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狠厉,太子与赵王不相上下,但论诡计,朕似乎低估了楚王!
陛下,容小人冒死一谏!
皇帝便抬头微视赵慈。
赵慈旋即俯首跪下,陛下一共三子,日后,总要有个继承人,陛下若不拿定主意任其手足相残,届时无力回天,小人怕,赵慈抬起头,红着老眼,小人怕陛下会后悔终身呐!
皇帝喟然长叹,旋即又阴冷的笑道:朕不会后悔的,祖宗的基业朕不会丢,当然,也不会轻易的交给他们!
你去吧,歇了这么久,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沈徒获斩后,其家被抄,连同房子地契一起收缴,除了有家室的仆从收拾了细软离开,还剩数十个孤苦无依的年轻女子无处可去。
翌日,京中邸报传开。
树倒猢狲散,官府竟也不管的,没了生计,这些女子岂不是又只能卖身为妓了...
这个沈徒年过四十,膝下却无一儿半女,养这么多女子...难怪要咒我断子绝孙!
王爷有在听妾说话吗?
啊?楚王旋即将车帘放下,听着呢,王妃心善本王都知道。
剔除了麻烦,也应该妥善安置无辜之人才是。
她点头,莫要着急,有人比娘子,更关心这些可怜人。说罢楚王朝车外道:驾车去西教坊。
西教坊韩宅附近。
楚王撩起车帘,你看,善人不是来施善了么!
只见几个打扮的像是内侍的小黄门背着好几个装满东西的大布袋,往韩宅门口蹲着的可怜女子走去,旋即不知道那些内侍说了什么,只一会儿就被人相拥而上围满。
内侍?
楚王点头,旋即又朝外道:走吧,去林员外的铺子!
一辆普通的马车在一家商铺门口停下,车上下来两个便装男女,远看似姐弟,然近看二人十指相扣的亲昵更甚夫妻。
林员外,在下来付余下的银子啦!
一名商人从内走出,看见来人便慈笑着上前,今日邸报的内容官人看了可还满意?
他眯眼笑道:员外办事,在下放心。
这几日的东宫气氛都十分融洽,太子大喜,不仅厚赏了陪他踢球的侍卫,连对太子妃的冷漠都好了不少。
殿下高兴就赏赐别人,都忘了妾的首饰么?
太子轻轻搂过良娣,扶着她到榻上坐下,旋即趴在已经显怀的肚子前,听着胎音,爱妃莫要恼怒,我这也是权宜之计,如今赵王没了马军,只剩了殿前司,本宫赢的胜算就大了,你好好的,如果能顺利诞下皇长孙,那他就是未来的皇太孙!
可妾是东宫的侧室,妾不敢奢求。
这是陛下亲口所承,太子似听出了什么,旋即爬起,态度当即冷下,她是本宫三媒六聘迎娶的正妻,妾室,就该有个妾室的样子,安分一点!
殿下对于太子的突然变脸,陈良娣有些惊恐。
走近一内侍,殿下,今日的邸报要看么?
邸报说了些什么?
马军都虞候沈徒被抄家...
拿走,不看!
是。
等等!太子抬起头,太子妃不是爱看这玩意儿么,拿去给她吧,就说是本宫赐给她看的!
是!
内侍便转身去了太子妃所居住的殿阁。
太子妃殿下,太子殿下命小人送来了今日的邸报。
给我吧。殿内走出一名女史。
阁内,众多宫女在替铜镜前的女子梳妆,似要出门的样子,女史拿着邸报恭敬的站在一旁问道:殿下,太子送来的邸报。
你不识字,给我吧,我自己看。
只见太子妃看完后眉头紧蹙,女史便好奇的问道:殿下,这邸报都说了些什么呀?
王宫人。
小人在。
去取一千两黄金兑换成白银,差人再买些吃的,送到新城西教坊的沈宅去。
一千两黄金?女史诧异的看着太子妃,殿下这是要做什么呀?
沈徒将军于昨日,斩立决!
沈徒将军...女史听著名字耳熟,旋即想起来道:就是上元时那个攀灯塔夺了魁的都虞候么,陛下还亲自赏赐了簪花给他。生死一瞬,太过匪夷所思,又让人心惊胆战,感到深深的后怕。
沈宅被抄家,家里还有些无辜的女子,此事上了邸报,官府应当会接管,但若由官府接管,那些女子就要充入教坊再次失去自由了。太子妃侧头,所以要快!
