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暂时不能告诉你,因为这房子目前有点问题,我还得找人来重修改建规划一下,这会儿里面半点家具都没有,空空荡荡的不适合你去看看,等我把房子拾掇出来,再带你去看看怎么样?裴疏心里不想薛清灵对那宅子第一印象失望,还是先收拾收拾再带人去看看。
薛清灵被他这个大惊雷震的有点耳朵发懵,听见对方在临安安家落户了,他心中自是欢喜无比的,对方之前说过会在临安安家置业,然后就上他家那、那好吧要等多久才能修整出来?
我先去看看。
你先忍忍,放心好啦,我会尽量加快速度,毕竟,我也想尽早上你家提亲啊
嗯
从屋顶上下来之后,薛清灵感觉自己飘飘然然的,今天他的耳朵里听到太多好听的话了,他这时候终于有一种踏实的感觉,对方真的要上他家提亲了。
薛家小公子心中窃喜,实在是太高兴了,如果不是矜持这一道枷锁牢牢的圈住他,他真的想出去嚎几声。
他心里这些事情又不能说给别人听,只能一边洗着桑葚一边傻笑着回味了。
裴疏也跟他一起洗桑葚,看着薛清灵那一副心不在焉,暗自开心的模样,不禁有些为自己的桑葚酒感到担心,你可别失手把我的酒酿成醋了
几个月后,他可不想喝到几坛子失败品。
你放心好了。薛清灵吸了吸鼻子,我今天心情开心,突然想起来我好像前几年在那边的屋檐底下埋了几坛子美酒,等会儿你挖出来看看是醋还是酒。
真的啊?裴疏眼睛一亮,蓦地丢下了手上的桑葚,走到薛清灵的身边,替他揉了揉肩膀,小心哄道:你要不要再仔细想一想,你还在哪里埋了酒。
这个爱数钱的薛家小胖鼠果然喜欢藏东西。
这个啊等我下次心情好的时候再想吧
裴疏:
那行吧。
陪着薛清灵处理了一会儿桑葚之后,外面医馆就接连有病人来了,他跟杨柏恒一起接诊病人,速度很快,其中有一个比较严重的,裴疏带去里面的针灸室为他施针,那边的伙计也开始架起炉子熬药,今天的病人可能暂时没口福喝到薛家小公子熬出来的汤药。
有些味觉不太灵敏的就察觉不到,而有些味觉灵敏的,则会很疑惑:怎么感觉今天的汤药不太对,怎么不好喝了?
旁边的人听见他的话,则会嘲笑他:汤药还会有好喝的时候吗?你之前喝得难道就不苦了?
苦也是苦的,但没有这么难喝啊
裴疏抽空在医馆里画了几幅未来裴府的建造图,在那宅子里游逛过几圈,他其实已经把所有的角落都记得一清二楚,裴疏本来就过目不忘,很清晰的便将那宅院的细节一一画了下来,经过了这一两天,他脑海里已经有了初步的建造计划。
现在那宅子里空空荡荡的,除了基本的建筑,什么东西都没有,而那些庭院游廊,也需要再重新修葺过一遍,首先他得去找城里的工匠,来帮他翻新,窗户之类的东西,该换新的就要换新的,还有院子里原本的那些竹、松、芭蕉之类的树,枯死的要清理出去,并且移植位置,枝叶重新修整过,还有湖边那个塌了一个角的小亭子,干脆就拆了,重建一个新的湖边小亭,湖边的云山石,重新垒做假山裴疏还要把后面的几间房子拆掉。
那院落的东部,暂时就留一个琴室、制药室、藏书室、品书轩,还有茶室等等,再往下面,开辟一块药田出来,旁边再搭个葡萄架子,唔,再加个秋千?这边再弄个香气重的藤蔓植物花架把这块地方隔出来
除了这些,还有字画、摆件、瓷器花瓶、桌椅柜子家具之类的裴疏打算自己亲自动手。
作为一名万花谷弟子,他可不仅仅只会医术和琴棋书画,他也会天工,当初的万花谷都是他们徒手建造出来的,不说再盖一个三星望月吧,给自己修套院落的本事,他不虚。
除了治病救人吹笛子外,还会盖房子的小裴大夫。
正午之后一两个时辰,裴疏跟薛清灵说了一声后,就离开了回春堂,去联系工匠,然后又去买了一些木料,除了这些买来的木料,他还打算去另一个家砍一些木料回来,山上倒是有不少珍惜的木材,只不过新砍下来的木头还要经过处理,得多花费一些时间。
他去交了定金之后,让人把木料送去永定街以前的张家府上。
裴疏出了店铺,还打算去买点笔墨纸砚的时候,走在小巷里,却看到了一个神色萎靡的灰白长衫年轻人,他的神情憔悴,一脸的郁郁寡欢,神色颓败的用拖车拉着一个棺材。
这个年轻人头上戴着个儒士帽,可能是个年轻人,他的身材很瘦,皮肤很白,估计是经常在家里读书,不怎么干活的人,此时他拖着这么重的一个棺材,显得有些吃力。
他拖着拖着,轮子碾过了一块石头,让他的整个拖车颠簸了一下,这年轻人连忙十分慌张的放下拉手,跑回去检查自己的棺木,我的棺材啊,可千万不能出事!
