鸡蛋都煮了吧,你也吃,昨天剩下的豆面烙成饼子,中午你在家炒点青菜就着吃,一定要吃饱肚子哦,我回来要看见有鸡蛋或者豆面剩余,知道你没吃饱,我可要生气。
温言十分困惑,这家伙为什么如此执着于让他吃饱饭,他当然也想吃饱,可是家里粮食不多,现在还不到春耕的季节,等下一季粮食可早了,村里家家户户谁也没有舍得吃个肚圆的。
唐易似乎看出他的想法,说:大哥说了,工钱是每天一结,等我回来再买些就是了,我有手有脚,断不会让你跟着我挨饿。
温言心里一阵温热,虽是料峭清晨,却不觉得寒冷,他轻声应了一声,就下去做饭了。
唐易洗脸梳头刮胡子,收拾妥当后饭也好了,温言手脚麻利,这一会儿不仅煮了鸡蛋还烙了几个豆面饼子。
唐易早晨胃口小,吃了两个鸡蛋喝了点水就不想吃了,这时候唐实已经在外面喊他了,他应了声就要走,温言连忙把豆面饼子往他怀里塞。
码头上干活可辛苦,你拿个饼子,饿了的时候好吃。
唐易本想拒绝,可是温言一直坚持,又看了看锅里还有三个饼子,估摸着也够少年吃的了,便没有再说什么,把温暖热乎的饼子贴身放了,在这种天气里,能当个小暖炉。
等兄弟俩到了码头上,船刚好到港,这么早来的人不多,兄弟俩便能早点干活,干得多领的多,这里的规矩是多劳多得。
管事是小丰村里出来的,就是唐易他们那个村,所以对村里人多有照顾,看见唐实带了唐易,有些惊奇,这村里的懒汉子真能干活?
还是唐实一再保证自己弟弟不会偷懒,管事的才卖了个面子,让唐易跟着去了,这让唐易深感这份苦力工作来之不易,说什么都得干好,不给自己哥哥抹黑。
码头上的货物分为两种型号,大袋子的有百来斤,运三袋能得一文钱,小袋子五十斤左右,六袋子一文钱。唐易看着巨大的麻袋就要吐血,这辛苦一天能挣几文钱啊!
钱财来之不易啊!
唐实做惯了重活,扛起大袋子就走,唐易掂量掂量自己的瘦弱身板,选择五十斤的袋子,管事的看了也没说什么,反正大袋子小袋子都得搬,最后按件给钱。
一上午累死累活,中午的饭却是稀的,虽然管饱,但确实不顶饿,唐易不禁感叹温言的先见之明,他跟着唐实捞着锅底打了厚厚一碗糙米粥端到旁边去吃,从怀里摸出豆面饼子掰了一半递给唐实。
温言给我带了豆面饼子......
你嫂子煮了两个土豆......
兄弟俩不约而同掏出准备的粮食,异口同声说了类似的话,都愣住了,看着彼此递来的食物沉默一秒钟,噗嗤都笑出声。
到底是兄弟连心。
于是唐实和唐易每人都有了一个土豆和半个豆面饼子,就着粥吃,倒是能填饱肚子,看的周边没有带粮食的工人好一顿羡慕。
唐实从没想到有一天能从弟弟这里吃到回头饭,心里十分激动,说:你知道好好过日子了,哥心里松快多了,这温小哥儿是个能干的,瞧这饼子烙的,真香,你可得好好对人家,以后不能再打了。
唐易饿极了吃这饼子也觉得香,直点头说:哥你放心,我再不混了。
唐实满意地点头。
唐易边吃边问:哥,这活能干几天?
唐实想了想说:十天八天的吧,这种活都是临时的,干不久。
唐易算了算,觉得这十天挣不几个钱,怕是不能维持一个月的饱饭,便说:那等下了工你陪我去镇上看看吧,我看能不能找到别的活,得为以后打算不是。
唐实对这个弟弟刮目相看,这人变化不小,竟然还知道要做长远打算了,心中欣慰,便应下了。
吃完饭几乎没有休息时间,工人们就又上工了,下午干的时间短些,这船货搬完了,等明日下一趟船来了才能继续干。
干完活后,工人们排队领工钱,管事的带了个账房先生过来,摆了张小桌子,工人们把代表工作量的小牌牌交上去,账房先生噼里啪啦一顿算盘就算出来了。
唐易数了数手里的小牌子,六个大的,五十六个小的,正好是十一文多两个小的,不仅十分无语,这劳动力价值也太低了,不过也是他战斗力不行,旁边的唐实就搬了二十个大的,六十个小的,能拿近二十文钱。
账房先生算数的时候,工人若剩的零头够不上一文钱的,就会记在账上,第二日再补上。唐易不太信这些坑人的商人,所以等轮到他和唐实的时候,就说:我是十一文多两个小的,我哥十六文多两个大的,两个小的顶一个大的,你再给我们一文钱,就不用记明日账上了行不?
管事的和账房都愣了一下,唐实还在扒拉手指头数,账房问:你会算账?
