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辣书屋
首页让朕吃口软饭吧 让朕吃口软饭吧——今夜无风(26)

让朕吃口软饭吧——今夜无风(26)

    皇帝首选自然是五皇子,贤妃却以五皇子心性不足恐酿成大祸为由拒了,因此这监军的差事便落在了刚出病榻的二皇子身上。
    此次援北大军以蒋正、裴昌为主将, 黄莽、陈三平为副将, 众官家子弟随行出征。
    蒋正是一位老将, 先后在徐国公、高太尉旗下任将,他没有特别出色的履历, 行军打仗也是稳扎稳打,适合打持久战, 且对抗戎军经验丰富, 性格正直是绝对的保皇派。
    裴昌则是裴晟的二哥, 裴老将军麾下第一战将, 自幼在山上习武,十四从军也曾在北戎征战过几年,后来回京述职调入水师营,十九领命率兵攻打南方水贼立下汗马功劳,如今不过二十六,已经是从三品云麾将军。
    黄莽不用多介绍,陈三平这人却值得注意,这个一脸糙汉的男人,他平民出身,颇有肝胆,同黄莽曾是一个先锋营的士兵,但两人关系并不好,后来黄莽任先锋营将领,经验更多年龄更大的陈三平不服气,回京之后任中郎将,一直不温不火,最后才在平定渤海王族内乱之后,一跃升入三品将军,能够入朝听政。
    他是五皇子一派的人,五皇子的伴读便是他的嫡子。
    虽然皇帝不待见二皇子,但总归是替天子出征,他再不待见也得忍着,做出一副慈爱的样子,又是祭天又是鸣钟,还得亲自为其披巾挂帅,送军出征。
    叶煊在祭台下看着,觉得皇帝本来就苍白的脸似乎都透着绿。
    二皇子反而神色淡淡,他本就时常生病导致身体羸弱瘦削,裹上黄色的大氅后,瞬间面若金纸,一句谢父皇说到一半,淹没在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里。
    那架势,像是要将肺都咳出来一样,唇上染了几分不正常的青红。
    就在他两边跪着的蒋正和裴昌吓了一跳,赶紧一左一右的将他扶住。
    皇帝眉头一皱,眼中有明显的嫌恶,碍于文武百官百姓和随军将士都在,脾气不好发作,只是道,看来老二身体确实不好,劳烦诸位在庆州停顿休整一番了。
    前线战场和庆州虽然都在北方,但从京都直线往前线的路线并不经过那里,要去庆州势必绕道。
    皇帝这意思很明显便是,拿二皇子换大皇子了。
    几个将领交换一番眼神,立刻便知道,二皇子是一步废棋,只怕不管是随军还是留在庆州,都不会好过啊。
    二皇子叶熵始终神色平静冷淡,像是一点都不清楚自己的处境有多艰难一样,他立在寒风中,时不时咳嗽一声,还颇有些魏晋名士的风采。
    叶煊跟着皇子皇女们,随大流的去给他送行,一切都很平静无常,二皇子却忽而看了他一眼。
    七弟。他突然张口喊了一声。
    别说其他人惊讶了,叶煊自己都很惊讶,他跟二皇子见面都屈指可数,更别谈交情了。
    二皇子眉眼依旧清冷,咳嗽了两声,冲他招了招手,你过来,二哥且跟你说两句话。
    叶煊如言上前,倾耳扭头,一眼便看到了祭台下正跟国子监诸位官员站在一起的谢玉舒。
    国子监祭酒被罢职,赵允升这个二把手升任新祭酒,谢玉舒因为资历过低,依旧是个小小的主簿,国子监本就站的比较远,谢玉舒自然更加偏远一些,叶煊却一眼就从万千交叠的官服中看到了他。
