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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多败絮——弗烟(57)

    越行锋啧啧几声,摇头道:你可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义子。
    自然。因为沈翌不会死。柴石州忽然补上一句,我害他,却不会要他性命。在这一点上,你尽管放心。
    我能信你?越行锋低眉笑道。
    若我想取他性命,早在定州就可以,何必拖延到现在?何况要取他性命的人,现在已然不是我,而是你们。柴石州放下茶杯,饶有兴致地说,上回我给的药,他应当没服下,对么?
    越行锋没有否认:你这么做,有何目的?
    柴石州暂且略过这一问:今天见他脸色不好,不会是你们把解药给扣下了吧?这样好吗?要是他因此毒发,可别来求我。
    一柄匕首抵在柴石州颈侧,越行锋说:今夜,我便是来要余下的解药,你最好合作。
    刀刃的冷色,柴石州不屑一顾:你觉得,我会给?不,你以为,我会全数带在身边?我奉劝你一句,现在最好快些回去,把那解药先给他服下。顿了顿,又道,呵,我想以他的性格,被你们发现到这个地步,应该死也不会承认那药是我给的,更别说服药。
    越行锋收起匕首:你懂得很透彻。脸上虽挂着笑,但他相信柴石州所言非虚,此时若不赶回去,恐怕真的会出事。
    见人要走,柴石州幽幽道:你刚才问我的目的。呵呵,很简单。你对沈翎是什么目的,我柴石州,亦然。
    不及与柴石州多说废话,越行锋尽速离开,反正只要他一天不离谷,就有机会再夺解药。
    *
    潜入柴石州住处之前,越行锋为策万全,将沈翎寄放在花冬青屋里。
    眼下回到住处,他立即把沈翎从榻上拎起:药呢?
    花冬青在桌旁举手:我这里。话说你去取药,到底喂喂!还未完全清醒,那只小瓷瓶已让越行锋搜了去。
    见此情景,沈翎蓦地一震:怎么了?
    越行锋握着瓷瓶:你哥若不服药,怕是有危险。
    听他这么一说,花冬青彻底醒了,与沈翎一道奔去沈翌那边。
    如柴石州所言,沈翌的脸色不太好,此时更是糟糕。
    看他眼睫震颤,唇色发白,胸口起伏不定,可见自体调息已起不了什么作用。
    越行锋对两人道:冬青,帮我摁住他。沈翎,守在门口,别让你哥熘出去。
    沈翌听得风声,忙睁眼,见他手中握着瓷瓶:你想做什么!
    说话别这么冷冰冰的,我们来救你。越行锋目光一敛,冬青,上!
    我没事!你们最好放手!沈翌企图挣开花冬青,但没想到如今连挣开一个女人的力气也无,任由越行锋上前掐住他下颌。
    一时气急攻心,沈翌胸口一阵翻涌,咽喉一甜,竟是呕出血来。
    越行锋暂且停手,以免解药喂进去,又让血给挡出来。看沈翌那副倔强眼神,越行锋摇头叹息:柴石州说的果然不错,你不想服这解药。很可惜,有我在这里,你不吃也得吃!
    沈翌死死咬住下唇,却让越行锋轻易撬开,硬把瓷瓶里的药末倒入口中,且拿手捂着。
    越行锋低喝:给我咽下去,连血也给我咽下去!沈翎,拿水来!
    沈翎立即端水过来,看着越行锋把一碗水灌入兄长口中。他不明白兄长为何如此抗拒,难道是此药来自柴家,所以如此抗拒么?
    好了。越行锋示意花冬青松手,望着勐咳的沈翌,叹息道,你这又是何必?无论如何,保命最重要不是么?剩下的解药,我会一并帮你抢来。你先歇着吧,沈少将军。
    不必。沈翌的声音依旧冷冽,一张脸孔比平日更为冰寒。
    沈翎,你哥是不是有病啊,犟个什么劲!真是。花冬青一揩鬓边细汗,深深喘了几口,暗道这个沈翌简直像是牛马,差点摁不住。
    沈翌像是要应些什么,却是一瞬沉默,再出声时,竟然连同一口深色血水!
    越行锋看呆了,心说分明是七星鬼萝的解药,沈翌服下后应是无恙,怎么还会吐血?
    花冬青顿觉不妙,即刻为其诊脉,皱眉道:坏了。方才他气血攻心,那一剂解药恐怕怕是成了毒药!
    沈翎面色骤变,几乎同他中毒兄长一样惨白,顿时乱了方寸,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花冬青道:若是在画岭,我倒有办法配出解方,单丝这繁吹谷,我
    我什么我,我马上去抢来,你们等着!越行锋拎了沈翌的剑就要出去,行至门前,回头叮嘱,冬青,多撑一会儿。
    不要去求他!即便是死,我也绝不会再服他的药!沈翌强忍一口气,怒得咆哮。
    你死了痛快,爹该怎么办!一声怒喝,竟是来自沈翎。他一把拎起沈翌的衣襟,勐力举到眼前,狠狠瞪着,气势迫人:越行锋,去抢药!
