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符从一开始对秦元熙来说,那就是个烫手的山芋,下次选定情信物一定不能选这个复杂的东西,真是受不起!
你还给他了?
陆伯桓握着手里的书,脸上的神色有些变化:什么时候?
你不知道?秦元熙也挺纳闷,不太明白现在这是什么个流程。
早就给了,就上次你关我的时候,他出来把我放了出来,我当时就把那东西还给他了。秦元熙想了想,还是多嘴解释了一句:那个、我没有不给你的意思,就是吧,那兵符毕竟是从他手里给我的,我、我就想着要还,也还到他手里去,免得到时候说不清楚,又麻烦。
这还是次要的原因,他主要怕陆王爷觉得他是惦记了陆王爷手里的权利,权臣当道的时候,他一个小傀儡还是应该识点时务,赵拓交给他的兵符就还给赵拓,简单明了又干脆,不会给自己惹太多的麻烦,这是秦元熙的想法。
但看陆伯桓这会儿的脸色,好像有点、秦元熙试探地大胆问了一句:你不知道吗?
那是件东西,他们两个人既然为一体,那东西在谁那儿都是一样的,那东西是在赵拓身上还是在陆王爷身上,伸手一摸不就知道了吗?
除非、赵拓把它藏了起来,所以陆伯桓才并不知情。
我不知道。
果然,陆伯桓说完这话的时候,秦元熙心里面就开始打鼓,总觉得这个事儿吧,它是有问题的,可要说到底哪儿有问题,他还真想不出来,但那种感觉好像他是个挑拨离间的坏人一样,正要岔开话题,说点别的,或者就干脆别说了,好好做作业也可以,陆伯桓就先一步转移了话题。
陛下就今日所提之事,有什么看法?陆伯桓说的是今日早朝上提出来的政绩考察一事,当时秦元熙就拿不定主意,所以才推脱了出来,现在又被陆伯桓提出来,秦元熙琢磨了一下,怎么看起来有点像是老师在考学生一样?
这个问题朕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正要请教王爷。
既然是考学生,那他这个好学生也要有个好学生的样子,尽职尽责一点,对陆王爷来说,他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简单省事的事情了吧?
你很怕我。陆伯桓走了过来,抽走了秦元熙手里的毛笔,脸上的神色也有些凝重跟认真: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过什么,也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从什么地方来,又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既然你来了,那就要担起你身上的责任,你现在的身份是大秦的帝王,大秦的百姓仰仗着你生存,你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每一个人的生死,这话是你自己说的,我希望你还能记得。
看着这么严肃的陆伯桓,秦元熙下意识往后挪了挪,拉开了一点两个人的距离,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又觉得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对劲。
这话是他说过的没错,虽然不是每个字都能对得上,但大概意思是没有错的,但是他说是一回事,陆伯桓拿出来再说就是另外一回事,这种感觉就很奇怪,说不上来的奇怪,难道陆王爷还真的打算教他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
这笑话讲出来,一点都不好笑的!
秦元熙忐忑了一下:朕不
你懂!
秦元熙推脱的话还没有说完,陆伯桓就截断了他,扔掉了之前从秦元熙手里抽走的笔,陆伯桓转身推开了窗户,不知不觉中,一轮弯月已经挂上了天边,陆伯桓背着手,语气有点沉闷:你比他聪慧,也更有帝王之相,如果是你的话,我想我应该能教好。
秦元熙真的很想翻白眼,陆王爷这是已经笃定了他的身份,而且这是要怎么样,打算把他这个冒牌货培养成真正的千古一帝吗?听起来就很扯好不好?果然,跟个神经病沟通,就是非常的麻烦,秦元熙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儿,怎么可能真就信了陆伯桓的话,陆王爷跟他这个傀儡皇帝之间,那是没有什么所谓的君臣之情师生之恩的,现在说这个,听起来好像有点感人。
但,十动然拒!
王爷说笑了。秦元熙打算把话题绕回去:不知王爷对政考一事,有何高见?朕于政务方面还需要王爷多多指点。
陆伯桓转身,月光洒在他身上,带着一点凉凉的气息,竟然有种超脱世俗的感觉,秦元熙连忙低头,暗叹自己真是让美色迷了双眼,怎么看陆伯桓也能看出来三分帅意出来,真是太过分了!
若我说,我从未有过僭越之心,陛下可信?
此生只愿,佐一明君海晏河清,共创盛世,为此而已。
秦元熙:跟我说这个干什么?怀柔吗?没用的!
啊啊啊,陆狗这么说话的时候,为什么还有点帅,不仅帅,竟然还有那么点忠犬的意思,这是怎么回事,赵拓上身了吗?
