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贼的双眼瞬间亮了,对身后人道:“说话了说话了!”
唐挽一愣,他可不是说话了么,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么,难不成后面那四个是聋子么?
女贼清了清嗓子,用她自以为最合适的声音说道:“你是谁呀?”
呵,果然还不知道他的身份。
“我乃是金科探花郎,朝廷任命的苏州府同知!”
唐挽自觉这番话说得颇有威严。那女贼果然也露出了钦佩的神色:“真的啊?大人以何为证啊?”
竟然还怀疑她的身份!唐挽道:“我随身的包袱里有官薄,你将我绳子解开,我拿给你看。”
话音刚落,只见白光一闪,女贼的大环刀已回到背后,唐挽手腕上的绳子方才滑落下来。
唐挽不禁咽了口口水:好快的刀!
女贼双手托腮,含笑望着她。唐挽只觉得这笑容甚温柔,甚诡异。
随身的小包袱就放在桌上,唐挽倒有些惊讶他们竟然没有拿走。她将红锦封面的官薄取出,递给女匪,道:“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女匪将官薄看了好几遍,脸色几番变换,最后双眼冒光,对身后人道:“正七品哎!是不是很大的官?”
魑魅魍魉其中一人答道:“除了知府老爷,应该就是这个大了。寨主何不去找问渠先生问问?”
“哎!大不大的,就是他了!真没想到,官人这么年轻,学问就这么好,长得还这么好看。官品么,以后还会升的。”女匪望着唐挽,一双眼要柔出水来。
唐挽有点害怕了,怎么感觉那么不对呢?
“你们……到底要干嘛?”
女匪望着他,脸颊飞上两片霞红——以她的肤色来说,脸红还能被看出来,应该是红得很严重了。她粲然一笑,对身后人道:“柱子叔,你和官人说吧。我先走了。”说完转身便往外去,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含羞回首:“可别吓着他。”
唐挽这会儿是真害怕了。
四个大汉走了三个,还剩一个。剩下的这个龙眼虎鼻,一脸的大胡子,一身腱子肉,放在土匪堆里也是顶顶不好惹的那一个。
他双眼直勾勾盯着唐挽,将手中板斧往桌上一拍。唐挽饶是提醒自己要保持君子的风度,也还是被吓得跳了一跳。
心中默念:威武不能屈,威武不能屈,威武不能屈……
叫柱子的大汉在桌前坐下,粗声问道:“姑爷!家里可还有什么人啊?”
等等……什么姑爷?!
“土……英雄为何做此称呼?”
“你与我家寨主早有婚约,自然是姑爷。”
这是唐挽这辈子听过最匪夷所思的事:“不可能!我与你家寨主素未谋面!你肯定是搞错了!”
柱子咧嘴一笑:“早料到你们这些读书人不靠谱!自己写的婚书,看你还敢抵赖!”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拍在桌上。唐挽将纸拿起来读了一读,果然是张婚书,上面的名字也果然是唐挽,但却不是她。
“英雄请看,”唐挽将纸靠近灯烛,道,“这封婚书,的确是唐挽写的不假,可这个唐挽并非在下!这个唐挽是浔阳府人,在下是柳州府人。英雄不信可以拿我的官薄比对比对。只是同名而已,搞错了!”
那柱子本是个土匪,哪里认字?看着密密麻麻的小纸片直头疼。他认定了这个读书人在耍花花肠子,大喝一声:“放屁!你敢不认账,老子砍了你!”说着竟把板斧舞了起来,哐啷一声将桌子劈成两半。
唐挽是文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感觉那板斧下一刻就要劈到自己身上,吓得高声道:“你讲不讲理啊!你自己看看啊!白纸黑字我还能骗你?!”
“老子不认字!”
“那你找个认字的来看看啊!”唐挽坐在地上,眼里含着两包泪,“你家寨主可不让你吓着我,你现在可吓着我了我跟你说!”
柱子拎着板斧瞪着唐挽,好像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瞪了一会儿,他转身打开门,对外面吼道:“问渠先生回来了没有!”
“刚回来了。”
“叫他……请他过来!”
“是,二当家!”
第12章
等了一刻钟,门外有了动静。细听上去却不是脚步声,而是木轮压在土地上的声响。大门打开,门外夜色浓郁,清幽月光里,一人坐在轮椅上缓缓而来。
来人一身青衫,年纪看上去有三十岁上下,却不戴冠,满头青丝只用一支木簪子松松挽着。他眉目疏阔,虽然坐在轮椅上,却显得身形挺拔。他扶着木轮“走”进屋子中,目光扫了扫房内的两个人,然后将手套摘下来,露出骨节分明的一双手,端平,对着唐挽行了一礼。
唐挽感动得差点哭出来。这是目前为止第一个对着自己行礼的人啊!唐挽的感觉就像一个在丛林中见惯了猛兽的孤独旅人,终于见到了另外一个人类。
于是她站起来,极其郑重地还了一礼,其郑重程度仅次于拜师礼,当初集贤殿拜皇上都没这么认真过。
这位问渠先生在这个寨子里应该是一位很有身份的人物,就连二当家柱子都对他很恭敬。他对照着婚书和官薄看了一会儿,道:“的确是弄错了,并非是同一个人。”
唐挽顿时松了口气。柱子的脸色立时变了:“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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