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毓在一旁气得满面通红:竖子休得无礼!仙尊岂容你如此构陷!
构陷?闻彻啪地一声打开了手中的折扇,转过身向着在座众人行了一礼,诸位在下虽出身小门小派,可机缘巧合,知道了些终岁山的秘辛。这些日子,在下思前想后,觉得不能放任这表里不一的门派统领整个修真界,今日,在下便将自己所知之事公诸众人,也让众人评个公道!
冉毓气不得,负手向沈长夜行礼:长夜仙尊,是否要将这等闹事之人轰出山门?
琼年也坐在原地冷笑道:公道一张嘴,也不知阁下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
不想闻彻却转过头冲琼年道:琼年姑娘莫急,我要说的这事,与您师尊,与整个阙阳山,可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呢。
他这么一说,在座众人即使早知此人就是为在今日趁机搏个名声,也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到底是何事,竟这般神神秘秘?
阙阳山难道与从前阙阳山之祸有关?近些年除了阙阳山的琼年姑娘行走江湖,几乎见不得阙阳山的人了,阙阳山从前可是那么煊赫鼎盛的门派呵。
闻彻很满意地将众人的表现尽收眼底,颇有些傲慢地开了口:此事还要从多年前说起,不知众人是否还记得映日仙尊屠杀无辜修士、被诛杀之事?
冉毓看见沈长夜的脸色在一瞬间便白了,众人也对此事十分感兴趣:这事儿能不记得嘛,也是自那时开始,长夜仙尊才
闻彻道:正是!但今日我想告诉诸位的是,此事大有蹊跷,杀人者根本非当日的映日仙尊,而是一直以来受众人敬仰、掌事多年的挽山仙尊与清江仙尊。
左挽山与谢清江掌事以来,明面上多行善事,在座便有不少受过他们恩惠的人,当即便反驳道:这怎么可能!当日人证物证俱在!映日峰冤魂充塞,可是你我都看见了的。
嘁,红口白牙,便可如此编造么?
此事并非是我编造,我敢如此说,肯定也是有证据的。闻彻说着,得意地瞥了一眼沈长夜,见沈长夜并未开口训斥,便笑着继续道,映日仙尊被指以东隅之血杀人,冤魂充塞映日峰,可冤有头债有主,纵使谢左二人封印了映日峰,映日峰如今也再无一丝冤魂踪影,在下前些日子已遣人秘密查探过了,长夜仙尊,此事你可承认?
沈长夜沉默良久,最终才低低地道:是,此事映日并非主谋,替他人背无妄之灾罢了。我已知晓此事,本想着缝魂洞一事过去之后,亲自向诸位说明的。
一语激起千层浪,沈长夜话中既是含糊地说此事我已知晓,便是默认了闻彻指认谢左二人是主谋一事。在座许多人惊愕不已,交头接耳地议论着,等待闻彻继续说些什么。
谢左二人为提高修为不择手段,不仅偷练禁术栽赃他人,致使映日仙尊身死,还偷偷为自己豢|养食物,企图吸食人血来增补修为,这可是修真界之大忌。闻彻说着,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冉毓,这位小仙君可能还不知道,您所谓的师尊对你们可不是什么师徒之情,想想你的二师兄三师兄和九师弟他是在把你们,当食物养着呢!
冉毓面色苍白,若不是琼年拉着,几乎要立时拔剑出鞘:你胡说!
我胡说?闻彻反问道,下次见面你大可问问你的二师兄,问问你现在在魔族为尊的小师弟,当初试剑大会一盆脏水,究竟是谁泼下来,又为了保护谁的?
琼年低声劝慰了一句,似乎是想让冉毓冷静些,闻彻见她情状,却道:哦对了,今日琼年姑娘也在。我方才说此事与阙阳山有关,不知姑娘可还记得,掉下狂癫崖后与谢清江座下弟子相遇,却又莫名其妙地不见了对方踪迹之事?
此事隐秘,修真界众人虽知她一直在找人,可几乎没人知道她找的是什么人,听了这话,琼年一愣,猛地站了起来,耳边凤凰耳饰流光溢彩: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闻公子似鸽炮灰
闻公子:炮灰知道了全文所有秘密,就是这样拽!本人今日就是要cue所有人!不服来打我!哈哈哈!
今日三更,另一更在晚上九点哈~
第92章 仙首
闻彻不慌不乱地打量着她, 转身向众人继续道:终岁山初立之时,四绝门没落, 终岁山与阙阳山当时都是我修真界赫赫有名的大家, 四仙尊与严华真人同掌诛魂词,说起来, 阙阳山的历史还比终岁山长些, 若非阙阳山突然动乱闭门,这修真界之首, 如何能给了当时根基未稳的终岁山呢?
