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江画的表情,江母发现自己低估了自家儿子的迟钝。
她默了默,突然怀疑以江画这种性格,到底是怎么谈成恋爱的,因此更加偏向他被人骗了,经历了上次秦扬的事,江家的背景基本在恒安中学传开了,也不排除对方见江画人傻钱多,打算占些便宜的可能。
虽然在江母眼里,就算没有江家,江画也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宝贝,但她更清楚,江画在外面从来不是主动交朋友的类型,更别说去喜欢谁,如果没人引导,他脑袋里恐怕都没有爱情这个概念,苏闻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光对他好根本没用。
江母越想越头疼,妩媚动人的脸蛋都愁得少了几分光彩。
这样吧,爸爸妈妈过段时间要出国,在那之前,你带他来家里吃顿饭,聊聊天吧。
来家里?
对啊,听李石说,你每天都去阳明区补课,那边乱得很,车子都被人划了,如果假期你们还...在一起的话,不如来家里补课吧,家里什么都有。
车子被划的事江画是知道的,阳明区确实不太和平,不止有勒索钱财的小混混,还充斥着非常多的无业游民,再加上那片区域没有监控,李石每晚一个人在车上等他补完课,还被人丢过石头。
到了冬天,简陋小屋内的温度严重下跌,江画娇生惯养十多年,确实有些吃不消。
何况越歌每天给他做饭也挺辛苦的,他家有厨师,有地暖,甚至有好几间空着的客房,如果天气太糟,他动动心眼,说服越歌住下来都没问题。
江画被说动了:只是聊聊天?你不会和他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江母脸色微僵,随即对着儿子娇嗔道:妈妈是那样的人么!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
什么电视剧?江画懵懵道:我是说,你不会和他说我小时候的糗事吧,你可千万别说!
江母:...高估了。
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江画其实还有另外一个考量,现在越歌的带歪进度只有百分之五十几,完全是正常的人范围内,结合他那张迷惑性十足的好人脸,要过爸妈这关完全不是问题,要是等到越歌彻底变坏再见家长,那这关还真就不一定过得去了。
寒假再说吧。江画面上有些发烧,在江母惊异的注视下,不自在地别开了脸:寒假我再约他,最近期末很忙。
明明交往了好几个月,按照他的时间来算,这会儿却是刚心意就要见家长了,心情简直像过山车。
江母没有异议,在江画离开前,突然想起什么,叫住了他。
对了,你爸爸最近在和b市的度假山庄谈合作,下个月对方可能要来家里拜访。
江画摆摆手:知道了,和我又没什么关系。
和你怎么没关系。江母说:他家孩子和你差不多大,听说也在恒安中学念书,最近刚转过去,上次见面,还提到你们可能认识呢。
江画敏锐捕捉到刚转过去几个字,不由停住脚步。
...他叫什么名?
江母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江家类似的合作太多了,就算这个项目比较重要,但因为对方的根基在距离远些b市,她没有记太多信息。
忘了,只记得姓赵。
...
......
生日结束后,十二月终于趋于平静。
没了外在因素干扰,连带系统也越发安静,简单的快乐日子过得飞快。
每天上上课,补补习,谈谈恋爱,不用发生什么,江画只在嘴上念叨,实际也不觉得多无聊了,相反的,在心里,他甚至开始珍惜起了这份平静的日常,等到越歌越变越坏,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眨眼间,时间到了一月,恒安中学迎来一学期的期末考试。
被迫在题海中遨游了一个月,考完期末的那一刻,江画简直如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期末考试是按照期中的成绩分配的考场,江画在倒数几号考场里,而越歌不止在一班位列第一,在整个年级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两人的考场隔了十万八千里,江画本想拖一会儿,等人都得差不多了下楼,结果铃声一结束,他便在教室门口瞥见了越歌的人影。
不止他注意到,考场里的其他学生也注意到了,学校里近期的八卦不少,但两人之间的八卦算是话题度榜首,当下,一众人的眼神就耐人寻味了起来。
正巧在这个考场的周大嘴最为嚣张,自后桌推了下江画,小小的眼睛本就被肥肉堆砌,这会儿更是眯成了一条缝。
画儿,班长来接你了,去约会啊?
江画慢吞吞地收拾东西,余光不住往门口瞄。
约什么会,我们去染头发。
周大嘴眼睛睁开了点,怀疑自己听岔了:染头?