是,小人这就去!
随后宫人带上几名东宫内侍准备从东宫离去,被太子的贴身内侍阿四瞧见,疾步赶上去寻问了缘由。
阿四回到太子身边后,犹豫着将事情说出,殿下,太子妃殿下拿了一千两黄金去接济沈宅里的女眷。
太子便从榻上坐起,瞪眼道:一千两,黄金?
是!
陛下赏我最多的时候不过五百两而已,她竟将一千两黄金拿去接济那些没有用的妇人?
殿下,太子妃来了。
阿四便从太子跟前退到一旁,太子妃朝卫曙微微行礼。
太子自上而下瞧着她,你这般打扮,是要见谁?
殿下忘了吗,后日就是寒食节,宫中有蹴鞠,妾提前回家祭拜而已。
卫曙高傲的将头侧过,哼!
妾告退。
卫曙又回过头正对道:太子妃若有钱多,不如替你夫君在朝中打点一下。
太子妃看着殿外顿住,旋即转过身,殿下身为储贰,就不为自己的如此行径感到羞愧吗?
储贰者,当宽以待人,以德报怨,而不是处心积虑的算计手足!
对于太子妃的不理解,卫曙很是恼怒,你懂什么,妇人之见,愚蠢至极!
是,妾不懂,若殿下行的端做得正,又何惧他人的指点呢,何须拿钱去收买人心,陛下就是看得太清楚了,陛下能够包庇殿下一次两次,之后呢?殿下不知收敛,忏悔罪过,反而变本加厉,连朝臣都可以陷害!
太子大怒的跳起,直指着太子妃,你不要以为你是太子妃,本宫就不敢对你怎么样!
太子妃转过身,这一次,当真是心寒。
等良娣诞下东宫长子,本宫会向陛下请奏...二人自幼一起长大,废黜二字,卫曙还是说不出口。
请便!
阿姊!卫曙抬头直直的望着她。
殿下的这一声阿姊,妾,担不起!
为什么,难道你的眼里,就只有六郎这个弟弟么?
你总说我虚伪,可是他呢,他不虚伪么,他装神弄鬼十七年,蛰伏了整整十七年,骗了我们十七年啊,这样的人,不可怕么?
太子妃只是冷冷笑道:只有心虚,才会怕!
寒食节前日,夜晚。
开封府东大街旁的汴河上缓缓游动着一搜船,船房外挂着红色的栀子灯。
船内传出悦耳的琴声,青烟绕指柔,弹琴的人坐在听琴人的怀里。
曲子弹到一半,听琴人将抱着她的手拿开。
嗯?
她将手缓缓搭上,合奏剩余,中间这一段姐姐可是有心事?
萧幼清侧过头,她低头看见她的眼神,手中的速度也慢了下来,怎么了吗?
前日你在院中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琴弦上弹奏的手突然一僵,旋即缓缓收回,紧握住怀中人的双手。
姐姐!
我真的好想,把我所有的,能给你的,全都给你,陪伴你,照顾你,可我怕我最后会做不到。
我不不是神灵,所有之一切都不能掌控,日后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赢,其实只是宽慰自己,自欺欺人的话。
从前未惧怕过什么,即便是死亡,可如今我却害怕的不行,我怕见不到姐姐,怕姐姐受到伤害。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心中还有放不下的牵挂。
萧幼清躺在她的怀中,侧转过身,伸手轻轻覆上她的脸,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可我不是贵妃,我也不会先离你而去,我信你所说的每一句话,也信你,不会薄情!
随后她直身凑到她的耳畔轻声道:六郎的小心思,皇帝已经知道了。
他派了一批人去了四川,那些人是大狱出来的梁上君子,搜东西没有比他们更在行的了!
楚王搂过她的腰肢,瞪着眼睛惊讶道:姐姐是怎么知道的?二叔告诉的吗?
萧幼清摇头,二叔他不知道呢,妾已经休书去了西南。
话闭,楚王翻身一把将其压下,好啊,姐姐竟有事瞒着我?
萧幼清伸出勾住她的脖子,抬头凑到她的耳畔,轻声道:不要把什么都压在自己身上,也不要忘了,六郎再也不是独自一人,因为,你还有我!
