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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和他的哭包小奶瓶——云乔子苏(39)

    二宝心道他是去办私事,也没大在意,可等手术室和工具都备齐了之后,王老板又回来了,说要告诉他一个好消息。
    二宝说:也不急在一时嘛,王姑娘已经躺上手术台了,要么我先做手术,做完再说?
    王老板却拉着他,不不,这个消息一定要立即说!二宝兄弟,我刚才和奶奶商量过了,你的人品比钱财更宝贵,我们决定以一百两的价格把松柏园卖给你!
    二宝眨巴着眼:啥?
    王老板笑得比二宝还高兴,是不是难以相信?我告诉你,是真的,宅子降价了!但是只此一天,你不买的话我就卖给别人了,大伙儿指定都想抢呢。
    二宝说:王老板别冲动,那可是松柏园,三百两不贵,要不是衙门旧址,价格起码能再翻一倍。
    这,我还没见过主动抬价的买家,哈哈!王老板坚持要降价,二宝就坚持不接受,王老板无奈,便从家仆那里拿来了铜锣,既然这样,那我借你铺子一用,宣传一下宅地。
    二宝一把扯住他,你你你要干嘛?
    王老板说:卖给别人啊,亟待出手。
    二宝:啊!!不能卖给别人!等等,您刚才真和王家奶奶商量过了?她老人家也来了?
    王老板点头,示意二宝去门口。
    二宝走到门口张望,果然看见不远处停了一辆蒸汽车,老人家就坐在车里头呢,瞧见二宝以后也微笑着点了点头。
    妥了。妥妥的。
    二宝拐了进来,行,卖给别人不如卖给我,大不了以后王家人来我这儿做手术全免费。王老板,万分感谢!
    王老板大笑,算啦算啦,我可不希望家里有人需要做手术,哈哈哈哈哈。
    二宝也跟着笑弯了眉眼,然后瞄准自家伙计,噌地一下窜进了人家怀里,小舅啊!我运气太好啦!一百两买到大豪宅,以后拆迁不不,不考虑拆迁,反正我器官库有着落啦!
    藏弓替他高兴,兜住小老板两条腿原地转了两圈,问道:是不是有你伙计一份功劳?
    二宝说:你功劳最大!木嘛!
    湿漉漉的一个吻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印在了某人的脸上。某人呆住了。小老板呆住了。在场的王家人呆住了。就连正在嚼胡萝卜的垂耳兔和勤劳朴实嗑松子的松鼠也
    之后又是噌地一下,小老板从自家伙计身上跳了下来,抓住垂耳就是一通狂亲。犹觉得说服力不够,抓着松鼠又是一顿狂亲,然后还要去抓王老板。
    王老板:
    别!别了!太客气了。
    主要是你小舅他凶神恶煞,咱想接受也不敢。
    当天下午双方就签了房契地契,松柏园算是真正到手了。
    二宝在自家伙计的陪同下去存了钱,又去松柏园转了一圈,对后续要做哪些拾掇有了初步的规划。
    王老太太这番也不再因为药铺的事责怪二宝了,还说要给二宝介绍客户。她老人家曾在六翼族给大户人家做过乳母,倒也认识几个权贵,说介绍想必是能介绍到的。
    回来的时候路过北溪村外的大马路,老远就瞧见一群人围在一家宅子外面哄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恰好环卫婆婆推着收垃圾的板车经过,二宝帮着推了一段,便打听了起来。
    环卫婆婆说:那家人你认识,是杨老太太家。没消停两天,这不又出事了么。
    二宝说:她家都双喜临门了,还能咋的?难道杨老太太又被接回去了,跟儿媳吵架了?
    环卫婆婆说:接回去是接回去了,但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在门口吵闹的是个登门要钱的,嗐,口没遮拦,你可不知道说得有多难听。
    环卫婆婆说,杨生虽然一直都想把他娘接回家,但媳妇不允许,拿头皮上的病当挡箭牌。
    之后杨老太的病好了,却在窑洞里染上了风寒,膝盖僵硬走不动路,媳妇嫌她晦气,以对儿子不吉利的由头继续排斥在外。
    今天一早,杨生又想去接他娘,两口子就干起架来了。媳妇哭闹,丢下孩子就往外跑,结果在大门口撞上了一个人,是三叉巷的一个小伙子,刘郎。
    刘郎一见杨生媳妇就给拽住了,口口声声要她还自己钱。杨生媳妇当场黑脸,不承认拿过他的钱,刘郎就把过去那点破事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原来杨生媳妇就是醉香楼里的春姐儿,刘郎是她的恩客,回回去喝花酒都找她,家里的那点积蓄大都败在了她身上。
    后来春姐儿觉得自己年龄越来越大了,得谋出路,就叫刘郎攒钱给她赎身,结果刘郎嘴上答应,却从那以后再没去过。
    春姐儿天天在门外眼巴巴望着,没把刘郎望来,倒把杨生望来了。没几天,春姐儿以怀有身孕的由头停止了接客,后就被杨生赎身了。
    现在刘郎找上门来,说是春姐儿欺骗他感情,约好了等他来赎身的,却在背地里嫁给了旁人。既然如此,她就不配拿那些小费,零零散散二三百两吧,都得还回来。
    春姐儿不认,刘郎就嚷嚷说杨生的孩子其实是他刘家的种,要是不想当乌龟大王八就趁早识相,不然弄得人尽皆知,他姓杨的在北溪村,甚至在整个昆仑山都没脸了。
    杨生当场跟刘郎厮打成一团,有邻居拉架不成反被挠破头,就去窑洞里把杨老太太接了过来,想让杨老太太劝劝架。
    但杨老太太受不了这个打击,一看见刘郎的样貌就昏厥了,后头到底是谁赔谁的钱还不一定呢。
    半晌,二宝的嘴巴都合不上。
    是刘郎啊,他想,刘郎那双眼睛虽然小,但的的确确是双眼皮啊老天爷!