第42章
我知你非他,就像你知道还有一个赵拓的存在一样。陆伯桓转身,看着秦元熙,眼神幽幽:既然存在,那就有存在的道理,或许是苍天怜我,知我一番心意,才将你委派过来,我与你相识不久,但、
陆伯桓说到这里的时候,短暂的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往下说:但你确实比他更适合做皇帝,你心系百姓,若稍加培养定能成为我所期待的那位明君,他则不一样,你能在此,我很庆幸。
秦元熙缩了缩,眼神里还带着一丝的警戒,下意识的话就脱口而出:那你还想杀我呢!
他这话一说完,陆伯桓就有些无奈的笑了。
不是想杀你,只是、算了。
算了什么算了,你现在说的好听,谁知道下次会不会还想再掐死我,陆伯桓我告诉你,怀柔是没有用的,休想用这些好听的话来诓骗我。秦元熙其实心里面也是直打鼓,谁知道陆狗是不是又耍什么花样,但看陆伯桓的神色又那么认真。
而且,如果陆伯桓真的想造反的话,早就造反了,在小皇帝登基的时候,甚至更早一点,在老皇帝驾崩的时候就可以,但他没有,而且根据他看的情节来说,陆伯桓好像还一直都没有,这就比较耐人寻味了。
难道陆狗真的就只是想做一个不世之良臣?
没想杀你,只是吓唬吓唬而已。陆伯桓摇头笑:想掐死一个人太容易了,如果我想你死,你早就已经死了几百回。
当时只是怀疑他另谋了算计,留你在此设计于我,所以就想吓唬一下,好让你露出破绽出来。陆伯桓如实以答:后来发现,事情应该跟我之前想的不一样,我也调查过,虽然不解其中缘由,但你就是你,他就是他,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会不会有一天,就像你忽然出现一样,然后再忽然消失。
秦元熙动了动喉咙,没有接陆伯桓的话。
他这个问题问到了根儿上,其实秦元熙自己也不知道,他看过很多穿书的耽美小说,小说里都只写主角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至于那个原主究竟如何了,去了什么地方,又会不会回来,从来都没有人说过。
秦元熙会下意识觉得自己会一直留在这里,可到底会不会,这种量子力学都决定不了的事情,他更不可能会有什么想法。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陆伯桓只是提了一嘴,也并没有再继续深入探讨,接着又往下说道:既然事情已经是这样,那我的责任就是辅佐陛下,好好治理这个天下,若有幸还能辅佐皇嗣的话,自然更好。
秦元熙说的很自然,好像这个皇嗣跟他并没有关系一样,但秦元熙脸上的神色还是很不自在的,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肚子,不太敢看陆伯桓的眼神。
想了想,又不太甘心,跟着问了一句:那你的意思是、不会杀我?
天下只有一个陛下,杀了你,我就真的是谋逆的罪名了。陆伯桓略显无奈:而且,我真的没有取而代之的想法,若真有,何必留他到现在?
秦元熙听得出来,这是实话了,陆狗虽然狗了一点,但说实话的样子,还是很好分辨的,陆伯桓要是真的有什么想法,确实早就能动手,摄政王权势滔天,满朝文武唯他命是从,秦元帝这个傀儡坐得实实在在,陆伯桓真的犯不着。
我会辅佐你,也会尽心教导你,过往种种,我们可以一笔勾销。
如何?
陆伯桓真的相当有诚意了,秦元熙还是在犹犹豫豫,犹豫了半天之后发现他并没有什么选择的权利,他对上摄政王,那就是鸡蛋跟石头的区别,摄政王愿意放手教导他,他受着就行了,摄政王不愿意要弄死他,他只能找赵大将军求救,问题的关键是,现在赵大将军也找不到,就是求救也无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除了屈服并没有别的办法。
好。秦元熙点头答应。
就见陆伯桓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明日《社稷论》,请陛下先预习,抄写。
啊?秦元熙的脸立马苦了起来:又抄?
陆伯桓略显无奈:你底子太薄,虽然想法不错,但很多道理都比较混乱,基础要打好才行。
还有一事。陆伯桓说起来的时候显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往下说了下去:你以后可以用自己的字迹,不用刻意学他,若以后他真的再回来,我也好分辨一二。
秦元熙从陆伯桓的眼神里,看到他说这话时眼里闪过了一丝晦暗不明的神色,一闪即逝快到让人抓不住那一丝的情绪,秦元熙就在那一晃神下意识问道:那要是被其他人看出来怎么办?
