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男人啊,哪儿有不偷荤的,你寻得了他一回,寻得了一百回吗?
小娘子,这事儿呢,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小娘子,
展清水别着脸,手紧张地揣在怀里,浑身紧绷不自在:你们、你们说话就说话,别往我身上蹭,我又不是嫖客。
哎哟喂,看这话说得碰不得了?哦,也是,您是良家女子呢,我们脏着呢
那话惹怒了这些女子,她们越发往他身上蹭。
展清水忍无可忍,终于转身就跑。
女子们看着她跑远,收起虚伪笑容,冷冷地翻了个白眼,背过身去,又换了一副娇媚笑容,去迎别的客人。
一炷香后,改头换面了的展清水又回到了这个青楼前。
他暗自深呼吸,摇着扇子往前走。
刚刚围攻过他的一个青楼女子亲热地迎了上来:这位小公子好面生呀,第一次来吗?
展清水早有防备,将扇子一打,抵住她的额头。
女子:
是第一次来。展清水压低嗓子,冷冷道,可也看不上你这样的,你还是去招待别人吧。
说完,他收起扇子,抬脚往楼里走去。
再说回何方舟那边。
他与明庐的江湖朋友们素不相识,更不便多出声,怕露馅,便只默默吃东西喝酒,听着他们说话。
虽众人聊得杂乱,可听在何方舟这样的有心人耳里,却总能提炼归纳出些有用之处。
至于明庐,他有意再多帮何方舟打探些关于君家的事儿,可这事儿隐秘,为防叫人看出端倪,他只能十句里混着一句旁敲侧击的,面上仍像寒暄逗乐。
间或,明庐又怕何方舟独自待着尴尬,上了酒菜烤肉之类,都亲手帮他弄一弄,又扭头耳语几句,多照顾照顾。
却不料,明庐的这伙朋友们看在眼中,竟想岔了。
何方舟生得俊,加之早早净过身,面上无须,又白,虽个子不矮,但脸秀嫩,坐在那儿便很让人误以为他瘦弱矮小。
又观其姿态神态,喝酒吃菜都很是秀气。吃着吃着,竟还从怀中掏出一只手帕,很认真仔细地擦了擦嘴
再看明庐的态度。
明庐虽平日里对兄弟们大方亲热,可都是男人,哪儿会悉心照顾?只有他灌朋友喝酒的,可没见过他帮哪个哥们儿切肉的。
分明是烤五花肉,这家伙竟愣是一边聊着天,一边将肥肉给剔了,只将瘦肉送到何子衿的面前。
包肉的菜叶,这家伙也是一片一片把水抖干净了,放到何子衿的碟子里。
他既都做到了这一步,那大约只有一个可能
何子衿是女人!
这结论放别人身上,或许还要多想想。
可放明庐这风流种子的身上,就无需多想了。
何方舟一面过滤收集着信息,一面有滋有味地吃着酒菜。
明庐所言不虚,这儿的酒菜虽然看似简陋粗糙,吃起来,却别有一番风味。就是何方舟这并不好口舌之欲的人,此刻也胃口大开,大口朵颐。
直到他听见这么一句话。
嫂子,那酒少喝,后劲儿忒足,你尝尝这果酿,也解解乏。
说着,一只手推了个小酒坛子到何方舟面前。
何方舟一怔,顺着那手,看到一张充满友善的脸。
明庐也听到了,还以为哪个朋友带媳妇儿来了,本着凑热闹的心,扭头看过去,发现那人是对着何方舟说的。
见已有人说破了,其他人也不藏着了,都大笑起来,起哄道:还想瞒着我们呢?
213、第 213 章
何方舟转瞬便想明白了这其中误会缘由, 不由得啼笑皆非, 又有些暗自苦涩。
他虽不如沈无疾那般斤斤计较、心比针眼儿小, 还爱跳脚,可此刻多少是黯然的。
或许是因为此刻面前的人都不是平日里往来的人。
或许, 是因为某一个人。
明庐也猜到了原因,愣了一下, 随即便笑起来, 只说了句:别乱叫, 把人吓着了。喝酒吧。刚说那
他刻意扯开话题,谁都看得出来, 反而越发认定了此事, 虽不再叫嫂子, 可对何方舟越发殷勤起来,故意在旁为明庐打掩护说好话男人之间许多如此,分明知晓兄弟风流, 却绝不会当着兄弟女人的面拆穿。
非但如此,他们还要拐着弯儿地帮兄弟哄这女人, 仅仅是夸明庐仗义武功高,他们都不屑多夸。
他们专门夸何方舟。
怎么夸的呢?
