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官,是放在这里吗?”技术员问,钢琴摆在了阳光中,季垚看到细小的尘埃在飞舞。
他想了想,说:“靠过去一点,对着那边那座雪山,放在花架旁边,让花正好垂在上面。”
技术员心说首长确实很有品味,他指挥几个劳力搬动钢琴,很快就挪好了位置,季垚这下才满意。钢琴罩子撤下来,季垚过去掀起琴盖随手弹了几个音,点头说好。
“指挥官会弹钢琴?”技术员出门的时候斗胆问了一句。
季垚笑着摇摇头:“我不会弹,有人会弹。”
技术员不懂他意思,不过他不敢多问,笑着与季垚道别之后才离开,季垚抬手礼貌地送他。技术员忽然看见指挥官衬衫领子下露出深红色的印记,然后指挥官抬手整理一下领口,那个印子就消失了。
季垚一下子软在沙发上,不停地喘气,面色泛起不正常的潮红。透亮的客厅中,光线自由地游走。他解开西装领带丢到一边,符衷刚从浴室里出来,伸手抱住腿软的季垚,给他放水洗澡。
“宝贝,你怎么弄来了一架钢琴?”符衷站在阳光中弹了一小段,对坐在软椅中晒太阳的季垚说。
季垚停下翻动名单的手,抬眼笑道:“看你好久没弹过琴了,就给你买了一架,获批之后才运过来的。以后你天天弹给我听,弹《梦中的婚礼》,弹《出埃及记》。”
符衷在琴凳上坐下,抬手按上琴键开始弹奏,钢琴一角被垂落的鲜花遮住,花瓣落了几片在琴键上。
季垚靠着椅背,伸着长腿眯眼看符衷弹琴时的侧脸,背后初升的朝阳异常热烈,远方的雪山宁静祥和。他轻轻敲着节奏,符衷的右耳的耳钉闪闪发光。
他觉得自己不用转身就前面后面都照到了阳光,不用回头就看见了过往。
“中午到办公室来领单子。”季垚夹着电话剥石榴,对那头的人吩咐,“名单我已经导入了,你拿着纸质文件就行。上面的人分配好,缺了几个就补几个,尤其是燃料舱和推进舱。”
“替补的人来了?”符衷把石榴子剥出来喂给他,“侧写专家什么时候能到?”
季垚退出录入系统,把文件全推到一边去,他不喜欢看文件。他和符衷并排坐着,看符衷弹流水桃花般的曲子,伏在他肩上吃石榴酸甜的汁水,一边恶作剧地往符衷耳朵里吹气。
“他要稍微慢一点,那边的时间跟这里的时间不一样。”季垚转过电脑给符衷看,“这里的六个小时相当于那边的一天,时间异常缓慢,但这里的昼夜交替很正常,所以两边不好比较。”
符衷停下弹琴的手,俯身去看电脑屏幕上跳动的时间:“我们只要习惯这边的规律就好,不过我很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这里的时间慢了这么多。”
季垚耸耸肩:“这不也是我们应该去研究的问题吗?时间、宇宙、自然的真相。”
“那这真是太宏大了。”符衷笑道,他把鲜红的石榴子摊在手里递给季垚,“要是我们找到了宇宙运行的真相和时间的秘密,那还有什么是人类办不到的呢?”
“还有什么是值得我们去畏惧的呢?”季垚很快地接下去,平淡的声音像是在说一只蚂蚁的构造,“当我们能准确地预见死亡的时候,我们又该不该继续前往呢?”
符衷弹最基本的音阶,在琴声中说:“这本身就是个悖论,也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不过如果是我,我就算预见了死亡,我也依然会前往。死亡是很平常的事情,我们不用畏惧它。”
季垚没有回答,他长久地望着窗外,似乎是在思考这个命题,但远处的雪山并不能给他答案。
“首长,”符衷忽然把季垚的思绪拉回来,牵着他的手说,“如果有一天你穿越到了未来,看到马上就要死掉的我,你会救我吗?”
季垚被他问题吓了一跳。
接着他就平静下来,摩挲着符衷的手背,在他唇上亲一下,说:“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去救你,但死亡是命数,我能不能强大到改变宿命,就不得而知了。”
符衷沉默了一瞬,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看看盘子里剩下的石榴果子,问:“这是哪里来的石榴?我记得坐标仪上没有这种东西。”
季垚说:“这是山花送来的,他巡逻的时候去那边的林子里摘来了几个,拿去给专家做研究。放心,检测过,没毒的,跟糖一样甜。”
“没你甜。”符衷把一颗石榴子喂进季垚嘴里。
“不正经。”季垚揪揪他耳朵,“昨晚上出了什么事?你还没跟我说过。”
符衷在这个问题上显得犹豫,他擦干净手上甜蜜的汁水,斟酌了一下才说:“我看到那个黑影又出现了,怕它搞出什么事情,我就去外面部署了一下战备,防止它突然进攻。”
“哪个黑影?那个眼睛是火球的吗?”
“是的,当时它在云层里飞,我就我们头顶上。”符衷回忆起昨晚的见闻,“当时很多人都有目击,也造成了一定的恐慌,不过俄罗斯的指挥官很快稳定了众人的情绪。”
“不过看起来,它并没有攻击我们?我没有感受到有任何战斗过的迹象。”季垚看外面,天空中没有云,玻璃上映着光晕。
“确实没有。它一直在我们头顶徘徊,在很高的云层中,我们测量过它的高度,大概是在两万米高空。但是,我们测不出它的具体大小,这很奇怪,首长,我们测不出它的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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