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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多败絮——弗烟(55)

    伤到哪里?向来沉稳的声线,今日明显有些颤抖。
    我沈翎刚想解释,身子已让他捞过去,箍在怀里,一寸一寸捏按。
    越行锋皱着眉,见心上人一身血迹,哪能不忧心?
    等不及沈翎开口,越行锋便光天化日地帮他检查,按了几处关节皆是无恙,即刻担心他是否有皮肉之伤,然见他半边衣衫染红,有不忍动他,生怕触及伤口,令他痛楚更甚。
    看他眼底腾出痛色,沈翎既觉得好笑,又感到心疼。
    明明是玩世不恭的一个人,貌似对任何事都毫不在乎,此时此刻,却如是一个不慎摔了宠物的孩子,紧张不已等一等,为什么是宠物!
    越行锋的手停在沈翎身侧,想动而不敢动,竟是急了:到底伤在哪里?
    沈翎忽地回过神,连连摆手:我没伤,这不是我的血。
    越行锋重重松了口气:不是就好。也不早说,真是。
    沈翎注视他挺起腰杆的嚣张姿态,不禁抛出一句:你被吓到了?
    吓?开玩笑!越行锋仍是盯着他一身血,谁的血?
    哦,是羽!沈翎顿时觉得自己该死,只顾着看越行锋笑话,竟然把真正的救命恩人给晾在一边。羞愧地回身看她,她已让侍者扶上担架。
    花冬青闻风而至,她一早带了另一队人去他处找寻,一听有人重伤,误以为那人是沈翎,一路忧虑。花家本就势微,若刚得的家主转瞬英年早逝,那可真是笑话了。
    见着伤者是羽,花冬青虽是缓了气,但眉头仍是紧蹙。毕竟曾为云间万花楼的掌事,能担当那个位置,必有过人之处,武功才学均是上上品。能把羽伤成这副样子,很不简单。
    婉拒繁吹谷医者的相助,花冬青摒退众人,仅余沈翎与越行锋在侧,而她,则亲自为羽疗伤。
    忆起上回在水榭中,花冬青想也不想就命羽自断一臂,沈翎很难相信眼前这位悉心专注的表姐,是当日那人。对羽,她分明很在乎。
    许久,花冬青终于为羽包扎完毕,亲手喂她服了药,使她睡下。
    沈翎望着一屋子血布血水,心底发寒:表姐,她还好么?
    花冬青面容肃然,难得显出几分女子英气:右臂差点废了。从上臂到后背,经络伤了不少,因为失血过多,以后使鞭,很有可能不如从前顺畅。
    失血过多?沈翎记起当时羽竭力用鞭缠住自己是我的错。
    越行锋将他往怀里搂了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与冬青不过出去片刻,你怎么就独自出去了?
    花冬青直截了当道:说,谁下的手?
    像是上回秋水山庄的那个。沈翎见花冬青貌似不解,将前因后果全数解释一番,从秋水山庄的那撮土,到今日山道遭袭,事无巨细,除却跟踪兄长所见。
    他们?越行锋的眼神略显惊讶。
    他们来找你,为何伤及我的人?花家情报网罗大崇全境,故而沈翎的三言两语,便花冬青得出来者何人。她看着越行锋:若是他们,你不解释解释?
    但愿他们真是来找我。越行锋低沉一语,好似深思,忽然发问,翎儿,刚才你下山,他有否跟来?
    沈翎回过神,摇头:没有。他被羽打跑之后,就再没出现。说到这里,沈翎有点后怕。
    越行锋思忖道:说明他们只能侵入边陲地域,终究是忌惮商隐。
    花冬青知晓那些人行径匪夷所思,况且越行锋躲避多年,对他们的目的一无所知,也尚且理解。但,她必须知道一件事:沈翎,你为何上山?
    沈翎脑袋一沉,如遭重击,只弱弱问了句:我哥他回来了?
    花冬青气道:你哥去外头寻里,这时候,估计正往回赶。先告诉我,你为何上山!
    沈翎暗暗吁气,心说幸亏表姐对兄长不太在意,否则她若有越行锋的心眼默默望越行锋那头一瞧,他果真看过来,眼中别有深意。
    越行锋忽然笑了笑:我想翎儿一定是闲来无聊,是吧?
    沈翎见他有心帮忙遮掩,忙点头:对,我无聊,就上山玩玩。
    玩脱了不是?
    是是是
    花冬青才懒得理会两人一唱一和:越行锋,这伙人最好由你去解决。羽是我花家的人,无论你身份如何,有些事,终究不该有无谓的牵扯。
    越行锋会意道:请花大小姐放心。
    *
    花家少主失踪之事,总算平息。然此次风波不大不小,使得幸灾乐祸的某些人心情不悦。眼瞅着入夜,也就各自散了。
    沈翎沐浴之后,倒在榻上翻来覆去,直到越行锋从花冬青那边议事回来,也丝毫没有倦意。他看着越行锋,欲言又止。
    越行锋解了衣衫,在沈翎身边躺下,勾唇笑道:你憋了一天,还是不说?