他得意洋洋地继续说道:在下也一直对此事心怀疑虑, 前几日在机缘巧合之下才得知事情的真相。当日谢清江座下有其三弟子在外游历, 受伤为严华真人所救, 其弟子感念其恩德, 写信让谢清江上门致谢, 不想谢清江和左挽山却借此机会偷偷前往, 血洗了阙阳山。
周自恒一惊, 转头去看身边的俞移山,低声问道:移山,阙阳山闭门谢客, 却不提缘由, 此事你可知情,是真是假?
此事俞移山出神地重复, 良久才道,自恒,你可还记得你我在夏河镇中重逢那日, 我说过的话?
你说过什么?周自恒闭了眼睛,感觉脑中一片混乱,你说你师门出事,师尊破产,两位师弟
我可从来没有对你说过一句谎话,俞移山苦笑了一声,抬眼看向台上站着的闻彻,阙阳山被人暗算,我师尊与几位师叔师伯不得不倾毕生修为,以身封印了整个阙阳山,我的师兄师弟们也将灵力贯注进了封印当中,共同维持着阙阳山的运转与生机。偌大师门,只放了我与琼年两个人在外,我二人也解不开封印回不去,要不然她怎会四处游历、不归师门。此事,她也是知道的。
周自恒抬眼予溪団对去瞧琼年,果然见琼年苍白着脸看过来,凝重地点了点头,俞移山扶了扶额,继续道:事发之时我并未在山上,后来只听说有人一剑偷袭启华真人,启华真人没有防备,当即毙命。师尊前几日刚刚前去猎捕妖兽,受了重伤,而那上山来偷袭之人术法极高,竟无人是他对手。更可恨的是,师尊与一人苦战之时,竟还有一人在阙阳山后山大肆屠杀,我的师门兄弟,多半折损在此,琼年也是在此时被人一掌打下了狂癫崖
他表情微有些颤抖,周自恒不顾众人目光,伸手将他揽到了怀里:此事你从未与我说起过。
我回山之时,一切都晚了,俞移山抓着他衣袖,闭上了眼睛,鲜血几乎染红了阙阳山后山,师尊重伤,琼年被人扔在狂癫崖前昏迷不醒,我们用了许久养伤,但担忧有人偷袭,一月之后师尊便决定就此封印阙阳山。
我的师门兄弟不愿出山,甘心在那里以灵力维系山中运转,师尊执意将我与琼年送了出来,给了我与琼年各三个锦囊,叮嘱我们不必执意回去,到时候阙阳山的封印自会开启。俞移山望着天色,喃喃道,只是我们两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你的锦囊中是什么?周自恒问道。
第一个是当初给你师尊那封信,师尊让我到终岁山来,不要孤身在外,俞移山呆滞地答,第二个滴了一滴血,记载了东隅之血修炼术法,当初我去云宫台救你,便是它助的我。第三个,我尚未开启,故而如今还不知是什么。
方才闻彻说两位仙尊血洗阙阳山已是惊动了在座所有人,人们交头接耳,满是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若是他二人,为何阙阳山仍有人在,却不追责?
阙阳山百年声名,两人便可屠尽?简直荒谬!
不追责,自是因为阙阳山之人并不知道来人究竟是谁,而唯一知道的,可能便是被杀的启华真人,琼年姑娘想想,若非启华真人对来人毫不设防,又如何能够被一剑毙命?况且当日,若非他二人,你又怎么会见到谢清江座下三弟子呢?闻彻答道,诸位,当日启华真人被一剑毙命,严华真人猎捕妖兽身有重伤。谢左二人可是四仙尊中人,实力不可小觑,凭他二人,既无劲敌,如何屠不得阙阳山?
这次众人倒是都沉默了下来,只有主座上的沈长夜一声接一声地咳嗽着,冉毓呆坐在原地,闻彻口中之事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此时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
半晌才有人问道:可他二人声名极盛,凡此种种,又何必去做?
凡此种种,也只不过是一句贪心不足罢了,闻彻摇头晃脑地叹息了一番,此二人背地犯下滔天罪恶,原因有二。其一,是想铲除终岁山劲敌,顺顺利利地成为仙门百家之首。这二么则是与东隅之血有关。
东隅之血?
三山五海十大禁术之二,你当修炼此术不会付出代价么?闻彻看向主座上的沈长夜,唇角露出一丝微笑,关于此术,我知道的定不如长夜仙尊多,不如请长夜仙尊来为众人解释一番吧。
沈长夜睁开那双漆黑的眼睛,瞳中似有万古长夜:不错。
他站起了身,向台下走来:当初为平天悬之乱,我四人迫不得已修炼了东隅之血,合力绞杀洛久安,此事在修真界众人皆知。世人皆以为东隅之血是一种禁术,可此术当如其名,最初并非一种法术,而是一种血脉。
血脉?