    五品以下的官员是青色官服,大梁的规矩没有前朝那么森严,士卒子弟也可以穿黄色官服。今日裴晟就穿了红领浅黄的衣服,混在同样一身黄色正式皇子服的皇子中,还真让人分不清楚。
    谢玉舒不似裴晟那般高调无畏,他向来爱穿青色,今日自然也穿着浅青色的官服,低眉顺目恭恭敬敬的站在下面,官帽连成一片,遮挡住他的神情。
    叶煊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一眼就把他认出来的,他甚至还瞧见了谢玉舒不适应的抬手摸了摸额头血玉珠的小动作。
    叶煊忍不住心情变好。
    那一日谢玉舒虽然没有正面答应他的交易论,但叶煊看得出,谢玉舒心里的激荡,他知道少年当时得到的冲击,按照他的习惯,没有立刻否定就代表着动心。
    叶煊一点都不着急,他知道谢玉舒拒绝不了他,他放弃争夺那个位置,也相当于是给了谢玉舒一颗定心丸,谢玉舒更没有理有去拒绝。
    事实上,谢玉舒回去之后认真想了一宿。
    谢玉舒虽然年纪轻轻就是六元及第的状元郎,性情温和有礼,向来进退有度,在百姓口中都颇有盛名,但实际上,谢玉舒并没有什么朋友。
    一是谢家地位太特殊,皇帝不会允许谢相有任何结党营私的偏向,导致谢家子弟往日与人交往时都客气三分,谢玉舒亦然;二则是因为谢玉舒才名和年龄的过分倾斜,他这个年纪往前推两年,还能得一句神童。
    跟他一起考进士的学生,最小的也跟姜鹤一般,十八九岁的年纪,而大一些的,孩子也就比他小几岁,便是以文会友,他赢了别人脸上不光彩,他输了又是徒有虚名,自然没多少交往。
    三是单位不一样。往年的三甲入朝都是去的翰林院,他这个状元特立独行,先是推拒入朝,后又进了国子监,总是被认为过于傲气,再加上不在一起工作,没有什么交往,解释不清是必然。
    谢玉舒本来以为自己不在乎这些,也觉得能有姜鹤一个能说说话的朋友便足够了,可回想这些日子跟叶煊相处的点滴,他终究还是想要一个知己。
    即便是不说话,一个眼神也能懂得彼此的心思想法。
    谢玉舒清楚的意识到,他和叶煊其实是一类人,或许性格各有不同,但追本溯源,想法、念头、心机却都在伯仲之间。
    谢玉舒一直将父亲的话执行的很好,却唯独对叶煊心软,明知不可为,也为了不少。
    他有过叶煊一旦站上夺嫡舞台,自己就抽身的觉悟,双方都身不由己,他不可能为了知己而抛弃家族父母兄弟,那是不忠不孝不义,谢玉舒做不到。
    叶煊的提议于他而言,是两全法。没有皇权争斗,谢玉舒就没有必要远离叶煊,他们还是可以做知己。
    或许谢玉舒低声喃喃了一句。
    旁边的人没听清,询问的凑近了些,谢主簿,你说什么?
    谢玉舒回神立刻摇头,脸色微红有些尴尬紧张的否认,没什么
    那人却误会了,大悟道,啊,我晓得了,谢主簿是听到陛下让大军绕道去庆州,而想起了谢相吧?
    说起来谢相前往庆州赈灾也有几月了,好消息不断传来,手段着实让人倾佩。
    谢玉舒笑着应了一声,也想起了爹爹,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些不安大概,是他多想了吧。
    谢玉舒将这种不安感抛却脑后。
    叶煊此时微皱着眉头看着二皇子,脸上虽然看不出来什么,眼中却满是冷厉,你什么意思?
