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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白月光后[穿书]——顾青词(47)

    阮苗仰头倚在靠背上看着顶上的树叶,初夏的热风吹在树顶发出轻微的声响,树叶郁郁葱葱茂密繁盛, 可他的目光却逐渐涣散, 整个人跟飞了魂一样呆滞。
    严格说起来,他跟周缘岑的关系并不算多亲密, 说他现在多伤心欲绝也有些虚伪,可他也是死过一次的人,知道死亡到底意味着什么,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他一样运气好能捡到机会重来一次。
    周缘岑命运太过凄苦, 结果却没能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不得不得让人感叹世事无常, 她所剩的时日不多,身边也就只剩下自己了,起码在她眼里, 自己还是她的儿子,总不至于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离去,阮苗打算捂死自己的身份, 怎么也不能让她临终前发现。
    接下来的几天, 阮苗只要放学就必定会来医院看她, 晚上有时还会留下来陪夜,尽管贺商野给请了高级护工,阮苗却还是坚持这么做,因为他直觉的认为,比起陌生的胡工,周缘岑会更愿意见到他。
    简繁郁听说了后也来医院看望,他把花摆在桌边后跟周缘岑简单的打了招呼,而后一直安静的坐在一边不出声,阮苗拿了本故事书读给周缘岑听,周缘岑看似在听故事,眼睛却时不时地往简繁郁身上转。
    这是你的同学吗?周缘岑观察了好一会儿才问,虽然简繁郁已经做过自我介绍,但她还是亲自又问了一遍。
    阮苗转头看了一眼简繁郁,认真地回道:是隔壁班的同学,叫简繁郁。
    哦周缘岑点了点头,我听说过的。
    阮苗挠了挠脸,想起第一次跟她通话时她就说不要处处针对简繁郁的话,想来她对他的认知也应该是从原主那得来的,他俩都是情敌,估计没什么好话。
    周缘岑当然不喜欢简繁郁,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本人,以前总是或多或少的会从自家孩子嘴里听到他,但她一直没怎么往心里去,觉得小孩子眼界窄,见了一两个优秀的同辈就以为那是人中龙凤,起了些嫉妒的心思也能理解。
    但她现在的确要承认,简繁郁是个很出色的年轻人,将来无论怎样都一定会有不一样的天地,可她就是很讨厌他,他的眼神实在让人无法喜欢。
    周缘岑是见过黑暗的人,自身也在黑暗中独自过了这么多年,简繁郁这样的人她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善类,而对方似乎也没有打算在她面前过多掩饰,甚至还可以心平气和的抬头对着她温和有礼的微笑。
    和梁瑞那种伪君子不同,简繁郁的温和也戴了张面具,却比梁瑞的更加贪婪,一旦谁被他盯上了,恐怕难有翻身的机会。
    而他的目标,自然是
    周缘岑看着阮苗低头给他削苹果,头顶的发旋正对着自己,她在心里深深地叹气,这孩子跟她当年很有几分像,不知人心险恶,不懂世事艰难。
    可她又能怎么样?她没几天可活自身难保,又怎么能再护住另一个人呢?
    阮苗小心地把苹果皮削完,高兴的拿起来给周缘岑看:妈妈你看,我这次没有断!
    他就像个没有被风雨打过的温室小花,周缘岑静静地看着仅仅因为削皮没有断而兴奋的少年,眼里有些湿润,微微勾唇夸他:是呀,苗苗真厉害。
    她像是哄孩子一样的语气让阮苗不好意思,他把苹果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又拿出牙签给周缘岑让她叉着吃,同时也没忘了简繁郁。
    你也吃,还有好多呢。
    简繁郁本来在一边陪着没说话,闻言也坐了过来,拿着牙签叉起一个却放到阮苗嘴边,柔声说:你辛苦了。
    阮苗觉得有哪里怪怪的,但简繁郁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他脸红着轻轻地咬了一口,还是选择自己拿着吃,要别人喂太奇怪了,虽然他的确对简繁郁有好感,但也不能这么矫情。
    周缘岑瞥见他们的互动,不经意的开口道:苗苗,你去张医生那里问问我今晚的药怎么吃,刚才护士来说的时候我忘了。
    好的。阮苗听话的放下盘子就出了门,屋里就剩下周缘岑和简繁郁两人。
    都是聪明人,周缘岑也就不绕弯子了:我家孩子笨是笨了些,人又单纯没见过什么世面,可那也不是你起歪心思的理由。
    简繁郁单手撑着头悠闲的倚在沙发上,故作茫然:阿姨在说什么呢?
    别装了。周缘岑不耐的说,你骗得过别人,骗不了我。
    简繁郁要是把她放在眼里那就不是他了,他当然不知道周缘岑当年的那些事,却也能隐约猜到一点,前世她也是因为死得太早了,所以让另一个阮苗失去了软肋和最后的依靠,在一次次的打击中作死,最终让贺商野也无法再继续容他,命丧车祸中。
    简繁郁不讨厌周缘岑,我只是喜欢他而已。
    喜欢?周缘岑不屑冷笑,你的喜欢值几分?你喜欢苗苗,跟你喜欢一只狗有什么不一样?
