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劲儿分明已经过了许久,现在怎么那么上头!
门倒地的声音早就把阿喜吓懵了,现下杨晔冲了进来,他已经放弃继续扯带子了,想爬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罩起来,可惜脚是脏的。
一时间进退两难,他干脆抬起手蒙住了自己的脸。
你、你这是杨晔几番开口,又怕说到了阿喜,辗转了几回才道:做了新的衣服吗?
别、别看!
风灌进屋里,阿喜冷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杨晔有心想多看几眼,可到底还是怕小朋友冷着了。
他把床上的被子拾起,掀开将阿喜裹在了里头,抱去了床上坐着。
阿喜将脑袋往被子里头钻,不敢直视杨晔的脸。
你、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杨晔扭头看了一眼坏了的门,想起一夜的兵荒马乱,无奈笑道:本来是担心小朋友一个人在家会害怕,所以赶着回来了,没成想小朋友在家里玩儿的正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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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杨晔重新去打了一盆热水回来,放在床下的板子上,少年像是变成了一团棉花,一动不动,只露了一双眼睛出来,半垂着,睫毛一颤一颤的,像犯了什么大错。
傻了,不把脚放进脚盆里。
杨晔握着明显比自己小了一圈的脚丫子,轻轻泡进了水里,想起昔日在河边钓鱼时,这双脚丫子在水波粼粼的溪水里是何其的活泼。
脚丫子缩了一下,他问道:可是水烫了?
阿喜连忙摇了摇头:我、我自己可以洗。
我可怕你傻了连脚都不会洗了。
阿喜又把脑袋往被子里钻了一寸,杨晔淡笑,也不再逗他了。
他给少年洗完脚擦干后,将人塞到了床上去,门叫他给踹烂了,现下风正往里屋钻,外头雷声越来越密,还得赶在下雨前把门修理好,不然雨水会溅进来不说,夜里也实在冷。
阿喜听见堂屋里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他从床上爬起,跪在床沿边往外瞧了几眼,见着杨晔正在拿着榔头修门,他赶紧缩到床铺里,背着手想把肚兜给解下来。
心下觉着羞耻,又有些慌乱,绳子非但解不开,还越弄越乱,折腾了好一会儿,他听见外头的声音止住了,赶忙又缩进了被子里。
杨晔回屋看少年背对着自己躺着:这就睡了?
阿喜没应话。
外头动静这样大,杨晔可不信人已经睡熟了,小朋友脸皮薄,当场被撞破定然是羞愤,他抿着嘴笑,将自己外衣脱下,也准备躺下了。
阿喜见状,轻轻唤了杨晔一声,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杨晔停下手,望向被子里的人:怎么了?
我、我绳子解不开了,我想、想换亵衣睡。
细弱蚊虫的声音飘过,杨晔背脊一僵,旋即又无奈笑了出来:没事,我给你解。
阿喜慢吞吞从床上爬起,后背光洁白皙,乌黑的头发撒下一片,腰上的一截红绳不松不紧,杨晔沉顿了半响才伸手拨开倾泻而下的头发,将脖子上那一截还不如小宽的绳子拆开,一路向下又是腰间那一根。
少年体热,现下皮肤的热度比往日都要强盛一些,杨晔指腹滑过,细腻光滑的皮肤通过指尖把热度传到了身上,惹得浑身起火。
他稳住心神把两条绳子都解开,一把掀下肚兜,反手将阿喜按到了床上。
阿喜陷在棉被里,抬起眸子无辜的看着杨晔,四目相对,相继无言,空气中的呼吸声却十分浓重。
杨晔声音喑哑:你这样,我很难控制自己。
阿喜错开目光,垂下的眼睑挡住视线,轻声道:我、我们都已经成亲了,不、不用控制的。
不行!
杨晔清醒了一些,他从少年身上起来。
阿喜睁大眸子:为、为什么不行,阿晔是不是不喜欢小哥儿。
没有。
阿喜眼睛一红,都这样了,杨晔还拒绝他,除了满心羞臊外,还觉得自己很没用,他光着身子躲进了被子里,抽抽噎噎道: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反正是你没孩子,事情不赖我。
杨晔哪里见得他哭,连忙哄道:我没有别的意思,等乡试之后我们再圆房好不好?
阿喜静默着没说话,他以前听人说过,读书人若是娶妻的早,怕没有自持能力,家里有父母长辈在的,为了让妻子夫郎不耽搁男子读书,把男子的心分了去,就是两人成亲了也硬生生要人分开睡。
原是想来杨家没有公婆,日子过得轻巧些,能有一些安慰,可仔细想来心里却更难受了,莫不是杨晔嫌他耽搁他了。
你、你的意思是要等中举以后吗?
