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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日常(穿越)——岛里天下(40)

    阿喜年幼,改变不了父亲的任何决定,他沉浸在母亲逝世的悲伤中久久不能走出来,父亲宠爱妾室,很快有了孩子,更是少有在顾及他。
    那时候总归是傻,妾室人面兽心他看不明白,冬日稀里糊涂落进了莲花池里久无人来救,在妾室的花言巧语下还当真是自己落进去的。
    受了惊吓又是大病,此后说话便再也不灵光了,学士府的婚事作罢,父亲责怪他丢了家里的脸,更是不待见他。
    杨晔听阿喜说着过去眉头便再也没有展开过,高门府邸之中的薄情之人果真是千篇一律,他痛心阿喜的遭遇,更是痛心他现在平淡的说出来,可想而知是有多失望才能平静的说着往事。
    后、后来有一次我听府里的下人说月华居有新的糕点卖很好吃,可下人又不肯去给我买,我只好自己出府去,却、却被人贩子拐了。
    阿喜垂着头道,自己贪吃遭了大祸。
    杨晔忽然想起当初他第一次给阿喜买糕点的时候,他记得人眼睛都红了,原以为是感动,没曾想却是触景伤怀,现下细细想来,他们家还开糕点铺子,岂不是时时戳着阿喜的痛处。
    然而阿喜却摇了摇头:阿晔给我买糕点,我、我很高兴。我们家有了糕点铺子,那、那以后便不会因为贪吃而走丢了。
    杨晔揉了揉阿喜的头发:村里的日子那么苦,你就没想过回去吗?
    我、我不敢想,我从人贩子那里偷听到是府里的人买通他们拐我走的,后来遇见官府的人来抓人贩子,我乘机逃走,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儿,乞讨着一路到了枣村,是婶子收留了我,那时候刚刚做农活儿虽然很累,但婶子就像母亲一样对我好,我便不想走了,再者山高路远,我、我没有盘缠,就算想回去投靠别的亲人,也、也回去不了。
    这些年你受苦了,以后我好好保护你,我们现在有了自己的家,哪里也不用去,不要再担心害怕了。
    阿喜道:有你在我不怕,只、只是不想因为这些麻烦事让你闹心,我、我现在也不想回去了,既然家里当我死了,那、那便当薛子襄真的死了吧,我做阿喜便是。
    杨晔默然:好,等放榜以后我们就回去,这些日子咱们就待着客栈里好好休息,正巧在贡院憋了那么些日子也累了,除了熟识的人咱谁也不见。
    他抚了抚阿喜的背:我给大哥写封信,让他过来看铺子谈生意上的事情,这些日子你定然也没有睡好,眼睛下都冒乌青了,现下我都在,好好睡一觉,嗯?
    把阿喜哄睡之后,他才着笔给杨成写了信,信封好后交给小二捎去了文阳县。
    天擦黑,夕阳被夜色吞噬,杨晔负手站在窗边立了良久,夜风进屋,他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睡颜温柔。
    他关上窗,想要保护好阿喜,还得要多花好些功夫。
    第52章
    前一夜睡下的早,虽有心事缠身,但夜里下了雨,凉快好睡,第二日杨晔睡了个大上午。
    大考过后身心放松,也不用早起读书写文章,难得的偷闲,杨晔也就不急着起床,连带着也不让阿喜起。
    一直到巳时小二来敲门,说有人找。
    安静窝在他身旁的阿喜听见动静从床上惊起,杨晔臂弯处一空,软绵绵的小朋友就没了,他有些不悦,暗骂大清早来找他的人。
    他跟着起身抚了抚阿喜的背:应当是温寒他们,先前说好考试后要一聚,没事儿。
    那、那别让他们等及了。阿喜从杨晔身上爬过去下了床,从衣架上把两人的衣服拿了过来。
    杨晔没有接衣服,而是握住了阿喜的手,少年噤若寒蝉,他看着心疼:别担心,就算是他找上门来,我也不会让他带走你的。
    阿喜轻声道:我、我只是不想给你添些麻烦。
    别人娶的妻子都是安分守己相夫教子,踏实操持家中的事务,只为减轻丈夫的负担,少些忧虑。
    然而他不仅没给杨晔生下一男半女,还得给他带来麻烦事,无功却有过,他终究是于心不安啊。
    杨晔见他敛眉垂头,将人带进怀里抱了抱:我是你夫君,你依靠我是应该的,怎么能说麻烦事,不要再多想了。有事情,我们一起解决好吗?
    阿喜定定看着他,随后点了点头。
    两人收整好下楼已经是一刻钟以后了,温寒和李橙就坐在大厅里,两人正在喝茶。
    阿喜见着果真是两人,很明显的松了口气。
    杨兄这才是刚起?您的心可真大。
    杨晔让阿喜先坐下,随后跟着落座,道:如何,可是又发生什么大事了?
