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大已经算好的了,你出去看看哦,都不用出去,你问问爸妈,哪个人会对这种事情有好眼色?整个环境就是这样,你们改不了什么的。
总得有人去做......李方潜只觉得闷得厉害,叹了口气。
但不用你!周柯瞥了他一眼:咱们学的专业,是要去......
探索地震机理及提高地震预报和预警能力。李方潜打断了他的话,只想快点结束这次不愉快的聊天:我知道。这些很伟大,我也为此骄傲。但是,戏剧、文学、音乐......这些也许离我们很远的东西,是心跳!
李方潜说着说着,觉得血液不停地翻涌,到最后竟有些想骂人的冲动:你不理解同性恋的处境,但总爱过人吧!如果没爱过,总看过电影吧!同样都是爱,凭什么有一群人要藏得那么辛苦?同样都是人,为什么他们要顶着压力去发声,我们就可以躲在后面!
李方潜......周柯从没见过他这样激动的样子,反应了好一会,突然笑了起来,你真是跟沈拙清呆久了,说话一套一套的,越来越像他了。
看在咱俩住了三年的份上,提醒你一句,离他远点吧。我有同学看到他拉开外套给一个男的挡风,抱在一起,不像什么正经人。说不定啊,也是个同性恋!不然好好的干嘛写那种剧?
是啊!李方潜是一句不想多说了,血液冲上头,拳头紧紧握着,那个男的就是我!
又一次交涉无果,沈拙清已经能平静接受这个事实。他甚至可以笑着安慰李方潜,让他好好准备毕业,别为自己的事情分神。但不得不承认,在每次经过宣传栏时,还是希望那张简笔海报能再次出现。
林泉和刘冬被记了大过,最近很少在眼前腻腻歪歪,都规规矩矩呆在自己宿舍,刘冬连架子鼓都敲得少了。
李方潜和周柯不欢而散,气急直接在校旁租了一个月的房子。说来奇怪,以李方潜的前瞻眼光,是绝不可能与周柯这样的人交恶,但这次不知为何,连见一面都觉得烦躁。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有时,沈拙清会对着处分公示出神。这一刻,沈拙清才明白什么叫没那么仁慈。孙乾明早在半年前就给他提了个醒。
校风校纪。沈拙清盯着这些刺眼的条约,读了三遍,仍未明白刘冬和林泉究竟违反了哪一条。
我们平日里应该算低调吧?一次吃完饭,李方潜突然这样问他。
沈拙清回想了一下他们相处的模式。
的确,即便并未自我暗示要避嫌,但除了极少数情况,只要是在光天化日之下,除了了那次夕阳下的拥抱,两个人很少做出什么逾矩的事情。
像潜意识里就在避免什么一样,大部分时候,两个人大庭广众时没有半点亲密动作,看起来只是一对走得很近的朋友。
我在想......你还记得从S县回来后,咱们说了什么吗?沈拙清的神情晦暗不明,直勾勾望着李方潜的眼睛。
他记得那时二人无比坦荡地在司机直视中牵手,甚至在路灯下相互亲吻。如此想想,那似乎是最后一次,在光下亲吻。
幸亏咱们的事儿没被捅出来。李方潜没接这句话,只是叹息着关掉了电脑,看四下无人,握住沈拙清的手,说:等我们政审通过,工作稳定下来,就真的什么都不用怕了。
沈拙清砖头看着渐渐暗下去的屏幕,一言不发,也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像和自己妥协似的,沈拙清松了口气:算了,要不我跟你一起住?对外就说合租,这样,总不怕被别人看到了吧?
沈拙清搬来出租房后,跟李方潜一起看书、午睡。
只有一张小床,两个大个子挤在那里,没一会就都是汗津津的。
拙清,睡了吗?李方潜感受到了耳边凌乱的呼吸,开口问。
沈拙清闷哼了一声,头发蹭了蹭李方潜的背:热,睡不着。
后来是怎么开始的也没谁记得了,因为有些紧张,脑子都是空白的。
李方潜转过身,急切地接吻,两个人滚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手在脊椎上细细摸索,一直往下探到尾椎骨。
口腔又湿又热,那里也是。
李方潜的手在作乱,沈拙清则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方潜沈拙清嘴唇被堵住,含糊不清的喊着名字。
嗯?李方潜在意乱情迷中睁开眼,放开唇瓣,转向他的耳垂。
你不觉得,现在更热了吗?沈拙清笑得灿烂。
......
......