裴疏好心帮他扶了一下,而后原本还在走神思考字画的小裴大夫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眼这位拖着棺材的奇怪书生,他斟酌了一下,问道:你为何买棺木?
看他的模样,不像是家里有人去世,而且他嘴里叫的是他的棺材?应该也不是为了买个棺材回去放在床头等着升官发财,或者是买个棺材放在家里刷油漆,年轻轻轻的,暂时不用买个棺材回去,期盼着多刷一层漆,就能多活几年。
那个书生听他这么一问,悲从中来,我如今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这是我给自己准备的棺材。
裴疏:
裴疏嘴角抽了抽:你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从何得知?
你看你还能有力气把棺材拖回家,应该是不像病入膏肓的样子。
你找大夫看过吗?
那书生深深叹了一口气,轻柔的抚摸过自己的棺材,这就是他以后的栖身之所,世上所有的人,最终都会化作一捧黄土,唉,你不用安慰我了,不用找大夫,我自己知道自己的病情,我这些天病症混乱,一会儿头晕目眩食不下咽,一会儿口苦发涩腿软腰疼就在刚刚,更是险些没有了鼻息,眼看着没几天好活的了,马上就要病气攻心,呜呼哀哉!
裴疏面无表情的站在他边上,欲言又止:不瞒你说,我是个大夫,我看你不像病入膏肓的样子,而是中毒了。
中毒?那书生瞪大了眼睛,难道有人害我?
裴疏:
你这几天吃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
吃了些什么东西?也和往日一样啊
你喝了不少汤药吧?谁给你开的?
我自己从书上看的,我头昏眼晕,于是去喝了一剂清晕醒神散,但我又怕药效不够,加了个解湿益气
第68章 不贪
结果到了昨天,我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裴疏已经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了,他嘴角抽了抽,心想能不越来越严重吗?
很多药材本身就带着一点的毒性,一般懂医的大夫都会控制好用量,只要不过量就不会对身体造成影响,而眼前这位姓邵的书生,东一碗这个汤,西一碗那个方,虽然他吃的那些药方都是对的,但是整合在一起,就差不多变成毒药了
对方现在嘴苦发涩、指甲发黑、胸闷麻木、呼吸不畅全都是中毒的症状。
更别提他照本宣科,直接用书上的药方,他吃的那些方子里还大多寒凉伤胃的药,健康的人冷不丁的吃这么多寒凉药下去,也够他喝一壶。
裴疏给邵越明把了脉,邵越明也就是那位拖着棺材回家的书生。
大夫,我真的不是病入膏肓,而是中毒吗?我还有救吗?邵越明心情十分激动,他都已经把遗言和棺材都准备好了,没想到在回家的路上,又遇上一个大夫说他没有病入心脉,只是中了毒而已,就是不知道他这毒中了有多深?
还能不能救一下?
他可不想死啊!
裴疏收回把脉的手,看着眼前仿佛怕死怕的要命的人,简直深觉莫名,你这样子,似乎还挺怕死的啊?
怕啊,这个世上,有谁能不怕死,不怕死的那都是圣人邵越明讪讪的笑了一下,我只是读过一点微末圣贤书的俗人罢了,俗人,是个俗人,我还是十分怕死的。
放心吧,你死不了,把你吃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药都丢了,我给你开一剂解毒散,睡上一个晚上就没事了。
真的啊?这么简单?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邵越明上上下下打量眼前的人,觉得对方跟自己一样,也是个普通的年轻读书人,说不定对方看的医书,都没他多,我是看过四五本医书的人,你呢?
裴疏:
这种人可真是,自己给自己治病的时候,大胆的要死,真正的大夫给他治病了,他就东也怀疑,西也怀疑,怎么都觉得大夫不对。
我学医十载,看过的医书数不胜数,你就安心吧。
听裴疏这么一说,邵越明就更怀疑了,眼前这个俊美风雅的白衣人,明明比他更不像一个大夫,你说你是大夫,你是哪家医馆的大夫?