    第127章 中庸之道
    再度闯入夜色的越行锋,不由深思柴石州的最终目的。他明知沈翌气急攻心可能催发毒性,却诱使旁人为其灌下解药,口口声声说不会取其性命,却任由其生不如死。难道,这就叫做爱好?
    由此可见,柴廷生了一个了不得的儿子,且教得不错。在这一方面,沈恪望尘莫及。
    若柴石州早已预料一切,那么定然料到越行锋会再去寻他。越行锋深知此行不如方才顺畅,却不知不顺畅到这个地步。
    叶家所居的屋舍门前,列着叶家诸人,叶铭修更是站在主位,看他的神色,像是久候多时,然众人之间,唯独不见柴石州。
    这是什么意思?要干架么?越行锋握紧剑鞘,暗道还是少动手为妙,毕竟宾客中不乏久历江湖的高手,有些事,还未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一见越行锋,叶铭修抢先开口:不知越公子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越行锋远远瞧见这阵仗,便大大方方走到他面前,拱手有礼:在下约了柴大公子一叙,若扰了叶堡主安寝,还望见谅。
    叶铭修似笑非笑,一根手指捻着两撇小须,脸上的傲慢毫不掩饰:难道我儿不曾告知予你,叶家堡欲赠予商谷主的名家字画沾了些许污迹,眼下正由他出谷另觅他物么?若越公子想见,那自可在此等候,或者暂且回去,待我儿回来,再命人请回公子。如何?
    此等鬼话连篇,越行锋怎可能相信?
    自从沈翎失踪归来,花冬青就已分散众随卫,至繁吹谷各处,或明或暗,严加查探。倘若柴石州出谷,花家人不会全然不知。更何况,片刻之前才见过的人,岂会凭空消失?
    很明显,柴石州仍在房中。
    越行锋笑道:莫不是方才怠慢了柴公子,故公子避而不见?
    叶铭修知晓他言中所指:方才?想必是天黑不可视物,越公子看走了眼,我儿在日暮前就已出谷,方才又如何与公子交谈?
    瞎话说得这么狠,越行锋也没必要客气:叶堡主,人命关天,望三思而行。
    叶铭修依旧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死样子:不曾有过,何须三思?若越公子有心刁难,就别怪叶某无情。即便身在繁吹谷,我叶家堡的地方,亦不可令人随意出入。
    话音方落,叶家诸人纷纷起势,右手握着刀柄,像是随时可放手一战。
    只可惜,他们面对的人,是越行锋。他向来不顾及生人的颜面,见叶铭修一脸荡漾,自然而然就调侃:柴参知的确是座不错的靠山,叶堡主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为了自保家业,也无可厚非。
    叶铭修立马气得面色发青,本以为花家人以和为贵,一个随卫也惹不出什么风波,更妄谈气焰嚣张,可眼前此人未免太过猖狂。
    白卓尚且知道收敛,叶堡主的反应,貌似慢了那么一些。越行锋发觉叶铭修心生疑惑,趁机道,一个柴参知算得了什么,我与六皇子相交之时,也没听闻柴廷有你这么一个朋友。
    六皇子叶铭修的脸色又变了变,此人与六皇子相熟?
    叶铭修回想当时白卓刁难沈翎,又轻易放过,若说是因此人在场越行锋,姓越!
    越行锋笑了笑:叶堡主,懂了?
    半年前有传闻匿迹江湖的绝景一剑重新现世,曾有去过夕照楼的人提起,便是当时那个与六皇子一道的剑客,好像姓越叶铭修心头一惊。
    眼见叶铭修有所松懈,越行锋正想趁胜追击,只见一人从后边跑来,在叶铭修耳畔窃窃私语。
    叶铭修听后,神情平复不少:越公子,眼下我儿确实不在屋内。
    望着他边上的那名随从,越行锋大概知晓发生什么事,原来这些人的目的不是阻截,而是拖延。
    越行锋不及多言,就见花冬青从远处走来,看她指了指叶家那头,又做出两指开熘的手势,看来那个柴石州的确跑了。
    *
    一时失策,使人开熘,越行锋最担心的是沈翎。倘若沈翌有个三长两短,天晓得那个笨蛋会做出什么。
    与花冬青往回走,然走到一半,却被她拖住:跟我去见商隐。一双眼四下一瞄,见无人左右,又重复道,走,去见商隐。
    越行锋意识到什么:难道人没走?你刚才的手势不是
    花冬青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演戏这种事,我也会一点。那个柴石州是想熘出谷,只不过让繁吹谷的人给挡了,眼下还在谷内。
    越行锋笑着接话:你想借机让商隐出面?
