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全悚然一哆嗦,腿一软猛的跪了下去,大总管
此等之事岂是你我这等奴才能嚼舌根的!?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福全吓得脸色青白交加,忙不迭的磕头求饶。
全安余怒未消,冷冷的俯身看着跪在地上忙不迭磕头的福全,他知道这小子是个机灵聪明的,太极殿中这么多的人精儿,他算得上是其中的佼佼者,而且他也是个命苦的,小小年纪便被狠心的叔婶送进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宫中去了势成了太监,吃足了苦头,受足了罪,好不容易才进了这太极殿中。
他见这小子聪明知分寸,有心想要提拔他,主子提及找个可靠的人伺候这位精贵的小主子时,他更是将这差事给了他,没承想,竟然是个这么拎不清轻重的?
大总管!大总管!小的知错!小的知错!小的该死!求大总管开恩!小的再也不敢了!求大总管开恩!福全磕头如捣蒜,额头磕在殿中金砖之上,砰砰作响。
第62章 白桃
陛下所言你可还曾记得?
福全死命的点头,记得!记得!小的记得丨陛下所言为何?
在这太极殿中,云主子位同帝后!
全安眼眸一冷,那你可知私议帝后之事该当何罪丨?
该当死罪!福全僵直了身子,也止住了猛磕,吐出这四字之时,眼前黑雾翻涌。
你既清楚,为何还明知故犯!?全安瞠目怒言。
是啊,明知故犯福全颤颤巍巍的深吸了一口气,恭恭敬敬的朝着全安磕了一个头,大总管,福全妄议帝后该当死罪,小的不求别的,只求您看在往昔薄面上,赏小的一个痛快!您的大恩大德,小的来世定当结草衔环以报!
宫中犯错的宫人都是直接发落于慎刑司,上面主子发话下来,受刑处死都经慎刑司。
非议帝后死罪都是轻的,主子一怒之下牵连亲族都是常有的事,可是他族中早已亡绝,就连那将他卖进宫中的叔婶也在前些年的瘟疫中去世了,他已然是孑然一身,再无牵无挂。
全安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抬眸望了一眼紧闭的殿门,眼中猛一沉。
再有下回,定杀不饶!
_福全瞳孔猛然一缩,豁然抬起头看向全安。
全安咬了咬牙,此次之事,到此为止,我也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听到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全安俯身看着跪在地上的福全,小福子,你是个聪明人,在宫中多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相信你比谁都清楚,更应该明白陛下与殿下之间非比寻常,非是我等奴才能妄自非议的!
如若是后宫中其他主子,私下里议论就议论了,可是这位,无论是他的身份还是在皇帝陛下心目中的分量,都非同一般。
陛下是何等心性魄力,他放在心尖上的疼惜爱护的人,那是何等的分量?哪里是容得任何人妄自非议的?
大总管福全难以置信的看着全安。
到此为止吧,以后用心伺候主子,你只需要清楚一件事,云主子他是陛下心尖尖儿的人,我相信以你的聪明,你应该拿捏得清这其中分寸,如若再如今日这般不知轻重,口出妄言,你就算有九条命,我也保不住你的脑袋!
福全哆嗦着狠狠俯身磕了一个头,福全谢大总管再造之恩!
行了,起来吧,以后好好尽心伺候,云主子身子骨差,记得别出任何差错。
小的知道。
切记,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不能再说了。全安伸手将跪在地上的人拉了起来,如若传到陛下耳中,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小的知道
*
唔陛下
鸿.帐中隐秘的声响渐渐停歇,高热却久久不散。
云恸曲着身子,将自己蜷缩在龙榻里侧,他以为会如同初次那般,时隔多时才会再被迫着强行这等之事,可是这次却仅间隔了三日。
还有什么好奢望的呢?有一就有二,有二必有三,已然被打破了这禁忌的底线,他还有何顾忌?
