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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楚]霸王无独——放鸽子(35)

    一带的父老百姓,公然宣布除取部分粮食外,将放归数万俘虏,更不容楚兵侵掠百姓,只为除暴安良。
    此讯一出,齐
    民与其说是欢欣雀跃,反倒是瞠目结舌。
    就如见残暴的猛虎一朝茹素、恶徒露出慈眉善目,冲他们施恩发粮般不可思
    议。
    项羽板着脸说到这里,环顾四周,见齐地父老一脸呆滞,不由蹙眉。
    被那锐利摄人的目光一扫,众人悚然而
    惊,纷纷如梦游般拜谢离去。
    即便有项羽那话摆在前,齐民仍是战战兢兢,不敢全信。
    直到那驻扎城外的楚军很
    快离去,朝着田横所在的胶东一带继续前;留下的楚军当真未曾胡作非为,只帮着监管秩序;而除多了位楚国长官外,熟
    悉的城中官吏也照常奉职
    他们才逐渐放下戒心,敢信那传闻中杀名赫赫、冷酷无情的楚王实是这般通情达理,宽
    大仁义了。
    项羽这头耐着性子,手段生疏地安抚齐民,却确实有效地安定了人心动荡的局势。
    与此对比鲜明的,
    则是田横那处为备战随时来攻的楚军而不得不横征暴敛、惹得人心益散,怨声载道的窘境。
    田横为田荣之地,平素处
    事厚道,颇有几分名望。
    可他辛苦积累下的名声,在楚军强骑的有力威慑下,自然显得不堪一击。
    若项羽暴虐,
    动辄屠城杀俘,必将令齐民被迫反叛,以死相博,选择拥戴田横以对抗项羽。
    然项羽一反常态,非但未纵兵士屠杀、
    以儆效尤,还破天荒地安抚百姓,积极招降。
    当得知顺服楚军不仅可活命,还能保住多数财物的消息后,齐民哪里愿
    陪田横以卵击石?
    在范增的一番刻意宣扬下,楚军一路向东,十有八九之齐地郡县,竟都趁着项羽改了宽容性子的这
    劲儿望风而降,叫他们东去之路畅通无阻。
    项羽哪知那怀柔效果如此显著,面对这一路大开请降的城池,他不费吹灰
    之力即可派人接管,不免心情复杂。
    他随叔父起兵至今,身经三十多战,无不以寡敌众,以弱击强,回回免不了损兵
    折将,伤亡惨重。
    而他与部下情同手足,越是见死伤厉害,就越是怒不可遏。
    为祭奠诸将、报仇雪恨,亦为震慑
    敌手,迫他们闻风丧胆,不敢作敌,他方始坑杀降卒,以严酷手段镇压异己。
    他每至一处,皆是敌军拼尽全力,奋死
    相搏的血战。又何尝体会过民心所向,百姓主动归顺、礼敬有加的轻松?
    项羽心受震撼,不免若有所思。
    范增自
    是清楚,此番如此顺利,还得归一部分功劳予田荣田横。
    莫说是项羽于新安坑杀二十万降卒之凶名远扬,单是城阳尚
    在前秦治下时曾因顽抗楚军之故,彻底激怒项羽,令项羽在大发雷霆下大开杀戒,血流成河。
    城阳前车之鉴赫然在目
    ,若有别的活路,齐民定也不肯轻信。
    然田荣田横非但不是楚军对手,且从不施恩齐民,只一昧索取,竟更早叫齐地
    民不聊生。
    既侍豺难活,唯有奉虎。
    齐民哪里不惧项羽之喜怒无常、朝令夕改,但比起一眼便能看见绝路的田家
    弟兄,项羽自入齐地以来,除两军交战外,的确一民未杀,还释放了数万俘虏。
    到底有着几分薄望。
    之所以痛快
    归顺楚军,不过是前狼后虎,碍于无奈,不得不二难中择一轻罢了。
    但见嗜杀成性的项羽明显深受震动,时常陷入沉
    思,范增乐见其成,帮瞒着还来不及,又哪会不识趣地揭穿这点。
    楚军一路高唱凯歌,不日进逼胶东。
    而田横眼
    看着人心离散,苦守的胶东成了孤城一座,上下军心惶惶,禁不住心下凄然。
    时值深秋,阴雨绵绵,这日田横于城头
    远眺,忽见着那乌压压的铁骑由远至近,中扬帅旗数面,黑底白字,偌大一个项字触目惊心。
    竟是项羽亲至!