准备从出租房里出去时,李方潜把衬衫拾掇得板板正正,还给沈拙清也拿了件T恤,正儿八经的说:你的那件湿了,穿我的吧。
说的好像把它弄湿的人不是你一样。
本来准备陪李方潜毕业答辩的沈拙清,此时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摆摆手说:不想走路,你自己去。
李方潜笑着在他额头上印了个吻,被沈拙清挡了回去。
晚上想吃什么?我回来给你带。
食记,粥。
怎么吃这么点?我再给你加碗面?
热。沈拙清有气无力的揉了揉腿和后背。
李方潜狡黠一笑,凑到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热?现在不行,我要迟到了。等晚上?
滚。
滚远了的李方潜回来时还是给沈拙清加了一碗面。
李方潜现在都还记得,自己说青椒肉丝面,不加青椒时,面馆老板那个看智障一样的表情。
怎么了?男朋友不爱吃青椒但爱用它调味,不行吗?
沈拙清元气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暑气散去后胃口也好了不少,此时正整理着自己的文献资料。见到李方潜回来,赶忙把材料放一边,问:
答辩结果怎么样?
李方潜露出一副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的欠揍表情,直接岔开了话题,走到床边关心沈拙清的身体状况。
你下次轻一点的话,身体应该就不会出状况。
沈拙清拿材料挡住了李方潜的嘴唇,说自己需要先吃饭。李方潜只得咕哝着放开他,把肉丝面端到床边。
李方潜,我疼的不是手。沈拙清对伸过来喂自己的筷子表示嫌弃。
最后,他们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床边,相对分享完对方碗里的肉。明明口味一模一样,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从对方碗里夹。
你是不是马上就能见到明哥了?洗过碗后,沈拙清靠在李方潜颈边,食指玩弄着他的眼镜腿。
李方潜点点头,开始回忆开学那会沈拙清连校服都不知去哪里领的蠢样,眼看就要从6号楼讲到鼓楼,沈拙清赶忙打断他:还睡不睡了?
马上。李方潜伸手盖住沈拙清的眼睛,说:但现在,你要跟我一起去看。
这个动作早已两个人睡前的仪式感:
一只手蒙上眼睛,幻想N大的一草一木。它们和三年前没有什么分别,唯一的不同是,所有的道上都多了一对眷侣的身影
一个叫沈拙清,一个叫李方潜。
拙清,文学院和地科院之间,隔了1条林荫道、3栋教学楼,直线距离2100米,绕楼骑行需要10分钟。
李方潜闭上眼睛,手指轻轻抚摸着沈拙清的脸颊,说:
我们约好了,等你明年申上青教计划。要牵着手,不骑车,步行。绕着院楼走啊走,花多长时间都没有关系。
作者有话说:
这章删减部分在@顺颂商祺_Echo
第25章 乐极生悲
李方潜的答辩通过,N大的研究员名单也公示了,两个人决定在离校前最后破费庆祝一回。
地点还是在孙乾明上次来时的那家餐厅,虽然一个南方人没有这样说的资格,但李方潜总夸这家锅包肉做得特别正宗。甜口的,又香又酥,外脆里嫩。
沈拙清抿着筷子不说话,其实更喜欢吃咸口,但看着男朋友喜欢成这个样子,不禁想馋他:以后只能我替你多吃了。
李方潜却不恼,笑眯眯看着他:没事,N市有别的。
有什么?
沈拙清离开了两年,记不起自己爱吃哪些餐馆,提起吃,只能想起食堂那个摇摇欲坠的吊扇。
李方潜又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被烫的龇牙咧嘴,却坚持口齿不清地说:
咱们的未来。
餐馆老板认识两个人,结账时还特意送了瓶冰水。沈拙清不爱喝甜的,一整瓶几乎都是李方潜一个人在喝。
他们说,夏天喝这个特别容易长胖。李方潜像个小媳妇一样看着自己的手臂,最近忙着写论文,都没好好打球。
你去N市后,找明哥练!他以前天天嫌我不陪他打。沈拙清笑着拧了下他的胳膊,好像是比原来粗了那么一点。看来幸福真的可以使人变胖。
算了吧。李方潜想了想孙乾明那个小个子,总觉得胜之不武,我还不如去找陈哥。
提起陈放,沈拙清又想起李方潜被拉着教跳舞那次,满脸坏笑地戳了戳他的腰。
李方潜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露出痛心疾首的神色。
其实我觉得,你跳舞还挺好看的。沈拙清说。
李方潜住的地方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只有巷口有一盏路灯,往里去就黑黢黢的,只能看见身形。许多人因为害怕走夜路,都绕着走,因此那条巷子人分外少。
快走到家时,沈拙清看四下无人,便放肆地揽住李方潜的腰,轻轻笑道:要不再跳一个看看?
