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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命——Your唯(191)

    便又有人在心中暗道他能装。
    虽也相信这洛金玉确实是个心中怀有公义之人,可就是再有公义,他才二十出头的年纪,竟就能入阁!想当年,喻阁老也是三十多才入的内阁。喻阁老那算早的了,别人寻常都得四五十了。
    这洛金玉他才二十一,就能有此造化, 就是日后在史书上都是要特意记上一笔,叫后人艳羡百代千秋的。说他半点高兴也没有,谁信?
    凡是人嘛,既不为利,那必然是图名。
    若有那既不爱利,也不慕名的,就得是圣人了。
    可他洛金玉是吗?
    洛金玉并不在乎朝上文武百官此时此刻看待自己的神情,平时他也不在乎。如今,他一面听喻阁老的儿子继续说话,一面回忆起昨夜沈无疾说的话。
    昨夜,沈无疾又奉公差回来家中,说是皇上赏赐东西,实则是为来劝洛金玉。
    至于劝什么,自是不必多说。
    无非是为今日朝上的同一件事。
    两人独处卧房之中,沈无疾将洛金玉拉在凳子上坐住,瞥他一眼,叹说:这事儿,咱家都头疼。平日里一说能回来见你,咱家三步作一步的恨不能飞来,可今日却走三步退两步
    这人的言辞语气都矫揉得不行,洛金玉却早习以为常,并不在意,只道:你既知晓,就不必多言了。
    洛金玉其实也有些害怕沈无疾缠着自个儿劝说这事。
    他多少了解沈无疾的性情,虽不坏,虽其实也可称良善,但亦有许多不好之处,譬如名利心是有些重的,又譬如,若有捷径放在他面前,那他十有八|九是要走的。
    因此这回的事儿,沈无疾面上是替皇上当说客,实则不定他自己也是那么想的。
    虽然就算沈无疾那么想,洛金玉也绝不会改变自己于此事上的想法,可究竟究竟是唯恐两人因此吵起来。
    如今两人难得私下里相会一会儿,难不成还要吵一架吗?
    若今夜吵了一架,又何时能够和好呢?
    因此,洛金玉说完那句话,就忙在面上作出坚定不移的神情,不与沈无疾视线接触,有些刻意地转过身去将桌上的东西挪来挪去,想借此绝了沈无疾再开口的心思。
    见状,沈无疾差点儿笑出声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早知洛金玉心如磐石,八头牛都拉扯不动,因此丝毫不觉气馁。尤其见到了这人慌里慌张又故作镇定的可爱模样,想到这人泰山崩于前亦不色变,却在此刻是为何如此,更是不由春心泛滥,眉角一挑,挤着洛金玉坐到凳子上。
    洛金玉被他忽然挤了过来,坐在凳子上都一个踉跄,回过头来看他,先是想问他还有凳子,为何非得挤我,想了想,将这话吞回去,又想起身自个儿去坐另一张凳子,可再想了想,没动。
    他暗道,自己再木讷,倒也猜出沈无疾是想要两人挨在一块儿坐,又怎会再和从前一样做出那么不解风情的事。
    这么一想,洛金玉又生出了些许对自己的欣慰之心。
    他再也不是新婚那阵,沈无疾来咬他嘴中糕点,他却说自己吃过了,赶紧另外捡了块完整的给沈无疾吃的呆子了。
    沈无疾挨着洛金玉,含笑看这呆子懵懂神情,柔声问: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洛金玉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关切地问,你还不回宫吗?这时候路上还有两边烛火,待更晚些,人们都熄灯睡了,路上更黑,不好走。这些天春雨连绵,路上很多泥坑的。
    怎么,急着催咱家走?沈无疾故意问。
    你何必故意说这种话?洛金玉忙道,我自然宁可你不走,我每夜都很想你。只是关心你才那么说。
    沈无疾扑哧一声笑了,嗔道:不害臊。这话也说得了?也不知是谁,以前亲嘴儿时不小心嗯一声,都要臊大半天。
    不说还没什么,他一说,洛金玉顿时臊了起来,别过头去不理他,嘀咕道:你总爱戏弄我
    沈无疾都要爱死这宝贝了,一把将他搂得紧紧的,在他脸上使劲儿亲,把好好儿一张白玉般的俊脸亲得红彤彤滚烫滚烫的,又低声耳语:咱家每夜里也想你,想得睡不着觉
    你又在说些孟浪之辞。洛金玉小声道。
    沈无疾一惊,满脸无辜:咱家哪儿又孟浪了?这不是你也说过的吗?你可刚刚就说每夜里想咱家。
    洛金玉羞道,我与你说的,又不是一个意思。我是因为白日有事要忙,顾不上想你,才
    嗐!这人倒是有意思。沈无疾故意露出阴阳怪气的样子看他,咱家都没说自己是什么意思,你倒知道不是一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咱家白日里就只吃干饭没事做的意思?