    沈翎瞪着两颗眼珠子:你早看出来了?
    伸手在某人脑门上狠狠一弹,越行锋瞧他吃疼的模样:换作是我,也不一定能说出口。丢人,是有一点,但若不说,定会让自己给憋死。
    看他一副淡定样子,沈翎料想他早已猜透几分,否则在花冬青面前也不会为他遮掩。深思几许,对他说:我是跟我哥出去的,随他上了后山,发现他和一个人见面。
    越行锋默声不语,抚着某人拧成一团的眉心:然后呢?
    沈翎犹豫片刻,终是说出口:那个人,是柴石州。你说,我哥为何要与他见面?我哥见他为什么没打起来?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挺熟。他们到底有什么关系,我哥为什么瞒着我?还有那个黑袍人,会不会是柴石州想杀人灭口?
    如果他想灭口,你还能躺在这儿?羽已经重伤,他要你的命,简直易如反掌。越行锋在他鼻尖上一捏,再说了,仇人见面,也未必要动刀动枪,这里是繁吹谷,又不是京城,要是打起来,跑不掉的是他们。至于你哥为什么要与他见面,这一点,你得亲自问他。
    难道是为了那样东西?沈翎勐然记起那个动作,我想起来了!柴石州好像给我哥一样东西,我哥居然收了,他居然收柴家的东西?
    就这样?越行锋打了个哈欠。
    我也想知道怎样。但是后来,我我走神,再看过去,他们就不见了。沈翎实在不敢说关于那只大蜘蛛的事,委实丢脸。
    越行锋一眼看穿他:你走神?你这么关心你哥,岂会走神?
    沈翎不想应他这事,只追问:你说,他和我哥哥之间,究竟有些什么话说一半,沈翎噤了声,那具体所见,他说不出口。
    那时候,看得清清楚楚,柴石州的手指抚上沈翌的唇,而沈翌,却无反抗。不止是没有反抗,那副神态,沈翎最为熟悉,他与越行锋之间也常如此。
    顺从。不错,正是顺从。
    面对柴石州给予的亲密举动,沈翌选择顺从。
    然沈翎绝不相信兄长与柴石州之间有那么一层关系。他的兄长嫉恶如仇,对于常年与沈家相争的柴家,更是敌对。经历上回诬陷之事,这位兄长对柴家,可谓恨之入骨。经此推断,沈翌绝无可能与柴家的任何人有所关联。
    但,耳闻为虚,眼见为实沈翎困惑了。
    如果你真的相信沈翌,就不会问我。沈翎,你很聪明,你看到什么,自可推断什么,无须妄自菲薄。越行锋见沈翎的神色时而复杂,便知他有所怀疑。
    不可能的。难道他们发现了我,就让人杀我灭口?沈翎浑身一冷,不相信向来对他关照有加的兄长会做出这等事。
    他不会。越行锋略过一些词句,对他道,那个黑袍人,与他们两个,完全没有关系,是另一路人马。
    沈翎这才想起花冬青所言:他,不,他们是谁?
    越行锋没有细说,只把怀里人往心口一摁:总之,他们根本不敢入谷,你别去后山那种边陲地方就行。
    第124章 心不在焉
    虽有越行锋从旁催眠,沈翎仍是整晚睡不着觉。脑子里装满沈翌与柴石州相会的画面,还有那个亲昵动作,更因此脑补出一颦一笑心底发毛。
    沈翌与柴石州,柴石州与沈翌,本该是争锋相对的两个人,为何生出明晦不定的情愫?
    一夜的光阴,沈翎想了很多,从两家仇怨,到两家悲剧性的传宗接代,再想象柴廷与父亲的暴怒,仿佛一切都将一发不可收拾。
    可恍然一想,自己与越行锋的关系,似乎也不比他们好多少。大崇昭国公之子与南越王族后裔越想越深,越想越头疼。
    一时间,沈翎感觉自己变得忧国忧民、忧家忧爹。
    身后的位置已凉了许久,沈翎不用摸也知道,越行锋又早起做饭去了。
    虽说谷中有侍者伺候着,饭菜洗漱伺候得极为周到,但越行锋像是脑子患了病,事事亲力亲为,就连早饭也嫌弃厨子做得不够味,硬要自己下厨,接着引来不少妹子的倾慕眼光。
    这样也好,省得被他一大早折腾得死去活来。沈翎这般想着,感到庆幸,身体也莫名觉得疲惫。
    沈翎翻了个身,想小眯片刻。哪里晓得眼皮刚合上,便闻兄长的房门开了。
    近两日,沈翌似乎出门特别勤快,一开始为免节外生枝,均是在房里待着,却不像现在,时不时出门,且行色匆匆,即便旁人问起,他也懒得应话。
    经过昨日,沈翎难以再由着兄长任意妄为下去,立即弹身起来,飞快披了衣衫,一手扯上鞋靴,夺门而出。
    当他若无其事地出现在沈翌眼前,虽面带微笑,却略微有点喘。
    你是赶去哪里?问这句话的人,居然不是沈翎,而是沈翌。他目色淡漠地望着一头乱发的沈翎,与他结错衣带的穿着。
    我沈翎只觉尴尬,半晌才憋出一句,我来找你。
    有事?沈翌的表情,显然是诧异。
    见兄长没急着走,沈翎抚了抚心口,不紧不慢地说:哥,从入谷那天,我就想问你,那个柴石州怎么就成了叶家的义子,不觉奇怪么?