    嗯,是刘郎。他家伙计给了他一个肯定答案。
    二宝打了个寒噤。合着刘郎说的有朋友可借指的是杨生媳妇,真够委婉的。
    他已经不是很想要那笔名誉损失赔偿款了,总觉得要回来也是绿色的,不分一半给杨生可没法安心。
    不知不觉又是七八天过去,杨生和刘郎的破事传遍了大街小巷,乌龟王八和卑劣赌徒一个没落着好处。
    尽管当事者都已经偃旗息鼓了,茶余饭后人们还是忍不住津津乐道,甚至在看见杨老太太时也不避讳。
    杨老太太总算能回家了,但精神头儿明显不比以前,终日闲晃在街道上,嘴里密密匝匝叨咕着什么。
    要是仔细听,能听出来孙子儿子樱樱之类的。倒也有几分招人可怜。
    二宝的生意渐渐恢复到了从前的状态,这天打烊回家,屋子里却莫名出现了一股臭味儿。
    二宝冲外头喊:老大,老三,你们进来一下!
    松鼠说:忙着铲狗屎呢,等会儿!
    二宝又喊:将军呢,将军来一下也行。
    藏弓说:正在给你撵鸡上笼。
    二宝只好自己在屋子里寻找臭源,边找边猜测,是死耗子尸体?还是狗跑进来拉便便了?
    很快,他找着了,臭味是从一个坛子里发出来的。
    捏着鼻子打开坛子检查,只见里面灰突突白毛毛的一坨坨,是之前装进来的豆腐。
    郁闷,豆腐搁着忘记吃了,捂坏了。
    二宝嫌弃这股臭味儿,但又舍不得连着坛子一起扔,就把长了毛的豆腐全倒了出来。怕这股气味儿久久不散,还特意薅了两片大芭蕉叶来包裹,打算扔坑里化粪。
    别说,多闻一会儿臭味就淡了好多,居然还闻出了一股子怪怪的香气。
    这香气不是单纯的香气,倒很像腌出来的干酱菜炖陈年老腊肉似的,莫名叫人上瘾。
    二宝磨蹭着,最终还是把芭蕉叶剥开了,拿着筷子挑了一点放在鼻子下仔细闻。
    呕
    还是很臭!
    再闻一次?
    呕
    奇臭无比啊!!
    但也真的上瘾。越闻越想闻。
    二宝紧张得抖腿,想尝一口试试,又觉得太禁忌了,这玩意儿跟屎有区别吗?
    探头看了看外面,藏弓他们都还在忙着,应该没谁会发现。好,就这么办,尝一口!
    二宝把筷子尖儿上的一小坨点上了舌面,切着牙,微微一咂摸哦豁,臭味儿直冲脑髓,太上头了!不能吃!不是人吃的!
    之后二宝又挑了一小托,又挑了一小坨直到豆腐块被他戳得稀巴烂,直到臭味儿已经关不住,飘进了院里几个的鼻腔。
    藏弓的嗅觉本就比一般人灵敏,他从一开始就闻到了这股怪味儿,就是不知道二宝在捯饬什么,想等个究竟。
    现在他等到究竟了,也忍不了了,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带着鼻音问屋里:小二宝,你做什么呢?
    二宝的嗡嗡声传来:没有,我不知道!
    藏弓发笑,你不知道谁知道。他给黄牛使眼色,叫黄牛偷看去,黄牛先是不明白偷看什么,一闻见臭味儿也懵了。
    巧的是四眼儿现在嘴里正吧唧吧唧嚼着什么,黄牛便瞪圆了铜铃眼,喊道:狗二宝!你的狗把自己的屎吃了!好臭啊!