对,染头发。
...你没发烧吧!咱们学校不让染发,也就怀水中学不管头发。
说着话,周大嘴伸手去摸江画的脑门,胖手被江画一巴掌打开:我染了,学校能把我怎么样!
画哥牛逼!
也就这时候,江画想得起来自己是个出身显赫的富二代,何况都放寒假了,他染个头发学校确实不能把他怎么样。
江画瞥向门口没了笑容的越歌,眼中闪过不解。
好像越歌不这么想。
第61章 染发
他收拾好东西出教室时, 越歌正对着空气走神,敛眉沉目,一副在思索什么的模样。
许多人在他身边路过时看出他在想事情, 很体贴地没上前打招呼, 就这样,人缘爆好的白莲花难得没有被打扰。
江画却没那么善解人意, 出来后便唤了他一声:你来的好早啊。
越歌回神,慢半拍地答:嗯,提前交卷了,考得怎么样?
就那样呗。江画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等发成绩不就知道了,都考完了就别提了,走吧, 去染头发!
越歌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目光扫过江画乌黑的头发, 终是轻轻叹了口气。
关于理发店的选择, 江画没有询问赵夜白这个顾问。
自从过生日忘记邀请赵夜白后, 再遇到什么问题,江画便不太好意思去寻求帮助了,他怕自己养成习惯后,真把赵夜白当成了完成任务的辅助工具人。
更何况直到现在他都没搞清楚赵夜白到底是喜欢越歌, 还是认真的在说越歌坏话, 他不再找赵夜白,还有一半原因在于这家伙说话太没谱,有时着实让他烦躁。
问过成墨阳等圈内的朋友, 江画最终将目的地定在a市商业区的一家理发店,听说那里价格高昂,但水平非常不错, 非常善于挖掘顾客的优势,并以此设计出适合顾客的发型,最重要的是,那里没有名叫托尼的造型师。
最后一场考试在下午三点半结束,两人乘车到达店内时,刚好下午四点。
听说染个头发要好几个小时。江画忧心忡忡地问:我脖子不会断吧。
为他服务的是一个有些娘气的年轻男人,一听这话,没忍住笑出了声:不会的,客人想染什么颜色。
颜色这个问题,江画想了好些天。
他打算让越歌染七彩头毛,但自己却没那个勇气尝试,染完之后恐怕跟插了一脑袋鸡毛差不多,整个一成了精的七彩鸡,人基本不能要了。
要、要不深棕色,不太明显。
越歌正在一旁翻开图册,闻言,倏地抬起了头。
他合上册子,淡淡说:那我一样。
不行!
为什么不行?
...
对上越歌清清亮亮的眼眸,江画支吾一阵,终是败下阵来:好嘛,我染其他颜色。
他挑来挑去,看哪个颜色都觉得夸张,最后在理发师的建议下,勉强选了个和外套颜色差不多的淡粉色,据造型师说,这个颜色和他鲜艳的五官很相称。
刚选完颜色,江画正寻思着怎么忽悠越歌染个七彩头发时,一直围前围后的造型师再次开口。
你们是情侣吗?
江画警惕抬头:你想干吗?
偌大的店内有不少顾客正在做造型,但放眼望去,也不知道是白莲花气质加成,还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即便在一众时尚前卫的俊男美女中,越歌依旧是最特别,最具存在感的那个。
想起学校里被越歌迷成脑残粉的大众,江画眯了眯眼睛,毫不客气地宣告归属权。
他是我男朋友。
见他似乎误会了,造型师连忙摆手,心里却也生出了那么一小点遗憾。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如果是情侣的话,搭配您...恋人的气质,可以尝试一下冰蓝色,我觉得很合适。
在造型师的示意下,江画看了看他所说的冰蓝色,又看向正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看着手机的越歌。
越歌没有再挑颜色,似乎已经放弃了,浑身弥散着一种淡淡的,生无可恋的感觉。
你觉得怎么样?逼着人染头发的江画很心虚地凑过去。
可以。越歌看都没看:都可以。
接着角度,江画飞快瞄了一眼手机屏幕,差点喷出来。
【头发的生长速度】
他憋着笑,假装没看见,对着越歌紧绷的侧脸,突然想凑上去亲一口。
不过大庭广众之下,江画到底没那个胆子,确定好颜色后,两人相邻而坐,先修剪了一番头发,而后,染发这一目标设定一个多月,终于落实到了白莲花头上。
漫长的上色时间非常难熬,让江画有些意外的是,过程中,越歌竟然比他还要不老实,经常偏头朝他看过来,非常不配合工作。
江画也注意到了,与其说越歌在看他,不如说在看他身后的造型师,那双淡色的眼珠不住往他头上瞄,就好像上方有多碍眼的东西似的,看得江画没来由的忐忑。
好不容易一切结束,江画对着镜子东照西照,问越歌:是不是这个颜色很难看,你刚刚怎么总往我头上瞟?