杨晔揉了揉少年的头发:我是如此打算的。
阿喜咬了咬牙,他知道说这些定然是不合适的,但是杨晔想有功名利禄之后才和他圆房,若是一次便中了举,那也好说,两年他还是能等的,可十年二十年一辈子中不了举的大有人在,不是他不相信杨晔,近来动歪心思的人又那么多,是巴不得把自家小哥儿丫头往杨家塞,要是真有杨晔中意的,他们之间又没有孩子维系感情,那时候自己还不得被扫地出门嘛。
而且婶子也有宝宝了,他还比她先成亲,前前后后瞧着身边的人都有了孩子,面儿上说自己年轻不急,心里到底还是着急的。
怕杨晔生气,他尽量放弱声音问:要、要是中不了举怎么办?
杨晔倒是没在乎阿喜不吉利的话,只道:就算中不了,那时候你年纪也差不多了。
我、我年纪怎么了?颖哥儿这个年纪都有宝宝了,现在宝宝比小湘还大,现下都满地跑了。
杨晔语重心长:你的年纪两双手的指头都能掰算清楚,如果太早圆房的话,对身体不好。
阿喜将信将疑,虽是害羞,但到底好奇:对、对谁的身体不好?
杨晔义正言辞:对你和我都不好。
阿喜沉默了,他不知杨晔这话是不是说来敷衍他的,但到底是不敢拿身体开玩笑,自己倒是也没什么,可说来这是两个人的事情,他是不敢执拗的。
我不骗你。杨晔上床揽住人:近来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
阿喜推了杨晔一把,气鼓鼓道:说没说,你、你心里没数吗?那么多姑娘小哥儿围着,你别、别说不知道。
后路都堵得死死的,杨晔还真没法狡辩,他道:那我不是一个也没搭理嘛,阿喜,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你还记得当初我们成亲的时候那晚上我对你说的话嘛?
阿喜撇着脑袋:自、自是忘不了的,一句比一句难听。
杨晔张了张嘴,真是自己找脸打,有幸得见小朋友钻过一次牛角尖,现下又见识了一次。
他耐着脾气讨好道:我确实说的难听,但那也是实话,当初我说我很难喜欢一个人,或许十年二十年也不会喜欢,我也以为一辈子会孤独到老,可是是你改变了我,你的细心温柔体贴让我躲不开,让我食言了,这世上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让我这样了。
阿喜望着他,手指不由自主的曲紧,脸又红了一通,杨晔极少说这么露骨的话表白心意,甜言蜜语没有小哥儿不受用的,更何况杨晔还是发自真心,如此一番话又怎么能让他不感动。
他硬着嘴,语气却和缓,颇有撒娇的意味在里头:你、你们读书人最是会说了,我、我不同你说,睡、睡觉。
杨晔看着少年裹着被子,把头都埋进去了,他把人捞出来:不穿亵衣要光着睡了?
那、那你给我拿来,在、在衣柜里。
杨晔去衣柜找出亵衣,少年已经坐了起来,被子遮盖着身体:我给你穿上?
不、不要!我自己可以。
阿喜伸手把亵衣夺了过来,被子笼着将衣服往身上套,扭来扭去被子滑了下去,还没来得及去拉,手腕便被杨晔抓住了。
真是个小朋友,衣服都穿不好。这哪里让他忍心得下阿喜十月怀胎,再去照顾他们之间的孩子。
他耐心把衣服给少年穿上,衣带未系上时领口大敞着,能瞧见少年凸起的锁骨上长有一颗小小的痣,点在白皙的皮肤上很是显眼,他摸了摸,阿喜把他的手拍开,笼着自己的衣领。
看、看什么。
杨晔没答话,起身去把灯火灭了,回到床上却一把抱住了阿喜,在他锁骨上亲了一口,阿喜想挣没挣脱,平日里瞧着杨晔没多大的气力劲儿,今日才知道他一脚能把门给踹开,他还不得任他摆布。
亲也亲过了,阿喜折腾了半夜也实在困了,像往日一样窝在杨晔怀里,夜里打雷,现下有杨晔在身边,他能安心的睡个好觉了。
杨晔抱着人没出声,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听见了少年均匀的呼吸声,他却是合不上眼,一闭上眼睛便是阿喜肤如凝脂穿着红肚兜的样子,心下烦躁,却又不能惊动身旁的人,如此僵了一夜,第二日眼底一片乌青。
阿喜把早饭放在桌上,瞧着杨晔满脸困倦的模样,很是心疼:昨晚的雷声也不是很大啊,怎、怎么就吵着你睡不着了?是不是我、我压着你手了?
