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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谁空流连[忠犬侍卫受]——园葵(39)

    白云缪想了想,点头道:自然,杨大人可要传唤那侍女前来问话?
    免了。杨知府摆了摆手,又端起茶杯喝起茶来。
    崔同知意会,便替他质问赫连倾:你撒谎!你说你酉时之后人在白府,那为何燕云楼小二报案后,府衙清查时,你人却不在白府房间内?
    那是因为在下子时初去了恒莱客栈,这也是为何白府管事能在恒莱客栈找到在下的原因。
    崔同知追问道:你为何要在夜深人静时跑去恒莱客栈?
    赫连倾微微蹙眉,直视着崔同知反问道:夜深人静时去客栈还能做些什么?
    你被赫连倾眼神中的危险气息震慑了几分,崔同知不再逼问,而是俯身在杨知府耳边说了些什么。
    杨知府点了点头,道:将魏如海的仆从带上来。
    赫连倾的耐心一点一点被消磨干净,脸色也冷了两分。
    等了片刻,魏如海的跟班便被带了上来。
    求知府大人为我家老爷做主啊!那人刚一上来便扑跪在地,哭喊道,就是他!一定是他害死了我家老爷!
    安静!知府大人面前不得无礼!崔同知斥道。
    那仆从收了哭声,却仍然恨恨地盯了一眼赫连倾。
    杨知府道:本官问你,昨日魏如海为何会去燕云楼?
    那仆从磕头道:回大人的话,昨日在比武场,我家老爷与赫连庄主相约在燕云楼会面。昨日比武场的人均可作证,我家老爷亲自去了赫连庄主的看台相邀,坐了一盏茶的时间才离开。
    杨知府听后又问赫连倾:你可有话要说?
    赫连倾回道:知府大人要问什么?
    昨日在比武场,你可与魏如海有过交谈?
    有。
    魏如海可曾邀你去燕云楼会面?
    是。
    你可曾赴约?
    不曾。
    杨知府听后摇了摇头,端起茶杯将茶饮尽,道:也罢,今日已是晚了,先收监罢。
    赫连倾冷笑,怕是没有这漏洞百出的伪证,今日他也要去一趟那官府地牢了。
    此时莫无欢突然站起,走至堂下道:如此便定罪赫连庄主未免有失公允,还望杨大人三思。
    杨知府似是没想到这堂内会有人为赫连倾说话,愣了一愣,道:定罪还言之尚早,既是嫌犯,便先收押监牢,容后再审。
    既然未定罪,又怎能收监,否则岂非毁人清誉。莫无欢仍不让步。
    杨知府见这老者一脸阻拦到底的模样,便皱眉看了看左右几人。
    自始至终一副看戏神色的夏怀琛,此刻突然插话道:赫连庄主仅凭一人之词也无法证己清白,现下押后再审已是最好的结果了。莫掌门还不信杨大人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吗?
    莫无欢深深地看了夏怀琛一眼,道:老夫自然相信杨大人会还赫连庄主一个清白,但此刻便将赫连庄主收监仍是不妥。
    白云缪见杨知府脸色越发难看,便上前道:几位稍安勿躁,不若这样如何?事情未查清楚之前,先将赫连庄主扣留在白府内,既不会毁人清誉,杨大人也可放心。
    几人争辩不下,而正主赫连倾从头到尾都冷眼旁观,未发一言。
    杨知府听了片刻,仍是不满白云缪的提议,怒道:自然是要关押在官府地牢的,于外堂审讯已是例外,再将人关在你白府成何体统?!
    赫连倾已无耐心再听他们废话,便向莫无欢道:无妨,在下去地牢便是,前辈无需替晚辈计较了。
    赫连倾心里清楚,莫无欢如此作为除了因他自诩正义之士之外,更因他担心世家此举惹怒自己,从而酿成他口中所说的大祸。
    然而无论有无此事,赫连倾的复仇之心也不会有半分动摇。
    左右不过几日,遭一场牢狱之灾又有何妨。
    作者有话要说:已经困到毫无困意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写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_(:з」)_...
    但我最想说的是祝大家圣诞快乐^_^!
