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树背着寂星湖,籍着翅膀上散落的光照亮,踩着石板路艰难地往前走。
寂星湖搂着栾树的脖子,依旧满心的惊惶无措。
这双凭空冒出来的翅膀,把过去十七年来以一个普通人类的身份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寂星湖抹杀了,他突然变成了一个种类不明的怪物。
幸亏他够坚强,否则他现在非疯了不可。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栾树一直陪在他身边,即使早就见过他变成怪物的模样,栾树待他还是一如从前,一点儿都没变。
寂星湖更紧地搂住了栾树的脖子。
星儿,栾树艰难开口,你搂太紧了,我喘不上气儿。
寂星湖急忙松开胳膊:对不起。
栾树沉默两秒,问:是不是很害怕?
寂星湖摇摇头,想到他看不见,低声说:不怕。
说不怕是假的,只是觉得承认自己害怕很丢脸而已,更何况他怕的还是自己,真是太可笑了。
栾树说:害怕也没关系,有我在。
虽然我也束手无策,但我会陪在你身边,不让你独自面对。
死撑着的坚强瞬间土崩瓦解,寂星湖把脸埋进栾树脖子里,温热的液体滴在他的皮肤上,栾树心头一疼,寂寂无言。
好像下雨了,寂星湖突然用哭腔说,小舅该管我叫舅舅了。
栾树仰起脸,真的有零星的雨点落在脸上。
他说:我们去下边树林里躲躲吧。
栾树正准备从主路下去,突然听见寂星湖在他耳边惊呼失措地说:小树,快放我下来,我的身体不大对劲儿!
栾树急忙弯腰,小心地把寂星湖放下来。
然而寂星湖却没有落到地上,背后双翅仿佛有自主意识般,强有力地扇动了两下,寂星湖就不由自主地被带向了天空!
星儿!栾树慌忙伸手去抓,可寂星湖向上飞升的速度太猛,只是眨眼的功夫,就飞到了他够不到的高度。
发着光的白色巨翅不停地扇动着,仿佛有搅动风雨的力量,雨势突然就大起来,豆大的雨点砸得栾树几乎睁不开眼。
小树!
寂星湖惊恐绝望的喊声从头顶落下来,他像个断线的风筝,随时都有可能从天空摔下来。
试着控制你的翅膀!栾树冲着天空大喊,不停地抹着脸上的雨水,试着飞下来!快!
不行!我做不
寂星湖的声音戛然而止,栾树眼睁睁看着他从一个长着翅膀的人,瞬间变成了一只通身雪白的、发着光的巨鸟。
栾树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而失语,他死死地盯着在雨中飞翔盘旋的白色巨鸟,它在漆黑如墨的夜色里闪烁着莹润的白光,是天地之间唯一的光亮,它每挥动一次翅膀,便挥洒光点无数,光点融在雨滴里,飘落山间。
星儿!回来!星儿!到我这儿来!
栾树挥动着双手,冲着天空中的白色巨鸟嘶声呼喊。
巨鸟似乎听到了他的召唤,扇动翅膀朝他所在的位置飞过来。
栾树被这个如梦似幻的画面夺走了呼吸。
它像是神话里的凤凰,又像是孔雀,纯白无瑕,闪闪发光,向着他盘旋而来。
近了,更近了,几乎就要触手可及的时候,巨鸟突然尖鸣一声,调转方向直冲云霄,它华丽的尾羽在栾树眼前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即使他铆足全力跳起来,也碰不住它分毫。
白色巨鸟向着西北方向振翅飞翔,栾树发疯一般地追,边追边喊:星儿!星儿!
可是巨鸟再没回过一次头,它没有犹豫徘徊,坚定地朝着西北方飞去。
漆黑的夜,下着大雨,栾树只顾盯着天上的白色巨鸟,没追多远就一脚踏空,从主路摔下山坡,滚出去好远,被一棵树绊住,才稳住身体。
他忍着疼爬起来,抹一把脸上的雨和泥,抬头望天,白色巨鸟变成了鸽子大小的白色光点,仿佛已经远在天边了。
星儿!
栾树声嘶力竭地喊。
眼泪夺眶而出,恐惧如潮水般将他吞没。
他想,他大概要永远失去星儿了。
他还没有对他说出我喜欢你,他还没有吻过他,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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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江知宴出车祸了。
大难不死,却发现自己魂穿成了好哥们楚修的男朋友。
但比这更糟糕的是,这个小骚零竟然给楚修戴了两顶绿帽子!
