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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石——顺颂商祺(3)

    想必跟着他,能学着成为更被王霞喜爱的孩子吧。这样想着,沈拙清欣然应允:好啊,怎么报名?
    兴致勃勃的干大事突然变成被策反,这让刘柳闷闷不乐了一整天,连沈拙清打来热腾腾的肉菜都没理。
    孙乾明见状,无情嘲笑了一番沈拙清为美色所惑出卖灵魂。
    沈拙清瞥了他们一眼,舀了口饭,便径直下楼给家里打电话。
    排队的人不多,但无处不在的蚊虫叮得难受。沈拙清家在北方B市附近,那边九月早已穿上长袖外套,哪里受过这种瘙痒难耐。没一会,整个腿已经红肿一片,又痒又疼。
    终于轮到他时,想好的词几乎全都被抛到脑后,整个感官都被瘙痒占据了,只是随口应允着:你们吃过了吗?我这边挺好,饭菜不错,嗯,您放心。
    王霞那边似乎没什么要问的,寒暄几句便要挂,甚至叮嘱他,没什么事可以不用每天都打,省一些话费。
    沈拙清一一应着,临挂电话时才问道:爸身体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拿钱吊着。
    沈拙清听到电话那头一阵忙音,叹了口气,给后面排队的人让位。
    本来想去小卖部买些风油精,但想起王霞的担忧话费的语气,还是抬脚直接回了宿舍楼。
    沈师弟?李方潜正好从楼里出来,看到他便打了个招呼,还向身边人介绍道,戏剧文学的新生,沈拙清,马上要进我们部了。
    旁边那位高高瘦瘦的男人听言,朝沈拙清笑了笑:陈放。我找他打球来着。
    这就是你们上次要找的陈老师。李方潜补充道。
    沈拙清没见过思教老师,赶紧欠身问好,手上实在忍不住痒,弯腰挠了挠。
    李方潜见状,朝陈放示意自己离开一会,转身就进楼,走前还提醒说:师弟,你等我一会。
    沈拙清只得尴尬站在原地,跟陈放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大约1分钟后,李方潜从楼上跑下来,微喘着递给沈拙清一盒药膏,调整了会呼吸。
    这会儿N市蚊子毒得很,越挠越肿,回去抹点这个,很快就不痒了。
    说罢,李方潜招呼陈放往体育场方向走。沈拙清怔了许久,呆呆看着那盒药膏,觉得手心的温度愈来愈高,血液回流到心脏,胸腔里砰砰乱跳。
    直到心跳平复了,沈拙清才回头望向体育场几个看不真切的身影,喃喃:糟了,怎么连谢谢都忘记说。
    第4章 N大传统
    一个月不到,沈拙清就又一次和陈放打了个照面。
    N大历年来都会张罗迎新舞会,但日子有些尴尬,快到年底才办,迎得也不知是哪门子新。而作为刚刚从竞争者中脱颖而出的新部员,沈拙清被迫和这位年轻思教老师对接起舞会的筹备工作。
    经费有限,布置的材料尽量都从仓库领,但不能太寒酸。教室有点老,但看起来一定要新。
    陈放只扔下这两句话就约其他人打球了,留沈拙清和李方潜哭笑不得。
    李方潜无奈耸耸肩:N大又一传统:经费可以缺,舞会不能不办。
    继晨跑卡之后,沈拙清再次感叹N大的传统是真独特。
    那我们......怎么办?
    以一当十。
    说着李方潜打开了仓库的门,瞬间积灰就从门框上掉下来,呛得二人一阵咳嗽。
    说是仓库,其实就是一间不住人的宿舍,床铺全改成了衣架,角落里堆着好几个大木箱,拿蛇皮袋当盖布,杂七杂八的散落着一些古早装饰品。
    李方潜吃力地拖开一个箱子,被飞尘迷住了眼,一时间眼泪直流。
    没事吧?你手别动,我看看!沈拙清一个箭步上前,拿衣服擦了擦手,托起李方潜的脸查看。
    情急之下,距离有些太近了,他甚至能看到李方潜脸上细细的绒毛在阳光下晶莹剔透,长长的睫毛投下半圆形的倒影,印在眼睑下,像一把小扇子。
    李方潜的瞳仁很黑,但因为迷沙整个眼睛布满了红血丝,下睫毛被泪水浸润得湿漉漉的,沈拙清甚至能感受到温软的皮肤。
    ......
    意识到行为有些唐突,沈拙清赶忙松开,有些尴尬地假装搬箱子。
    李方潜倒是毫不在意,继续按了会眼皮后说:没什么事儿,就是沙子迷了眼,冲出来就好了。
    沈拙清嗯了一声,便低头开始找材料。
    箱子里杂物一层压一层,费了好大劲才掏出几个有用的。
    很热?李方潜正在翻衣架,回头看到沈拙清通红着一张脸,便问道,需要开电扇吗?