没关系,陛下不过新临了字帖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等陆伯桓走了以后,秦元熙脑子还有点发懵,懵还是不是最关键的,关键的是,他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就跟陆伯桓承认了他的身份,这个问题真的是实打实吓了秦元熙一跳。
但不得不说,陆王爷的手段还是相当高明的,秦元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他套路的,面对陆王爷他是真的无话可说了,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再之后的一段时间内,陆伯桓用他的实际行动来向秦元熙证明他是真的愿意认真来辅佐教导秦元熙成为一个明君的,不仅在早朝的时候会给秦元熙各种明示暗示,下了朝也会教秦元熙分析朝中大臣的一些小想法,还会给秦元熙讲讲朝中的党派之争什么的,每天的课程也是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俨然变成了一个良师益友。
而在这些日程安排之中,秦元熙已经很久没有再下意识地想起过赵拓,陆伯桓的存在感很强,他占据了秦元熙大部分的时间,如朝政上,如功课上,甚至在孩子的教养方面,陆伯桓都很有一套,秦元熙与陆王爷的关系也越来越和睦。
赵拓,就好像只是一场梦,梦过之后,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第43章
或许是一开始的秦元熙就对陆王爷有了那么一点偏见,所以才一直都觉得二路王爷凶神恶煞的不好相处,这段时间以来,陆伯桓每每悉心教导,反倒是把秦元熙之前对陆伯桓的那点偏见给冲淡了不少。
陆王爷不愧是陆王爷,才学方面就不多说了,那必须一等一的厉害,最主要的是当两个人能好好相处的时候,陆伯桓其实是那种很会照顾人感受的那一类人,虽然平时冷着一张脸,但细微之处总能做得很好。
别的不说,秦元熙现在情况特殊,肚子里面装着个崽崽,每天长时间坐着都会觉得腰酸背痛很难受,他自己也没有提,总怕陆王爷觉得他事儿吧唧的,所以就一直忍着,了不起就让小太监多拿两个大靠垫靠一靠。
结果也不知道是言少宁多嘴还是小太监多嘴,就让陆伯桓给知道了。
自那以后,陆伯桓给他上课就很注意时间问题,差不多到时间的时候,就会暂停,然后主动带着秦元熙出去散散步,溜达溜达,走累了还能在小凉亭子里面休息一下,好像之前的压迫什么的,从来都不存在一样,搞得秦元熙还有点不太好意思。
好像是他小人之心了,总把陆伯桓想得很坏,其实说到底人家也就只是一个权臣而已,那要是放在历史上,功过都不敢擅论的那种,于是乎,在秦元熙的有意改正一下,他对陆伯桓的态度也起了一些些的变化。
是真的拿陆伯桓当良师益友来相处的,之前那些,就权当是误会好了。
毕竟,陆伯桓还顶着那么帅的一张脸,毕竟这肚子里的小娃娃身上也流着他的血,针锋相对什么的,就实在没有必要了。
这是今日的奏折,工部那边有几个水利的折子,都在这里了。陆伯桓的声音有点沙哑,听起来闷闷的,秦元熙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陆王爷的脸色不太好。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陆伯桓捂着嘴闷声咳嗽了一声:无碍,伤寒,喝两天药就好了。
哦。那你好好休息。秦元熙想说点关怀的话,到嘴边就变得别别扭扭的:有什么不懂的事情,我再去问你好了。
送完折子就回。陆伯桓的喉咙是有点疼,见秦元熙凑过来,赶紧往后退了一步:你离我远一点,免得传染。
秦元熙刚想说不碍事,就听陆伯桓似是打趣一般的说道:别到时候让我过了病气,还要喝药。
好吧,秦元熙承认他喝药这上面确实是不太行的,不仅不行,那苦了吧唧的中药,闻见味儿他都想吐了。
那你还有什么交代我的吗?
以往他做功课的时候,都是陆伯桓看着的,私人家庭老师非常到位,有不懂的地方,陆伯桓当场就能给他讲解,今天陆老师要告病假了,秦元熙还真是有点不太适应。
奏折好好批,批完以后让人给我送去就行。
陆伯桓哑着嗓子交代了两句,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多说了一句:要是批不完也没关系,你现在身体要紧,不能过度操劳。
陆伯桓交代完了以后就走了,御书房里就只留了秦元熙一个人,偌大一个空间里,安静地连呼吸声都能听见,秦元熙越坐越不舒服,往常的时候陆伯桓在的时候,俩人还有点交流的声音,现在陆伯桓不在,整个御书房里,安静到有点怪异的感觉。
扔了手里的毛笔,秦元熙瘫软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然后下意识的往陆伯桓往常坐的地方看了过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下意识的动作,总之就是看了,看完以后就开始发呆。
这一发呆就导致工作效率直线下降,等到晚饭的时候,他那一摞奏折都没有批完,秦元熙俯首在案几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陆王爷不在,他这工作效率可不是一般的低,那是相当的低呀,第二天还要早朝,这一堆的折子晚上的时候都要发出去,现在看着还有厚厚的一摞,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处理得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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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老攻是个精分[穿书]——婵之鸣(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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