他迫着他入宫,不就是存了这等心思的吗?事到如今,他到底还在奢望什么?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想想却是可悲。
背后炙热的怀抱覆了上来,云恸默默挣扎,那人却固执不愿放手,他只能如同往常一般,僵着身子任他强拥着扣抱在怀中。
如同前两日夜里那般,他紧紧抱着他,不允他挣脱,也不允他去沐浴清洗这一身的狼狈。
第二日醒来之时,身子和床榻都干净整洁,没有一丝一毫的污秽,仿佛那让他羞耻难堪的痕迹没有存在过一般
云恸有些绝望一般的将自己关在殿中,除非是玄湛亲自将他抱到后苑去坐坐,其他时候,他一律都不踏出寝宫半步,连膳食都直接摆在了内殿之中,所幸,内殿之中甚为宽广,窗明几净,他不愿出来,玄湛也不愿强迫他。
着人将殿中重新布置,书案、棋几、琴桌、软榻费尽心思给他布置得精巧细致,让他就算闷在殿中也有能打发时候的玩意儿。
除了必要,他也不招宫人进殿去伺候,他就如同将自己禁锢于那寝殿中一般,日复一日的困守在那分寸之间,直至殿外花红柳绿
暮春三月,草长莺飞。
天渐渐暖和起来,殿内的火龙依然撤了,早起时,半开的窗中透进一股子清冽的气息,带着些凉意穿梭在殿内。
云恸低低嘤咛一声,还未睁眼,浑身上下边传来一股子说不出来的酸软惓意。
不待他神思清醒,就被兜头迎面的气息笼罩,落在唇瓣上的熟悉温热柔软,那霸道至极的唇舌不待他那阵恍惚之意缓过,便径直撬开了他的唇瓣齿关,缠住他昨夜被纠缠得麻木的舌,温热又霸道的再次纠缠
直到他气息紊乱,脸上被逼出潮红的色泽,那人才终于放开了他,那离开他唇舌的唇瓣一路往上,轻轻的落在他鼻尖、眼眸、额际
醒了?今日怎醒得这么早?睡得可好?
身子被紧紧得包覆缠绕,那炙热的怀抱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包覆其中,因每夜他肆无忌惮的狂肆索取,早间他早早的便要起身去上早朝,这样清醒在他怀中的日子不多。
云恸默默不言,微一动身子才发现,往日都会穿戴整齐的自己竟然还光裸着身子恸儿别动!
怀中挣扎的身子让玄湛低低的呻吟一声,乖,别动!昨夜我孟浪了,你的身子断是承受不住欢爱了。无论再多的自制力,只要一遇上这人儿,定是破功的!
如若不是孙敬一再瞩咐,这人儿的身子骨不甚强健,房事不宜太过,他不知自己还会失控到何种地步。
他此话一出,怀中前一刻还在挣扎的人儿顿时僵着身子顿住。
陛下,你该上早朝了。忍耐片刻之后,云恸微微推拒着他的肩头,低语道。
玄湛轻笑一声,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亲,今日十五,停朝一日沐休。
云恸,
看着那失望于表的人儿,玄湛忍不住笑出来声儿里,怎么恸儿好像很是失望?
没有。
朝中政务繁忙,我难得有闲暇陪陪你,恸儿就算不喜也别赶我啊。亲昵的点点他的鼻尖,玄湛笑着翻过身子,仰面而卧,将怀中抱着的人直接抱到怀中,让他平覆到他怀中,将他整个身子都叠在自己身上。
陛下云恸吓了一跳,刚想要挣脱,却僵住了身子,神色大变!
看着他乍然变色的模样,玄湛略一挑眉,探手在锦被中某处一摸,果然摸到一手温热湿腻以往事后待他倦极睡去之后,他都会亲自替他沐浴清洗,今日他难得沐休停朝,不用早早去上朝,昨夜便孟浪了一些,抱着他睡去之时已是四更末。
他身子渐渐习惯承欢,偶尔将那物滞留体内也不会再动不动就高热不退,倒也不怕。
恸儿你看,那株白桃开了。玄湛突然指着半开的窗外那株桃树道。
云恸咬着下唇,身子的异样让他哪里还有心思去关心花儿是不是开了,请陛下准石恸去沐浴更衣
玄湛笑,爱怜的吻了吻他的额际,恸儿看看那花儿,我便准了你去沐浴更衣可好?
云恸倔強着不愿转头。
不看我便再疼爱你一番!让你今日这一整日都下不了这龙榻丨玄湛捧着他的脸,笑眯眯的威胁道。
云恸气恼,却无法,只得乖乖的扭着头,微微侧着身子去看窗外那株桃树。
趁着他扭头,玄湛猛然直起身子,带着怀中的他一起坐起了身来,云恸一惊,抬手抱着他的颈项,整个人便跨坐在他怀中。
第63章 暮春花开
玄湛直起身来,生怕殿中的凉意扑着他,拉了锦被将怀中的人儿遮掩得密密实实,你离京那年,也是如今这般春寒料峭乍暖还寒的时节,出京的驿道旁有株白桃开得正茂,你看见那株白桃欢喜得不得了,闹着要攀折回去插在咱们寝殿内。他摸摸他的脸,笑起来的模样格外温柔,我犟不过你,只得抱着你冒着寒风去折那桃枝。
云恸安静的听着,当年之事,他因年幼并无多少影响,时常听他所言,也仅是听着。
你听说要走,要离开我身边去西北,又是哭又是闹,怎么哄都不行,你抱着我哭了整整两个时辰,就连最后走时都是哭着走的,走时手中就抱着那两株我亲手给你折下的桃花。现时说起来,比起那是的心酸苦楚,现在余下的仅是淡淡的涩意。
云恸听到皇帝陛下嘴里那所言的哭闹,脸上有些诧异,那是他吗?转念一想,当时他才三岁,又是自小便跟在他身畔,被突然告知要离开这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会哭会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吧?