面对三个想爆他菊花的大猛攻,江钢管直知宴欲哭无泪:神啊,让我死了吧!
*
爱之初体验前,江知宴:别脱我裤子啊喂!楚修你个狗B!
食髓知味以后,江知宴:老公,今晚想用什么姿势?
直男受x流氓攻,传送门:
第22章
夜黑风高,荒山野岭,和言戴着耳机看恐怖片儿,故意找刺激,吓得他心跳加速头皮发麻。
一开始雨下得小,他戴着耳机听不见,没多久,豆大的雨点砸得帐篷噼里啪啦响,和言摘下耳机,小声嘀咕一句:操,还真下雨了。
他坐起来,贴着帐篷大声喊:小树!
两顶帐篷搭在一起,他嗓门这么大,隔壁肯定听得见。
可是没人回应他。
和言又喊了两声,还是没人理。
这俩倒霉孩子,不会还没回来吧。自言自语着,和言拉开帐篷的门帘,立刻被糊了一脸雨水,他探头出去看,旁边的帐篷里黑乎乎的,一点儿光亮都没有,他不死心地又喊一声:小树!
依旧没有应答,看来俩人真没回来。
和言立刻担心起来,他从双肩包里掏出一把手电,穿上早已被雨浇透的登山鞋,没有伞,只能淋雨,往刚才看星星的地方走。
山路湿滑难走,和言小心翼翼,边走边喊栾树的名字。
各种糟糕的脑补搅得他心烦意乱,和言现在已经有些焦虑了,为了不慌神儿,他发扬阿Q精神安抚自己虽然寂星湖是不皮会死星人,但栾树早熟稳重,两个人的性格天差地别却又和谐互补,从小到大没出过什么大的岔子,这回肯定也不会有事儿的。
和言很快就走到了刚才看星星的石板路,可是却不见栾树和寂星湖的人。
小树!星儿!
和言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用手电筒去照石板路的两端,可天黑得跟泼了墨似的,又下着这么大的雨,手电的光穿透不过去,能见度实在有限。
和言又喊了几嗓子,可回应他的只有铺天盖地的雨声。
他犹豫片刻,踩着石板路往上走往上是龙头的位置,星儿说他们下午去那儿看初中时在树上刻的字,和言就想,他们指不定又去干别的了。
没走多远,和言突然看见石板路上散落着许多碎布片,他弯腰捡起一块,发现上面印着的竟然是寂星湖T恤上的卡通图案!
和言陡然心惊。
出事了!星儿和小树一定是出事了!
星儿!小树!
和言举着手电往山坡下照,除了树什么都看不见。
不行,他一个人的力量太渺小,他不能再在这里浪费时间,和言当机立断,下山报警!
他立刻折返,回到帐篷,先打开手机看了眼,依旧没信号,他揣上手机和车钥匙,即刻下山。
而早在半个小时前,栾树就先和言一步下山去了。
他完全忘了小舅的存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追上星儿!
寂星湖变成了一只白色大鸟,会飞,栾树只是一个普通人,摔下山坡时还伤了脚踝,地上瘸着走的想追上天上飞的根本没可能。
不可能也要追。
就算拼尽全力累死在路上,也要追。
栾树一路走一路摔,下到山脚时已经遍体鳞伤。
他全不在乎,掏出手机,打开指南针,向着西北方向走。
西北,新疆就在西北方。
那里是寂星湖父母的故乡。
变成白鸟的星儿,难道感知到了来自遥远故乡的神秘召唤?
抑或是出自某种潜藏的古怪本能?
栾树没有力气多想,他循着指南针的指引,在滂沱大雨中一瘸一拐地向着西北方艰难前行。
另一边,和言下了藏龙山,浑身湿透地坐进车里。
手机终于有了信号,和言却没有打电话,而是选择开车去附近的藏龙镇,亲自去镇上的派出所报警。
他开得非常快,不到十分钟车就驶进了藏龙镇,在导航的引到下,很快就找到了藏龙镇派出所。
和言用寂星湖的T恤碎片佐证,三言两语将事情经过告诉民警,民警不敢耽搁,立即召集派出所里全部的警力,又打电话把下班回家的同事也叫来,由和言在前领路,两辆警车紧随其后,向着藏龙山全速行驶。
到了山脚,和言带着民警们上山。
秋夜骤雨已经停歇,乌云被风吹散,黯淡的天光泼洒在山间,星星也悄悄冒出头来。
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登上山顶,和言领着他们找到散落衣服碎片的地方,民警们把附近的碎片全部搜集起来,研究片刻,其中一位民警说:上面没有血迹,衣服不是被刀割烂的,也不是手撕的,因为碎片的形状太不规则了,倒像是从内向外撑破的。
和言忙问:所以说我外甥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对吗?
