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心思,真叫本宫既怕又无可奈何,罢了,反正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过来的,坑儿子的爹,我这辈子如果栽了,也是这个爹亲手造成的。
赵王的过往梁文傅并不知情,他只知道如今局势动荡,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如今殿下监国,所有军报第一时间都会传回殿下手中,欲成大事,当断则断,否则后患无穷。
卫楷轻轻拱起眉头,看着梁文傅眼里的狠绝,看不出来啊,梁参政。旋即转过头疑道:可这残害手足的罪名一旦沾上,你叫本宫如何坐稳这个位子呢?
殿下忘了吗,太.祖嫡系子孙中就只剩您与楚王,只要楚王一死,陛下就别无他选,宗法本就是为血脉而定,嫡出尚在不可能选旁支,楚王不死,威胁就永远都在。
卫楷负手,仍旧犹豫不决。
梁文傅便上前,战争嘛,总是要死些人的,披甲上阵,刀剑无眼,谁还管你是什么凤子龙孙,若殿下怕形迹败落,如今的征讨元帅是殿下的亲舅舅...
卫楷冷下脸瞪着梁文傅,梁文傅并没有慌张而是正身走上前,拱手弓腰缓缓道:殿下若为情义舍得了这王图霸业,就当今日臣什么都没有说吧。
第125章 克定厥家
西夏主帅用兵如神,在短短几日内便连克三关打开了西北的门户直逼凤翔,意欲攻取凤翔后夺下秦州切断秦凤路所有路口将其吞并,届时取京兆府便如囊中取物,至此,西夏出兵的目的也暴露无疑,向东扩张觊觎中原。
主力进攻凤翔的同时,西夏主帅命各部首领领轻骑兵至渭水阻断秦州援军,又命副将领一部分主力军至延安府佯装进攻来拖延永兴军路的援军。
凤翔府内。
孩子,你随着船队一路向东去开封,在你的行囊内爹爹放了几张地契与房契,我怕你哥哥败家便一直未告诉他,到了开封后就去刘氏旧宅找你哥哥吧。
女儿若走了,那爹爹与姜通判呢?
爹爹是凤翔知府,丢了凤翔敌军就会长驱直入进京兆府,届时爹爹无颜面对天子更对不起楚王。
女儿明白了,可爹爹与姜大哥要死守凤翔身为刘家的女儿怎能够独自逃走呢,爹爹要守护凤翔百姓,女儿便陪着爹爹,女儿不惧死。
姜洛川将绿色的文官公服换成铠甲走上前,二娘莫要任性,这是战争,我与你爹爹是这凤翔一府之长,可你不同,你只是凤翔的百姓没有必要留在这,就听你爹爹一句劝吧。
我不走,我相信凤翔府不会破,朝廷会派兵来支援的。
报,朝廷加急文书。驿卒从马上一跃而下飞奔至衙门内。
公文上的封蜡印着飞递二字,刘书柏连忙将其拆开,见字便大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担忧着重新提起了心,三军同时开拔...刘书柏拢拢眉毛想了许久,朝廷派兵来援,挂帅的是殿前都指挥使。
姜洛川惊道:沈易安?
对,此次楚王也随军出征了。
姊夫?姜洛川拿过刘书柏手中的文书仔细瞧了一遍,皱眉道:姊夫可是官家的亲子,东宫与楚王不睦已不是什么密事,这沈易安是东宫母舅,官家这是要逼死自己的亲儿子吗?
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守住凤翔,否则京兆危矣。刘书柏看着姜洛川,通判是读书人...
听明白意思的姜洛川将一块鱼符交出,今蒙难,城中防务,全听知府调遣。
刘书柏走出衙门将守城的将领尽数召集,吩咐道:传令下去,调集所有弓箭手,弩.箭手,戍城将士每都分五十人为一组,轮番镇守,决不能让贼人登上城楼,务必要守住凤翔城,吾与诸将同生死。
党项大军还未攻入凤翔府,凤翔知府刘书柏便早早的颁布了政令让城中百姓往东撤离,直至西夏破庆州夺渭州逼近凤翔府,大军将城池围的水泄不通,知府与通判两个文臣皆披甲上阵亲自领兵死守不出。
连克三关敌军士气高涨,却在凤翔围困了两日仍未攻下。
卫慕谟宁令,让末将带兵强攻吧,我就不信区区一座城能抵挡住我大夏国三十万铁骑。
莫要低估了敌军守城之将的决心,前三关之所以能够如此轻松攻破,不过是因为守城之将都是些惧死的文官罢了。连出了几日艳阳,天气回暖,敌军主帅卫慕单喜骑马停在山头俯视着被围困的城池,率军一路过来,知道宋城内的房子多以木制,传本帅之令,调神臂弓队以及旋风炮至城北点上油火用火攻。
是。
一名裹着皮毛的党项女子骑着棕色的骏马走近,露出笑脸亲切的喊道:阿袜。
魁梧的将军听到女子清脆的声音便侧转身子,一改先前训斥她的严肃,不好好呆在帐中,跑到这山上来做什么?