    还好,不热。沈拙清拿手摸了摸脸颊,摇摇头,抬头看天花板上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吊扇,笑道,它要是一打开,咱俩都得吃灰吧?
    饶是二人翻了三个小时,仍旧没能完成我为N大省经费的任务,在透支了几条小灯带和彩纸后,才终于达成了陈放的改造目标。
    老教室的墙体被手写标语遮住,文艺部的人在天花板角落都挂上了五颜六色的剪纸,贴完窗花后,疏影投射在地面,和星星点点的灯光相得益彰。
    木桌被他们搬去了走廊,摞得高高的,前排的木椅也被换成了马扎,靠墙围成三大圈。教室中央便空出了一大片水泥地。
    正上方吊扇依旧吱呀吱呀转着,正好可以吹动起舞的裙摆。
    李方潜看陈放还算满意的表情,终于松了口气。
    于是,目前唯一的问题就是,到时候需要两位高年级的同学来教跳舞。李方潜听闻赶紧往门后开溜,生怕陈放又想起他。
    怕什么来什么,陈放就跟预料好似的,直接抬脚拦住了去路。
    我说李师弟,教女步的已经选好了,就方寻怡,你同门。你忍心让人女孩自个儿周末加点吗?
    忍心。李方潜语气冷淡。
    啧,怎么这么不懂怜香惜玉呢?陈放不正经起来,简直让人怀疑他怎么做的思教,你该不会是想自己教女步吧?要不,你跟你师妹商量一下,你俩换换,她教男步?
    李方潜心中默念了十遍尊师重道才忍住没顶嘴,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这等好事,我得让给陈哥。到时候您亲自上场,保证万人空巷!
    陈放抬脚轻轻踢了下李方潜的腿,笑骂了两句。
    当然,李方潜最终仍没能逃过制裁。
    男生和女生在相邻的教室,桌椅全都搬去了走廊。虽然学舞步的人可以选择任意一个周末来,李方潜和方寻怡却得每个周末都在教室里待命。
    502宿舍三个人就选了个不那么热的天来。说是学舞,其实也就想着能认识些新人、聊聊天。
    但沈拙清却径直拉着舍友来找了李方潜。
    噗师兄,你这一身......太靓了。孙乾明朝李方潜比了个大拇指。
    李方潜以手扶额,不好意思地说:陈哥非叫我穿这身。我哪儿会啊,大家就跳着玩儿吧。
    沈拙清看过去,只见李方潜穿着修身的黑衣黑裤,胸前有闪耀又夸张的图案。虽是俗气的设计,却被他穿得长身玉立,透过薄薄的衣料还能看到微微鼓起的手臂线条。
    那哪行!孙乾明的大嗓门打断了沈拙清的思绪,我们宿舍全指着你带呢欸,二刘人呢?
    孙乾明一手勾着沈拙清,突然发现刘柳不见了。
    沈拙清也张望了一圈,指了指窗外。走廊里,刘柳正对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纤细背影,笑得正开心。
    嚯,找小姑娘去了啊。孙乾明本着不坏舍友好事的原则,朝沈拙清狡黠一笑,他俩看起来还没成。你今天就跟着哥,别过去给二刘添乱啊!
    李方潜笑道:那正好,你来教他跳舞,我去歇歇脚?
    没等孙乾明开口,沈拙清便冲到李方潜身边,很嚣张地向孙乾明表示自己站队完毕。
    留声机咿咿呀呀地转着,碟片里是当时经典的舞曲,有很明显的节拍和含糊的单词。
    放松,并脚的时候慢一些。李方潜一手托着沈拙清的右臂,一边弯腰敲了敲他的左腿,不用这么紧张,我又不是小姑娘。
    沈拙清回了句不紧张,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正好李方潜帮他调整完体态,直起身,侧脸落在他的眼睛附近,突然放大的画面挤占着脑海。
    正看着,李方潜突然转头望向他,灯光在镜片上一闪而过。
    反光晃过去的瞬间,沈拙清好像看到山川湖海在眼中快速陷落,轰隆隆的声音在脑中响起,不知为何,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天也不热啊,怎么还出汗了。李方潜说着掏出个手帕递过去,笑道,跟我学都紧张成这样,舞会真开始了,你不得把人小姑娘吓跑啊?