    简繁郁轻笑:一不一样有什么要紧呢?你也保护不了他。
    周缘岑眉头轻皱,显然觉得简繁郁这人恶劣的程度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老练的不像是十七八岁的少年,我虽然没本事,但贺商野可不好惹,你敢动苗苗,他不会坐视不理!
    简繁郁笑得开怀,眼里一片阴郁深沉,充分把一个变|态演绎的淋漓尽致毛骨悚然,可惜,你们的苗苗大约是看不清的。
    周缘岑握紧了手中的牙签。
    门再次被打开,阮苗拿着医嘱走了进来,他察觉到屋里的气氛不是很对,懵逼的看了看两人,疑惑地问:你们怎么了?
    没事。简繁郁首先答道,阿姨刚才说她不舒服,我正想叫你回来。
    阮苗不疑有他,忙去查探周缘岑是不是真的不舒服,周缘岑威胁的瞪了他一眼。
    从医院出来,阮苗的心情不像是前几天那样沉重,或许他已经慢慢地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也不想天天哭丧着脸让周缘岑心情不好,就算要走,也希望她在最后的时间里高高兴兴的。
    他一边走一边走神,没留意前头路上有个路障,要不是简繁郁拉着他,他就要撞上去了。
    简繁郁低声问他,还在想她的事?
    阮苗点了点头,深深地叹息:我就是觉得她们母子太可惜了,如果不是梁瑞那人渣这一出,她本来应该有个大好前程的,说不定现在也有个很幸福的家庭。
    我现在有时会觉得,其实原来的那个苗苗也不一定就是那么坏的人,这样的人生换做是谁都可能会走偏,因为给他的选择并不多。
    简繁郁专注的看着阮苗露出的失落表情,他低头在他眉心落下温柔的一吻,所以你才是小天使。
    阮苗感受到眉心的那一点温软,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才猛地后退一步,捂着脑门惊讶的看向他:你、你、你在干什么???
    简繁郁并没有做了坏事后的尴尬,反而落落大方的笑着说:只是一个小小的安慰而已,不喜欢吗?
    不、不是喜不喜欢的事啊!
    阮苗本来心里很难受,突然被简繁郁来了这么一出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比较好,而且他不知道简繁郁为什么会这么做,哪有男孩子会互相亲吻的?
    我如果说,我对你有些想法,你会生气吗?简繁郁笑着问他,刚才你一脸的沮丧,我以为亲你一下你会开心些。
    阮苗直愣愣的看着简繁郁,他怎么会想到他会在这时候突然说这种貌似是表白的话,可那是不是表白也不能确定,毕竟人家又没有把喜欢两个字说出来。
    他定定的站在原地看了他很久,简繁郁也很有耐心,仍旧温柔专注的盯着他,仿佛在等他的一个回答。
    阮苗的脑子混乱了一会儿后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管简繁郁是不是表白,现在都不是谈这些的时候。周缘岑还病着,身体每况愈下,就算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他也不该在这时候想着情情爱爱的事,太没良心了。
    简繁郁,我们暂时能不谈这个话题吗?阮苗忍着脸上的红晕悄声说,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件事,妈妈她的情况很不好,我没有心情想这些,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好吗?
    简繁郁明白他心中所想,也没有急着追问下去,其实他刚才本也没想说出来,只是那时阮苗的表情太让人心疼,他忍不住就做了出格的事,眼下他说暂时不考虑,他也就没有再说话。
    他并不喜欢阮苗这样,眼里心里总是装了很多人,好像随便一个都比自己重要些,周缘岑分明不是他的母亲,他哪有义务来照顾关心她呢?
    简繁郁觉得苗苗就是同情心太泛滥,不好。
    第72章
    这天放学, 阮苗又拎着一袋子的水果去医院,他偶然发现周缘岑好像很喜欢橘子,但橘子现在很难买到,他跑了好几个超市才在买到一点进口的, 也不知道甜不甜。
    到了病房门口的时候, 阮苗发现门外走廊坐着一个人, 正是贺商野, 他连忙走过去小声问:大哥你怎么不进去啊?