    谢谢下面三个小伙伴的霸王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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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章 入狱
    不知是灵州治安太好,还是他们有意将赫连倾单独关起来,总之整个地牢都十分安静,一丝其他犯人的气息也无。
    狱吏也悄无声息的,一副没睡好的萎靡模样,锁了牢门就揣着钥匙走了。
    牢内只有两个不懂武功的看守,牢外却不知是什么光景,赫连倾想起分开时罗铮担心的眼神,忍不住翘了翘唇角,轻摇了下头。
    真是想不得片刻正事了。
    这样下去怎么行。
    天色渐暗,牢房内残烛未点,透气的小窗也透不过多少亮光。
    赫连倾盘坐在地,正阖目养神,忽闻一阵模糊的步音,随着一股强劲的内息正在靠近。
    他睁开了眼睛,首先入目的竟是一个紫檀木的雕花食盒。
    拎着食盒的人穿着狱吏的衣服,露着半截小腿
    罗铮,你赫连倾抬眼看向此时不该出现在眼前的人,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责备。
    他哭笑不得地盯着罗铮,半晌说不出话来。
    也不知罗铮是从何处换了这套狱卒的衣服。
    很显然,与那衣服的原主人相比,他的身材太过挺拔上衣堪堪遮住腰腹,裤子也仅过膝弯寸许,真不知他是如何混进来的。
    官府当差的都瞎了不成?
    直到罗铮开了牢门走进来,赫连倾仍是一脸辛苦忍笑的表情看着他,直看到罗铮窘迫起来。
    他不自在地整了整衣襟,不想再被盯着看,于是开口唤道:庄主。
    嗯?赫连倾还是没忍住话里的笑音。
    罗铮只好皱着眉解释:未找到合身的。
    嗯。赫连倾点了点头。
    罗铮叹了口气,决定无视那人戏谑的表情。
    赫连倾不以为忤,笑得十分温和,轻声问他:既然隐了脚步声,为何不收了内息?
    罗铮眨了眨眼,理所当然道:左右庄主也会发觉,便没再费力气。
    这话说得便有些无赖了,隐隐透着些亲近,赫连倾听得开心,便又笑了笑。
    来送饭?赫连倾看了看那讲究的食盒,问道,恒莱客栈的?
    嗯,属下带了晚膳过来,罗铮蹲下身,打开了食盒,庄主趁热吃一些。
    赫连倾道:府衙会准时供应牢饭。
    罗铮一愣,眉头皱了起来,为了避人耳目才选天黑以后再来,却是耽误那人用晚膳了。
    更重要的是,吃了外人给的东西万一
    庄主用过了?罗铮自责道,是属下思虑不周,属下无能。
    见他神情便知道他又想起之前中蛊之事,赫连倾摇了摇头,道:你若见了就知道,我为何饿到现在。
    罗铮心里一抽,手下顿了顿,忙将食盒里的餐食端出,一一摆在赫连倾身边。
    这里没有桌子,委屈庄主了。说着将碗筷奉到赫连倾眼前。
    哗啦一声响,赫连倾抬了抬双手,沉重的镣铐箍在手腕上,早已压出了红痕。
    牢房内太过昏暗,罗铮这才发现赫连倾的手腕与脚腕上都锁着铁镣,登时像被人砸了一记,正中胸口。
    只见他噌地站起来,立时便往外走。
    做什么?赫连倾问。
    属下去找钥匙。罗铮气息不稳地回道,情绪来得突然又猛烈,不知是怒意还是些别的什么,仿佛浑身的血都在往脑子里冲。
    待看到昏睡在地的狱吏时,罗铮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几番冷静才没有直接把人杀了出气。直到他翻找出钥匙,定在原地闭了闭眼,才原路返回。
    等人拿着钥匙回来时,似乎已经一切如常。
    牢房内愈发暗了,赫连倾看不到罗铮僵硬的表情,只见他一言不发地将手铐脚镣解开,扔到一旁。
    赫连倾转了转手腕,安慰道:无妨,未锁多久。待你离开时,还要再锁回来呢。
    罗铮沉默了片刻,看着赫连倾的眼睛道:庄主回客栈休息可好?
    赫连倾几乎笑出声,道:傻了?
    他伸手抬了抬罗铮的下巴,又问:要劫囚?