俞移山一把攥紧了周自恒的手,低声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在幽城,我们掉进江拂意的长安幻境,其中一幕他离开师门之时,我师尊曾指着狂癫崖说,他说
狂癫崖下众人埋骨之地溢满了瘴气,阙阳山的秘密,这么多年,只有你父亲一脉知晓。周自恒重复道,感觉自己很冷,说话都很艰难,若此术本是一种血脉,那你推测便有问题,此术不是江拂意所创,而是他本身就有这种血脉!
具体事宜,我知道得并不清楚,沈长夜走到了闻彻面前,冷漠地说道,说了这么多,阁下也该清楚明白地告诉大家,今日你所听闻的这些事情,你是如何得知,又是谁告知于你的呢?
闻彻一时语塞,转而道:谁告知于我并不重要,可我说了这么多,长夜仙尊既不反驳,想来这些事情你全都知道了?
映日仙尊当年之事,我已知晓,沈长夜便答,可你所说屠阙阳山之事,我着实不知,今日你告知于我,我也很是意外,还请阁下言明究竟是从谁那里得知的消息,也好让我继续追查。
眼下正事是召集仙道百家,共抗妖魔二族,此事容后再议,闻彻眼睛一转,不过终岁山如今污名累累,四位仙尊有三位深陷污泥,不知长夜仙尊能否独善其身呢?他们这些年做下的这许多事情,长夜仙尊难道半分都不知?谢左二人今在何处,他们的罪行为何你不公之于众,这一桩一件,可都是疑点啊。
沈长夜沉默了一会儿,转向众人:谢左二人在萧宁率魔族攻上终岁山一日已经假死脱身,后我在缝魂洞之前与二人交过一次手,如今不知所踪。
若说先前还都是臆测,沈长夜的话语,便是坐实了二人的罪名。闻彻得意地摇了摇手中的折扇,转而惊惶说道:缝魂洞前?当初四仙尊受神之旨意镇守缝魂洞,如今却自己先成了罪魁祸首,这还不算,便是座下弟子,也有妖魔族人,终岁山如此,让我们仙道百家还如何敢以你为尊,领导众人呢?我循天城虽不是什么大家族,但如今有幸揭露这些祸事,不如长夜仙尊将镇守之权让出,也让我等更放心些。
呸,无耻小人,说到最后还是为了篡夺这统领之权!冉毓几乎气得直接跳了起来,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乱吠?
那也总比你们终岁山好些,还自诩仙道之首,山中却尽出些妖魔鬼怪。闻彻阴阳怪气地反驳道,听说你师门下不仅出了萧宁这个大魔头,还出了卧底的妖怪,恕我直言,这谢清江比之当年的江拂意也差不了多少,还好意思自称一代宗师,我看称为一代魔师还差不多,专为魔族养魔头,恶心得很!
你!
有本事你便叫你师门兄弟回来,让妖魔二族与我们一同镇压缝魂洞啊,在这里冲我发脾气又有什么用,还不如
闻彻话音未落,突然有大风自云宫台之上起,空气中冰蓝色的灵力一闪,便将他重重掀翻,直接从云宫台的台阶上摔了下去。
他鼻青脸肿地爬起来,刚想破口大骂,便见一人走到了他面前。他不知为何,死活直不起腰来,只能低头呆呆看着来人衣摆上绣着的青色竹叶。
他听见一个温润的声音:上去,跪下。
似乎被什么东西牵引,他机械地站了起来,自己爬上了云宫台,对着沈长夜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来人又道:叩首。
他便砰砰砰地、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头,磕完之后却还是跪在地上起不来,他还在着急纳罕之时,便听沈长夜左手边几人已经激动地站了起来,大喊道:二师兄!
顾陵手执秉烛,向沈长夜微一阖首,算是行礼,他面上虽带着温文微笑,眼神却没什么感情:还请仙尊放心,妖族众人从今以后正式与魔族决裂,愿与各位一同镇压缝魂洞。
有人大着胆子质问:你说他们决裂他们便决裂,你又是什么人?
顾陵转过身去,露出一个笑容,眼瞳在烈日之下闪着光:我就是妖族新任的族长,顾陵。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两更(大概
第93章 真言
席间已有骚乱, 闻彻还跪在原地怔怔地没有动弹,循天城旁的人眼见不对, 有意找茬, 便阴阳怪气地道:哟,这不也是清江仙尊座下的弟子么?城主有一句话说的倒好, 这终岁山中, 尽出些妖魔鬼怪呢!
恋耽美
秉烛[重生]——似为夜宵(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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