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铮深深皱眉,难不成找人找到这种地方来了?
将身边人的表情尽收眼底,赫连倾心内恶劣地出现了捉弄下这老实暗卫的想法。不动声色,也不做解释,赫连倾施施然前行。冲着那天仙楼
那天仙楼的鸨母郭妈妈,描眉画目,一脸胭脂抹得惊天动地。刚一瞥间,两位出众俊朗的公子哥便入眼帘。
尤其走在前面那个,衣着看似低调未有金丝银线缝边纫底,也不是亮丽的织锦绸绦。但算得上阅人无数的郭妈妈只一眼便看出,那月白袍子是尚好的金蚕丝织就,上面几乎与金蚕丝融为一体的暗纹绣饰也是只有京城的苏绣庄才出得了的手艺。举手投足间,气度非凡,从容不迫,分明是个人上之人的样子。
后面那个衣着虽不及前位,但身姿挺拔,器宇轩昂。比起那些流连在这烟花柳巷的男人们,这两位鹤立鸡群,怎么能不夺人眼球?!
哟!两位公子哥儿~头一回来我们天仙楼吧,里边请里边请~!郭妈妈挥着帕子,满面浓妆的脸笑成了花。
只管放心,肯定让你们呀~过了今晚想明晚~!怎么样?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呀?啊?说话间,伸手欲拉扯赫连倾。
还未碰到人,便被一条有力的胳膊挡了去。罗铮面色一沉,眸光微闪,吓得那鸨母慌忙松手。只拿了帕子遮了嘴,盈盈笑道:哎哟,这位爷,别动气~不知爷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来呀,念露,念霜~来客人啦!过来伺候着~!
胭脂香扑鼻而来,罗铮被那刺耳的声音烦得不行,可又不能离开,也不能让人闭嘴 。只一脸不悦地甩脱那些突然围上来的女人的纤纤细手,拘谨地跟在面色如常的赫连倾身边。不知赫连倾来此实意,因此,那些扑向自家主人的纤弱女子他是不敢挡的。虽说心里认为赫连倾不是会上这等污秽之地寻欢作乐的人,可现下毕竟身处青楼内,庄主为何而来他也不能确定。
姿色再好也是出身青楼,在罗铮心里,这类人连近赫连倾身的资格都没有。就算赫连倾今夜是为寻欢,于他也只是守卫与保护罢了,况且那些描眉画目的女子,他连一眼也不想看。腹诽不止,不留神便撞上了突然停下脚步的赫连倾。
属膝盖一曲差点跪下去,回神间只好低头压低声音道,罗铮知错。
刚打发走了黏在身边的绿衣女子,赫连倾见身后之人低着头一副有所思的样子,便停了下来。只是没想到那人竟想得那么认真,连自己停下脚步都没发现,就那么撞了上来。这般蠢样子哪像平日里精明敏锐的暗卫!
在想什么?!不满地皱眉,赫连倾轻斥道,莫不是进了青楼就乱了心思!
属下不敢!左右身边无人,罗铮这才出声自称属下,江湖上能认出赫连倾的没有几人。这几日为了隐藏身份,人前不能自称属下,真真是不方便。
哼。若静不下心来,便出去等着。不再计较,赫连倾转身上了二楼。
是。属下知错了。不敢再多想,罗铮亦步亦趋跟上了楼。
绕过琴声人语交织的中庭,转角处罗铮突然绷紧神经
天字一号房里,有高手
楼里会武的不少,可均是不值一提的下家功夫。但房里这位不同,未曾进屋罗铮就能感到那人深厚的内力。
赫连倾内功亦深厚,若不加约束完全释放,必会让人产生压抑之感。相比之下,罗铮练武较晚,经过后天不懈努力练就的一身内力,杀伐屠戮中也染了不少戾气。而那未见之人,或许不如眼前这位,却也是不容小觑的个中高手。
若是敌非友多少还是有些棘手的。
第12章 律岩
罗铮感觉埋藏在肌肤之下的血液逐渐沸腾,那是习武之人遇见高手时无法抑制的兴奋。他上前一步靠近赫连倾,微微收敛气息,抑住心跳。
察觉到身后之人的警惕,赫连倾微微挑唇,只是眉梢眼角未染半分笑意,连目光都是冷凝的。
天字一号房门外,赫连倾转头对罗铮用口型说了两个字律岩。
然后未作停留,推门而入。
罗铮不动声色跟在赫连倾身后,心下却十分诧异。
绝色公子律岩?那个跑江湖卖消息的西域人?
