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呱的。
闻之鸷舔了舔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垂眸打量盯着怀里哭的眼睛通红的少年。
Omega是真的可爱,一边骂他不让他碰,但手指又攥得他特别紧,沉浸在自己的脑洞里,神游天外不知道在说什么。
你死了,我,我就不爱你了。
早知道就不喜欢你了。
可恶!!!
真他妈可爱死了,身体涌上那股冲动闻之鸷几乎克制不住,抓住他下颌,偏头气息厚重地吻他潮湿的唇。
时恬卯了劲儿,用力推他。
闻之鸷停下,低声问:嗯?
你干什么?时恬心态要崩溃了,你已经不打算伪装,要来硬的了吗?
闻之鸷是真好笑,客气的退回去,视线目不转睛看他一举一动。
时恬想到什么,明知不可能,却忍不住说: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越吵越离谱,闻之鸷舐着齿尖:我不喜欢你?
嗯,你就是想在死前,留个种。
说中你痛处了吗?不然你为什么不说话?
少年身上的花香味儿清淡,闻久了,却特别撩人,透着诱惑似的甜香,让闻之鸷有点儿心神不宁。
时恬气话说够了,瘦白手臂重新环过他脖颈,哽咽说。
能不能,能不能治好?
我特别想,一直喜欢你。
闻之鸷搭着他后腰,给人往大腿上垫了垫。
时恬在他怀里动来动去,好像不听话乱拱的小猫,只能让人产生无可奈何的喜欢。
听我说,闻之鸷掰着他脸,强势道:其他人寿命短,是因为没遇到救赎。
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时恬怔了怔。
闻之鸷视线内敛,目光对时恬毫无遗留,一字一顿开口。
但我,运气很好,遇到了你。
想起他刚才似乎有话没说完,时恬哽了一下,有点儿难堪但心情明显晴朗了不少。
很幸运,自己能抚慰他暴虐的信息素,也只有自己,能安慰他的痛楚。
第74章 爷抱着你睡
门外的动静来的很突然。
湛明跟萧危一伙儿从门外进来,拎着水果鲜花和慰问品,放桌上后转身就看见时恬哭兮来呆缩闻之鸷怀里。
嘶湛明啧了声。
时恬现在就特别惨,头上帽子摘掉了,颈口裹着白纱,但不妨碍一张脸白皙清瘦漂漂亮亮,看人的时候几分无辜加真挚。
特别清纯绿茶一长相,但凡出点事儿,是个人都站时恬。
湛明也不例外,回头嚷嚷:闻狗,你是人吗?又惹时大哥哭,你过不过分?
闻之鸷没反驳,扫了眼他们拎的水果篮,开口。
演什么孝子戏?
还不听说你爹和爸都来了,我爸让送的,在长辈面前好好表现。湛明到病房旁拉开折叠床坐下,回头继续训,我说你能不能让时大哥省点心?
萧危挨着他坐下,旁边还有个靠近时恬的位置,顾焱看了一秒钟,觉得就这么站着挺好。
闻之鸷拆开包装,给时恬递了个橘子,时恬捏着橘子没缓过劲儿,也不是很想吃,整个人瘟在原地。
湛明又看闻之鸷:你个畜生。
闻之鸷:
是不是又强制爱未遂?
跟你说了百八十遍了疼老婆疼老婆,说不听啊你湛明摇唇鼓舌,下一秒被闻之鸷一脚踹上了椅腿,整个人抖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噤声。
时恬默默剥橘子,剥完往嘴里塞,塞得腮帮子鼓鼓囊囊的,抿着清甜的汁液,心情这才稍微好了点儿。
湛明他们特意来看望闻之鸷,拿出一副扑克:今天我们就陪你一下午,打牌吗?
闻之鸷坐旁边看时恬吃橘子,侧目,好像对他们视若无睹:没必要来看我。
啊?湛明愣了一秒,反应过来,哦,你现在是有老婆陪,兄弟就没用了是吧。
闻之鸷嗯了声:是。
湛明:
不过湛明心态很好,毕竟来都来了:那今天这电灯泡非我莫属。
湛明洗好牌,邀请时恬:时大哥你玩吗?
