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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爱武松[水浒]——朴愚子(56)

    清儿拿手就来摸我的脸:啊哟哟,小相公,我这不是跟你商量的吗?你急个什么啊?
    我躲开她的手道:瞎摸什么?跟你说正经事儿呢。这个口儿可千万不能开,万一真因为这事儿招了闲事,我可真就翻脸赶你走。
    她瞅着我是真生气了,把屁|股一转坐到我的腿上就开始发嗲:啊哟,小相公,你看看你,人家就是跟你提一句,你说不许就不许嘛,干嘛说要赶人家走,你这话说得多伤人呐。
    我把身子坐直了,揽着她的腰耐心解释:清儿,莫怪我跟你生气,有的事儿听来是个小事儿,但是造成的结果就真的很严重。
    人心本来就复杂得很,特别是同行争抢生意这种事儿,就跟扒他家祖坟没啥区别。因为多招几个姐们儿在地盘上做事,就惹出一场大祸来,那可真不值当。
    她拿着手指照着我的胸口来回点:可是小姐妹们话都已经说在那里了,我也一口应承下来了,此时反悔,多不好看。
    我照着她的额头上一弹:多大人了还不懂事儿,哪儿有随便就应承人的?
    她揽着我的脖子撒娇,细粉沾了我一脸:啊哟,小相公,那你就教教人家嘛。我该怎么传这个话,这才不伤和气。
    那你就跟她们直说是我不许。另外还要警告她们,这种念头连有都不要有,万一叫那个张团练知道了,咱们是没事儿,她们往后的日子可挨个儿都不好过。
    清儿抱着我的脸吧吧吧连着亲了好几口,道:小相公,还是你聪明,我就照你教的这么说!
    嗯,这才乖嘛。我照着她的屁|股上捏了一下,好了,下去吧,我腿都麻了。
    她照着我脸上甩帕子:好死相!扭着屁|股就走了。
    我盯着她的背影直笑:小娘们儿,还他么挺会骚。
    抖了抖衣服,揉了揉腿,把壶里的茶水喝完正要站起来,抬头只见不远处的树荫底下站着个人,双手环胸,黑着一张老脸,也不知道已经在那儿站了有多久了。
    我走过去跟他打招呼:二郎,你怎么过来了?"
    武二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我提着鞋追过去:武二,吃饭没有?要不然我让厨上做点,咱们回家不用再做了。唉,你别走啊,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武二不理我,照样把步子迈得飞快,我在后头跟着他连鞋都提不上了。
    到了家,他咚的一声把门锁给踹掉,径直进了屋子。
    门扇差点被他这一脚给踹飞,半挂在门框上吱吱呀呀来回晃悠,锁也碎了一地,我扶着门框冲他喊:武二,干嘛呢?这不是咱自己家门啊?踹破了你又不管?
    他压根就不理我,在房里摔桌子踢椅子的直发脾气。
    谁知道这货吃错什么药了,我拿着斧头钉子把门板给重新钉了钉,确定不会半夜掉下来,又到屋里问:晚上想吃什么啊?
    他把身子一转背对着我,连个屁也没朝我放一个。
    我也恼了,把脚一跺:动不动就摆着个臭脸给谁看?真当老子欠你的?
    转身出了门到旁边的小店里点了大碗面要了一盘肉菜一壶酒,吃饱喝足了,原本想走,想起了那个货还没吃饭?,就买了几个肉包子给带上。
    回家一看,那人自己坐在房檐底下嚼着个干饼子就凉水,脸还拉得跟头驴似的。
    我虽然生气,可是想想他在营里忙一天了,光吃这些哪儿行,就走过去把包子递给他:刚给你买的,还热乎着呢,赶快吃。
    他不接,照样黑着脸往死里嚼饼子。
    我把声音一提:接着啊,肉包子凉了就不好吃了。
    他把包子抓过来,一把丢到院墙外头。
    我一下子就气了:嘿,你这个人!真不知道好歹呢?
    他翻起眼睛看我:老子不吃你的东西,老子嫌你脏!
    我气得挺胸要骂,他把饼子往嘴里一塞,转身进屋把房门给摔上。
    这个活祖宗,又要干什么呢?
    我也恼了,叉着腰站在院子里骂:武二,我就是最烦你这样的,有什么话不好好说清楚,动不动就给人摆脸子。
    老子长这么大,几时眼巴巴地看过别人脸色,到哪儿不是叫别人抬举着我?
    也就是你!昨个你又摔棍子又打树的,老子且不说你了。今儿个又耍脸子给我看。
    但凡你在外面遇着了什么事情,你回来说啊,咱们有问题一起商量着解决啊!
    你总黑着脸算是什么事儿?
    还动不动还嫌我脏?我哪儿脏了?我天天洗澡,我还是在澡盆子里洗呢。
    总不象你,动不动就在锅里头洗,洗完了你还拿着那口锅做饭吃。埋汰不死个人!
