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司寒扶着他靠上床头:方便,我让远恩跑一趟送点东西过来, 另外我明早得一早去片场。让家里的阿姨过来照顾你跟吨吨。
周文安被他在后背塞进一个枕头, 感觉稍微舒服了点。他问:不用这么麻烦了, 我明天应该可以站着。
而且陌生阿姨到家里来, 他会不习惯的。
梁司寒几乎在他开口的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想法:就让阿姨白天过来做一顿中饭和晚饭, 不碰你和吨吨的衣服, 客厅也暂时不整理。等你好了处理。
周文安想,安排得这么妥帖吗?
他怎么知道自己不想让阿姨碰自己的衣服?
闷头走神,两厢沉默,气氛越来越尴尬。
他低垂的眼神总是不自觉地去看梁司寒宽大的手掌,修长且有力,掌心很热,每次揉自己头发, 都感觉很温暖。
吨吨从卧室门外探头,露出西瓜头和一双琉璃眼眸, 乖乖地唤道:爸爸?
他怀里拿着小玩具车,歪着脖子, 看向他们:我可以早点洗澡吗?我想洗完澡澡跟爸爸一起躺着哦。
他跑进来扑进大青蛙的怀里,朝着床上的爸爸眨眼, 今天,我们三个人可以睡在一起吗?
梁司寒见周文安低眸,眼底是一闪而过的窘迫, 他抱起儿子:床太小了,我睡外面。走吧,带你去洗漱。
这小家伙抱在怀里沉甸甸,让人心安。
吨吨,你要自己刷牙哦。周文安在床上轻声提醒。
真怕梁司寒走到哪儿都要抱着他,什么事儿都要帮他做,回头把他宠得无法无天。
吨吨在大青蛙怀中扭头对爸爸笑:我很乖哒!自己刷牙自己洗脸自己脱裤裤上厕所哦!
见爸爸的脸上露出笑容,吨吨抱着大青蛙的脖子:我真的会的!
知道了。吨吨什么都会。周文安应道。
洗漱过后,吨吨被大青蛙送到床上陪着爸爸。
他拿了一本画本:以前都是爸爸给我讲故事,今天我给爸爸讲哦。
他专注地皱起小眉心,翻开书本开始找图画。
梁司寒见状揉了一把儿子的脑袋便出去,罗远恩送了换洗衣物过来。
他常年在外拍戏,外出行李都是现成的,直接一个大拉杆箱,什么都搞定了。
罗远恩把洗漱用品帮忙放进洗手间,告知明天早上大宅的阿姨会在他去剧组之前到。
从洗手间走出来,他斜靠在门边看梁司寒低头在用心组装一个玩具,冷酷的男人脸上呈现出难得一见的祥和模样。
他打趣问:是不是可以考虑接婴幼儿用品广告了?
梁司寒勾起薄唇淡笑,将最后一块红色木头积木插进了玩具车的底部,固定了积木车后搁在茶几上。
他仰头看向这位合作多年的经纪人:最近的事情你再安排下,能推则推。我想多空出时间陪他们。他伸长双腿,姿态慵懒地靠在沙发上。
罗远恩了然:月底代言有个开幕活动,其他也没什么,片场的事情顾上就行。跟王导沟通过了,接下去一个月的戏基本都在白天拍摄。另外就是出入还是得小心点,万一被拍到,麻烦。
梁司寒视线看向书桌,是周文安工作的电脑。
他吩咐道:我准备把小周签到工作室,你抽时间去时影了解一下小周的情况,尤其是编剧李淮明的情况。
他名下有个艺人工作室,主要是围着他转的,负责筛选剧本、对接商务、日常宣传和造型搭配等事宜。
罗远恩应下:行,那我明天九点来接你。
走的时候,他顺便把门口的酒店外送盒全部拎走了。
梁司寒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环顾这个塞得满满当当的小家,琳琅满目,温馨真实。
卧室里传来若有若无的欢笑声,他起身走上前,便听见了他的宝贝吨吨笑得像个小公鸡一直在咯咯咯,还有周文安温声细语逗弄儿子的声音。
他原本要拧门把的手落下去,转身靠在了墙边,静静地聆听里面的声音,闭上眼,嘴角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等周文安把吨吨哄睡着,他起身扶着墙走到了外间。
整个屋子只开着客厅的壁灯,梁司寒就坐在沙发上在翻书,好像是他的书。
梁司寒见他露面,走了过来:你怎么起来了?是要去洗澡吗?
周文安靠着门,指了指卧室的衣柜:梁先生,柜子最上面有薄毯,您去拿吧。另外其他有什么需要的?
卧室里关了灯,他站在明暗交界的位置,昏黄中娟秀的五官模糊了棱角,越见一种难得的温柔如水。
梁司寒低眸凝视,视线焦点从挺直的鼻梁慢慢移到了小巧的菱形唇瓣上,软软红红,就像一颗嫩红的樱花果冻。
周文安总能被他幽深的眼神弄得神不守舍,低喃问:怎么了?