民警说:这个我不能向您保证,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搜山找人,可是藏龙山这么大,我们人力又有限,再加上刚才下了那么大的雨,把痕迹都冲没了,所以
我都理解,和言实在没有耐心听他解释说明了,您就赶紧安排吧。
民警开始指挥搜山,以当前位置为中心点,向着四面八方扩散,以八个小时为限,如果到时还没找到人就回来集合。和言也被安排进去,他拿着一个无线对讲机,加入了搜山的队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既缓慢又迅速。
夜由深转淡,天光由暗转明,东方现出了鱼肚白。
疲惫的民警们陆续回来,多多少少都受了点儿伤。
最后回来的是和言,他颓唐地坐在石板路上,双手抱着头,沉默无言。
一位民警拍拍他的肩,说:现在不是灰心的时候,你应该抓紧回市里去,向市局请求更多的警力支援,再看看有没有直升机搜山的可能。
和言猛地站起来,即刻下山去。
他在天光大亮时回到市区,拍响了春水胡同栾家的大门。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不得不把这件事告诉姐姐姐夫了。
来开门的是栾玉山,他手里还拿着牙刷,满嘴的牙膏沫。
和言?这个点儿你怎么栾玉山顿住,探头往外看了看,孩子们呢?他俩不是跟你一块儿去藏龙山露营了吗?
和言身心俱疲,面无人色,他哑声说:姐夫进去说吧。
栾玉山愣了愣,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是不是孩子们出事儿了?!
和龄听见声音也跑出来:出什么事儿了?谁出事儿了?
和言满心愧疚,三十多岁的大男人蓦地红了眼,哽着嗓子说:姐,小树和星儿失踪了。
你你说什么?和龄万分惊愕地看着弟弟,伸手扶住了旁边的山墙,你、你再说一遍。
栾玉山猛地抓住和言的胳膊,沉声说:到底怎么回事儿?你把话说清楚!
和言还没开口,就听见凤长芳喊:和龄!你手机响了!
和龄立即转身往里跑,她双腿发软,险些摔倒,幸亏栾玉山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夫妻俩快步跑进屋里,和言紧跟着进来。
来电显示是树,和龄抖着手接起来,颤声喊:小树?
那边传出来的却是个陌生的女声:你好,我是安城县医院的护士,请问你和这个手机号的主人是什么关系?
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和龄的声音抖得越发厉害:这是我儿子的手机号,我儿子呢?
那边说:你儿子昏倒在路上,被好心人送到了我们医院,他现在还没醒,你赶紧过来吧。
好好好!和龄连声答应,请问您刚说是哪个医院来着?
那边说:安城县医院。
和龄挂了电话,眼泪猛地涌出来。
你先别哭啊,栾玉山着急地说,你想急死谁,快说怎么回事儿!
凤长芳也着急地问: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和龄哭着说:他爸,快,去安城县医院,小树在那儿。
那星儿呢?和言忙问,星儿和小树在一起吗?
她没说,和龄抹一把眼泪,立即打回去,我问问。
那边很快接了,和龄急声问:你、你好,只有一个人吗?我两个儿子都不见了。
对,那边说,只有一个人。
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和龄挂了电话,边哭边说:医院只有小树一个人。
和言说:星儿和小树一起失踪的,找到小树应该就能找到星儿。我开车来的,我送你们去安城。
安城是位于虹市西北方向九十多里的一个小县城,和言无论如何都想不通,栾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他一路超速,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只用了四十几分钟就到了。
和龄和栾玉山冲进安城县医院去找栾树,却被护士告知:半个小时前,那个男孩儿醒了,然后他接了个电话,就非要出院,拦都拦不住,还把我们医院一个实习医生给打伤了。
栾玉山问:他说去哪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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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压到我的翅膀了——檀无衣(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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