    考试后诸考生皆食不下咽,大厅里聚满了考生,都愁眉不展呢。
    李橙摇着扇子,淡淡的喝着茶,虽没有出言附和温寒的话,但人明显的消瘦了许多。
    杨晔暗想这次考试怕是全面的把考生折腾了个够,拿富家子弟来说,贡院环境艰苦,进去完全是坐牢,寻常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受的了这份磋磨,全然是无心答题了。
    如此便刷下了一片吃不得苦的富家子弟,再者试卷考题出的生僻,一反学堂日日教导那些题目,为此又是难倒了一大批学生。
    杨晔问两人考得怎么样,李橙说不温不火,和大多数考生差不多,只不过平日里觉着夫子讲学乏味,时有拿些杂书打磨时光,这次一些生僻的天文地理题倒是还精通一二,占了些便宜。
    然而那些杂书,还是从杨晔那混的。
    温寒道:在学堂的时候还提醒你们两个少看杂书,没成想对考试还颇有裨益,看来回去后,还得同杨兄借杂书观览一二。
    杨晔很是大方:你要看便拿去看。
    此后温寒又说道:考试时同我一批进考场的竟有好些个年纪尚小的考生,我估摸着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当下实在是惭愧,整个省城果真是人才辈出,这次考试恐怕是不尽人意,要让夫子失望了。
    杨晔道:省城多富贵人家,家里自幼便会请夫子到家中教导,到了入学年纪才进学堂,我们偏远乡野,自然是不能比的,你也不必灰心。他们县城学堂里考生的年纪没有太小的,十四五岁初入学堂的倒是多,只不过像省城里出现的十三四岁已经中了秀才并且参加乡试的却是一人都未曾见过。
    而且县城里学堂多老生,大部分都已经上了年纪。
    其实这也就是所谓的教育资源比不过繁华的地区,杨晔没觉得有什么好稀奇的,只不过温寒打小就在乡野长大,自己在县城是个优异并小有名气的学生,可那点优越感到了省城便是不值一提了,心里难免有落寞感,想当初原身第一次去参加院试落榜,不就是因为心理压力大吗。
    如此说来,他不禁有些担忧起温寒,只怕他压力太大,这次考试没有发挥好。
    至于李橙,素日里就他话最多,今天却偃旗息鼓,一副憔悴模样,看现状,他倒是更令人担心了。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李橙摆摆手:甭提了,贡院不能洗澡,身上本就难受,为了号房里头少些腥臊味,我是水都硬憋着不喝,好不容易维护了一方还算干净的号房,谁知道第一场时下雨,隔壁的估计夜里受了风寒,第二日洞泻,我被折腾了个实在,后头几日想着便作呕。
    杨晔想笑也不好意思笑,号房间隔得近,隔壁的味道自然很容易流窜过来,像李橙这般爱好干净,几乎有洁癖的人来说,这无疑是酷刑:那总归不是你一人受罪,想必另一边的也不好受。
    我的号房是靠边的第二个,那洞泻的考生只有我一个隔壁。李橙说这话时,颇有一种心如死灰的悲壮。
    杨晔原以为自己被雨淋已经够惨的,没成想这二位同样也是受了罪,好在他心态好,又吃的苦,于是便不做倾诉的那方,好好安慰了两人一通。
    中午几人就在客栈里点了两道招牌菜吃,李橙胃口缺缺,看见油腻的东西食不下咽,温寒也没吃几口,杨晔作陪自然也不能吃的太高兴,下午些时候他送两人回去。
    温寒和李橙虽然不住一起,但是却住一个方向。
    李家在省城里也有钱庄在,只不过李橙不喜欢住在钱庄里头,本是也要住客栈的,后头不知怎的选择了寄住在亲眷家中,温寒先到,杨晔接着送李橙,走了大概得有一两刻钟,杨晔道:如此远的路程,平日里多走几步都嫌累,你今日竟没坐轿子出来。
    李橙摇了摇头:凡事还得低调些。
    杨晔稀奇了,有朝一日竟然还能从李橙嘴里听到这样的话,等到了李橙居住的地方时,杨晔算是晓得李橙为何说出这般话来了。
    高门阔院,门口还有小厮立着,他仰头,牌匾上刻着的两字让他微眯起了眼睛。
    也不知是不是他多心了,喃喃念了一遍那两个字:宋宅?
    李橙见他蹙着眉头,道:不瞒你说,这就是宋学士的外宅,我原是打算同你一同住客栈的,也好有个照料,可是宋学士是我表叔,得知我要参加乡试,特意写信给我爹让我住进这里。
    表叔面色温和,但是骂起人却凶悍的很,读书人你也是知道的,弯弯酸酸的骂人,次次见着我便说一个大男人带什么铜镜,总言里言外骂我不像个男人,我烦他的紧,他却还想把他胖的跟个球一样的女儿嫁给我,真是作孽。
    杨晔面情有些凝固,他怎么也没想到李橙会和宋学士是亲戚,也就是说他跟宋一煜是表兄弟,宋一煜于是阿喜的表哥,还真是国民表哥了,事情也真是够闹心。
    李橙边说边拉着杨晔往宅子里去:得亏这次还有别的考官在,我又是这次的考生,为了避嫌,表叔没住家里,就我和表哥住。
    杨晔心中警铃大起,暗自庆幸没有带阿喜出来送李橙:那你表哥呢?
