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和婆婆揩了揩眼角的泪,还有点沉浸在结局的悲伤氛围中。
而写出这么一本让人爱恨交织读本的原作者,此刻正没心没肺地趴在美人榻上,呼吸平稳地睡着了。
大堂里的客人按照秩序纷纷退场, 发出一阵桌凳相撞的闷响,在黑夜里显得几分治愈好听,像是人走茶凉的寂静归灭感。
心儿下了美人榻蹲到沈宴秋面前, 小幅度地拉了拉人袖摆:“小姐?小姐?”
睡着的人在梦中蹙了蹙眉,复又自己舒展开,嘟囔一声,缩了缩身子,便再没半点反应。
婆婆看着人缺乏安全的防护睡姿一阵心疼慨叹:“小姐难得酒醉能睡个安稳觉,我们就别叫了,心儿你帮忙扶一下,我来背小姐。”
心儿面露迟疑:“可是我们来时没雇马车,好远的一段路呢,婆婆你腰不好,我看还是我来背吧。”
婆婆不容置疑地敛敛眉:“不行,你力气太小,要是把小姐摔着就不好了。”
薄易站在一侧,看两人僵持不定,声线平稳地淡淡出声道:“我来吧。”
说着在她们呆怔之际,拎起沈宴秋的一条胳膊,松垮的搭在自己肩上,便将人轻而易举地背了起来。
心儿和婆婆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他走了两步,看人没跟上来,眼波平静地侧眸看她们一眼:“不走吗?”
扔下一句话,便自顾朝外走去。
心儿和婆婆这才晃过神,不及多想,连忙跟了上去。
漆黑的夜道上,两排商铺屋檐下的灯笼在晚风中明灭摇晃,火光时隐时现,让人生怕一个不小心便熄了去。
沈宴秋今日梳的是男子发髻,乌丝被白色的束发带高高束起,因为脑袋歪歪地靠在薄易的脖颈边,几缕发丝也顺着溜滑下来。
温热的青梅酒芬芳从鼻尖若有若无地飘过,让这个凉爽的夜晚平添一分悸动。
心儿和婆婆走的微微靠后,距离两人五米左右的位置,摩挲着手臂取暖,低低交谈着今年夏日的天气异常。
沈宴秋喝了酒本就有些身体发汗,被凉风一吹,不由顿时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往他颈窝蜷了蜷,轻嚷道:“好冷。”
感受到耳根肌肤贴上的温软触感,薄易身形僵了僵,脚步微不可见地顿了一拍,但还是装若无事地继续向前走。
沈宴秋被冻得惺忪地眨了两下眼,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是在某个人的背上缓缓移动,不确定地叫了一声:“怀信?”
说来也是奇怪,她明明是个土生土长的临安人,说出口的竟是软糯的江南小调,如今再加上沾染几分醉意,透出点平日不太容易见到的酣娇。
薄易的声音显得低低磁磁的,哄声道:“醒了?要不要自己下来走。”
沈宴秋顿时进入贤者模式,浑身卸力地瘫下,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红唇一翕一阖,也不觉得难为情地道:“有点不太想动。”
薄易没说什么,只是轻和地应道:“好,那你再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嗯。”沈宴秋心满意足地晃了晃荡在空气中的两条腿。
凉风静静地吹,吹散天边的乌云,露出一轮弯月来,将如华月练倾泻地面,在青石砖上洒下点点银辉。
沈宴秋倦意散去,闭了几次眼都没睡着,索性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数着地面的青砖,妄图达到点数绵羊的催眠效果。
半晌,她突然开口道:“怀信。”
“嗯?”
沈宴秋不自在地抠抠掌心:“你读了我的书,是不是真的觉得我写的很差劲啊……”
她这个人吧,心里一直有点小自卑,无论多少人喜欢,都很难消除掉的那种。
“不会。”
怀信的嗓音非常清润,像纷纷雨雾洒在竹叶上,语速很慢,一个字一个字都从唇齿间清晰地咬准后方缓缓吐出,“倘若真的很差,我是不会读完的。”
这后半句话说的十分诚恳正经,仿佛是为了安慰她不难过,才刻意补上的一句。
“噢。”沈宴秋故意板着脸,还是忍俊不禁,眼角弯起星星点点的笑意,忸怩矫情道,“那我姑且就相信你了。”
“好。”
沈宴秋没忍住抬手在他脑袋轻叩了一下:“这有什么可好的,你成日就只知道说‘好好好’,能不能换些新鲜点的词汇。”
薄易默了一瞬,又应道:“好。”
沈宴秋顿时被他逗得不会气了,嘴角止不住地上扬,胡乱道:“算了算了,随你喜欢吧。”
薄易想了想,这回总算把快要到嘴边的“好”字换成了“嗯”。
沈宴秋却是逗得更乐了,肩膀笑得一颤一颤,像是花了好大功夫,才让自己给面子的没笑出声来。
薄易将她往背上抬了抬,稳住人身形不往下滑,方道:“别乱动。”
沈宴秋憋着笑意连咳数声,才见好就收地将嘴角的弧度竭力敛回来。
末了应了声“知道了”,便乖乖伏在他肩头,寻了个舒适的姿势,不再动弹。
漆黑的窄巷后,有两道暗影如鬼魅般掠过,最后隐到瓦墙后,悄无声息地蛰伏。
薄易眼眸微狭,如墨深沉的眼底蕴出潜藏的危险,微光轻烁,却仍是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走。
在距离沈府不过二十米的小巷口,薄易停了下来,把沈宴秋交给心儿和婆婆,嘱咐人记得喝完醒酒茶再睡,便以有事为借口,先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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