没事。我先扶你去洗漱。梁司寒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臂。
等掌心贴住男孩儿微凉的光滑肌肤时,梁司寒猛的想起那晚他在自己怀里难耐压抑地哭出声,却无处可逃地只能随着自己蛮横的力道颤抖、崩溃,扬着脆弱的脖颈求饶
思维瞬间滚烫烧灼,梁司寒望着这张单纯的面孔,强行扫去脑海中的画面。
周文安无知无觉地被他扶着进了洗手间,转身却见他并不离去。他甚至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一眼,一定是脸红得可怜。
取了牙刷,他握在手里,望着黑色的手柄,小声说:您出去好么?
小周先生,你在怕什么?我看上去这么可怕?梁司寒单手撑在洗手台上,微微倾身靠近他,见他肉眼可见地往另一侧避,他眼带戏谑地暗笑。
这大男孩儿为什么能这么害羞?
我没有怕,我就是周文安嗅到了他身体上清爽干燥的男性气息,他的神经更加焦灼,真希望宝贝吨吨可以立刻飞出来拯救自己。
然而,他的宝贝正睡得像是一只满足的小猪。
正待他快要崩溃时,男人终于往后退了,并且拉上门。
我就在外面,有事你喊我。
门碰上的刹那,周文安松懈下来,仰眸看先镜子里的面庞。
耳朵都红得要冒血了,真够难看的。
悄悄瞪一眼门,他干嘛老盯着自己,又不是没见过?
快速地靠着洗手台和墙壁刷牙洗脸,还简单地冲个澡。
周文安在站不住之前出了浴室。
梁先生,那我先进房间了。你有事就进来找我吧,我一般十二点多才睡得着。周文安的脸被热气熏了十分钟,嫩红水润,眼眸也蕴了水汽,带点儿欲说还休的旖旎意味。
梁司寒上前弯腰抱起这个浑身上下散发着香软气息的男孩儿:我送你进去。少走两步。
嗯。周文安的后腰的确疼,他没有拒绝,可是手臂不知道放在哪里,尴尬地落在身前,他没话找话地说,您力气好大。
嗯。一直在健身。梁司寒用脚轻轻抵开卧室的门,走进去时脚步越发轻柔。
床上的小人儿翻个身,嘴里咕哝咕哝不知道在说什么。
两人同时看向他,眼底都是满足温柔的神色。
周文安上了床,拉好被子,却见梁司寒忽的俯身过来,棱角分明的容颜越靠越近,他屏息愣怔,不知所措。
只见梁司寒越过自己,搂住儿子的脑袋,亲了亲他肉嘟嘟的小脸蛋。
周文安窘迫地双手揪被子,绝望地闭上眼。
还以为梁司寒要对自己做什么呢
他无语地自我抨击:我到底在想什么?
而后,男人的手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轻缓沉谧的嗓音在自己耳边响起:
小周先生,晚安。
晚晚安。周文安蠕动嘴唇,小声地不能更小声。
等房门关上,周文安伸手抱住热乎乎的小吨吨,在夜色中悄然道:小吨吨,你的大青蛙爸爸好像真的很好哦。
=
次日,吨吨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的,朝着已经醒了的周文安问:爸爸,大青蛙呢!小手指揉了一下眼睛,他走了吗?
周文安拉拉他掀起来的上衣,顺手揉了一下他软软的小肚皮:在给吨吨做早饭,吨吨去看看他?
一大早,梁司寒就进来打过招呼,还去熬粥了。
周文安想,他会做饭么?总不至于修水管换灯泡还会做饭?
可显然,梁司寒的确是会的。
吨吨光着脚丫子小炮弹一样冲进厨房,闻到了香喷喷的味道。
高大的男人背光站在厨房里,像一座山那么伟岸巍峨。
他雀跃地大喊:爸爸!对他伸开手臂。
被单臂捞起来的吨吨兴奋地在他怀里蹭了蹭,实在是太喜欢爸爸一只手臂就能把自己抱高了。
他坐在爸爸的手臂上,双手抱住宽阔的肩膀,随时可以看到爸爸帅气的脸。
用力地在爸爸的脸颊上吧唧一口,他大喊:爸爸早!
吨吨被爸爸抱着去洗手间,他乖乖靠在爸爸脖子边。
这是第一次,他一大早起来,就可以同时看到两个爸爸呢。
他现在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朋友了!
三口之家一起吃的早饭。
梁司寒在李阿姨来了之后交代了一下情况,让她听周文安的差遣。
李阿姨是梁司寒大宅别墅的住家帮佣,为他工作了约莫七八年,今天竟然看到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喊他爸爸,眼神中的惊讶完全无法控制。
周文安也很尴尬,尤其是听梁司寒介绍他是爱人时,羞赧得无处藏身。
吨吨听了,仰着脑袋问大青蛙:爸爸,什么是爱人啊?
