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雪惜低斥,脸颊已经烫得快要烧起来了。
池斯年心满意足的搂着她,她真是他的劫啊,明明刚才还气得要死不活的,这会儿居然就有心思调戏她了。
顾远兮看着后面温馨和谐的一幕,深深地敬佩起苏雪惜来,她到底有什么魔力,能够让池斯年这么铁血的男人化成绕指柔?
从今天起,他是不是就该对她改观了?
顾远兮将车停在雪惜家的小区外,然后开门出去了。他可不愿意坐在车里当个闪亮的大灯泡,听着他们说那些能酸得掉牙的情话。
他走远了些,掏出烟来点燃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之际,他想起了那个不懂事的女人,心里忽然就多了一抹负疚感。
第92章 自重
车里,雪惜在顾远兮下车后,不经意看了一眼窗外,才发现她家已经到了,她推了推池斯年,“池斯年,我家到了。” “嗯?”他没有松开她。
“我要回去了,我出来一晚上了,我妈妈还在家里等我。”雪惜虽然这样说,但是心里却有了依依不舍之情,天知道她有多么不愿意离去。
“嗯,再坐一会儿吧。”他不愿意放她离去,他只想这样静静抱着她,虽然什么也不能做,只要这样抱着就好。
雪惜没再坚持,重新靠在他怀里,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他的心跳很快,震得她耳膜都快碎了。他身上的气息环绕着她,她一呼吸,肺里就全是他的味道,她有些迷恋。
她想起红楼梦里贾宝玉说,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我见了女儿,我便清爽,见了男了,便觉浊臭逼人。
因此,世人皆骂臭男人臭男人,他怎么不臭?
她想着想着就莞尔笑出了声,池斯年听到她如银铃般的笑声,好奇道:“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她自然不会告诉他,她很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干净好闻,让她忘却所有,不由自主的沉醉其中。
她拉过他的手,无意识地在他手上划着圈,后来竟在他手心上写下了他的名字,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你在写我的名字?”池斯年有些惊讶,“为什么?”
雪惜红了脸,她怎么敢说自己是情之所至?“哪有什么为什么,你的名字取得好啊,我听说取名字,第二个字的笔划要少,第三个字的笔划要多,这样写出来的名字才会好看又饱满。我的名字就取得不好。”
池斯年发现只要她想掩饰什么时,就会说一长串话来转移他的注意力,他没有细究,笑了笑道:“我昨晚不是说过你的名字很好听吗?又很有诗意,不要妄自菲薄。”
雪惜不说话,却突然听见他在低低的念:
“泉眼无声惜细流,树荫照水爱雪惜,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亲耳听到他念这首诗,跟昨晚他在电话里念的感觉很不同,那低低的含着磁性的清越声音,有种特殊的魔力,吸引着她深陷其中,她只听见了那三个字,爱雪惜,爱雪惜……
她猛然心惊,抬头看他,却见他亦垂眸凝视她,她的心漏跳了半拍,然后快速跳动起来。“池斯年,你……”
“苏雪惜,留在我身边,好吗?”池斯年深情地望进她眼里,所有的一切都成了背景,她是他眼中的唯一。
“我……”雪惜为难,她怎么敢奢望留在他身边,她现在还是乔少桓名义上的老婆,甚至更有可能被乔少桓送进牢里,她怎么能给他一个虚无的承诺?
池斯年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催促道:“答应我,留在我身边,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离开。”
雪惜心尖都在颤抖,要答应他吗,她想答应他,疯了一般想留在他身边,可是她能吗?她想起昨晚乔少桓的威胁,想起了今晚在宴会上的逢场作戏,想起了妈妈,她闭了闭眼睛,在眼泪流下来时,她突然凑上去吻住了他。
然后他还没有回过神来时,快速推开车门,丢下一句“对不起”,快速跑离。
深夜的清风,吹起他她的白色裙裾,她飞快的奔跑着,像夜之精灵。
池斯年怔忡地抚着自己的唇,唇上还残留着她的唇上的温度,身体也还火热亢奋着,他看着窗外飞速离去的小女人,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她拒绝了。
雪惜一直跑到自己的家门前,拿钥匙开门的手都还在颤抖。刚才她只是想要分散他的注意力,不让他继续追问。她是不可能答应他的,她还欠着乔家的钱,在还清欠债前,她不想跟他有任何关系。
她喜欢他,所有更在意他对她的看法。
就像她当初拒绝宋清波帮助她一样,她不想让他们之间的感情跟金钱扯上关系,那样会让她看不起自己。虽然他很有钱,或许根本不介意帮她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可她不想让自己的爱变得卑微。
透开了门,她走进去,刚合上门,整个人就跌坐在地上,池斯年,你一定不会知道,我其实很想很想答应你,留在你身边。
………………
翌日,雪惜趴在桌上睡着了,笔记本电脑上屏保跳跃着,显示了主人一夜的奋战。昨夜雪惜在地上坐了一会儿,又连忙冲到窗边,她看着窗外的大街上,那辆黑色辉腾停了整整半个小时,然后无声离去。
她的心似乎也随着那辆车离去了。她失神很久,才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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