事实上罗铮并未见过律岩本人,只是多少听说过那奸诈狡猾之人办过的那些不入流之事。
比如 ,他为偷风晴堡堡主的风晴刀,设计勾引了风堡主最爱的小妾;再比如,断水门灭门惨案后他去顺了人家陪葬的武功秘籍最让人嗤之以鼻的,是律岩凭着自己西域人的出色面皮爬上了魔教教主的床,芙蓉帐暖之时剖了人家的心肝
与坊间传话嚼舌的闲人不同,罗铮自然知道律岩做这些事都是有理由的。要么是黄金万两的悬赏,要么就是稀世珍宝的优酬,总之,需要条件。也就是说,他做的那些事,实际上都是买卖,需要报酬。
如此泼皮无赖一般的人,难怪会选择一家青楼驻脚
只是,他要从庄主这得到什么呢?
在下在此等了庄主整整三日。律岩头也未抬,摩挲着桌上玲珑小巧的酒盅,淡淡地说。
在下以为,赫连庄主是个守时之人。仰头饮了杯中酒,律岩看着径自坐于对面的赫连倾,似笑非笑。
直到他抬起头看过来,才让人真正了解世人口中的绝色公子并非虚言。
那琥珀色的眼睛,些微上挑的眼角,扇叶般的卷翘睫毛,端的是明眸善睐,清波盈盈。疏眉色浅,肤白若雪。深邃的眼窝,高挺的鼻梁。浓黑的发高高束起,一圈不知刻画着什么图案的银饰紧绕着发髻,随着抬头的动作发出一两声清脆的碰撞声,两缕卷发鬓边纷飞。穿得是七彩轻纱罩衣,竟比堂里那些迎来送往的姑娘还鲜亮惹眼。如此这般,一股异域风情豁然眼前。
只是,可餐秀色在眼前赫连倾是见怪不怪,罗铮则是无意欣赏。
装修考究的雅间内,只听赫连倾闲闲一笑。
哦?如此说来,律岩兄艳福不浅啊。不做解释,赫连倾端起身边人满上的酒盅,冲着律岩虚敬一下,一饮而尽。
确实也不需要解释,专心品酒的人本也没打算慌急赶路准时赴会。老实站于赫连倾身后的某人,想起这一路上赫连倾悠悠然然的样子,忍俊不禁。
敢情是自家主人把人家骗来这青楼等着的?
你!姣好面容有一瞬间的扭曲,强压怒意的律岩冷笑一声,庄主若无诚意,何苦千里迢迢把在下召到这淮阳城!?
诚意自然是有。似乎没看出律岩的不满,赫连倾声音轻快,微笑着问道:如若不然,律岩兄缘何在此等上三日?
好!在下自然相信庄主人品。仿佛适才愤怒的人不是他,律岩起身为赫连倾斟了杯酒,做了个请的手势。
只要赫连兄兑现承诺,在下定然不会辜负赫连兄的诚意。
点头一笑,两人举杯轻碰,仰头饮尽。
有劳律岩兄一月以来流连灵州,关于那烟眉仙子赫连倾声音微沉,有意拖长语调,意有所指地看着律岩,微挑唇角等待着。
律岩皱眉迎向赫连倾无甚感情的目光,想从那张平静的脸上看出些端倪。这完全不似谈论自己母亲的语气,简直让人胆寒。白云缪使出这招引赫连倾现身,果然没错
沉吟片刻,律岩道:半真半假。
罗铮听得直皱眉,此话说的毫无意义。
毫不掩饰的怀疑神色以及难以忽视的锐利眼神,那安静站于赫连倾身后的侍卫律岩状似无意地看过去,只对视一眼便移开视线。
武功不足惧,只是那气魄虽说自身武功出其右,却也不愿与之为敌。这便是出自听雨楼的死士?若个个都是如此,那些谋划多年的老狐狸们似乎打空了算盘
此话怎讲?眼前人所有举动尽收眼底,赫连倾不动声色地问道。
赫连兄相信是真,她便是真。不信,她便是假。玩味地笑笑,律岩举箸挟菜。
律岩兄要以此来换我的诚意?停下端起酒杯的手,赫连倾冷笑道,如意算盘未免打得太响了些吧!
并非愚弄庄主,那烟眉仙子住在白府。白云缪戒备得很,在下出入白府几次,未曾得见。眼见赫连倾面露不耐,律岩举杯敬道,若仅如此,在下自无颜面来此会晤。一日夜半,在下潜入白府女眷住处
停顿片刻,见赫连倾再次正视自己,才又出声道:在下看到白云缪从其二夫人房内出来,转身进了同院西厢房,开门的女子白衣胜雪,翩翩逸仙,与赫连兄给的画像相比七分相似。
七分相似?赫连倾暗暗皱眉,派去的暗探也曾多次潜入白府,却毫无线索。安排人住在丫鬟住的厢房,恐怕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既然送出烟眉仙子即将现身的消息,为何还遮遮掩掩,隐隐藏藏?如此,这消息恐怕是白云缪放出的噱头无疑了。心下明了几分,赫连倾端坐不语。
说了这么多,哪怕说那女人与烟眉仙子七分相似,也不见赫连倾有过多的情绪波动。律岩心下纳闷,张口道:至于是真是假,恐怕还需赫连兄亲自辨别。在下惭愧,能做的仅此而已。
罢了,有劳律岩兄。不再废话,赫连倾起身欲走。
你可知此次武林大会目的何在?