    田横自知大势已去,仅凭手下那可怜的数千兵卒,绝非楚军对手。
    他长叹一声,毅然拔剑自刎了。
    至此,三齐
    之乱彻底平定。
    不论是项羽分封的那三位齐王,还是煽动叛乱的田荣田横,皆已命丧黄泉。
    项羽沉默看着奉上田
    横首级、战战兢兢乞降的胶东郡守半晌,硬梆梆地掷下句妥善安葬后,便如之前过沿途降邑那般,仅点了千余楚兵、
    一员楚吏留下。
    齐地既定,楚军接下来之剑锋所指,自是常山。
    这支气昂昂地朝西北挺进的楚军雄师,却无一人
    得知,就在他们走后不久,有一被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说法于齐地流散开来,信者甚众。
    传言向来嗜杀的项将军之所以
    一反常态地以仁义抚民,皆因有位赤胆忠肝、悲天悯人的吕姓将军奋死武谏,以己身代齐民受过之故
    第41章
    项羽
    亲率大军自胶东西返, 至平原一带时,却命将士原地筑营修整,不再继续西入常山国境内。
    与此同时, 他继续传令于
    九江王黥布、衡山王吴苪与临江王共敖,命令诸王即刻点将出兵,联合出兵常山。
    黥布再得征召,不免心烦意乱。
    他追随项羽征战多年,深知其无双勇猛, 自是敬畏忌惮有加。
    然而他本是骊山刑徒出身,之所以于疆场舍生忘死,
    建下丰功,所图不过是得裂土封王,享权势浮华。
    结果他得封九江之地还未出二月,正沉浸在一朝荣归故里, 日日醇
    酒, 夜夜佳人的快活中, 却忽得昔日君王征召,需重披霜冷铁甲, 过那早叫他厌倦透了的风餐露宿、铁马冰河的苦日子。
    他又哪会愿意!
    项羽虽是自封霸王,说到底也不过是诸侯之一,仅因楚势最强, 才俨然有了诸国以其马首是瞻的
    威严。
    既是同为王侯, 凭什么他还得听旧主号令, 为其重披征衣,鞍前马后?
    黥布着实不情愿动身,但又难抑骨
    子里深埋的那份对项羽的恐惧。
    他对项羽的性情颇为了解,知其勇悍绝伦, 好以英雄自居,重忠重义,但正因爱憎分
    明,待敌军是一等一的脾气暴戾,冷血残酷。
    他昔日得其赏识,屡受破格提拔,成了最受看重的爱将,更靠所积功绩
    ,有了如今这九江王的封号。
    他若再度称病不前,恐有忘恩负义之嫌,哪怕还未受诘问,将抗令看在眼里,也定会将
    项羽给惹恼了。
    一想到项羽那无双悍勇,与其待敌的严酷手段,黥布便心中发寒。
    正当他左右为难,不知是否该
    响应这份征召时,忽有军吏入内通告,道有衡山来使。
    黥布眼睛一亮,迫不及待道:还不快快请人进来!
    衡
    山王吴苪既是赏识他的老丈人,也是并肩作战、一道抗秦多年的盟友。
    有这层翁婿关系在,更使九江与衡山二国关系
    紧密、堪称牢不可破。
    那使者得召,少顷带笑入殿。
    黥布焦躁地坐于主位上,见他身长八尺,腰佩长剑,行走犹
    如带风,却着儒衣儒冠,且年岁一望便知已过耳顺,不免皱起眉头,心里多了几分轻视。
    怎他老丈人与他共商要事,
    却派个年迈不堪的竖儒过来?
    黥布一言不发,继续端坐主位上,那老儒也浑不在意他这倨傲态度,兀自俯身行礼。
    不等黥布开口,他已潇洒坐下,从容迎着黥布不悦的目光,开场就来了个语不惊人死不休:在下郦冀,特奉汉王与衡
    山王之命前来,救足下一命!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入巴蜀之地后,便自封汉王的刘邦麾下最得力的辩士兼谋主
    郦食其。
    黥布凝眉,下意识地重复道:汉王?
    这天底下,哪来的汉王?
    望向郦食其似笑非笑的目光,
    黥布恍然大悟,不禁嗤笑道:好哇!那日略有疏忽,叫尔等得了生路,于巴蜀之地苟延残喘,却不想那姓逆贼胆气不小
    ,厚颜无耻,自封作了汉王!
    他曾为楚将,深惧项羽之威,却哪里会瞧得上刘邦这手下败将、区区丧家之犬!
    黥布蔑然道:你倒是胆大包天,敢上门来。有什么遗言,趁现在赶紧说了罢,不然孤明日便使人将你捆了,送去霸王处
    ,一旦到了那釜中,纵有巧舌如簧,也使不出来了。
    他这话阴气森森,郦食其却丝毫无惧,反倒哈哈大笑起来。
    黥布明知他是故意,却仍忍不住气恼,杀气腾腾道:你既无话要说,那便
    在下性命,不过草芥,何需惧
    死?郦食其毫不客气道:在下笑的,是大王空具武勇,实则愚蠢之至,却将送上门来的一线生机拒之门外,且还洋洋
    得意!
    不等黥布恼羞成怒,郦食其猛然站起身来,逼近一步,咄咄逼人道:那日弑君逆贼实为何人,百姓固受蒙
    蔽,足下曾为项藉心腹爱将,又岂会不知!