    罗铮眉头紧锁,低声回道:属下无能。
    赫连倾叹了口气,吩咐道:去将烛灯点上。
    是。
    点了灯回来后,赫连倾手腕上的勒痕和擦伤便更难以忽视了。
    罗铮胸口起伏着,目光直视着赫连倾的手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赫连倾低头看了看,不过是被镣铐锁了几个时辰,实在不算什么。
    饭菜要凉了。赫连倾说。
    罗铮回过神来,忙端起碗筷,道:属下服侍庄主。
    这回换赫连倾愣了一下,真是如何也想不到还有如此意外收获。
    只见这做庄主的一丝犹豫也无,立刻便化作那受了重伤不能自己吃饭的模样。心安理得地张口,由着罗铮任劳任怨地喂他。
    见不得罗铮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赫连倾咽了一口后便问道:你吃过了么?
    罗铮点了点头,未出声。
    赫连倾自然不信,吩咐道:再吃一些。
    是带给庄主吃的。罗铮回道。
    一起吃。赫连倾坚持道。
    见他肃着脸不听劝,赫连倾说着便要接过碗筷,想一口一口再喂回去。
    罗铮拗不过,只好答应。
    象征性地吃了几口,期间罗铮一直忍不住地往赫连倾身上瞄。
    赫连倾自然发现了,没接下送到嘴边的菜肴,反而问道:怎么了?
    罗铮犹豫了一下,问道:他们可有对庄主用刑?
    未曾。赫连倾摇头。
    嗯,罗铮松了口气,想了想又说道,明日便让他们放了庄主。
    事情都办妥了?赫连倾问。
    是,皇甫馨天亮前即可到灵州。按照庄主的吩咐,属下已见过夏怀琛, 罗铮摇了摇头,接着道,不是他。
    嗯,事关洛之章的生死,想必他还是有所忌惮的。
    罗铮点头道:洛管家受了点伤,夏怀琛的确十分紧张。现下洛管家被软禁在藤花巷的小院里,由魏武看守。
    嗯,赫连倾想了想,又道,今晚回去后就好好休息罢,不用担心。明早按计划行事便可。
    罗铮沉默地看了看他,端起碗来准备重新开始喂饭。
    赫连倾疑惑道:怎么?
    罗铮又看了他一眼,微低着头回道:属下今晚不走。
    非是询问自己可否留下,而是直截了当地说不走。
    赫连倾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问道:为何不走?
    罗铮拿着筷子的手紧了紧,眼神里带着些小心的试探:属下可否不走?
    赫连倾心里一声长叹,这副样子,让他如何忍心拒绝。
    顿了半晌,只道:可以。
    罗铮抿了抿唇,赫连倾从他脸上看出了点笑意,心里也莫名高兴起来。
    宠溺的眼神实在刺得人脸红,罗铮有些局促地提醒道:庄主,饭菜要凉了。
    赫连倾额角一抽,心说再念叨几句,这饭菜可真是要凉了。当下也不再逗他,接过碗筷自己动作起来。
    见罗铮又皱起眉,便再次强调道:无事。
    边说着边做起了那喂饭的,罗铮吃了两口便坐远了一些,拒绝的意思十分明显。
    赫连倾也不跟他计较,用过了晚膳,又强迫着罗铮与他一起分享了食盒下面温着的甜汤。
    看着将碗筷都收进食盒的人,赫连倾才笑着道:想的倒周到。
    罗铮反道:委屈庄主了。
    无妨。
    赫连倾想了想,又问:外面的狱吏
    罗铮一边将地上的干草铺展平整,一边回答:庄主放心,属下用了迷药。
    嗯。赫连倾看着罗铮的背影,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罗铮又说:属下就在这里守着,庄主歇会儿就睡罢。
    赫连倾这才接着他的话道:用了迷药?
    罗铮点了点头:嗯,还点了睡穴。
    赫连倾吩咐道:左右没有多久,一起睡一会儿。
    罗铮想了一下,蹲在干草旁,将身上的外衣脱下,平铺开来,然后倚靠着墙壁坐下。
    庄主休息罢。说着十分自然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赫连倾将他的腿当做枕头。
    赫连倾看着他边说着边轻拍了两下自己的腿,一双墨色双眸就那样静静地看过来,静静地等着他。
    远处有烛火,近处有月光,明明暗暗中,他突然很想就这么坐着,看着一心只为他着想的人。
    倘若时间能停在这一刻
    罗铮不知赫连倾心中所想,见人半晌未搭话,似是突然想起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连忙直起背脊,有些窘迫地解释道:属下失礼!属下是想,若庄主靠着属下睡,或许会舒服一些
    赫连倾当然知道,他暗叹口气,似乎只要自己回应得晚了一点,眼前人就会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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