虽不与君同生,但愿与你,共风雨,死,亦无悔!
第61章 克定厥家
建平八年四月上旬,定冬至一百五十日后为寒食节,举国禁火三日,皇家祭陵,官府祭孔庙与先贤,百姓上坟,寒食与冬至及正旦为国家三大节日,放朝中官员七日休息。
寒食节禁一切烟火,故在节日的前一天百姓们便在家中将食物蒸熟,除却三月三的上巳日,在寒食节之时深闺女子也得以出门踏青。
楚王府的正门前悬挂着刚折下的柳枝,禁火三日内,宫中与百姓家一样不得见火。
六郎,该起身了。
萧幼清侧卧在榻上,伸手抚弄着半梦半醒之人的发梢。
楚王极力的睁开睡眼,旋即又闭了回去,挪动着脑袋蹭入她的怀中,嘟囔道:大明殿的蹴鞠不是明日么,昨日祭陵了一整日,姐姐就再让我睡会儿吧!
萧幼清轻轻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六郎再睡下去,就要日上三竿了。
不是寒宵短,日上三竿,?人犹要同卧。
听着楚王不愿起床还撒娇的语气,她便低头在她耳畔假装威胁道:你要不起,今后可就没人与你同卧了。
楚王便睁开眼握住她的手,覆身欺压上,旋即将她的手按在床头。
萧幼清旋即微红着脸侧过头去,折腾了一宿,不嫌累呢?
楚王笑的爽朗,姐姐也知道六郎累呢?旋即在其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今日要回国公府,我知道的!遂从萧幼清身上爬起,套上靴子起身,伸了伸懒腰。
系上敞开的中单回头问道:要带些什么回去给泰山么?
爹爹他与你一样,也爱喝酒。
酒?这个我最是厉害了!
萧幼清缓缓从榻上撑起,朝着她浅浅一笑,道:哦,是吗?
是呢。她便走近,俯身凑到她的耳侧小声道:不过,我还有更厉害的!
不等她下一步动作,萧幼清便将指尖抵在她的唇前,轻轻摇头道:这都什么时辰了,妾可没有功夫再陪六王闹腾了。
于是楚王游离了那不安分的手至膝盖下将她一把横抱起,朝梳妆台缓缓走去,那,咱们回来再闹!
萧幼清便顺势揽上了她的脖子,轻点了点头。
换了新衣的人来到膳房,看见案上摆着一大桌冷食,有蛇盘兔、枣饼、细稞、神餤,青饭,糯米,还有一盘精致的面燕。
她便想到了什么,于是朝小六子唤道:六!
阿郎,奴婢在呢!
今儿你就不要去了,留着看家。
啊?
这桌上的东西府里也吃不完,你送些去给她们,以及她们的家人,你亲自去,但莫要被他们瞧见真容,去带几句话,旁人我不放心。
小六子这才明白她的用意,点头道:阿郎放心,奴婢一定办好差事。
楚王府大门口的柳条上串着几只燕子,燕子是用面粉捏制而成的,楚王从王府出去时瞧见了,便伸出空闲的手轻轻推了一把。
燕子便如飞燕一般晃荡在楚王府门口。
萧幼清见之便笑她,好了,别玩了,都多大的人了!
子推燕,不就是拿来与人乐的吗。飞燕着色,看着实在是喜人的很,她便又问道左右侍从,这能吃吗?
回六王的话,这是蒸熟了的,不过六王要是想吃,厨房有燕面。
甭理她。说罢,萧幼清便拉着楚王下了门口的石阶。
我就是问问嘛,又不是真的要吃,哎呀姐姐
再吵,你就去同马夫赶车!
王府内,等马车离开了许久后,小六子命女使将寒食装盒,她带着食盒随着王府膳房内的掌膳出门采买。
大内拱宸门出去的州北瓦子里有一家规模不小的妓院,在人流不断的妓院里,有一个闲置用来堆积杂物的庭院,平常人不会来此,也很少有人注意到。
一位带着斗笠垂下帷幕的年轻女子提着食盒进入庭院内。
庭院有人看守,见人擅闯双双过来拦截,直到她示出一块小小的信物,两个壮年男子当即改了态度将横起的手收回,十分恭敬道:小底有眼不识泰山,尊驾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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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庶王(GL)——于欢(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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