    断断续续教了三周,李方潜才从教学中解放出来,准备起正式的舞会。为了防止有人落单,他特意在进门前放了签,随机配对。
    二刘的疑似情感萌芽没能引起孙乾明的注意,而这个不知会抽到谁的编号却让他紧张了很久。
    孙乾明抽到的舞伴,在舞会开始后好一会才出现。一袭修身红裙,脚上一双时兴猫跟儿鞋,踩得水泥地哒哒作响。
    少女腰肢纤细,动作柔软,丝毫没有半点不自在。大大方方升降、倾斜、摆荡,倒是孙乾明笨拙地踩到她好几下。
    完了完了完了......孙乾明暗暗掐了自己两下,皮鞋还挺难买的,而且踩一下得多疼。
    不觉间舞步更乱了,孙乾明只得跟着对方的脚步勉强挪着。
    随着一曲终了,一屋子的少男少女,带着羞涩开始游走,身边的舞伴换了一茬又一茬,原本有些拘谨的气氛渐渐热烈开来。
    留声机里传来KISS WALTZ,有人热切邀请着某位美丽的女士,有人张望寻找上一曲的舞伴。
    李方潜坐在角落里,听到伴奏放到第10个小节后,便起身离开。
    没想到,走廊上还有一个身影,抬头望着夜空,校服被晚风吹得鼓起,身板衬得有些单薄。
    沈拙清?
    被唤到的人倏尔回头,眼睛随着屋内的灯带一闪一闪,像极了身后的星星点点。
    怎么不跳啊,我还特意给你们都编了号。李方潜走到他身边,背靠着栏杆。
    沈拙清也转过身,和李方潜一起背对夜空,说:师兄不也出来了?怎么不给自己也编个号?
    总人数是单数啊,我只好牺牲自己了。你以为呢?李方潜苦笑道,结果某人还不领情,这下好了,又成了单数。
    不会,刘柳也临时有事没来,还是双数。放心,没人落单。
    天气转凉,灯光流转,暮色四合。沈拙清看到李方潜的手指随着三拍敲打着栏杆,敲击声被教室里传来的圆舞曲掩盖。
    这间教室办过4届迎新舞会,在求知和渴望中走过了23年,沐浴过烈火和暴雨。而此时,它默默注视着百余个跳跃的年轻身体。
    和两个在晚风中愈靠愈近的灵魂。
    如果不被打断的话,沈拙清觉得,他甚至可以在身边人的眼睛里一醉方休。
    但孙乾明显然是破坏气氛的好手。
    哎呀妈呀!可算找到了!李师兄你搁这儿呢!孙乾明急匆匆跑出来,抓着李方潜的手臂晃动,那个!穿红衣服的妹子!你认识对不?
    李方潜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位腰肢纤细的红衣少女在旋转起舞,黑发如瀑,随着舞步轻轻摆动。
    嗯,我同门。方寻怡。
    得到答案后,孙乾明神神秘秘的走了,沈拙清仿佛猜出他的小九九,无奈摇了摇头。
    李方潜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望着沈拙清,不知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说:
    沈拙清你脸红真的只是因为热吗(我不信!)
    第5章 丛林诗社
    戏剧文学课程虽不多,但华尔兹显然不是生活的全部。迎新舞会后的两个月,沈拙清几乎都被考学占据着。郑钦译看起来轻松随意,但对待剧作毫不马虎,上个月,沈拙清的独幕剧,在课上研读时几乎是被公开处刑。
    从此以后,再短的台词都修上几遍、再自己演上一轮,成了沈拙清的习惯。这样一来,时间就不够用了。
    他不禁佩服李方潜。地科系的科研压力是出了名的,李方潜又跟了位治学极严的导师,不知道哪里来的时间,还能把生活上色地如此鲜艳。
    在完成最后一篇戏剧作品鉴赏与批评后,沈拙清终于能缓口气。
    走出图书馆时,恍然发现,蝉鸣声早已销声匿迹。
    而斜日穿过林荫,微凉渐入梧桐,沈拙清在一片金黄中漫无目的的走着。远处鼓楼不知名人家换掉了费翔,最近似乎偏爱小虎队。
    不知不觉,走到了礼堂,只见人头攒动,似有什么活动。沈拙清凑上前,看到鲜艳的画报上写着片名、主演和上映时间。
    这就是传说中的N大又一传统吧。沈拙清想着,也挤进了人潮中。
    礼堂内。
    光影投在幕布上,丁达尔效应让一点点飞扬的毛絮都清晰可见。银幕上是万水千山、浩浩山河,须臾间千军万马滚滚而过;台下是窃窃私语、恣意少年,抬首间真情实感倾囊而出。
    这谁选的片子?等了两个月就给我们看这?
    节奏乱成这样,煽情全靠喊口号,样板戏都没这么拍的吧?
    选片人读点历史再来放可以吗?期待很久了,公放电影一学期也只有两次啊!
    ......
    N大学生一向敢言。本来半学期一次的公放机会就难得,刚刚经历电影黄金年代的学生们,眼光都挑剔的很。不一会儿,窃窃私语就放肆开来,从选片人到思教处骂了个遍,甚至有人提前离开。
    到最后,离场出口已是人声嘈杂,慢慢盖过片尾的轰鸣和口号。
    而沈拙清,则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沉默却熟悉的身影。
    看,N大又一传统。李方潜也发现了沈拙清,和舍友道了别,从后面赶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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