推开门等在门口的了罗铮闻言看了过去,赫连倾停住脚步,却未回头。
杀你。轻飘飘的二字脱口而出,律岩捋了捋两颊鬓发,微笑道。
那又如何?
即便如此,庄主依然要前往灵州,赴这杀局?
哼。律岩兄费心了。不多停留,赫连倾甩袖而去。
我要的那东西?!律岩急躁起身,慌忙问道。
可门口哪有还有赫连倾的影子,气急败坏间却听见那人轻运内力传来一句话。
去麓酩山庄找洛之章。
第13章 妥协
庄主心情不好,这是罗铮跟在赫连倾身后离开天仙楼时的认知。
多数情况下,赫连倾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每当有关于烟眉仙子的消息传来,他的冷漠淡然都让人觉得可怕。
可罗铮却清楚地知道,十五年来赫连倾从不曾间断过寻找,还一手创建生杀予夺的听雨楼,其间种种,几乎已成执念。那么多年的韬光养晦,又怎会是个一眼便被人看穿的角色。
在罗铮看来,律岩这人十分地不可信,而他今晚说的话信与不信也无甚意义,实在不知庄主为何与这种人做交易。
这分明是赔本买卖。
想说什么?也不看身边欲言又止的人,赫连倾出声问了句。
属下认为,律岩并不可信。
看了看那张满面忧色的脸,赫连倾决定听听这句废话之后还有没有什么有用的见解。
得到眼神示意,罗铮继续开口:此次武林大会危机四伏,矛头直指庄主。律岩此时选择与庄主合作,应不会仅仅是为了报酬,否则就他适才透露给庄主的消息并不足以换取庄主信任。若不是为了报酬,必然还有其他目的,属下猜想律岩应是有意把话说的朦胧不清,为的是扰乱庄主心思,引庄主去灵州。
烟眉仙子之事传出后,听雨楼暗探多次潜入白府却未有结果。偏偏就被律岩亲眼见到了,虽说其武功高强,但匿影寻人的功夫却不见得会强过听雨楼的暗探。如果那女人一直住在白府厢房,不可能查不到。
你认为本座被他戏弄了?分析得倒是清楚明白,偏偏关键之处隐而不说。赫连倾装作没听懂的样子,挑了一句看似无关又难以应答的问了回去。
罗铮闻言一慌,忙低头解释,属下并非此意。
属下是觉得律岩或许与白云缪暗里有勾结。因为不太确定才没有明说,却不想被曲解了去,罗铮只好老实交代。
算是想到了一处,赫连倾听后微不可察地笑了笑:无论他今日有几分真,几分假,灵州我都是要去的。白云缪几次三番的折腾,不过是想试试手里那张牌有没有足够的分量。
转身看向跟在自己旁边的人,赫连倾眯了眯眼,一字一字缓声道:他想知道,我便亲口告诉他。
看着眼前人眸色一亮,赫连倾勾起唇角露出笑意,果然还是机灵的时候才招人待见。
罗铮心下奋奋,原来自己想到的庄主早已清楚。于是,某人不再有多余的担忧,心情不错地跟着自家主人回了客栈。
经过上次丝线镇一事,罗铮不再尝试守在门外,而是睡在赫连倾隔壁的房间里每至夜半才上榻浅眠,稍有异动便警觉清醒。
服侍赫连倾梳洗过后,罗铮拿过桌上放至温热的茶壶,倒了一杯水端了过来。
赫连倾接过茶杯润了润喉,又看着人安静地把茶杯送回原处,不经意地,起了点心思。
罗铮放下茶杯,转身正欲告退,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已然站在自己身后的赫连倾。一惊之下,掌握成拳,浑身汗毛几乎炸起。
抿唇笑看着警觉性不错的人,明明被惊了一跳却还恭恭敬敬抱拳施礼,这种前后只一瞬间的变化让赫连倾觉得有趣。
身前的人离自己太近,身后便是桌子,退无可退。罗铮看那几乎贴在自己身上的人没有让开的意思,便自己侧身躲到一旁,刚开口还未出声就被打断了话头。
可曾喝过青楼的酒?看着躲到一边的人,赫连倾也退了一步,盯着罗铮的眼睛问道。
罗铮愣了一下,老实摇头,不曾。
虽说从前为楼里完成任务时也曾出入青楼,但却从未曾真正做过什么,平日里是更不会接近那烟花之地的。
哦?不曾去过?似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赫连倾笑得略有深意。
自是知道他问的是什么,罗铮额角一跳,心里不由恼火,任是哪个男人也不能接受别人那种别有深意的笑容。但眼前这个人,他偏偏只能忍着让他笑。
垂了眼眸不再看那张笑得十分好看的脸,罗铮略微僵硬地回道: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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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谁空流连[忠犬侍卫受]——园葵(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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