    七弟,我是好心提醒你。二皇子掩唇咳嗽了两声,声音低哑,有些讽刺的勾唇笑,我的出身你们都清楚,母亲是卑贱的奴婢,因爬床而被赐死不觉得奇怪吗?父皇对我母亲的厌恶超乎预想,甚至赐死我母亲还不够,将其牵移到我身上。
    七弟,你和小九都是聪明人,我相信你能明白。
    叶煊伸手抓住他的衣领,看似是在给他整理,实则压过去的声音森寒一片,我并不在意你的身世有什么隐秘,也不想去探查,我只想知道,你说下一个就是良妃和你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二皇子突然勾唇笑起来,一开口却是剧烈的咳嗽,咳得弯下腰去,掩住唇角的手指隐隐能看到有血迹。
    叶煊只得松手改为扶住他。
    二、二哥,你、你没事吧?八皇子踌躇迟疑的看着两人,总觉得七哥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二皇子摆了摆手,声音微弱的都快听不见了,无碍,不过是些老毛病,见了风就犯,习惯便好。
    八皇子震惊脸看着他唇角溢出的血色:
    这要怎么习惯?!还有父皇你不要再抱着小九了,二哥咳的这么厉害你听不见吗?你过来看看啊,重新考虑一下啊,真的不需要换四哥或者五哥上战场吗?!
    八皇子扭头去寻找父皇的身影,却发现皇帝正拉着小九的手,教他认那些将领,明明二皇子咳嗽的那么厉害,所有人都忍不住回望,父皇却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过来一眼。
    八皇子突然想起母亲曾教导自己的话,皇帝需要冷情绝心,他可以有爱,却不能为爱妥协,不能过于仁慈,他随时要有拿起长剑斩杀自己兄弟子女的觉悟,他辜负天下人,才能做弄权的天下之主。
    烛儿,娘亲想要你做一个活生生的人,你要记得,你是个人。
    母亲抱着他不住的强调,教导他要低调,教导他多说多错,教导他宫墙外面的世界很大,不要被困在这片牢笼里。
    八皇子很听娘亲的话,可是对娘亲口中的父皇总带着几分半信半疑,母亲不忌讳他听宫中的流言蜚语,所以他知道父皇曾经为了良妃做了多少有违常理的事情,他就总以为父皇对娘亲虽然薄情,但对良妃和七哥总是好的。
    八皇子曾羡慕过,他以为跟在七哥身边,也该是能得到父皇的几分关注的,可是后来八皇子发现,七哥过的并不好,七哥的胆子也很小,四哥、五哥还有那些王侯世子伴读们,总是会变相的欺负七哥。
    是嫉妒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父皇到底对七哥好不好?好像好,又好像不好。
    如今叶烛望着皇帝和九皇子的身影,突然看透了什么,他眼神变了几变,沉默的抿了抿嘴唇,有些气愤有些不解又有些颓然。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拉着七哥问答案,想要谢先生为他解惑,好在他还知道这些大逆不道的问题不该问,憋在心里,留着回去问娘亲。
    没有人注意到八皇子内心的波动,叶煊的视线现在全部都落在二皇子的身上。
    大军出征的号角突然响彻,定好的吉时已到。
    叶煊紧了紧手,二皇子顿时痛呼了一声,咳嗽着道,七弟,你捏疼我了。
    叶煊撩起眼皮冷冷的看着他。
    二皇子惨白着脸色,笑得如同鬼魅,七弟,或许今日一去,我这颗废棋就再也回不来了,临死之前,终究有些不甘心,这才拉着你胡言一番。
    查,你要查。二皇子被身后的太监扶走前,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的道:查先皇后,小心越贵妃。
    咚咚咚咚
    战鼓震天,将士呼喝,在吹响的号角中,马蹄扬尘,乌压压的大军出了城往北而去。
    叶煊站在那里,直看着载着二皇子的马车走远,眉头紧拧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子煊?谢玉舒跟同僚告别,本来要往家去,扭头看到叶煊站在城墙一角不知在沉思什么,脸色沉沉不太好看,于是脚步一转,就登上了城墙。
    北风呼啸,吹的有些冷,谢玉舒穿的衣服在下面还凑合,上了这四处漏风的高处,顿时冻得不行。
    叶煊回头,直接就解了身上的大氅给他披上,先前看你在下面,我就想说你怎得穿的如此单薄,你忘了你这声音是怎么出来的?