    洛金玉:
    沈无疾装不下去了,又笑起来,抱着他哄:不逗你了,省得今晚咱家得睡院里去。凑近他的脸,蹭着撒娇道,让咱家多亲几下。
    又没有说不让。洛金玉说着,主动亲到他的脸上。
    两人黏糊了一阵子,抱在一块儿,洛金玉将头靠在沈无疾的肩上,两手抱住他,沈无疾则一只手搂着洛金玉,另一只手轻轻地梳理他的长发。洛金玉早已洗漱过了,放下束发,本是打算熄灯休息了,沈无疾才回来的。
    是当真想你想得紧。沈无疾温柔道,在宫中偶有时与你小聚一阵,又不敢多做些什么
    他想了想,忽然笑了两声,道,咱家倒是敢,是你不敢。
    洛金玉嘀咕:你休得胡思乱想。
    好,不想那些,只想你。沈无疾摸着他的头发,听得外面传来敲更的声音,便道,不早了,你先上床,我过过水再去。
    洛金玉点点头,跟着他站起身来:厨房炉灶旁应该储了热水。刚叫西风去睡了
    就打个水,用不上他,咱家自己来。沈无疾往屋外走了几步,又停下,好笑地回头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人,你跟着做什么?
    洛金玉道:帮忙。
    嗐,打水有什么好帮的?沈无疾道,一刻也舍不得离开咱家,就直说,找什么借口?
    两人去到厨房里,洛金玉是有心帮忙,可沈无疾不让,生怕热水烫着了他,把他拉门口站着。
    打了热水回屋里后,洛金玉又要帮沈无疾脱衣,沈无疾就不拒绝了,笑着看这人在自己身上忙活,整颗心被暖得不行。
    如今不比从前,沈无疾不穿得那样高调奢华了,今儿回来这一身就和司礼监其他小宦官穿的一样,竹青色的圆领布袍子,色有些暗,显得灰扑扑的。
    咱家可真幸福。沈无疾忽然含着笑意这么柔声说道,说出去都没人敢信,叫你这么伺候咱家。
    洛金玉好笑地说:这就叫伺候你了?这根本不及你平日照顾我之万一。
    其实,若以洛金玉本来性情习惯,他又怎会主动做这事?都是这么大的人了,自己不会脱衣服吗?
    可平日里沈无疾待他实在细心周到,他难以心安理得地只享受,便也自然想对沈无疾更好些。
    那怎么能一样?沈无疾笑道,你是神仙,咱家伺候你,是你给咱家脸
    你又说这种话了。洛金玉无奈地摇头,有一段时日终于不听你说这种糊涂话,今日怎么又糊涂起来了?
    就算你不让咱家说,咱家心里也永远都是这么想的。沈无疾深深地看着他,金玉,咱家这一世能与你这般亲密,真是值了。
    洛金玉笑了笑: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将沈无疾的衣裳外罩搭在手上,你先洗漱。
    洛金玉将外罩搭去衣架子,沈无疾便去拧了帕巾擦脸,拿刷牙粉就着茶沫子水仔细漱了口,又将洗过脸的热水倒进脚盆里。
    沈无疾坐在床沿上泡着脚,转头看正在拍打被褥枕头的洛金玉,犹豫了下,笑着道:咱家做司礼监掌印的时候,也是二十一
    都是聪明人,洛金玉一听便察觉到了他的意思,动作停了下来,看向他:怎么又说起这事了?我说了,我不同意。
    沈无疾面露犹豫,问:金玉,你不想入阁吗?
    262、第 262 章
    见他果真重提此事, 洛金玉默然叹了声气, 认真看着他, 回答道:我本无所谓入阁与否。若是要如此入阁,我认为很无必要。
    升官发财的事儿你都说无所谓沈无疾嗔他一眼, 又叹道,内阁并不好进, 本朝内阁多为五人固定, 不可多也不可少, 若非人死了,或是出了大事儿, 通常进去了就不会往下跌, 吏部考核都管不着他们
    本朝内阁堪称是个金饭碗, 一旦进去,只要不犯错,就能干到自己不想干了递辞呈, 或是老死在里面。
    有些人排资历进去后,就从此懈怠, 拿着内阁的丰厚津贴当一株墙头草,快活自在,也没人管他。
    因为,既有不想管事的,便也有恨不得什么事都在自己掌握之中的,便巴不得内阁里除了自己,都是不做事的, 少来争自己的权。
    自然,沈无疾知道,洛金玉必然不是那混金饭碗吃饭的人,他是要做实事的,是要做大事的。
    正因如此,沈无疾绞尽脑汁的把他尽早往内阁送。
    那五个位置,占一个是一个,就能在很多事儿上起很大的作用。
    内阁算不上难进,洛金玉语气平淡道,从古至今,首辅阁员无数,可能称圣贤者,不过数十,比首辅阁员要少上不少。
    沈无疾:
    也只有洛金玉能如此坦然自信地说出听起来如此狂妄自大的话了。
    不论别朝,仅论本朝。在本朝,内阁乃天下文臣之首,但凡有那么丁点抱负出息的,谁人做官,不想入阁以彪炳千秋呢?可谁也不会敢说内阁算不上难进。更不会拿圣贤与阁员相比,暗示自个儿要做圣贤,瞧不上这区区阁员的位子。
    这些话若说出来,可叫别人埋汰这人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更要暗笑他不自量力,叫人笑掉大牙。
    洛金玉问:你会否觉得我不自量力?