唐易点头:会一点。
账房的没说什么,看了看管事的,管事的点点头,于是便依言给了他们一文钱。
唐实十分高兴,村里人多不会算账,以往也有被账房记账后少给了工钱的,如此一来,只要他和唐易每天算着数搬货物,就可以不用再被记账,也不用担心被扣钱了。
唐实把多出来的一文钱塞给唐易,说:这一文钱你拿着。
唐易忙摆手:哥,你今天出力多,你拿着。
唐实佯怒:亲兄弟,算那么清干什么,你家底薄,拿着吧。
唐易便不再推辞,他确实需要钱,也确实不想和这个大哥算的很清,以后两家还要经常走动,算太清了反而生分。
天色还不算太晚,兄弟俩便去镇上走了一遭,镇上明显比村里要富庶得多,光酒楼也有五六家,还有些大大小小各种铺子。
唐易先去买了些粮食,在唐实的指点下,他买了最便宜的杂粮面,不过选的是最细腻的那一份,吃起来不拉嗓子,杂粮面一文钱两斤,他便买了十斤,花了五文钱。工钱一下子就少了将近一半,唐易也很肉疼。
之后兄弟俩就去镇头招工的墙上看了一遍,看日期多是很久之前的,没有什么能干的,于是兄弟俩只能在镇上溜达,看有没有什么活计。
路过一家凤来书肆门口,唐易站住了脚步,唐实见状问:你看这些干啥,又不识字。
唐易:......好吧,原身是个文盲,虽然唐易想干些抄书的活,但是一旦如此就会惹人生疑,所以他现在还要继续假装下去,或者......寻机会重新开始。
于是他提前给唐实预热,说:哥,我想读书。
唐实吓了一大跳,摸摸弟弟的脑门,也不热啊!
你都二十了,怎么突然想起这茬来了,读书可烧钱,咱村里人家哪里读得起,别想了,快走吧!
唐易坚持到:我就是想读书,就算现在读不起,进去看看总是可以的。说着,抬脚就往书肆里迈,唐实无奈,只能摇头叹气跟上,生怕这弟弟突然又想起干读书这烧钱的营生,那他家可供不起,到时候还不定过成什么样儿呢。
刚进门,一个伙计就迎了上来,上下打量了唐家兄弟一番,鄙夷地说:你们来是要买书还是买笔墨?
唐实进了这墨香满屋的铺子就有些脚下发虚,伙计趾高气昂的一问,就更虚了,一句话说不出来。倒是唐易落落大方,问到:你们这里最便宜的纸和笔怎么卖?
伙计一听他上来就问最便宜的,便更确定这俩人是买不起的了,抖着腿翻了个白眼说:最便宜的粗麻纸是一两银子一刀,最便宜的毛笔二两银子一支,你要买吗?
唐易算了算,自己要想买上一刀最次的纸,怕是得在码头上干一百天,还要不吃不喝,他算是明白为什么寒门难出贵子了,光是这读书的纸和笔就能让寒门望而却步,更别说还有墨、砚台和更加烧钱的书了,难怪唐实听他说想读书会这么害怕。
二人明显是买不起的,唐易此番也只是想来看看价格而已,问了问便走了。惹的小二一阵奚落。
唐实出门后抹了一把汗,说:走吧,你也听见了,咱农家一年能点钱不容易,别费在这上面了。那一支笔顶他们家一年的收入了,可不是要命了吗!
没想到唐易并没有放弃,反而问:镇上还有别的书肆吗,我们瞧瞧去。
唐实惊得跳脚,敢情这傻弟弟真的一头钻进读书里出不来了?这可怎么办!
唐易像是看出来他的忐忑,笑到:哥你放心,我现在不买,要读书也得我自己能供起自己那一天,我就先去看看。
唐实这才微微放心,说道:镇西头还有一家,不过没有这家大,镇上读书人不多,书肆也开不多,镇西头那家小的估摸着快倒了。
唐易说:那正好,若是要倒了想必东西能便宜些,我们去看看吧。
第5章 博广书肆
兄弟俩一路来到镇西头书肆,唐易抬头瞧瞧,那书肆招牌上写着博广书肆四个字,只是招牌已经很旧了,铺子也不大,确实比凤来书肆寒碜多了。
唐易走进去,这铺子里甚至没有顾伙计,而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掌柜的亲自接客,见到唐实唐易一身布丁粗布衣,身上还散发着劳作一天的汗臭味,掌柜的也没有多说什么,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客气的问:二位需要些什么?
唐易问了纸和笔的价格,一边听着回答,一边环顾四周,这家书肆很小,里面的东西也比较陈旧,很多书都卷了边了,有两个衣着朴素的书生在墙角站着看书,掌柜的也没阻止。
唐易听了掌柜的回答,这家的笔纸比凤来书肆能便宜一点,但是相对的质量也要差一点,不过老板态度很好,细心问了唐易一些话,得知唐易现在大字不识,但却很想读书后还有些钦佩。
小伙子知道上进是好事,只是我这小店成本小,确实不能再便宜了,不过你要是有心,可以来我这里看看书,我这里的书都有些旧,卖是卖不出去了,看还是可以的,每本一文钱就行了。
唐易有些感动,如此实在的老板确实不多见了,便多聊了两句:掌柜的,你这里都有什么书啊?
掌柜的说:启蒙的三百千都有,四书五经也有,不过也就两套,只能在这里看,不能带走,还有一些话本戏本,最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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