    本来要拒绝的谢玉舒被戳着了痛处,愤愤的拢着狐皮大氅想:也该让你受一下风寒的苦。
    第38章
    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漫长, 因为雪灾和前线战事,今年年节元宵宫中都未大办,甚至有嫔妃请安是穿了过于艳丽的衣服, 被太后训斥了一顿, 虽然没有降位分也没有打入冷宫, 但太后让赵安将这位嫔妃的牌子撂了, 后宫妃子太多了, 皇帝甚至都没有注意到。
    一时间宫内连红布都不敢多挂,恐糟了大忌讳, 妃子们一改往年争奇斗艳, 反而各个穿的素净, 抄佛经为受灾区和前线将士祈福沦为了今年年初的主流。
    一直到大军出征, 朝廷后宫都松了口气, 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然而万万没想到, 这口气松的太早,这才是今年的开始。
    叶煊想查先皇后的事, 在城墙上就透露给了谢玉舒。
    谢玉舒虽然奇怪,但也没有多问, 只是将自己知晓的情况说了,先皇后是渤海王族的长公主, 是一位颇有贤名的女子, 她故去的早, 但有关她的传闻民间也有不少。有说她文武双全、韬略过人, 渤海王晚年病重之时, 朝政被权臣把控, 是这位长公主挺身而出与权臣周旋一手扶持自己的弟弟登上王位, 她甚至上过战场杀过叛军,是渤海一族的护国女将军。
    新任渤海王过于年幼,渤海内乱频发,长公主终究独木难支,在渤海王几次受到刺杀险些丧命后,还是选择了和亲,借我泱泱大梁国力镇压叛乱,当时领兵平叛的正是当今圣上,后来长公主便成了太子妃。
    只可惜,她大概是过于劳心劳力,又加上小产后没有养护好,皇后当了没几年便病发故去了。
    谢玉舒隐去后宫争斗的内容,只挑拣了叶煊想知道的说。
    和亲不仅给渤海一族带去了大梁的武力镇压,同样也开启了同大梁的贸易之路,总的而言利大于弊,因先皇后,皇帝给予了渤海很多征税、征兵、徭役等的豁免特权,先皇后病故之后,皇帝有意无意的更改了对渤海一族的优惠条例,渤海王惶恐,再度遣送公主和亲也便是如今的贤妃。
    经过多年的贸易往来,渤海一族基本汉化,说是王,其实也就如同大梁的一个洲,唯一不同的点在于他们洲内自治程度高一些,中央不会直接插手他们选拔领导者,这也就导致了渤海王族的几次内乱。
    王族内派系分两脉,一脉以渤海王及长公主为首的保和派,主张亲梁,以附属国形势求同存异;另一派则是以王叔和权臣为首的主战派,一心想要侵略中原,左踩大梁王朝、脚踢北戎游牧,做这片大陆万国来朝的天下之主。
    主战派的口号都是,先祖同梁祖一同打下的江山,他叶氏可称帝,我渤海一族为何不可?这样的口号也是带动了不少好战的武将及少年人。
    但凡渤海一族能多一点实力,长公主怕也不会是保和一派。谢玉舒偶尔也听谢相提起过这位先皇后,话语里惋惜崇敬偏多,因此谢玉舒说起这位的时候,也免不了跟上他爹爹的思维方式。
    叶煊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版本,惊异之余不免疑窦丛生,依玉舒你的描述,这位奇女子定当是巾帼英雄,以和亲作为外交手段我倒是不意外,只是她为何会亲自
    叶煊话意未尽,谢玉舒却已然明白,这其实也是他一直以来有的问题。
    对此他也有几个猜测:一,遭到主战一派算计;二长公主与渤海王的关系或许并不似传闻中那般融洽,长公主过于势盛;三渤海一脉没有其他和亲者。
    恋耽美


同类推荐: 膝盖之上(Over the knee)呕吐袋(骨科,1v1)扶她追妻性奴训练学园(H)被丈夫跟情敌一起囚禁操玩(强制 1v2)欲女绘卷(nph)被自家超色的狗强奸,好爽....[完][作者不详]【崩铁乙女】总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