阿袜领兵打仗,我呆在帐中实在无聊。
无聊?卫慕山喜扯了扯缰绳,东朝庆州已破,西北门户开,只要破了这座城便可直取长安,河西之地尽归我大夏,等回去,可汗...
等回去可汗的指婚女儿就不能再逃了对吧?少女眉头紧蹙,将满满的不悦刻在了剑上。
元灏是你阿能之子,你的亲表弟,如今王廷内的纷争你也知道,野利与没藏虎视眈眈,你身为卫慕家的女儿也该明白家族的重要。
马上的女子心中不愿,却也不敢再度违抗,便敷衍道:女儿知道啦,女儿是和表弟一同长大的又没说不嫁,只是啊...女子横扯缰绳转向身后看着西边日落的位置,他向可汗请求赐婚,究竟是为了汗位,还是我呢?
建平十一年三月,西夏军围凤翔城断其水源,领兵主帅又命弓箭手点火箭射入城中,城北粮仓失火,三月四日,城中已无可食,粮尽援绝。
西北战火纷飞使得当地百姓流离失所,而远在东边的开封府皇城却繁华依旧,勾栏瓦舍里的喧嚣昼夜不息,直到开始有难民涌入京城才有人醒悟过来,此时国家正在与敌国交战。
皇城司位于左承天门前,一堆武将以及内侍的人群里站着一个显眼的绯袍。
这是应相公您的意思扩充的禁军名单,原先探事司有巡逻四十人,今增加了一百四十人共计一百八十人,禁卫由原先的八千人增至一万六千人。
韩汜拿起名册仔细翻看,一边道:在皇城司称官职。
是。
又道:还有,这不是本官的意思,本官所行皆是天子之命。
是,下官一时糊涂。
皇城司门口一名值守的内侍走入,公事,殿帅来了。
李孝义穿着一身紫色的窄袖圆领,腰上束带,负手缓缓走入。
你们都下去吧。
是。
待房中人都离去,李孝义走上前微微躬身拱手,笑道:现在都承旨可是个大忙人,从枢密院到皇城司几乎见不到都承旨有空闲的时候。
韩汜低头看着手里的名册,殿帅不在殿前司呆着怎跑到下官这里来了?
我这几日一直忙于交接军务接管殿前司,这不是,一得空闲便赶来向您谢恩了嘛。
韩汜放下册子抬头,故楞道:谢恩?
我知道这殿前司一职,没有都承旨我是坐不上去的。
韩汜低下头,依旧面无表情的看著名册,殿帅是不是搞错了,没有下官国家照样运作,可没有陛下,殿帅哪里又能够安然的站在这里与下官说话呢?
李孝义心中一惊,旋即拱手笑笑,是是是,是我口误,不过...李孝义走近桌前,沿着桌边坐下,都承旨小心谨慎,我心里明白。
心里明白就好。
但我向来谁对我有恩我便效命于谁,我是臣,当效命于君,陛下是今日之君故我效命,太子殿下是明日之君我自然也效命。李孝义站直,转身正对韩汜微微躬身,但提携之恩,李某人也铭记于心。
韩汜突然勾嘴一笑,倘若有朝一日太子殿下也失势,殿帅可还会记得今日自己所言么?
一臣不侍二主,况且如今太子殿下监国大权在握,都承旨是读书人与下官这等粗鄙的武将不同,都承旨没有亲临过战场便也感受不到是何等的残酷与凶险,场上局势瞬息万变,万千人马的生死皆握在一将之手,这上了战场,可就只有敌我再没有皇子了。
韩汜收回双手合起袖子,抬头看向李孝义,殿帅说这种二臣之话也不怕被人听见了去?
李孝义只是低头笑笑,卫家人是君,自始至终我效命的都是君,哪敢有什么二臣之心。
好一句卫家人都是君,如今连倒戈都能被殿帅说的这般义正言辞。
李孝义仍旧笑笑,这都多亏了承旨一句话醍醐灌顶,若太子殿下顺利登基那下官就是国丈,而下官的外孙便是未来储君,置身朝堂谁不是为了名为了利呢,论亲疏,下官当然要选自己这一脉,论成败,谁又愿辅失势之人而吃力不讨好呢。
不过...李孝义微微抬眼看着韩汜,凡事没有绝对,都承旨目光深远,今后还要多多仰仗。
仰仗谈不上,你我都是替卫家做事的臣子罢了,殿帅是聪明人,懂得审时度势,日后在御前行事,更要谨慎小心才是。
下官明白。
三月七日,旋风炮架在城北的山丘上,绳索拉拽力臂,将石弹放置在重臂中,随着一声声令下旋风炮在凤翔城墙上砸开一角,就在党项大军即将攻陷城池时西边传来军报。
报,左部被敌军主帅攻破,已率援军朝东边赶来。
幕梁内卫慕单喜对西边阻军被攻破的消息并不焦急,反而笑道:不愧是他的儿子,以五万人对抗三十万胆量倒是不小,不过今日你有命来,就不一定有命回了。卫慕单喜将萧字旗掰断,传本帅之令,左右两翼随我围攻熙州援军,副将听令,主力部队继续进攻凤翔,命你一日内拿下。
是!