我是回春堂的大夫。
邵越明喃喃道:回春堂?回春堂有大夫吗?那不是卖粥的吗?
你不信算了,劝你早点去医馆找个大夫看看。裴疏言尽于此,不欲再和眼前人多谈,转身便打算继续往前走,他还要去买他需要的笔墨纸砚。
哎哎哎!!!这会儿见裴疏要走了,换成邵越明着急了,那你还是给我开张解毒方给我看看,我现在还头昏脑涨的,我真的是中毒而不是得病吗?
裴疏走回对方身边,拿起腰间的笛子,随手在对方肩上打了两下,邵越明猛咳嗽了两下,他抬起头来,刚想骂人的时候,却觉得此时脑袋清醒了许多,你这是什么医术?
裴疏不再和这人多废话,而是走到一家店里借了纸笔,给对方写了解毒方后,便要离开,走之前,却凭着为医者的本能叮嘱了一句,你之后最好再找个大夫看看,吃点养胃的方子。
你不是说我没病只是中毒吗?为什么还要吃养胃的药。
裴疏甩掉了那个姓邵的之后,深深的长舒了一口气,他忍不住的唏嘘了一下,这天下之大,可真是无奇不有。
以前是他冤枉了薛小公子。
某个小蠢货虽然学医天赋不行,但至少不会胡乱吃药,毒害自己。
裴疏买完了之后所要的东西之后,就回到了回春堂,一回到回春堂,薛清灵见了他,开开心心的拿着本医书来向他请教问题,裴疏笑着接过对方手上的医书,把人拉到一边去给他细细讲解。
这一句你前几天跟我讲过,可是今天我突然又觉得不太理解了?怎么这一本书与这一本书说得不一样?
到底哪一个才是对的?
其实这两个说得都对,没有具体的对错之分,只不过是
讲完了之后,看着眼前的人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后,也不知道是懂了还是没有,裴疏笑着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觉得今天的薛清灵异常的聪慧。
薛清灵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对上了裴疏含笑望着他的眼睛,莫名心里发憷,你是不是在心里觉得我挺笨的?
不。裴疏十分真诚道:教了你这么长时间,我今天才发现我错了,其实你还是挺有学医天赋的。
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裴疏这句话说得并不违心,跟他今天遇上的那位姓邵的书生相比,薛清灵在学医方面简直就是天赋过人。
傍晚在医馆里吃过饭后,天还没有完全黑的之前,裴疏送薛清灵上了马车,让小苍护送他回家去了之后,裴疏也跟着去了永定街的张家,不,现在应该是说裴府了。
之前他把材料送去永定街的时候,正好遇见张炳元搬家,对方已经带着母亲搬去了他们新买的门面,张炳元所买的门面主人,是他娘亲的一个老熟人,还没有签过地契,就让他们先搬进去,因为他母亲对那门面的主人有旧恩,对方其实是想把这房子送给他们的,但是张炳元和他母亲都不会白白要别人家的东西。
裴疏趁着夜摸到了自己空空荡荡的新家,他回来的时候也没走正门,直接用轻功飞进了院子里,拿起扫把,开始了自己的别样大扫除。
当然,其实他这样的武功,不需要拿扫把,毕竟他又不是藏经阁装模作样的扫地僧,他在自己家里,还当什么扫地僧,多浪费一点内力,一阵风直接就把灰尘树叶给吹成一堆了,哪用得着多此一举用扫把。
除非有闲情雅趣的时候,拿着扫把扫扫地还不错。
因此,裴疏也只是拿着扫把,好玩的扫了一下后就扔了,一挥手,就把角落里的事物扫作了一堆。
简单清理过各处的灰尘之后,裴疏在西边庭院里留了一间小屋让自己这段时间暂时住着,至于东边的那几排正房,还是等以后,再一起住进去吧。
裴疏白日里订的那一批木头已经送到了,因为是在漆黑的夜里,他也就丝毫不讲究,直接以手为斧头来劈木头,当场就做好了一套圆桌配上八个小凳,再做了一张休闲的罗汉床,此时这个大宅子里只有他一个人,裴疏懒得点灯,就这么在院子里做木工。
今天的夜里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黑漆漆的,他还不点灯的,穿着一身白衣,一头墨黑色的长发飘飘,确实有点鬼在阴风荡的感觉。
更别提他还在徒手切木头。
若是来个小偷,估计得把那小偷吓死。
今天夜晚好黑啊,大哥,我们要不要点个灯?
恋耽美
我在古代开医馆(穿越)——ai呀呀(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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