    我都不说你了,你还嫌弃我?
    告诉你,武二,老子千里迢迢跑来可不是看你脸色的。
    你要再这么着,老子我还真就不跟你过了,我回家去,我家里还有一堆事儿得摆呢。
    这么一骂,门开了。
    他面对我站着,身后光影一片,也看不清他的脸色。
    原以为这货是气消了,肯好好说话了,正要抬脚往房里头,结果他把手一扬,扔了个大包袱出来,转身就把门给闩上了。
    低头一看,那不是我的包袱吗?我的所有细软都在里头。
    他这是什么意思啊?这就算是把我给扫地出门了是吧?
    嘿!这人!
    我站在原地气了一会儿,把脚一跺:行啊,武二,这就算是彻底要赶我走了是吧?得,老子也不是没脸没皮的人,你既然赶我走,我也就不呆了。今儿个我就回老家去,有种你这辈子都别再见我。
    我把包袱往肩上一甩,故意把大门踹得砰砰响。
    别以为离了你这个地方老子会饿死,大不了老子还去卖身
    嗖的一声从窗子里飞出个鞋来差点砸到我的脑袋上,屋子里传来一声怒吼:滚!
    一口气在胸中憋住。好啊你个武二,算你狠!
    我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官道上跑。
    **
    第二天早上,太阳晒着屁|股了才起来,掩着脸打了个呵欠,就听旁边传来一声媚叫:哟,小相公,你刚醒啊。
    我吓得一把拉起被子挡自己:清儿,你怎么在这儿?
    清儿白了我一眼:哟,瞅瞅这个没良心的劲儿,昨个你喝多了,在大路边倒着,包袱散了一地,要不是我把你给拣着送回来,你教人给劫色了都不知道。
    我抚着额头想了半天,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教武二给气着了,出了门找个小酒铺喝了两杯,喝着喝着就喝大了,倒在地上睡过去。
    我照着自己身上摸了几下:你这个小娘们儿昨天晚上没有对我做什么吧?
    呵,你醉得跟头死猪似的,我能做什么?再说昨天晚上我陪着客人呢。哪儿有功夫理你?
    心下松了一口气,却见大胖端着碗粥进来放在桌子上,恭恭敬敬地道:掌柜的醒了?先喝口热粥,暖暖胃。
    我这才看出来,原来是在快活林,算是这小娘们儿懂事儿,没把我拣她们家去。
    坐在床上把粥给喝完,那骚娘们儿又问:昨儿你是怎么了?跟谁生气呢?
    我说:没跟谁生气,教人家给轰出来了,往后怕是没地方呆了,正打算滚回老家去呢。
    大胖道:别啊,掌柜的。您一走,咱们这生意谁来管啊?哥儿几个这才刚吃上几天好饭?,您一走,我们又得靠谁去?我说您就在这快活林里头呆着吧,我们这帮人伺侯你,指定比你家里头强。
    清儿又软着骨头想要往我怀里倒:是啊是啊,你就在这儿呆着呗,他们伺侯你伙食,我伺侯您睡觉。
    我往外推她:去去去,胡扯什么呢?告诉你,小爷我可是个清白身子,用不着你来伺侯。出去吧,出去吧,小爷我要穿衣服呢,不想教你看。
    第81章 想吃自己拉去
    清儿跺了跺脚:哼,不识好歹的样儿。扭巴着大屁|股就出去了。
    大胖流着口水看她的背影:掌柜的,?真厉害啊你,?这么骚的娘们儿都勾不住你,?坐怀不乱呢。
    揉着脑袋苦笑,老子还骚破天了呢,?不是照样勾不着武二?他说撵就把我给撵了。
    想起他又是怄气,?把衣服穿好了往茅房跑,?解决完了一出来,只见几个乡下人正在茅房后头藏着,抬头看到我,提着几个大桶转身就逃。
    我可就恼了,?追在后面骂他们:嘿,?什么意思啊?小爷撒泡尿都能吓着你们了?跑什么跑?
    身后大胖他们几个跑过来,一把将那几个农夫擒住,?嘴里骂着:干嘛呢?干嘛呢?当着我们掌柜的面就敢偷粪?说吧,都偷走多少了?
    这可把我给恶心的,?捂着鼻子道:不会吧?连粪都偷,这得穷成什么样啊?