后来我便着人将那株白桃移回了宫中,种在这太极殿中,年复一年看着那桃花繁茂,十二年了,总算是等到你回来了。
他似感慨似叹息,唇角的笑意柔软,眼底却有些失落之意,当年那全心全意依赖着他的人儿长大了,不但不黏他,反而生疏得如同陌路了,经此一故,只怕是厌恶居多了吧?
垂目看着怀中那眉目间再无半点欢喜的人儿,玄湛心中失落满满。
那年,在他怀中哭闹着不愿离开他的那个小人儿,如现今还能像当年那般,只怕他是死也无憾了。
可是,从他折断他的双翅将他困在这皇宫龙庭之中,就再可能了吧?
抬手轻抚着怀中人的墨发,玄湛久久不发一言。
陛下.云恸青白着一张小脸儿,紧紧咬着下唇,忍着那几乎要将他没顶的难堪,近乎哀求的轻唤了一声。
强拥着他的双臂和怀抱久久没有动作,所处姿势太过勉强,那隐秘之处隐隐传来的麻木和钝痛越发明显,本就是他强制紧缩着身子在忍耐,此刻已然是无法控制。
羞耻和狼狈让他几乎羞愧欲死,大有如他再不应允,他便要强自挣脱。
玄湛笑起来,温柔怜爱不已,垂头在他额上亲了亲,连人带被将怀中的人儿抱起下了龙榻因这人儿性情害羞内向,又对此事颇为忌讳,体堂阁沐浴事宜都已备妥,一概宫人也都尽数回避,玄湛抱着他一路畅通无阻的行往体堂阁里间。
阁内热气萦绕,玄湛也不敢大意,待到了浴池边,玄湛才掀开锦被,将他直接放在温热的水中。
刚下了浴池,云恸直接往池内深处滑去。
恸儿!小心!玄湛丢开被子的功夫,一回头就看到他放在池边的人儿已经滑下了池中央。这浴池建造得颇深,最深处即便是他也能没顶。
他慌忙跳下浴池,三五两下起落便到了池中央,将云恸拥入怀中,腿在水中猛一蹬,向后划了一大步,脚下落在实处直接将怀中的人提高。
云恸本识水性,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吓,此刻却只能双臂环着他的颈项,伏在他怀中玄湛双臂就势环住他腰肢将他抱在怀中,亲了亲他的唇,这池子颇深,中央之处即便是我也无法落到底部,小心一些。
云恸微微侧头闪避那亲呢的举动,玄湛也不大在意,抱着他往池边挪了一些,找了低浅之处将他抱着背对着他坐于他怀中,取了帕子过来,仔细的给他擦洗身子。
谢陛下,我自己来^云恸挣扎想要挣开这个让他不喜的姿势。
玄湛转过他的头来,点点他的鼻尖,眼中满是挪揄之色,身子骨不酸了?嗯?
云恸一怔,随即耳根无法抑制的红了个透。
玄湛看着,眼中深沉的欲求一闪而过,随即又强自压下心中那份炙狂的念想,抬手大力压了压鼻根眉心,不着痕迹的将怀中的人儿推开了一些,以免自己一时难以自持,乖,好好坐着,我给你清洗身子。
云恸借势想要滑出他怀中,刚一动就被紧紧扣住。
恸儿,你是想要在这池中被我疼爱一番?嗯?扣着他单薄的肩头,玄湛清越的嗓音因压抑而低沉微哑。
云恸吓得瞬间不敢再动弹分毫。
玄湛笑笑,敛下心神,仔细给他擦洗身子。
待洗净之后,他爱怜的在他肩头亲了亲,身子还好吗?
云恸有些许的迟疑,片刻之后才默默点了点头。
此前半旬,这人就如同疯了一般,日日折磨他,而且没有一两个时辰绝不会轻易罢休。前几日孙敬来请平安脉时告知,因他身子不甚强健,房事不宜过于过密也不可过度,否则定会损了根基,这人才总算是有所收敛,从每日一回减到两到三日一回,但是每次下来,他依然会承受不住。
今日天色不错,正好我也无事,去宫外走走可好?
云恸听得一怔,诧异不已的侧过头来看向他。
看着他的模样,玄湛有些失笑,你进宫这些日子以来,身子一直不见好,好不容易好些了又整日闷在这殿中不愿出去走动,前些日子天色不好,天寒地冻,你不愿出去也好,现在已是暮春时节,天儿也不冷了,出去走走松泛松泛这闷了一个隆冬的身子骨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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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恸之龙眷——君太平(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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