    沈翌的回应不带犹豫:叶家堡当年因谋逆而一蹶不振,如今有朝中重臣之子愿意认其为父,叶铭修何乐而不为,自是甘愿攀附。
    沈翎时刻注视兄长的神色,看着毫无异常,便接着问他:就算是甘愿攀附,也不必带他来此。要知道繁吹谷可是商家的地方,来此之人多是隐于世外,让个存于尘世且是朝中之人在这里混着,不怕隐秘外泄?
    沈翌应道:既然叶铭修有这个自信,我们也不便多言,况且你我也是一样。
    看兄长没多少防备,沈翎自觉时机成熟,佯作恍然大悟:哦,说得也是。可是,我是正正经经的花家少主,可他却不一样。我倒觉得叶铭修没必要带他过来,如此这般,我看是柴石州自己的意思。哥,你说,他是为了什么?
    如同意料之中,沈翌的神色有了些许变化,沉定的瞳孔蓦地一颤,语气仍是淡然:只要不是出卖你,无论什么,皆是无妨。
    沈翎摸着下巴,由内而外散发出八卦气场:这倒是有趣,让我来猜猜。他来的目的难道是为了财?不对,柴家很有钱。那么,不为财,则为情?难不成他柴大公子的心上人在繁吹谷,故而他冒死前来一见?
    这一问,沈翌没有答,只是握剑的手,略微颤抖,胸口起伏,一瞬波澜。
    本是试探,本是为了验证心中所疑,到了这个地步,沈翎想继续问,却问不出口。
    沈翌很快恢复如常,冷言道:你别在意这么多,于你无益。还是那句话,只要他不害你,他要做什么,皆与你我无关。
    沈翎愣了一下,沈翌竟与之擦肩而过,似要往外走。沈翎忙道:哥,你去哪儿!
    沈翌顿住,垂眸应他:出去走走。
    我陪你!
    不必。
    哥,我闲着没事沈翎追了几步,发觉沈翌走得太快,以他的脚程,根本追不上。
    *
    走得越快,越是心里有鬼。沈翎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回想兄长方才的反应,沈翎出奇地平静,或许是一早猜到,外加整整一夜的心理准备,才导致眼下的心境平和,又或许是他很懂。与越行锋相处的这段日子,他懂了很多,然现在唯一想不通的是,那个人,为何偏偏是柴石州!
    忿恨地甩手一挥,恰好撞上门扉沈翌的房门没锁。
    斜眼瞧着里头摆放整齐,沈翎突然生出个念头,轻手轻脚地踏进去。他打算找到那个东西,貌似小白瓶的东西。
    可惜,沈翎来来回回翻了几趟,也没找出半个形似瓶子的玩意儿。沈翌的房间实在太干净了,干净整齐得令人发指,十多年来,皆是如此,无论他行至何处。
    感觉门外灌入的风戛然而止,沈翎以为是沈翌回来,干笑道:哥,我来找有没吃的。这理由怎么听都牵强,沈翌不喜在房中藏吃的,众所周知。
    吃的?我不是给你送来了?越行锋端着木盘站在门边,木盘上两大碗粥,正丝丝冒着热气,鸡丝粥,你喜欢的。
    我去,是你啊。沈翎抹去额前冷汗,缓缓走过去,将人推出门外,再把门关好。
    将越行锋拖回房间,沈翎一言不发地端过鸡丝粥,默默舀起一勺,送到嘴里:烫!
    越行锋支颐看他:做贼做得心不在焉,你还真有一套。
    沈翎瞥过去:谁说我做贼了?你哪知眼睛看见了?
    我两只眼都看见了。难不成你要告诉我,你在帮你哥整理房间?越行锋端看某人犹豫着点头,呵呵两声,就你,整理房间?
    行了,我在找东西。沈翎深知与此人缠斗必输,索性就说了,我想找一样东西。那天我窥到柴石州交给我哥一个小白瓶,只要我找到,就不信我哥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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