越歌表情僵硬了一瞬,避开江画镜子里的目光:我没瞟。
江画睁大了眼睛,心中感慨果然带歪了,白莲花竟然撒谎。
其实他感觉还挺成功的,起码比预想中好了一百倍。
越歌本来就皮肤白皙,浅淡的冰蓝色将他的皮肤衬成了冷白色,如画的眉眼像是蒙了一层淡淡的霜降,不仅压住了亲切柔和的气质,还给人一种只可远观的神圣之感。
不管带歪没带歪,起码不是好亲近的白莲花气质了,更像是高岭之上的天山雪莲。
没有驾驭不了的发色,只有无法驾驭的颜值。
染完头发,店主便走上前商量能不能拍两张宣传照,江画不缺钱,当下就回绝了,因为店主给出的价格不菲,他以为越歌会犹豫一下,还在想怎么打消越歌的念头,谁想到越歌拒绝的更果断,无视周围偷拍的客人,拉着他便走了。
越歌看起来心情真的很糟,掩饰都掩饰不住的糟糕。
回到车上,越歌面朝车窗生闷气,江画在脑内偷偷询问系统当前进度。
系统:百分之七十。
江画险些惊呼:怎么这么高,之前不是才百分之五十几吗?!
系统停顿片刻,含含糊糊地解释:染头是一个原因,前些天就涨到百分之六十五了。
江画更纳闷了:前些天?前些天我没做什么啊。
系统:可能是白莲花更喜欢你了吧,早恋程度也是影响因素。
江画被转移了注意力,惊喜的同时又对系统抱有怀疑,他瞥了越歌一眼,问:那你查查,今天好感度有没有下跌。
系统不说话了,不知道是查不出来还是装死。
考完试,当天不需要再补习了,晚上八点左右,江画没有提议回家,让司机找了一家餐厅,打算请越歌吃些好吃的,算是另一种形式的补偿。
两人的杀马特造型非常的惹眼,不管到哪都是视线的焦点,江画本来就不喜欢被人盯着,然而自作孽只能在心里叫苦不迭。
餐厅里,他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两人随便点了几道菜,在越歌点餐时,江画意外发现越歌好像不吃辣,点的都是很清淡的食物。
他偷偷记在心里,一直注意着越歌的脸色,见比方才缓和了许多,才软着语气开口。
其实我觉得还挺好看的。江画对着窗户照了照自己,转头问:真的很难看吗?
越歌摇头:还可以,很适合你。
那你怎么不开心?
越歌扶额,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好脾气地说:我没有不开心,只是觉得...不太方便。
江画明知道哪里不方便,这会儿却假装不知道,将骄纵的性格发挥了个彻底。
都放假了,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们要不要拍张照发朋友圈。
越歌眼角顿时一抽,江画没有加过同学的好友,但越歌却是被迫充实了恒安中学一半的列表,其中不乏有各科老师以及过往打工的老板。
不用了,之前说好的不公开。他示意两人的发色,娓娓解释:如果发了照片,会被猜测在早恋的。
最近不是一直在猜么。江画不以为然,现在他想法变了,还挺想有人看出来的,省得学校里的人总变着法地找越歌搭话。
越歌拒绝的坚定:不一样,很麻烦。
...什么麻烦?
越歌顿了顿,看着江画在发色加成下更加艳丽夺目的眉眼,勉强压下心中的郁闷,却没再装出一副温柔大度的形象。
会发生很多麻烦的事,比如老师会找我谈话。
...哦。
江画虽然点头应声,那双眼珠却还是茫然的,越歌只是看了一眼,便看出他在不懂装懂。
他耐着心解释:我拿了学校的奖学金,如果坐实早恋,下学期的奖学金会有影响。
江画这下明白了,甚至能举一反三:也会影响那些评比吗,比如三好学生什么的?
越歌点了点头。
江画暗忖,那才叫带歪白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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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白莲花上色需要分几步——西呱(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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