三月七日晚西讨援军赶到秦凤路,城破之际西夏主帅却鸣金收兵,率部退至渭州境地。
西夏大军并未入城,而是驻扎在渭州城南的一处开阔地带,在平地搭建起了一处营寨。
幕梁内卫慕单喜盯着地上摆放的地图一言不发。
眼看就要攻陷凤翔,谟宁令为何撤兵?随同的各部首领不明白。
各位祖儒有所不知,东朝精锐除却镇守边境的十万,其余尽在开封,如今援军赶到,萧显荣手中乃是东朝最强的一支骑兵静塞军,我军处于腹背受敌,即便攻下了凤翔,夺了一座空城又有何用。
卫慕单喜看着自己握金枪的手,旋即转头拿过身侧从战场上带回的双刃铁剑,冷笑道:这是我大夏夏州东境冶铁炉中打造出来的剑,被宋人誉为天下第一剑,仔细看,长剑上竟出现了缺口,萧怀德,今日交战,你的嫡长子也不过如此。
第126章 克定厥家
旋风炮将凤翔府城楼上砸开好几道缺口,城墙四壁到处都是延展数丈的裂痕,北侧城楼摇摇欲坠。
一面红色的旗帜突然出现在城东的官道上,城楼上已经连续作战数日的士卒拼尽最后一口力气敲响已经破损的皮鼓,援军到了!
紧接着敌军阵地响起敲锣之声,眼见即将破城的西夏兵却在此时开始收兵撤退。
楚王骑着御马随在几位将领身侧,听见了远处山丘上传来锣声,仰着脖子疑道:闻鼓声而进,闻金声而退,西夏开始退兵了么?
元帅,那些个西夏人一定是见到咱们到了,吓得弃城而逃。此次随军出征的大将领皆是沈易安的旧部,各自领步兵,重甲步兵,轻重骑兵,弩兵。
沈易安随皇帝与西夏人交过几次手,也在卫慕单喜的手中吃过亏,敌方主帅是个用兵谨慎之人,此次退兵应该是萧元帅在东边夹击他怕腹背受敌优势转为劣势,传本帅之令不要入城靠着渭水就地安营扎寨,四周警戒架望台,万不可掉以轻心。
是。
军队在凤翔府城南的渭水边安营,沈易安提拉起缰绳朝楚王道:不知楚王爷可敢与本帅去凤翔府走一遭?
元帅不可,您是三军主帅,万一那西夏贼子诈退,您孤身入城...部将担忧的言语里只有沈易安。
好,本王听说那卫慕单喜也是位英豪,不会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沈易安骑着马朝凤翔城奔去,六王是说狡诈么,用兵之道能赢即为上策,劣势之下不靠手段,难道送死么?沈易安浅笑,六王于政事上得心应手,但这行军打仗可不一样,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陛下既然将你交给下官,那么下官便不当你为王爷,只当你是个上为国家战场的兵,不知王爷可有身先士卒的觉悟?
沈元帅是三军主帅,本王,楚王轻轻上挑眉头,自当听命便是。
好,不过王爷毕竟是官家之子,本帅已经递了军报回京,王爷之后究竟处三军何位,还要听君意。
听到此,楚王再次拢起眉头,加重了手下挥鞭的力道。
紧闭的城门在西夏军撤退后没多久后就从内被打开,一小批穿甲的人从城东入内,由于旋风炮不停投石,城内的屋子几乎尽数被毁,粮仓被烧,到处都是断壁残垣,一片狼藉,激烈的战争刚停,城中原先的哀嚎声所剩无几,连续作战的守城士兵死的死伤的伤,城中绝粮已经好几日,如今连哭嚎的力气都没了。
刚停战,还未入夜,故城外有不少敌军尸体两军都还未派人清理战场,染血的马蹄踏入城中,旋即四脚踩进了血泊中,溅起艳红的水花,楚王刚入城,便被这满目苍夷的景象震慑到。
楚王紧紧握着手里的缰绳,御马驮着她从布满尸体的血路中走过,出征前曾想像过无数次战争的场面,直到今日亲眼所见才让她真正明白,天子坐朝,只需要振臂一呼便可定万千人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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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庶王(GL)——于欢(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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