他们就说明庐看似风流,实则再专一不过,外头说的都是误会。
又说明庐是第一回私下里带人来给兄弟们见面,可见何方舟之特殊。
这一套招数下来,有些女子便会沾沾自喜,就是中了套儿了。
谁曾料想, 这回,他们却是马失前蹄、弄巧成拙了。
何方舟虽性情温和,可他究竟是堂堂一个提督东厂,尸山血海里活下来的,哪能不懂这些套路?
他不动声色听着、敷衍着,心中反而是越听众人说得多,就越对明庐的那份不可言说之心多淡几分。
其中便有些迁怒的意味。
这些江湖混子们如此行事,实在是很不入流。何方舟一边听,就一边想到,他们或许就这样哄骗过许多懵懂之人,着实是下九流。
而明庐却与这样下九流之辈称兄道弟
用句沈无疾爱说的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明庐也不知怎么的,就觉得何方舟似乎有些不对劲。
是很微妙的直觉。
从酒馆出来后,旁边没了别人,明庐忙解释道:抱歉,刚刚他们无礼了。江湖人不如你们讲礼节,说话都是这么口无遮拦的,其实也没坏心。若冒犯了你,我代他们向你道歉。
何方舟微笑道:明兄多虑了,我明白。岔开话头,道,刚刚听他们说,君
你生我气了。明庐打断他的话,很笃定地说。
何方舟一怔:明兄何出此言?
我有一个很厉害的本事,就是如果你生我气了,我能很快感受出来,哪怕你藏得很好。明庐如此说道。
何方舟失笑,绝不肯认:那明兄你今日大约是感受失误了。不过是一件小事,我难道在明兄眼中,是那样心胸狭隘之人?
这倒绝不是。明庐急忙否认,只是
明兄,闲话休要多说,还是正事要紧。何方舟敛起笑意,压低声音,认真道,刚刚听你朋友们所言,加之我听到周围其他桌议论,瓦子街的暗娼好像离奇失踪了不少。
明庐好奇道:你们东厂不知道吗?
东厂倒也没有你所想的那样厉害。何方舟摇头,若连暗娼也要逐一盯着,那得养多少人?
他又道,也正是因为这个,叫我觉得此事蹊跷。听那些人所言,失踪的大多是些老娼,都是最末流的,除了些实在没多少钱银的贩夫走卒之外,鲜少有其他客人。而她们失踪,这些恩客自然也不会多留意去找她们。她们亦没有亲朋,还多是黑户,没人报案,官府也不会查。这些人,说起来便是世间最无人在意之人。
明庐点头,叹道:是啊。
可终究,瓦子街还是在京城管辖范围之内,天子脚下,东厂坐镇,一般人也不敢轻易在此作乱。何方舟思忖道,何况,别处人口失踪案,大多是孩童拐卖,或是妙龄女子,而这次失踪的却多是老娼谁买?买了做什么?
何方舟曾听沈无疾说过,曹国忠以前就抓过许多人去试所谓成仙不死、死而复生之类的药。
这些日子,君天赐又忽然找上了曹国忠。
再联想到君天赐那个养怡署,在梅镇附近被沈无疾截获的剧毒
最要紧的是,不久前东厂暗探从南疆传回这样一桩消息,说有传言呦呦山附近的村民有遇到了神仙妖怪,还牵涉什么死人复生
这本只是循例上报,那暗探觉得此事无稽,最多又是类似梅镇那邪教,还只是个苗头,便没当成是多严重的事,夹在许多事例中一起写的。
巧在沈无疾去东厂问养怡署的事儿,恰好看见了。
再一核对时间,他神色微妙,立刻叫人去找那村民。
可找来找去,却找不到那个人了,说是失踪了。
到此处,沈无疾前后一联想,便觉得事儿不对了。
也正是因此,沈无疾让何方舟伺机多借着明庐接触些三教九流,因为他想,若君天赐当真要利用养怡署做些什么,若要找人试药当年曹国忠刚愎狂妄,尚且在试药这事上有所收敛,找些偏远之地的小民乞儿,而以君天赐之谨慎,想必会更小心。
明庐倒不知道曹国忠还活着的事,只知道是君天赐在搞些乱七八糟的事。他也没多问过细则,只是问:那现在我们去暗巷里打听打听?
何方舟却摇了摇头:你我都不像是去暗巷寻老娼之辈,去了那儿,岂不是明摆着引人注意吗?
明庐没去过暗巷,倒也不太清楚这些。
何方舟想了想,道:我们去春花馆。
春花馆是瓦子街最大的妓院,明庐不解道:为什么去那?