李方潜便一把抱住他,凭借久远的记忆踱步。
其实舞步全是错的,也没有伴奏,但两个人竟然配合地很好。旋转着跳了几步,沈拙清的后背撞到墙上,李方潜的脸借力贴了过来。
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回家?沈拙清喘了口气,轻轻把李方潜往外推了推。
不好。李方潜却不是很愿意离开。
两个人向来都是藏着掖着。在巷子里接吻,是从没做过的事儿,正适合毕业季这样刺激的氛围。他紧紧箍着不愿动,低头欲吻。
你们在做什么!一个人突然从台阶上坐起,惊愕地望着他们。
租房子时,李方潜想着只住一个月,所以没在门前装灯泡。
那个台阶被一堵墙挡住,巷子又实在太黑,谁都没看见,台阶上一直坐着一个人。
那是远道而来,准备参加儿子毕业典礼的阮琳琳。
阮琳琳总会在毕业这一年突然出现,给李方潜一个惊喜。在高中如此,在N大也是如此。而这次,恋爱的喜悦感似乎能降低人的警惕性,李方潜完全忘了这一茬。
李方潜没和她提过剧目的事情,她自然也不知道他因为和周柯闹掰搬了出去。
因此当阮琳琳又一次踩着小高跟出现在宿舍时,迎接她的不是儿子,是周柯。
李方潜?他一个月前就搬出去了。周柯面无表情的给了她一个地址,但我想,您可能会想见一下沈拙清。
究竟是出于什么心理,周柯自己也不知道。
也许是想起那次久远的聚餐和泥石流,无法接受舍友就这样成了大家口中恶心的同性恋;也许是上次争执吃瘪,想证明一下自己观点的绝对正确;也许是习以为常地想要代表大多数人,向叛逆却风头无两的沈拙清发难。
总之,这不明就里的提醒,让阮琳琳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当她站在出租屋前、敲了好几次门依旧没人应时,那种预感更加强烈:这么多年来从未让自己操过心的李方潜,有很大事情在瞒着她。
阮琳琳决定先等等看,不打电话。躲在阴影里坐了大约半个小时,才听到从远处传来嬉闹声。
两个人的声音都很熟悉,她轻易就分辨出李方潜。
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回家?
不好。
当黑暗里出现细细簌簌的响动时,她猛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从阴影中站起来,只看到两团抱在一起的黑影。
你们在做什么!
她愣在原处。电视上没有哪一个连续剧告诉她两个男人可以亲吻、拥抱,更没有哪一本书教她儿子和男人抱在一起该怎么办,但肢体比大脑反应更快,她几乎脱口叫了出来。
阮琳琳瞠目结舌了很久,那两团黑影也呆若木鸡。
说啊!她突然控制不住眼泪,明明不想哭的,却一时间连声音都变了,说话!
李方潜一身的鸡皮疙瘩终于下去了些,他慢慢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被阮琳琳堵了回去。
拖这么久不回家,就是在这鬼混是吧?阮琳琳失声扑了过去,手包不停地往李方潜身上砸。
沈拙清上去拦,被她推开到一边,背撞到墙壁上,生疼。
妈,不是,我们先回家。李方潜任这些刀子铺天盖地落下来。他知道争辩没有任何作用,只能抱着阮琳琳,求她先回家。
这么难看的画面,不能在沈拙清面前出现。
沈拙清一直觉得阮琳琳是很优雅的人,体态永远端着,妆容永远精致。
但这样一个精致的女性此时正脱下高跟鞋,朝沈拙清扔过去,嘴里吐出极尽侮辱的词汇。
鞋跟撞到肚子,沈拙清疼得蹲了下去。
拙清!李方潜颤抖着叫了声,跑到沈拙清跟前问他怎么样。沈拙清摇摇头,推开李方潜,撑着墙壁站了起来。
阿姨,对不起。沈拙清弯腰捡起鞋,一瘸一拐地向阮琳琳走过去,慢慢蹲下身,把鞋轻轻放到阮琳琳脚边:
阿姨,晚上,地凉。
李方潜看到这一幕,心痛地无以复加,他大步跟上去,把沈拙清拉起来:拙清......你先走......你先走......
沈拙清是吧?阮琳琳却扬手又扑上来,歇斯底里地攥起李方潜的衣服,拽到自己身边:就这个**!你跟他住一起?你他妈现在就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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