    不会。沈无疾笑道,早就看出来了。
    旁人要那么说,要么是傻,要么是狂妄,要么是装疯卖傻,唯独洛金玉说那话,是实实在在的真心话。
    但是,咱家觉得,其实圣贤并不难做,又不需要登天会法术,只是寻常的俗人权衡利弊,觉得不如趁今生多享受,因此不做,就显得好像这很难。
    沈无疾淡淡笑道,说句话或许叫你生气,其实就圣贤而言,咱家倒不觉得从古至今只数十。不说远了,说咱家自个儿认识的,当年咱家去河南赈灾,知道了一位无名道长,他其貌不扬的样子,衣服灰扑扑的,两只脚穿破烂草鞋,若不说,咱家还以为他是个佃户,哪儿见半点所谓仙风道骨?听当地人说,他本在当地的老林子里修道,听得外面有灾,便出来悬壶济世了。你也必然知道,灾荒往往不止这一场灾难,饿殍遍野,就伴随着瘟疫。
    沈无疾说到此处,见洛金玉眼神示意,低头看了看脚盆,这才意识到水已凉了。
    他笑了笑,将脚拿出来,接过布巾擦干,看向洛金玉,接着说道:那无名道长下山,便是料想会有瘟疫。若换了别人,怕越发躲在自己清幽安全的深林里了,他却逆道而行,平时好端端的时候不出来,这时候反而出来,教灾民们识百草,教他们立棚帐治瘟疫。咱家在旁看着,猜想若没有他,恐怕那场灾荒前后死的人又要多成千上百个。后来灾荒过去了,咱家便提了一嘴,叫当地官府也给人家个答谢。可那道人却已回他深林里了。官府叫人去深林里找他,咱家好奇,也跟去了。本以为凭他作风,要和话本子里的那些个神仙道人们似的飘渺潇洒,谁知道,嗬,那住的地方,比咱们家如今的地儿可破落多了!
    洛金玉:
    说道人就说道人,怎么还拉扯上咱们家的房子了?!这房子又不破落,风吹不到雨淋不到,还带院子,独门独院呢。
    以前还好,如今洛金玉不同往日,听得这话,犹豫一下,暗暗地伸手过去,轻轻地揪了沈无疾的肉一把。
    但他也不敢真揪,怕沈无疾痛,更像是轻轻刮了一下,跟给人挠痒痒儿似的,更像是和人撒娇。
    沈无疾顿时心神荡漾,含着笑瞥他一眼,将人一把拉过来亲热坐着,低头亲了亲那不光会拿笔杆子,如今竟还学会揪人了的手,继续道:那道人不要钱不要粮不要物,也不要官府送他外面一间道观,说他在那破屋子里修行挺好的。咱家问他,是怎么修行的,他倒也和蔼,不嫌弃咱家就说每日种种地,吃了饭,喝了水,冥坐诵经,看书逗狗倒是自在。咱家见如此,也不逼着他受赏,就走了。
    沈无疾看着洛金玉若有所思的样子,问,你说,这人算不算圣贤?
    以你所说来看,至少在我心中,他是算的。洛金玉又沉思片刻,叹息道,如此看来,倒是我拘泥僵固了。你是对的。
    沈无疾却又道:可在咱家看来,他虽道德修持值得称赞,可还是落了下乘。
    洛金玉看着他。
    本是人各有志,咱家与他非亲非故,便不好说他,沈无疾道,咱家觉得,他之大爱,其实又只是小爱。他有些本事,就不该独善其身,而该兼济天下。若他出了深林,受了官府所赠道观,也不叫他因此收敛钱财,他就在道观里教化民众,教那些看不起大夫的人采些草药治小病小痛的,岂不是更大功德?
    洛金玉听得此言,已知沈无疾要说什么了。
    果不其然,沈无疾接着道:正如在你此事上,是一样的,金玉。
    洛金玉一时没有说话。
    咱家知你不是贪慕权势之人沈无疾哼道,索性你先应了,玩儿他一把大的。你先入了阁,再继续查他喻家就是,难不成他还敢跟人说你不讲信用?哼,对付这种人,讲什么诚信呀,玩儿死他。那时候,又总不能把你从内阁再揪出来。气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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