杨晔露出个牵强的笑:没事儿,我睡眠本来就浅,夜里打雷时有睡不着的时候。
闻言阿喜惭愧,两人都在一起那么久了,他虽知道杨晔睡眠浅,却是不知道雷雨夜里时常都睡不着,若非今日是入学的日子,他便让杨晔在家里好好休息了。
他把上学要用的笔墨纸砚来回清点了几遍,一一放置在篮子里交给杨晔,柔声道:那中午我、我给你多做些好吃的,你早点回来。
杨晔应了一声,带着篮子便先往县城去了,阿喜还得跟杨成他们一起去县城开铺子。
县学巳时开课,杨晔赶到县城的时候已经不早了,他匆匆赶到县学的门口,正担心第一天上课就去那么迟有些失礼时,就瞧着一顶软轿不紧不慢的往县学里来。
杨晔见轿子停在县学门口,没瞧见人便知道里头做的是谁,能有这么大阵仗的除了公子李橙还能是谁。
他也懒得瞧热闹了,上课不足一刻钟,他赶着脚往县学里头去。
杨兄,等等我!
杨晔回头,果然是李橙,只是没料到会叫他:李兄认识我?
昨儿才见过,怎会不认识。
两人并肩边说边往里头赶,李橙的仆人赶上来道:公子,您的学具忘拿了。
李橙接过篮子:我的东西可都放齐全了。
仆人干干一笑:齐了,齐了,公子放心去上课吧。
杨晔瞥了一眼那编制精美的篮子,这公子还真够讲究。
县学里的学生不止这次院试的秀才,其中还有一些老生,是往年的秀才,因乡试未过,还留在县学里学习。
因为老生多,所以他们这些新的学生是没有和老生在一间课室,两人去的晚,也不知道他们的课室在哪儿,瞧着县学里好几个课室,只好挨着从窗边往里头瞧,前头两间课室里的老生是真的老,杨晔瞧见头发花白的就已经有七八个了,正在翻书阅读。
杨晔轻手轻脚的往里头走,李橙摇着折扇,课室里的学生注意到动静往外头瞧,他便用折扇遮住脸。
杨兄,这边!
正愁不知课室在哪里时,杨晔便瞧见温寒站在最边上的课室窗口朝他挥手。
两人赶忙过去,昨天簪花宴的秀才都到齐了,整好差他们两人。
温寒坐在靠窗边,杨晔进来后他赶忙帮他把篮子接下来,小声道:我瞧位置是随意坐的,前头离夫子近些,来的早的都把前头的位置挑选了,我也来的迟,只剩下最后一排的位置了。
最后一排也挺好,左右这间课室也不大。这年头没什么人近视。
一排四个位置,三人挨着,还余下一个位置。
杨晔盘腿坐下,把墨汁磨好,又将学具摆好,这朝收拾妥帖以后,撇眼瞧见李橙竟然还在擦拭桌子。
不一会儿夫子便进来了,是个留着胡子面相很是威严的男子,杨晔估摸着得有六十了,一双严肃的眼睛把课室扫了个遍,一时间课室里的秀才们大气不敢出。
先是一个下马威,接着便是训话讲解上课的规矩,约莫说了得有两刻钟,夫子停下了讲话,李橙也终于把自己的位置给拾掇整齐了。
接着夫子便开始教学了。
乡试要考四书五经,八股文和经史时务策论等,夫子自然也是针对这些来教学的,先是统一让齐声朗读,接着又是自读。
杨晔昨夜一宿没睡,现下又听着秀才们拖着声音读书,无疑是催眠利器,他撑着头昏昏欲睡,温寒读书换气儿的功夫扯了一把他的袖子:杨兄,你这是怎么了?
他抬起头,温寒便瞧见他眼睛周围乌黑一片,像极了他当初院试前的一段日子,夜里挑灯奋战,一双眼睛便是如此,他用过来人的口吻道:杨兄刻苦也别夜里熬的太久了,往往得不偿失,耽搁了第二日读书。
杨晔摆了摆手,他这负担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此熬非彼熬,只愿你没有像我这么熬的一天。
温寒摸不着头脑,不知杨晔在说些什么,瞧着夫子拿着戒尺往下来了,他连忙闭上了嘴。
杨晔按了按太阳穴,振作精神,夫子走到了第二排时,他瞅见坐在自己身旁放了块铜镜在书里夹着,一会儿摸了摸眉骨,一会儿又顺顺鬓发,一副天生丽质难自弃的模样。
他嘴角抽了抽,这人未免也太自恋了一些,不过他还是好心提醒了一下。
一上午的课夫子几乎没让人休息,有秀才想要上茅房,可是课室里都在认真读书,也不好意思打断大家去上茅房,硬生生是憋到了下学。
中午吃饭休整的时间只有半个时辰,学生有自带饭菜的,也有早早把粮食送来县学,交了些钱让县学里的妇人做的,还有就是家住县城自己回去吃的。
温寒自己带了饭菜,李橙下学屁股都没挪动一下,府上的仆役便把热乎的饭菜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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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日常(穿越)——岛里天下(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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