何方舟笑了笑,道:因为东厂虽懒得管暗娼,却不至于不管瓦子街最大的妓院。恰好东厂知道,春花馆与君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春花馆内热闹非凡,展清水一路进去,朝他投怀送抱的莺莺燕燕无数,燕瘦环肥,香气熏人,他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作者有话要说:展清水:方哥你听我解释!
214、第 214 章
皇帝起初, 着实只是想来见见世面。
只是他进到青楼之后, 因相貌堂堂, 穿戴不菲,妓子们纷纷涌上前来簇拥着他, 叫他乱花渐入迷人眼,身不由己、情不自禁, 就起了心思, 左拥右抱着去了厢房, 喝酒吟诗,听琴看舞, 越发兴起, 在屋子里你追我抓地玩闹了一阵, 就搂着朝床上滚去。
就在此时,两名妓子的身子一僵,闭上眼睛, 昏睡了过去。
皇帝一怔,扭头看去:
展清水如往常一般微笑道:小的只是点了她们睡穴。时候不早了, 请您和小的回去。
箭在弦上,却遇此波折,皇帝不可谓不气,何况,多丢面子!
他便敛起笑容,黑着脸坐起身,不动, 也不说话。
展清水恭敬地立在一旁,一时也没敢在他气头上催促。
主仆二人如此沉默着,屋内安静,屋外仍是热闹。
皇帝好容易气消了,正要起身,忽然被展清水摁住肩膀捂住嘴。
他又是一怔。
奴婢冒昧了,望您恕罪。展清水在他耳边用很小的声音道,隔墙有耳,您且不要出声。
皇帝不解其意,只得点了点头。
展清水这才松开他,走到一面墙前,伸手轻柔摸了摸,又将耳朵附过去听。
皇帝越发疑惑,蹑手蹑脚地跟过去,学着展清水的样儿,伸手也要去摸却被展清水一把抓住了腕子。
展清水皱着眉头,对皇帝摇了摇头。
展清水是习武之人,又做惯了暗探,手脚之轻之慎,触感之敏锐,经验之老道,又岂是皇上能比的。
皇上这一摸,不指望他能摸出什么来,能别被对方察觉就是万幸了。
刚刚展清水摸那墙面,立刻就确认了,这墙面并不厚重牢固。
青楼妓院这类地方所设厢房,大多如此,别看表面装潢多么富丽堂皇,若褪去这些表面,许多都是偷工减料搭建的房子。
因此,隔壁房的声音,便得以传了过来,叫听觉灵敏的展清水听见了。
只是刚刚听得不怎么清楚,隐约只听见了皇帝沈无疾这些词儿。
虽说在这地方胡侃议论大人物,似乎也不是什么很值得惊讶的事情,可展清水东厂暗探出身,听着这个,便下意识地要听清楚,否则不放心。
皇帝满脸茫然,却就是不甘寂寞。
他可以不摸,但努力伸长了脖子,竖起耳朵,试图也听个五六七八来。
展清水与皇帝所在的屋子越发安静,而皇帝凝神静气久了,竟也暗自觉得自个儿听力敏锐许多。
展清水见状,无奈又好笑,只得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将眼睛闭上,把手贴在耳后,如此来教他。
对于不会武功之人来说,这样子是最有效的法子了。
皇帝恍然大悟,点点头,学着这样儿,继续认真听。
展清水安抚好这厮,便也继续认真听。
皇帝听了好一阵,终于越听越清楚,十句里能听清一句完整的了。
可是
他睁开眼睛,神色不见明白,倒是越发迷茫。
再定睛一看,展清水的神色倒是逐渐的越发严肃起来,眉头紧皱,若有所思。
皇帝:
真的还是假的?怎么朕听见的隔壁在叽里呱啦说些不知哪儿的话?难道展清水还会这个?
展清水确实通梵语。
他不仅会梵语,还会其他洋文。
因为沈无疾说未来新政或会开海关,与远外之境通商来往,届时若有人早学会了外文,必然能担重任,有大前途,因此他私下里就逼着展清水学。
用沈无疾的话来说就是:反正你成天闲着没事儿干,多学几门手艺,才不会饿死,也省得你整天没事儿东想西想,想个屁呢想,想得美,不如干点正事儿。
这是人话吗?
自然不是。
毕竟沈无疾就他大爷的不是个人!
如今展清水大约能听明白隔壁在说些什么。
隔壁有五个人,其中两个来自天竺,一个叫德善法师,另一个叫德慈法师。另外两人是中原人,是来与那两个天竺人接头的。最后一个是个女人,面上是春花馆的妓子,实则是帮他们掩人耳目的。
恋耽美
大命——Your唯(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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