    花冬青笑道:不是我,是花家。
    越行锋道:沈翌成了那样,他也放心出来?即便他放心,你能保证商隐会出手?
    沈翎是花家少主,他自然要出来,哪怕是站着也好。至于沈翌的毒,方才已被商隐抑下。他都肯这般出手,你说他会不会帮?花冬青懒得与他多说,拖了他就走。
    *
    落樱堂后院,商隐等在那里,站在边上恭恭敬敬的人,自然是沈翎。
    劝得如何?花冬青让沈翎先行过来,是为了让他以家主身份相求,然而这个表弟一点长进也无,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一句话也说不上。
    你要他怎么劝?越行锋见沈翎眼中有所期待,然现实也只能摊手:对不起,让人跑了。
    商隐悠悠回身,注视越行锋手里的剑:其实,只要你肯出剑,叶铭修那些人绝非你的对手。然你收剑不出,多半是顾忌我,还有此时入眠梦中的那群人。绝景一剑,何时懂得前后思虑?他说这话时,余光有意无意转向沈翎,笑而不语。
    越行锋笑道:难不成谷主愿出手相助?
    商隐低眉笑着,良久才道:吾等早已隐于世外,不问世事,而我多半守中庸之道,有时偏颇一方,也只为权衡。如今事关朝野,若我再有所偏向,只怕我繁吹谷也不得安宁。
    沈翎一听商隐意图置身事外,想争上几句,抬眼却见越行锋摇头示意。
    越行锋替沈翎言道:不过是救人,若谷主当真恪守中庸,也不必出手稳住沈翌的血脉。可见谷主的意思,与我等并无不同。
    商隐眉目含笑:这,便是我商隐的中庸之道。遂负手而立,朝野之事,与我何干?即便刚才你与叶家大打出手,为的也是柴沈两家,与我隐世诸人有何干系?我要是出面干预,才是真正的偏颇。至于那些宾客,他们,一个字也不会说。
    一句话说得上下不沾,沈翎又是听不明白。越行锋见了,笑着解释:你商伯父的意思是,他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我们自便。
    商隐笑得开怀:我有这么说过么?我不作为,也是为了自保,惹上朝廷,即有违先祖之愿。余下的事,你们自行意会便可。
    越行锋提起长剑:那么,我就不客气了。若伤到繁吹谷的花草,花大小姐,就靠你了。
    花冬青本就纳闷,分明是商隐一句话能解决的事,非要闹得动手,虽说是成全了他的中庸,但不觉得累么?眼下越行锋又丢了句话过来,她实在懒得应,心说这些男人做事弯弯绕绕的,还不如女人利索!
    她越想越不甘:既然是这个意思,早就该明说。现在让叶家有喘息的机会,哼,刚才就该把他们一锅端了。
    越行锋在她肩上拍着安抚:刚才一锅端了也找不着人好吗?话说你不是不在乎沈翌的死活么?
    商隐忽然抿唇笑道:面恶心善。
    那现在是时候了吗?我哥他恐怕撑不了多久。沈翎忧心忡忡。
    无妨,我的人已在叶家周遭守着,只要叶家失了戒心,柴公子现身,你们即可动手。商隐成竹在胸,却又笑着一问,你还未告诉我,柴石州为何要控制沈翌。
    这沈翎呆立当场,心说绕了一圈,终究回到这个问题上。方才商隐曾问过此事,然而个中因由难以明说,所以才默在那里,后来让花冬青理解为毫无长进。
    谷主,不好了!一声疾唿,凌空而至。
    被商隐遣去守护沈翎的武侍匆匆赶来,在他身后竟是本该在榻上养伤的羽。
    武侍的臂膀划伤一道,脸上亦有血迹:沈公子遭人掳劫,不知所踪!
    第128章 道是无情
    月明星稀,青川笼薄纱。鸟鸣清逸,盘绕山屿,振翅而去。
    夜风吹得藤蔓稀疏作响,左右起伏,半掩着一处石穴。叶面光洁,隐隐映着洞内溢出的火光,跃动不定。
    唇畔依然泛着腥涩,记得昏厥前吐了不少血,彻底昏死过去,又有一股内劲注入体内,勉强维持心脉平和。
    然那股内息并撑不了多久,丹田腾起的浑浊之气,很快将其冲散,化作一团郁结,卡在咽喉,久久不得喘息。
    喉咙一动,一口气急着逸出,口中似含着浓重的苦味。这种味道很是熟悉,是七星鬼萝的解药,前几日尝过两颗,却不似今日这般苦涩到难以忍受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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