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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命——Your唯(21)

    沈无疾:
    西风在一炷香后,盼来了他的干爹。
    他干爹面色沉沉,从他面前走过,看也没看他,便翻身上了宦奴牵来的马,一声不吭地就策马朝沈府去了。
    西风: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沈无疾匆匆忙忙回到府里,去到洛金玉门外,又猛地顿住脚步,咬着牙,想了想,隔着门,扬声道:在屋里?
    屋里没人应他。
    沈无疾心虚地咽了口唾沫,又道:咱家就不进去了,省得你生气。
    屋里仍没人应他。
    沈无疾有些恼怒。现如今哪儿还有人敢这样给他下马威呢,便是内阁重臣,乃至于皇上,与他来往都不敢这样。
    可转而沈无疾又想到:洛金玉自然与他们不同。何况,咱家对洛金玉,也定然是与对旁人不同的。昨儿确是咱家一时情难自控,轻薄了他,他向来冰清玉洁,白纸一样的仙人,不说被咱家吓到了,便是恼怒咱家,痛恨咱家,要拿匕首捅咱家一刀,都是应当的。
    沈无疾暗道,若洛金玉真愿意拿刀子捅我,我便站着不动,让他动手。以他性情,动手之后必然懊悔,届时便会对我心生怜意,说不定还会亲自侍奉我。我自然不能让他侍奉我,可趁机央求他多陪陪我,与我说些热乎话儿,却是可以的
    这样思来想去的,沈无疾反倒又有些心生温柔起来,声音也放柔了许多,继续道:金玉,咱家昨日里是昏了头,是混帐,咱家知错了,如今连你的门都不敢进,怕你不高兴。日后你若不许,咱家便离你三步远,绝不逾越。咱家咱家昨儿夜里是情不自禁,这些时日来,你与咱家亲近,咱家喜不自胜,便忘了分寸,忘乎所以,你光是朝咱家笑一笑,咱家都不记得自个儿姓甚名谁了。咱家对你一片心意,日月可鉴,若咱家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的。
    屋里仍没人说话。
    沈无疾继续柔情款款道:你别生气,你的身子不好,若要生气,便扎咱家几刀,什么气儿也都消了。咱家站着不动,让你扎,便是扎死了,那也是咱家的造化,咱家的福分,咱家多谢你成全。
    屋里还是没人说话。
    沈无疾见自个儿左说右说都没用,便有些焦灼起来,道:你怕污了手,那咱家自个儿捅自个儿,手也不让你动,怎么样?
    不怎么样。
    终于,洛金玉回了话,声音却是从沈无疾身后传来的。
    沈无疾忙回过身去,望着冷冷淡淡的洛金玉,谄笑道:你怎么在那儿?咱家还以为你在屋里。
    洛金玉不如近来的柔和模样,又恢复了三年前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淡淡道:去茅房。
    沈无疾仍赔着笑,讨好地道:咱家以往都觉着,你连茅房都不去的。那地方污脏,与你八竿子打不着。
    洛金玉:
    沈无疾又关切地问:你的胳膊还吊着,自个儿去茅房吗?
    洛金玉:?
    沈无疾见他神色微妙,忙道:咱家没别的意思,不是要轻薄你,也不是调戏你,更不是想帮你去茅房
    洛金玉深呼吸,打断了这人的胡言乱语:沈公公。
    沈无疾忙道:嗳,小的在。
    洛金玉忽然觉着,自个儿连火气都发不出来,哭笑皆不得,他心情复杂地道,沈公公,人贵自重。
    沈无疾却道:在你面前,咱家便是根狗尾巴草,重不了。
    洛金玉有些头疼,不知该如何与这人交流。半晌,他道:沈公公,在下并无龙阳癖好,更对公公没有任何私情,以前没有,如今没有,以后,同样不会有。
    沈无疾讨好的笑意僵在嘴角,许久,呵了一声,垂眸道:咱家早就知道。
    既然知道,便请公公不要为难洛某。洛金玉道,公公是洛某恩人,洛某愿为公公牵马执鞍,衔草报恩,只要不是有违伦理道义之事,若是让洛某为公公赴汤蹈火,粉身碎骨,洛某也在所不辞。可唯有那事,请公公不要为难洛某。
    沈无疾冷笑道:你连粉身碎骨都愿意,就是不愿以身相许?你宁可死,也不愿与咱家欢好,倒是真有骨气!
    洛金玉微微蹙眉,道:这原本便不是同一件事。
    可咱家觉得,没什么不同。沈无疾盯着他,道,你既认咱家这个恩人,那咱家若施恩望报,偏让你以身相许,你又如何?