    松鼠被黄牛的老烟嗓吵得头疼,跳过去掰看狗嘴,说道:不是四眼儿,是屋里传过来的。
    黄牛于是哒哒哒跑到门口,一看二宝嘴唇上挂着的乳黄色腐糜物质,整头牛都不好了。铜铃变成了炮子筒,眼珠子差点崩出来。
    不是四眼儿,是二宝啊!狗二宝饿疯了,正在吃、吃呃啊我的眼睛为什么还不瞎!我不要看到二宝堕落!哞!!
    作者有话要说:给杨生唱一段五毛钱的:头上一片草原,心中一个信念,不是年少无知,只是不惧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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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归宇小可爱的雷!木嘛!
    45、45. 断袖
    黄牛这嗓门, 创了历史新高。得亏二宝家住得肃静,要不然十里八乡在明日一早就会多出一个全人杂货铺老板在家挖屎试吃的传闻,并且这传闻还是从一头牛的嘴里加工出来的。
    一家子聚齐了。藏弓高大的身影堵住了大半的光线,黄牛、松鼠、垂耳、邱冷峻还有四眼儿那傻狍子, 都在盯着二宝瞧, 各有各的诡异法。
    二宝嘶溜一下, 吸掉了嘴唇上的腐糜物质,试图解释:不是的, 这个东西是
    呕老黄牛吐了。
    二宝:
    藏弓捏着鼻子,把闲杂牲畜全都撵了出去, 然后单独给二宝做思想工作。
    但他高估了自己, 刚坐到桌子边上,他的精神就被芭蕉叶里的惨状压垮了。
    坚强如他, 也逃不过被臭晕的命运。
    将军!将军啊!二宝摇晃着。可怜他家火头军已经进入了另一个玄妙世界, 昏迷中眉头都紧蹙着。
    真有那么臭吗?
    二宝不相信,吃起来还好的。
    他抬手, 往手心里哈了一口气, 再闻。
    呕
    半夜, 秋虫一般的哨声鸣响, 藏弓醒了过来。
    二宝当他是被臭晕的,已经把那一包美味扔进了化粪坑, 却不知他只是虚脱了。
    屋子里的臭气已经挥发了不少,但他还是闻得到, 而且无论如何摆脱不掉, 因为他自己的身上也有味儿。
    这又是小傻子干的,趁他昏睡的时候往他嘴里灌了血。血还是好血,可惜被内味儿污染了。
    藏弓离开了屋子, 示意吹哨子的人去不远处的山坡后头。
    来人不是豹旗军,而是承铭。
    承铭问道:主君为何不叫我放催眠烟雾?
    藏弓说:是药三分毒。此处也挺清静,除了蚊子多点。
    而且屋里臭,天下共主怕被手下闻到了,误会自己不换袜子不洗澡什么的。
    只是承铭那鼻子比他以为的要灵,战场上闻着血腥味儿长大,对腐坏物质尤其敏感,便警惕道:主君,这里可能有死尸。
    藏弓:不,这里没有。有也已经复活了,那就是你家主君我。
    承铭说:主君,现在好像又没了。
    藏弓说:这里很安全,不必疑神疑鬼,直接汇报任务。
    承铭却噌地出刀,主君!又有了!
    藏弓:
    有完没完?
    非得你主君亲口承认臭源就在你面前,开口说话就会有?
    天下共主受了打击,干脆闭口不谈,只用眼神来表达自己的意思:少他娘的废话,赶紧汇报!
    承铭只好收了刀,把这个把月查到的情况挑拣着说了一遍。
    上回让他查六翼族的山匪事件,已经有结果了。库尔瓦家族的确在为六翼王秘密屯兵,暗中训练军队,还多次从鳞甲族大批量购买黑火油。
    中央管得紧,他们不敢动税银,就在边境沿线设卡这卡就是山匪窝点,截的全是外族人。官家偶尔派兵剿匪,其实也都是做做样子,因此匪是越剿越多,官家也越来越富。
    承铭怀疑六翼王有反叛之心,请示要不要回京向圣主汇报。藏弓却摆摆手,示意继续观察,还要连着鳞甲族一起查。
    据他了解,六翼王胆量不大,要是没人牵头他万不敢密谋这个。而且利用山匪劫道来敛财实在太慢了,他这样磨蹭能成什么大事?搞不好只是在防备什么。
    承铭说:对了主君,郞驭现在还在西江镇守,那一带也有山匪流窜,她暂时赶不过来,等剿匪之后会回京都述职,然后就能清闲一段时间。到时候属下也偷个懒,过来陪陪主君。
    说到这里,藏弓抬手止住了他。
    承铭放低了声音,主君,是小老板来了。好像又是撒癔症啊,他天天这样?
    藏弓说:也不是,每次你来才这样。
    承铭:赖我?
    为防万一,承铭隐到了暗处,确定这小老板的确是在撒癔症之后又转了出来,把自家主君护在身后。
    倒不是觉得主君没有自保之力,而是情况特殊。这次小老板不是空手来的,居然握了把精光闪闪的手术刀。刀子无眼,划到主君就不好了,虽说主君可能还挺乐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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