    贺商野抬起头来,苦笑着说:她应该不想见我。
    怎么会呢?阮苗不信,妈妈这几天心情都好了很多, 你进去她也会高兴的。
    贺商野垂下眼睑不言不语, 其实他只是有点茫然,也有点害怕。几乎没人会相信在商场上雷厉风行叱咤果决的贺商野也会有胆怯的一天, 这听起来很可笑,但他的的确确害怕推开那扇门。
    那次在小区门口偶遇,贺商野看着平静沉稳,可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句云淡风轻的周小姐都是他按捺住所有的慌乱才启口的。
    她在他的记忆里还停留在最美好最温柔的时候, 在她面前, 他仿佛还是那个八岁的小学生。
    他有时也会想,如果那时候自己能不顾一切的告诉母亲,会不会周缘岑的结局会不那么悲惨?又或者那天他没有跟随母亲去参加聚会就好了。
    阮苗知道他在担心害怕什么, 他慢慢地在贺商野身边坐下,轻轻的叹了口气:我以前快死的时候脑子里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很多事,虽然跟你们的经历比起来不值一提, 但我也是有讨厌的人的。
    初一班上有个同学经常欺负我, 因为我跟他的成绩总分差不多, 但又总是高几分压他一头,而且老师同学们也都比较喜欢我,所以他对常常我阴阳怪气冷嘲热讽,有时故意把我的作业本从楼上扔下去,或者在我扫地的时候扔两片废纸。
    这些事对你们这些大人而言不值一提,但对当时的我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委屈,可以说他是我曾经最最讨厌的人,我还发誓将来死也不跟他考一个高中。
    阮苗说到这里,自己也觉得好笑:是有点幼稚。不过我在快死的时候却想着假如他也能来看我就好了,我已经不生气了,因为人要死的时候就会觉得大部分你讨厌的人都不是那么重要了,命都没了,讨厌和喜欢也没什么意义。
    贺商野凝视着眼前的这个少年,看他努力的想要宽慰自己,心中却涌出了许多心疼,他才十七岁,别看他现在这样平淡的讲他以前怎样,可是面临死亡的时候,一定也是害怕的吧?
    都过去了。贺商野摸了摸他的头,有哥哥在。
    阮苗红了眼眶,忍着笑了起来:说起来,我以前也有个亲哥,他叫阮沉,跟大哥你性格有点像。
    两人在病房门口说了一会儿,贺商野最终在阮苗的鼓励下推开了那扇门,而阮苗没有跟着进去,他知道这两人需要单独聊一聊。
    他一个人在外头坐着,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尽管现在他活得也很好,但阮苗总是会想,假如能给他一次机会,哪怕仅仅只有一次,他也想回去看一看。看看爸妈,看看哥哥,他想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没有自己的世界后,他们有没有重新开心起来。
    可是这些终究也只能是妄想,时间永远不可能往回倒流,他永远没有那样的机会了。
    也许是因为在医院的缘故,阮苗总能被勾起伤感的情绪,他轻轻地抬手擦掉眼角的那点泪,看着袋子里圆滚滚的橘子发呆。
    又过了十分钟,周缘岑的声音从里头传来,他连忙收拾好心情笑着推门而入:妈妈你叫我?
    在外面一个人坐着干什么?周缘岑轻声责备他,脸上却没有半点责备。
    阮苗偷偷地瞥了一眼在沙发上坐着的贺商野,又看看周缘岑,不知道这两人和解了没有,又不敢多问,拿着橘子默默地剥开。
    又买橘子啦?周缘岑笑了,眼里露出了曾经的神采,下次不要买了,跑那么远不方便。
    阮苗不在乎:不累,你喜欢吃就好。
    周缘岑看着手里被处理好的圆乎乎的橘子瓣,阮苗很细心的把周边的白丝都给剥得很干净,她看了一会儿后将橘子一分为二,另一半递到贺商野手里,轻声道:吃吧。
    贺商野抬起头,看了她许久才慢慢地伸手拿着,掰了一瓣放进嘴里,面无表情的嚼着。
    甜吗?周缘岑眼里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其实很酸,但贺商野面不改色的回道:甜。
    周缘岑笑出了声。她很久没有这样开心了,贺商野不知道她笑什么,但他的一颗心慢慢地放了下来,自打他进门到现在十分钟,他一句话也没说,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而周缘岑也没说话,两人对坐着静默到现在,如果不是阮苗进来,这种沉默怕是要继续下去。
    阮苗也吃了一瓣橘子,被酸的五官移位褶成包子,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俩淡定的人,十分怀疑是不是他们的味觉失灵了。
    还是说,大人都是这样忍耐力超强?
    贺商野吃完半边橘子,忽然舒了口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老师,我走了。
    再见。周缘岑挥挥手。
    贺商野抬脚走到门口,忽然又回过头来,目光直视着周缘岑,很久很久才哑着嗓子说:我很抱歉。
    老师,对不起。
    周缘岑从容的用湿巾擦拭自己的手,平静的回道:该说对不起的人恐怕是我。
    抱歉,我差点就毁了你的一切。
    贺商野面上有些动容,驻足一会后转身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大概是不敢再留下来。阮苗看着他离开,回头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周缘岑的眼里忽然砸了两颗眼泪下来,重重的落在手背上。
    你怎么哭了?阮苗拿着纸巾给她擦眼泪,你们和解了,该高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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