    将黥布喝住后,郦食其愤然一拂袍袖,嘲道:项藉绝不可信。他弑君
    在先,污名转嫁在后,诸侯军联手破秦,却叫他独摘战果,主持分封。倘若他真为计功割地,且不说汉王先入关中,理应
    王之,那赵将陈馀缘何无名?那章邯缘何失封?
    黥布目光冷沉,死死地盯着肆意嘲讽的郦食其。
    郦食其大笑一
    声,继续道:天下分封,诸将为王,如项藉真无私心,便该解散士卒,供百姓休养生息。
    如今却先借燕王公弑旧君
    之事发难于燕,攻灭燕国,一道侵占辽东后,又以平叛之名兴兵东进,攻取三齐之地。项藉将叛将先后诛杀,却不肯再立
    齐人王之,反贪得无厌,令楚官堂皇入主!由此可见,项藉心机深重,要的是鲸吞诸侯土地,一人独霸天下,效前秦之帝
    业!既如此,又哪会轻易休止?齐地广沃,兵员甚众,得此地后,项藉实力再次大增。那楚军本就势如中天,威望鼎盛,
    现是如虎添翼,他日若要胡作非为,撕毁盟约,又有何人可挡铁蹄!诸侯若仍各自为战,或作壁上观,或争斗不休,只怕
    明日就要成那相争的鹬蚌,反叫渔夫得了利!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重重砸在黥布面上,令他那张刺有靛墨字痕的面
    孔更显阴沉。
    他喘了口气,恶声催道:讲!
    郦食其笑着,出口的话却是字字诛心:大王派冀至此,是为请
    教足下,缘何敷衍项王、称病不入联军;又缘何敢信,他日项王不会兴师问罪,前来讨伐?
    黥布被说到痛处,终于
    缓了脸色,正眼看向这狂肆大胆的儒生,冷冷道:那汉王打了甚么主意,你便直说罢。
    由先前的逆贼到
    汉王,称呼上的转变,让看似胸有成竹的郦食其心里一松,瞬知此事已成。
    当黥布接见郦食其时,原楚柱国、现
    临江王共敖则在得令当日便召将点兵,凑出三万兵卒来,马不停蹄地往平原赶去了。
    不知为何,项羽这回竟是难得表
    现得耐心十足。
    一晃眼的功夫,十日已然过去,他等来了远在临江的共敖的部曲,却始终未见离得更近的九江与衡山
    二国来人,脸色越发难看。
    而楚国大军始终按兵不动,不仅叫平原百姓很是费解,惴惴不安,连智囊范增亦猜不透霸
    王所想。
    唯有吕布易地而处后,凭着过往经验,很快摸着一点头绪,不由大感诧异。
    这憨子霸王,竟在观望
    !
    一向行军风风火火,雷厉风行的项羽,竟是一反常态地拿出了十成耐心,在静候局势明朗。
    至于常山国的张陈
    相争,根本不被项羽放在眼里。
    连牵头的首叛、齐地田荣已然伏诛,受其兵员援助的陈馀孤军为战,又怎么可能是楚
    军对手?
    以楚军之骁勇强势,一旦介入,不出三日,此叛必将平复。
    项羽更为看重,不惜延后战机,一直静候的
    ,自是自分封以来,便态度不明的衡山与九江国。
    就看后者究竟是乖乖顺服,还是露出狐狸尾巴来了。
    然而项羽
    这等得起,常山王张耳却吃不住陈馀的猛攻了。
    他与陈馀曾为刎颈之交,一为赵国丞相,一为赵国大将,却因巨鹿之
    事猜忌交恶,现杀得如荼似火,不可开交。
    即便交战激烈,二人都未忘记关注东边的战局,一听项羽已亲率楚军平定
    首叛的齐地,诛杀田荣田横,顿是一家欢喜一家愁。
    张耳知晓援军即至,士气大增;而陈馀为将多年,虽知身临绝境
    ,却因骨子执拗,不肯屈服,哪怕明知不敌项羽,也要击败张耳出口胸中恶气,是以不退反进,攻势越盛。
    而张耳本
    非陈馀敌手,坚持近十日后,却始终未等来楚军,心中顿觉不妙。
    等他派出的探子回归,报得楚军不知为何驻于中原
    ,一动不动时,更是将他气得几欲吐血!
    项藉匹夫,着实可恶!
    他已是强弩之末,实在顾不得其他了,纵使心里
    将项羽骂了千百遍,派去使者求援时,却称得上低声下气。
    他心里清楚,眼下情况再显危急,只要楚国雄师一至,必
    将迎刃而解,自然不敢将项羽得罪。
    项羽等了这半个月的功夫,始终不见九江国与衡山国的部曲,哪怕早已有所预料
    ,但心中仍怀熊熊怒火。
    因此,当张耳所遣来使抵达时,他便是面色冷若寒霜,一身冰凝杀气,直让使者双股战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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