    洛金玉憎他的无理取闹与荒淫无道,闻言便冷声道:若公公非要这躯壳,拿去便可,只求公公借洛某宝剑一用,若不肯借也无妨,洛某无外乎寻一处地方,一头磕上去,血溅三尺,只是会弄脏公公的地方,还望见谅。
    沈无疾被气得大骂出声:洛金玉你这你这他又不知该骂什么,脸涨得通红,伸手指着洛金玉,手指都在微微颤抖,你你要气死咱家!你就是仗着咱家爱你慕你,你就知道咱家宁可自己死,也不能让你死,你就这样要挟咱家!你别不识好歹!咱家东厂出身,有的是法子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洛金玉没有说话,只冷冷清清地看着他。
    沈无疾往日里最爱他那双干净冷清的眼眸,此时却成了最恨。
    两人如此对峙许久,沈无疾忽然背过身去,偷偷地用衣袖擦眼泪,忍不住还抽噎了一下,身子抖了抖。
    洛金玉:
    沈无疾狠狠地擦了擦眼睛,哑声道:咱家如今看都不想看到你,你自个儿反省去!
    洛金玉:
    沈无疾背对着他,继续道:你休想气死咱家,气死咱家,如了你们的意,当咱家是傻子吗?咱家偏偏要长命百岁!
    洛金玉:
    沈无疾深呼吸:洛金玉,你听着,既然你软的不吃,就休怪咱家来硬的。从今日起,你就好好儿待在这府里,别惦记着出去了!你自投罗网,咱家就让你插翅难飞!关你一月,你还桀骜不驯,那咱家就关你十年,二十年,咱家有的是时间,和你慢慢耗,你有本事就
    他说得激动起来,回头正要耀武扬威地吓唬一下洛金玉,却发现身后早已没了人,而主屋的门刚被关上。
    洛金玉根本不想听这些混账话,面无表情地回了屋,将门关上。
    沈无疾:
    西风紧赶慢赶地赶回了府里,刚跑到东院,就见到他干爹正在屋子外面恼羞成怒地跳脚大骂:洛金玉你这根死木头!捂不热的石头,没心肝的妖怪!有本事你再别出来!咱家就在你门口守着,你一出来,咱家就放狗咬你!
    西风:
    他低着头,沉痛地捂住脸,长长地叹了一声气。
    沈无疾听到声音,回头看来,迁怒道:全都是你惹的事儿!
    西风:
    来人!沈无疾道,把西风的舌头给咱家拔了!
    西风还没说话,屋子的门就打开了,洛金玉站在那,恼怒地道:沈无疾!
    沈无疾回头冷笑:怎么,肯开门了?咱家在你门外骂了半个时辰你都一句不吭,咱家还以为你这忠贞烈女的,生怕被咱家这阉狗糟蹋了,在屋子里悬梁自尽了呢!咱家还想着是否请朝廷为你建个烈女祠!
    沈无疾你若脑子抱恙,便有病吃药!洛金玉刚刚在屋子里已经被沈无疾气得够呛,忍着装聋罢了,听他迁怒西风才出声,此时见沈无疾刻薄嘴脸,忍无可忍,你无理取闹,心胸狭隘,喜怒无常,急色忘义,心狠手辣,狼心狗肺
    眼见干爹脸色越来越黑,西风忙往地上一跪,道:公子误会了,干爹说的是气话
    气你娘个头!沈无疾骂道,人都死了吗!咱家让你们把西风的舌头拔了!
    下人们早就闻声而来,站在院门口面面相觑,谁也没敢动,此时听沈无疾发怒,踟蹰着朝里走了两步,立刻被喝止住。
    不准碰他!洛金玉只知沈无疾为人心狠,怕他当真翻脸无情,拔了西风的舌头,急道,沈无疾你住嘴!这事和西风无关!
    沈无疾气红了眼,冷笑连连:这事和你无关,咱家的干儿子,咱家杀了也轮不到你置喙!还愣着干什么,拔!
    住手!洛金玉急忙出来,站到西风面前,沈无疾,惹你的人是我,你杀了我就是,别迁怒他人!
    沈无疾梗着脖子道:你急了是吧?你急了就好!扭头道,咱家今日高兴,把府里人的舌头都拔了,偏偏不拔你洛金玉的!来人!拔!说着,见人都不动弹,气冲冲地随手拉过一个人,掐着脖子让人张嘴,从腰间拔出匕首就要往这人舌头上割。
    洛金玉被他气得眼前脑子里面嗡嗡直响,正要过去拦着,却眼前一黑,朝地上倒去。
    沈无疾大惊失色,急忙扔开那人与匕首,转身闪行到洛金玉面前,将他抱到怀里,急切道:咱家吓唬你的!不割,你别吓咱家!你胳膊别碰着了
    洛金玉略缓了神,抬眼望着他,挣扎着道:沈无疾,我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你!