梁司寒抱起他,望了一眼默不做声满面羞红的男孩儿:好比珠珠妈妈就是她爸爸的爱人,你明白吗?
这个比喻很简单,吨吨听懂了。
他捏着大青蛙软软的耳朵,默默地想,那我也会有爱人哦?真棒!
等吃过早饭,周文安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把梁司寒盖过的被子叠好。
他还在想,梁司寒熬的粥很好喝,加了一些香菇丝,特别鲜香。
香菇丝切得很细很匀,比他刀工还好。
这到底是怎么样一个男人啊,怎么这么十项全能呢?
吨吨拿着小火车冲到沙发边,趴在周文安的腿上,眨巴眼睛问:爸爸,我喜欢一睁开眼睛,大青蛙就在自己面前。
他丢开小火车,双手圈起来按在大眼睛上,像是戴了一副眼镜一样,凑近爸爸卖萌:还喜欢我们一起吃早饭哦。大青蛙会跟我们一直住在一起吗?
周文安搂着儿子坐上沙发,看了眼在厨房收拾碗筷的李阿姨,小声说:你怎么这么喜欢大青蛙啊?是不是要跟大青蛙跑了?
吨吨搂住他的胳膊,晃荡自己的小腿:才没有呢!我昨天告诉爸爸了呀,我最喜欢的是爸爸哦。我就是我就是也喜欢大青蛙。
他说着,低眸笑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看着宝贝软绵绵可爱嘟嘟的小模样,周文安心里既茫然又复杂。
从吨吨遇到梁司寒的那天开始,生活就好像遭遇意外的小火车,脱轨了。
也许从他自己遇到梁司寒开始,一切就已经乱了。
可是,接下去要怎么样呢?
周文安抱着孩子,茫然地望向阳台。
=
梁司寒在家里沙发暂住后,吨吨小朋友简直开心到飞起。
次日,他去珠珠家说这件事时,珠珠也表示了羡慕。
珠珠家阳台上,两个小娃娃并排坐在小板凳上,脚边躺着一只懒洋洋的小黑猫。
小黑猫舔着毛,吨吨和珠珠都在啃甜津津的地瓜干。
珠珠看吨吨讲爸爸的事情讲得那么兴高采烈,她黯然神伤地说:我爸爸好几天没回家了,妈妈说他出差了。
吨吨嗯的一声转过去,拉着珠珠的手臂:你想你爸爸了?
她今天好像一直不高兴呢。
珠珠笨拙地站起来一些,把小板凳拉到吨吨旁边,紧紧靠着他,用手捂住了嘴巴在他耳边说:他们又吵架了,好凶好凶好凶。
小眼睛小眉毛耷拉下来,五官都难过得皱在一起了。
吨吨不懂大人为什么要吵架。
他弯腰轻轻地把毛毛抱起来,放进珠珠的怀里,再抱住珠珠的肩膀,就像是爸爸安慰自己那样安慰她:珠珠不难过哦。
毛毛软软地喵呜一声,尾巴扫着珠珠的手臂。
珠珠用下巴蹭过毛毛光亮的黑色皮毛,嘟着嘴说:吨吨,我爸爸会不会不回家了?
吨吨也不知道珠珠家里到底怎么了,但他理所当然地说:不会的,爸爸肯定回家的。
他的爸爸都找到了,珠珠爸爸怎么会不回家呢?
他被爸爸接回家吃午饭时,仰头问:爸爸,为什么珠珠爸爸和妈妈一直吵架呢?珠珠好不开心。
周文安带着孩子去洗手间洗手:爸爸也不知道,可能有什么矛盾吧。
其实他多少听珠珠妈妈提过,他们夫妻当初是相亲结婚,珠珠妈妈结了婚才知道,珠珠爸爸工作不上进,似乎有些好逸恶劳的意思。没孩子之前可能还好些,等有了珠珠,家里开支尤其是孩子开支很大。珠珠妈妈不仅要带孩子,还要工作养家,压力巨大,因此双方矛盾越来越严重。
吨吨踩在小木凳上,握着胖乎乎的白色肥皂擦手,自言自语地说:爸爸不是要保护小朋友和妈妈的吗?珠珠爸爸为什么会跟她妈妈吵架呢,好奇怪的。
周文安自动忽略了这个问题。
小孩儿总是重复各种为什么,回答了又跟没听见一样。
重点是,他也解释不清楚。
他靠着门想,如果有天自己跟梁司寒吵架的话
那男人看上去成熟稳重,应该不是会吵架摔门离去的人吧?
而且他那么喜欢吨吨,也不会在吨吨面前跟自己吵架的吧?
胡思乱想完毕,周文安才意识到自己好像默认了他们会长期生活在一起。
真是
恋耽美
影帝家的四岁小萌娃——苏流云(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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