时恬不想跟他们玩游戏,以前玩过一把,这几个逼都是靠记忆力直接记牌的,打的非常没意思。时恬摇头:你们打吧。
他给顾焱让出位置,到闻之鸷病床坐下,继续剥橘子。裤脚有些短,漏出了白皙纤瘦的脚踝,闻之鸷瞥了眼,拿被子给他搭住了腿。
时恬没明白他干什么,看了看他,继续剥橘子。
他们打牌耗的时间特别久,跟下象棋一样,除非遇到某一把手气特别顺,一般牌面势均力敌时就能看见他们个个面无表情,脑子里应该设计了N种出牌方式。
看热闹的时恬只觉得无聊。
一把牌打半个小时,间或夹杂着各种试探。
闻哥,我赌你有一对鬼。
不准透牌。
萧危,炸他啊!炸啊!你会不会玩儿?
有本事大我的牌,我一对尖儿!你敢接?
闻之鸷叼着烟,打了两把,被一群人吵得脑子嗡嗡疼,干脆弃牌下场了。
时恬玩的程序小游戏,一个没有面容的小火柴人,要靠一根杆子翻山越岭撑到山顶然后跃下,最终头部着火变成一朵飞逝的流星。特别无聊的游戏,但时恬喜欢火柴人飞下去的烟火,打得非常吃力。
那根杆子还要撑过冰川,荒原,沙漠,特别麻烦,时恬玩着玩着就很烦燥。
闻之鸷低眉看了会儿,见他给杆子卡在死角里都快卡出bug了,还飞不出去,说:我来吧。
时恬没多说,递给他。
接下来的时间里,就是闻之鸷给火柴人撑着杆子运到山顶,然后换时恬上手,跳下悬崖化成一朵流星。
反复十几次,特效的音乐时恬终于听腻了,放下手机。
闻之鸷问:不玩了。
不玩了。
还气吗?
我没气啊。时恬边说,边低头抠手机壳的沿。他不气,就是刚才情绪没缓上来。
湛明在旁边喊了:闻哥,飞车来吗?上演极限速度与激情!
被扯着,闻之鸷没再细问去了他们那边儿,手机游戏是赛车,一路风驰电掣,穿越重峦叠嶂,攀登高峰,惊险刺激。
病房隔音还不错,响着几个少年中二的呼喊,车开到终点,顾焱突然吸了吸鼻子。
空气中浮现出一股变强的血腥味儿,质感冰冷,萧危最先反应过来:闻哥?
时恬也怔了一秒,跳下床。
闻之鸷微微垂着头,视线收敛在眉眼里看不清情绪,手机啪嗒掉落在地,空气中信息素施加的威压开始密集。
湛明惊讶:现在玩个赛车游戏的刺激都受不起了?但他反应很快,刷的起身,快别打了,赶紧出去叫医生,让闻哥一个人待会儿。
急匆匆往外走,时恬不知道该干什么,被湛明叫了声:时大哥,你也出来。
不太确定闻之鸷的病情,时恬下意识想争取:我可以留下来陪他。
湛明晃手表示拒绝:别了时大哥,你还是出来吧,闻哥犯病时人畜不分
虽然他是开玩笑,但闻言,时恬想争取什么,说:他认得我。
湛明点头:他只认得你。
时恬:对,所以
湛明接着说:所以他不会打你,但会用另一种方式伤害你。
时恬张了张嘴。
另一种方式是什么,时恬相当清楚。
还在思索的间隙,湛明说:你再不走,他就不让你走了。
听到这句话,时恬偏头,闻之鸷还是一言不发的坐着,但明显能感觉到肌肉的紧绷,似乎疼痛又开始啃噬他的每一寸血肉。
时恬犹豫这一瞬间,已经被顾焱拉到了门外。
病房内有监测信息素浓度的警报,刚关上门警报就响了。应慕怀急匆匆从办公室赶来,背后跟着闻堰和几个医生。
湛明跟萧危感叹:闻哥还挺糟心的。
萧危没说话,看神色是习惯了,但这一次却浮现出焦虑。
时恬在等候长椅坐下,湛明说:等警报降到安全范围内,咱们再去看看吧。
安全范围。
时恬心里默默念了这四个字,突然被顾焱喊了声:时恬。
嗯?时恬看他。
昨晚在街边,时萤被闻哥信息素波及了,你知道吧?
顾焱是一种闲聊的语气,时恬也跟着闲聊:她怎么样了?