    二顺子道:掌柜的,您是不知道,?咱们这的客人吃的好,拉的粪也肥,可招这些农家人惦记了,三不五时的就来偷,偷走了他们去地头上卖,?一车卖十文哩。可不能教他们发这黑心财。
    转眼那几个农人被擒回来了,大胖和顺子给抓着打了几把,将手一伸:想要粪,就给钱。
    那几个农人没办法,挨个从身上摸钱。
    我咧着嘴道:得了得了,几桶粪而已,别难为人家,少要几文钱意思一下得了。
    那几个货偏就不依,硬是管人家要了十来文这才放人家走。
    得了钱,双手捧着递给我:掌柜的,给您,买果子吃。
    我说:呸,当老子是什么人呢,连粪都吃?又一想,大胖,拿着这个钱到门口称点果子,给囚营里一个叫武松的送过去,就说是我请他的。
    大胖听话地去买了果子正要走,我又道:记得,先看着他吃,等吃完了再告诉他,这是老子拿粪换的,恶心死他。
    大胖得了令,抱着果子就跑了。
    顺子和几个小子已经将茶桌和虎皮椅给我支好了,茶也给泡上了,我端着茶磕着瓜子,躺在椅子上,一边眯着眼睛晒太阳,一边想象着武二吃了粪果子之后气得暴跳如雷的样子,只落得乐了。
    过了一会儿,大胖回来了,苦着一张脸。
    我问他:怎么了?他把你给骂了?不会是打你了吧?看你这张脸抽巴的。
    大胖照着地上啐了一口,道:嘿,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不识抬举的人。掌柜的你好心好意送他果子吃,他一听说是你送的,当即往地上一摔?,说是那脏人给的脏果子他才不要,让我赶快滚。
    我气得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嘿,这孙子他,他他,他他他
    气得手脚直抖,混是不知道该骂什么,将手一甩:他嫌老子脏,老子还嫌他黑哩。不吃就不吃,摔摔骂骂的给谁看?往后老子连粪也不给他一口,想吃他自己拉去!
    忙忙叨叨又是一天,这一天,武二那里没有一丝消息。
    我自不会再找人打听他。
    到了第三天,突然下起雨来,路上客人少了许多,我也就闲得起急,带着厨子伙计们四处检查哪个地方漏雨了,哪个地方的下水道堵了。
    不打伞也不穿雨衣,就在雨地儿里头来回跑着领他们干活儿。
    雨连着下了三天,我就连着在雨地儿里跑了三天。
    到了第四天,我终于如愿以偿地感冒了。
    教手下几个伙计用软椅抬着我去看大夫。
    大胖说:掌柜的,咱去请个朗中来不就好了?您还教抬着去,万一再受点风,不是就更不好了?
    我在软椅上闭着眼躺得象具死尸,一边擦鼻涕一边道:你懂什么?我这是有心让别人知道我病了,为了工作我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也得教他们知道知道你们也付出了啊。
    大胖他们几个会意,全都把拇指一举:掌柜的真英明。
    几个臭小子把我一抬,就往囚营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吆喝:闪开,别挡道儿,快活林里掌柜的病了,为了给咱快活林修房子,那叫个顶风冒雨,三天三夜啊。
    铁打的汉子都倒下了,啧啧啧,看咱们掌柜的这人品,看人家这份仗义,我们都感动。
    这帮孩子真是太上道了,大官人喜欢。
    一路吆喝着从囚营前头过,一个寨的人都知道我病了。
    绕着囚营转了半圈儿,没见人出来问的,我把手一挥:回去,再转一圈儿,再喊一遍。
    几个人又抬着我折回去,用更大的声音喊:看看我们掌柜的病得有多重?大夫都不敢给治了,这家伙的,为了快活林,掌柜的辛苦下去半条命啊,翻遍整个江湖,上哪儿找这么尽心的掌柜去?
    又转了一圈,还是没人出来理。
    于是,那帮臭小子抬着我又折回来:快看我们掌柜的,跟死人比就差一口气儿了,这可是累的啊。这可是活活累出来的啊。
    我们的个苍天啊,顺着快活林翻出十层土,找不出这么尽心的掌柜,这么好的人!这么尽心竭力为东家办事儿的人,上哪儿找去啊?
    这么一喊,终于有人出来了
    是施管营身边的一个小兵,上前拱手,递过来一个钱袋子,说是施管营知道掌柜的累病了,这是给的犒劳,教伙计们赶快带掌柜的去看病,万不能耽搁了。
    我把钱袋解开一看,稀稀拉拉的一小把铜钱。嘿,看这个老狐狸的抠门寒碜样儿?
    斜眼往营子里看,还是不见那个人的身影,老子都病成这样了,他还能坐得住?心肠恁硬哩!
    把钱袋子往伙计们手里一甩,人又往椅子上一躺:接着号,怎么惨怎么号,动静越大越好。
    那帮小子得了钱,更加卖力,将袖子挽了挽,把我往地上一放,跪在地上就放声号:啊哟,我的个掌柜的啊,你死得可真惨啊!
    看你这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活活把自己给累死了呢?你说你为了店里的生意,真是不要命了啊。
    你这么一走,我们这些人可怎么办啊?往后谁带着咱们哥儿几个挣钱啊。
    你说我们这亲亲可爱的掌柜的啊,可惜了你这英俊的相貌,帅气的身姿,这不凡的心智,这宽厚的胸怀,你这么一走,可教我们心痛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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