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旭没想到里面还有别人,对上须永寿含怒带威的目光,瑟缩了一下。旋即他又觉得明明是须永寿要赶他走,他为什么要害怕,理亏的是须永寿才对,又将脖子梗了起来。
“须刺史有要事,下官待会儿再来。”庞子友说罢,起身行礼出门一气呵成。
须永寿等庞子友离开了,脸色一变,对冉旭喝道:“把门关上,给我滚进来。”
冉旭怂了,脖颈也不梗了,关上门乖乖走到须永寿跟前。
“你又在发什么癔症?”须永寿问。
“姐夫,你为什么让我去实验田?”冉旭问。
须永寿不耐皱眉:“让你去你就去,认清楚你的身份。”
冉旭怔怔看了须永寿好一会儿,转头跑了出去。
须永寿低骂了一句,心头怒火更甚。
不到半个时辰,晏陈应凤岐住的宅子大门又被敲响,护卫打开门,冉旭一把推开他,熟门熟路走到花厅,囔囔着:“嬴兄,言兄,出来喝酒啊!”
晏陈、应凤岐:“……”
第152章
水稻种植过程中有一个很重要的现象谓之水稻“三黄三黑”, 是运用科学的肥水管理实现水稻生产过程中叶片的颜色三次浓(黑)、淡(黄)交替变化, 从而让水稻秆壮、穗大、粒饱, 并获得高产。
叶片颜色的浓淡不仅直观的反映了叶片叶绿素的含量, 还反映了植株体内的氮素代谢水平。叶色“黑”,说明较多的光和产物与氮素结合形成蛋白质以供器官生产建成, 进行扩大性代谢。叶色“黄”,则氮素代谢削弱,功能叶的光和产物贮存较多, 即进行贮藏型代谢, 使苗健壮而不过旺。
不过这是针对晚粳米,中早熟品种一般只出现“二黄二黑”。
水稻的第一次黑黄变化发生在分蘖期。那时候林福遇刺在别院养伤,并搅和扬州城风雨,没去实验田里瞧稻苗的生长情形,虽有人时常汇报,总归没有自己去看着还是不放心。
第二次黄黑变化发生在节间开始形成。林福左肩上的伤好了七八分,含笑每日两次的给她擦玉容膏, 就怕她肩上留了疤。
当然能不留疤是最好的,不过林福的心思并不在伤疤上,而是在冉旭身上。
——哎呀呀, 该怎么折腾他才好呢?
阿嚏——阿嚏——阿嚏——
冉旭连打三个喷嚏,嘴里的酒跟喷壶一样喷得到处都是, 坐在他对面的晏陈应凤岐赶紧躲开,好险就被喷了个满脸花。
“冉贤弟,你不能再喝了。”晏陈劝道。
“今朝有酒今朝醉……喝!”冉旭举起酒杯, “不喝就是看不起我!”
晏、应:“……”
说句实话,他们的确不是很想喝。
冉旭捏着酒杯与他们重重碰了一下,酒洒出来大半,一饮而尽,半点儿不过瘾,干脆抄起酒壶吨吨吨喝完,再把酒壶往地上一砸,嚎一声:“爽快!”
晏、应:“……”
还好还好,盛酒的壶只是很普通的白瓷,摔碎了不心疼。
冉旭一壶酒喝完,轰然倒地,躺在席褥上呵呵笑,乍听很傻,仔细听就能发现笑声中的苦涩。
“嬴兄、言兄,你们说我如何?”冉旭问。
晏陈应凤岐沉吟许久。
冉旭不高兴地拍着席褥:“就这么难回答吗?!连你们也嫌弃我吗?!”
“不是不是,我们怎么会嫌弃你。”应凤岐昧着良心说:“我们就是嫌弃我们自己,也不会嫌弃冉贤弟你。”
“嬴弟说得对。”应凤岐基调定太高,晏陈即使是昧着良心附和,也觉得心好痛——我一点儿也不嫌弃我自己!
冉旭听了“嬴风”的话却并不开心,笑着笑着就呜呜哭了起来,含混不清说:“可是姐夫他嫌弃我了,他不要我了,他让我去种田,做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田舍奴,风吹日晒,我还有什么可以跟清泉苑的小妖精争?”
晏、应:“……”
冉旭:“还有那林福,别以为让我去种田我就会怕了,惹急我了我杀了她!”
晏陈应凤岐悚然一惊,忙劝:“冉贤弟,冷静,冷静。你想想啊,这是还真不能怪林福,倘若你姐夫不同意,林福还真能强逼着你去种田不成?我们觉得吧,很有可能是你姐夫想让你去种田,两个原因,一是清泉苑的小妖精吹了枕边风,二是给红山先生赔礼的,毕竟你把人脸打破了。”
冉旭沉默,几息后嗷一声哭了:“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他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呜呜呜……别把我逼急了,要不鱼死网破,我不好过,谁都别想好过。”
晏、应疯狂点头:“就是就是。”
冉旭呜呜哭,指着“嬴风”“言东”,说:“我告诉你们,我有他的把柄的,很大的把柄。”
应凤岐晏陈眼睛一亮,凑过去,诱导:“什么把柄啊?很大是有多大?贪墨刮地皮可不算很大。”
“你们想象不到的大,你们想象不到……”冉旭喃喃说着,然后吧唧一下头一歪,躺在了席褥上没了声。
“冉贤弟!冉贤弟?怎么不说话了?”二人还在等着下文呢,应凤岐推了推冉旭,这人嘴里咕哝了一句听不清的话翻了个身。
应凤岐:“……”
晏陈:“……”
应凤岐:“他醉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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