    不见,不见。沈无疾忙道,你别气了,不见就是。别乱动,当心胳膊哎,我的心肝儿
    洛金玉服了安神药,在床上沉沉睡去。
    西风跟着沈无疾出去,刚要说话劝两句,就听得干爹低声吩咐:去找个舒适布条过来,把他眼睛绑上。
    西风面露疑惑。
    沈无疾嫌他蠢,拉着他又往远处走了两步,小声道:咱家刚刚应承了他的话,便是要反口不认,也等他好些了再说。不见就不见吧,把他眼睛蒙上了,就不算咱家失信。
    西风:您可真是个鬼才。
    沈无疾催他:快去,等会儿他就醒了。
    西风左思右想,疲惫地说:干爹,您不是说要在宫里住个十天半月不回来吗?您还是回宫里去吧,没十天半月的,您就别回来了,府里有儿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西风:我犯过最大的错,就是以为我干爹脑子里面的水已经晾干了。
    33、第 33 章
    洛金玉醒来时, 发现眼前一片漆黑。
    恰如沈无疾的心肠与脑袋一般的漆黑。
    他面无表情地抬起手, 将绑在自己眼睛上的布条解开, 默然地望向坐在八仙桌旁埋头盖印的沈无疾。
    桌上堆放着整齐的三叠文书,沈无疾从一叠中拿过一张, 盖印的放一边,便算是能执行了, 不盖印的放在另一边, 是驳回的意思。
    司礼监本是太|祖皇帝为了制衡内阁而设, 为防内阁大臣恃权自重、欺君罔上,太|祖皇帝便令亲近的太监们组成司礼监, 分走内阁许多大权。或者能说, 某些时候, 内阁甚至要看司礼监的脸色行事。
    这又是何意呢?
    司礼监中以秉笔太监和掌印太监为首,凡有内阁要行政事公文,皆需呈交皇上决裁, 可皇上日理万机,不能事无巨细皆亲自过目批红, 便将许多不那样要紧的公文交由秉笔太监代为批红。
    为防秉笔太监恃权,又设掌印太监盖印,方才算是此公文最终可实行。
    原也都该最终由皇上过目,可渐渐的,便都松懈于此。
    遇上不勤政的乃至于昏庸的皇上,有些要紧的公文,也统统交给了秉笔太监与掌印太监决裁。
    因此才说内阁要看司礼监的脸色行事, 毕竟相比起他们,司礼监太监更亲近皇上,得皇上信任,若司礼监有意折腾他们,再三刁难,偏偏不批,许多公文实施便会困难重重。
    甚至前朝还曾有过一个笑话,便是大臣弹劾奸宦曹国忠的奏折,恰恰就被掌印大监曹国忠自个儿批阅,给扔了,根本去不到皇上面前。
    而在秉笔太监与掌印太监之间,又以掌印太监为最尊者,毕竟秉笔太监批红之后,若无掌印太监盖印生效,那也是无用的。
    换言之,掌印太监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沈无疾,便正坐着这个位置。
    沈无疾盖印盖得手累,正甩着手,一抬头,便见到洛金玉瞧着自己,忍不住就笑了,似乎从未有过争执似的亲热:醒了?又关切道,饿吗?咱家让人做些吃的来,有想吃的吗?
    洛金玉更觉心中嫌恶。他自幼所学,小人方才如此反复无常。
    可这人,却又是他的恩人。
    忘恩亦非君子所为。
    洛金玉心绪复杂,坐在床上,一时没说话。
    沈无疾追着问了几句,洛金玉终于开口,冷冷淡淡地问:沈无疾,你又想做什么?
    沈无疾笑着嗔道:咱家想做什么,你比谁都知道,还明知故问。
    洛金玉:
    他心生恶寒,忍耐着,不与沈无疾争吵,而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缓缓道,我原本愿以公公为友。我落难时,公公仗义相助,对我有深恩大义,我出狱后又再三开解我,我心中感念公公义气,原是亲近公公的,公公何必执着迷障,将好端端知己之义曲解至此。
    这些话,倒也并非说谎。
    在沈无疾忽然发疯之前,洛金玉确是诚心诚意将他视作恩人与朋友。
    也因此,沈无疾这样一闹,洛金玉被气得够呛,心中无比失望。
    沈无疾皮笑肉不笑道:你倒是说得比唱得好听,可惜咱家是个实在人,又是个没什么学问的粗人,不听你这些花里胡哨的,论亲近,什么也比不过枕边人亲近。
    洛金玉见他冥顽不灵,便不再白费唇舌,躺回去,背对着他,闭着眼睛思索如何逃走。
    沈无疾倒是又问:不饿吗?晚上没吃东西,西风说你中午也吃得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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