在监测,感觉精神出了点儿问题。
时恬难以置信地抬头。
经过了昨晚的事,时恬现在把她当成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不存在,不关心,不愤怒,但再怎么说,听到一个十六七的女孩儿变成这样,还是很惊讶。
这么严重?
顾焱声音也挺感慨的:她挨闻哥近,估计被信息素波及也大,精神创伤程度比较重吧。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应该会好。
听到他说,时恬拧着手指,终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闻哥对她造成的经常创伤到底是什么?
啊,这个,
顾焱抓了下头发,思索怎么说似的,开口,其实也就是把他身体正在遭受的痛苦,短暂施加到另一方身上而已。
信息素通过神经中枢,控制大脑,令人产生痛感。
我们都经受过,那感觉确实酸爽。不过时萤毕竟是个小姑娘,看到这种血腥场面,感觉到痛苦,变得有点儿问题也正常。
时恬低低的嗯了声。
他心里觉得,让时萤去短暂修养一段时间,比在学校待着混日子好。
那边,湛明瞬间感同身受:尼玛一个小姑娘能遭得住吗?遭不住,我都遭不住,闻到他信息素浑身发麻,头皮爆炸,直想吐。
体谅体谅吧,我们只是暂时承受那么几分钟,闻哥估计从有点儿感觉起,就得对付这种痛苦。
顾焱是老实人,话里一句油嘴滑舌都没有。
时恬听见,却抬起头:他一直都在承受?
湛明也嗯了声,很感叹:对,所以我敬闻哥是真男人,换我,估计早找根绳子自挂东南枝了。
时恬低头盯着脚尖,说出上话,胸口闷出一股气,噎的眼眶开始发热。
他想的是,时萤暂时感受到那么几分钟就要疯了,闻之鸷这么多年,又是怎么过来的呢?
这样的事情,似乎很难去猜想答案。
对闻之鸷,也太残忍了。
坐了很久,应慕怀从门内出来,说:他稳定了,你们还有事吗?
湛明指了下病房:能不能进去看看闻哥?
应慕怀:不能。
湛明无奈说:那没事了。
应慕怀也嗯了声:你们可以走了。
角落里,时恬站起身,像是询问:我能进去看他吗?
对时恬有另一层标准,应慕怀说:他想见你,而愿不愿意见他,是你的选择。
时恬嗯了声,发现应慕怀是很单纯的直来直去,对他印象好了很多。
那我进去了。
时恬走进病房中。
空气中残留着信息素的余韵,时恬感觉周围空荡荡的,特别寂寥。远远看见闻之鸷躺在床上,半侧过身,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闻哥?时恬小步跑过去,隔着被子捅了捅他,我又来了。
闻之鸷没动静。
他手搭在脸侧,感觉像刚被安抚了很久情绪才稳定,也可能是镇静剂的缘故,陷入了昏迷。
没得到回应,时恬扒着病床慢慢在他身边蹲下,视线平齐方便打量他。
Alpha颈侧添了新的伤口,那张平日散漫高冷的脸此时意外有了憔悴的意味,沾着血絮,莫名却炽烈又夺目。
时恬凑近,轻轻碰了碰他的伤口。
闻之鸷依然没有醒来的意思。
时恬现在满心里,看着他,脑海回荡一个问题。
你怎么又受伤啦?
你怎么又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
你,不会疼吗?
想着,时恬越发凑近,闻之鸷眼帘轻轻掠了下,极轻的挣动,像雨天里飞燕的振翅,能感觉到他血管里疼痛在轻微的蔓延。
就这么一下,时恬不知道怎么回事,慌忙抬手紧紧给他抱住,怕他再疼一下。
不就是暴虐的信息素吗?
时恬心说,我安抚你就行了。
该怎么办?
时恬不确定他昏迷的身体哪些身体机能还在运作,他试探的,凑近闻之鸷的唇边,轻轻碰了碰他微凉的唇瓣。
完全不同的感觉。
闻之鸷主动亲自己时,同样的部位,却比此刻的热情和野性强烈到不知多少倍,半是攫取,半是缱绻。
光是一想,时恬耳朵烧了起来,紧张地站起身。
算了,身体上的抚慰,他现在应该也感觉不到。
不如做点别的。
时恬想了许久,才确定可能让他闻到自己的气味是最好的安睡方法,犹豫之后,时恬踢掉鞋子,慢慢往病床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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