    他早上很早便出门了,也不知怎的,我考试回来便见着他神色惶惶的,像是再找什么人一样。
    杨晔又道:我听闻宋公子风姿玉树,想必早已娶亲了吧。
    李橙回到屋里便躺倒了软塌上,让杨晔随便坐,他道:表哥长得是还不错,不过在我面前便逊色了,为此他都不怎么愿意搭理我呢。
    杨晔睨了李橙一眼,他不是不知道这人的德行,只当是个笑话给听了。
    他侍妾倒是有几个,不过尚未娶亲,听我爹说以前倒是有门不错的亲事,后来不知怎么做黄了,像是订婚之人过世了还是怎么的,都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我也记得不大清楚。李橙说完还不忘戏谑:你以为每个男人都像你这么早成亲啊,运气还那么好。
    杨晔但笑不语,其中的弯弯绕绕,还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他是信任李橙的,也真心把他当朋友,可是阿喜的事情关系到他的亲眷,即使他们的关系再好,也难抵亲眷,听其言下之意,李橙和宋府还可能亲上加亲,就算李橙是向着他的,但是这种事情他一定会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所以他必定不能把阿喜的事儿告知。
    行了,我也要回去了,改日得空再聚。
    李橙从软塌上起来:这刚来便要走,急什么。
    我只是送送你,可不是过来做客。
    杨晔正要走,外头便响起了敲门声:李橙,父亲要在酒楼宴客,让你也收拾一下前去。
    李橙眉头一皱,他啥也吃不进去,想着还得笑脸相迎的拘着喝酒吃菜更是烦恼:我身体有些不爽快,表哥可否替我转告表叔一声。
    这.......父亲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如若实在不痛快,你便亲自同他说吧。
    李橙看着屋里的杨晔,翻了个痛苦的白眼:我送你出去。
    旋即门被打开,杨晔和屋外负手而立的男子来了个正面相遇,四目相对不过一瞬,冥冥之中有些奇异的氛围。
    宋一煜对李橙道:有朋友在怎也不说一声?
    他就要走了。李橙简单的介绍了双方,杨晔打量了宋一煜两眼,同李橙是表兄弟,皮相自然是不会差到哪里去,只可惜见其时不时的喘气,很明显身子骨不是很硬朗。
    得亏阿喜当年没有嫁给他,不然半路估计就得守寡。
    他挂着笑行了个礼。
    杨晔出了宋宅后,让李橙止步,他悠悠道了一句:你表哥果然不如你。
    李橙眉毛一挑,摇着扇子笑的有些张狂:难得你认可我说的话一次。
    杨晔走了没一会儿,宋一煜到门口来,看见正在笑的李橙不咸不淡的道了一声:别什么朋友都往家里带,你年纪还小,难以分辨一个人好坏,许多人并非真心想与你深交,而是想攀附权贵。
    李橙敛起笑,尽量耐着脾气道:是吗?我记得之前我爹带去京城的糕点表哥和表叔很是喜欢呢,还让我爹在捎带些过去,表哥如此说我的朋友,下回我如何好意思再去麻烦人家。
    宋一煜被李橙的话噎住,甩了甩袖子,不做声回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的事情至少说一遍:晚上还有一更!
    第53章
    回去的路上杨晔路过花草市场,虽然他没准备买花,但是见着了还是忍不住想进去逛逛,以此来消遣一下碰见宋一煜的心情。
    其实转念一想碰见宋一煜也是一件好事,见过了面,往后想带着阿喜避开也容易些。
    先生,瞧瞧花吗?新培育出的桂花树,是上好的金桂,小株好携带又容易栽种。小贩热情的喊住他推销,他也不由得停下步子瞧了两眼,买来等带回去早死了,他无心买,却还是在摊子上流连了一会儿,瞧着有没有鲜花,能跟阿喜买一束回去,可惜着节气里少有,而且这里的人多数都是卖花苗的。
    他正欲走时,眼前忽的一亮,一堆橘子树里他竟然瞧见了一株柠檬树,他蹲下身薅了起来,上头还接着两个大柠檬。
    小贩见其行动却是面色一凝,原是弄了一株这不知名的小树苗混进橘子树里,哪只竟忘了把他接的果子给摘了,这苗子虽然跟橘子树极为相像,味道却是酸的要命。
    怕是买客已经识出,他尴尬的挂着笑:先生要买橘子树?我这里的苗子结的橘子都又大又甜,这株不好,我给您挑株好的。
    小贩想把柠檬树拿回来,结果杨晔却没松手:这株我要了,多少钱。
    啊?小贩惊了一下,反应过来连忙道:您拿五文钱就是。
    他有些懵,觉着杨晔分明是看出来了那不是橘子树,可却又要买,不过有钱不赚白不赚,他麻利的用张纸把根部给杨晔包起来,然后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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