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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日常(穿越)——岛里天下(16)

    冷丝丝的雨拍打在他的脸上,他清醒了很多,现下是彻底和杨晔撕破了脸,也不指望能够像前些天一样相对无言的过日子。
    他也想好了,与其可怜兮兮的被赶走,倒不如回去主动收拾东西回婶子原来的房子住,虽然那边好些日子没人住过了,但到底是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有落脚的地儿一切都好说。
    早意料到会是回娘家的结果,只是没想到中途会那么曲折,他站起身,雨已经有些大了,寒气绵杂,打湿了衣服吹阵风十分的冷。
    阿喜想找个地儿避避雨,但山脚下离村远,这边只有一户人家,是村里的一个地痞在住,那地痞早些年买了个小哥儿,日子倒是过得还像点样子,后来醉酒失手把小哥儿打死了,家里彻底没人操持后,现在已经很是破败了。
    他也被卖过,不敢想若是被这样的一个人买去,是不是还能活到今日,每次上山经过这里他都觉得有些阴恻恻的,既觉得那个小哥儿命运悲苦,又怕撞上那地痞,好在他平日上山天气好,上下山的村民不少,来往之间也不必太害怕,还从未撞见过那个地痞,但若是要到那儿去避雨,他是万万不敢去的。
    如今天下了雨,感觉时辰一下子逼进夜里了一般,这种时辰是没有村民会出门的,他瞧了瞧灰扑扑的四周,生出一股后怕意味来。
    他加紧步子往村子的方向去,乌沉的的雨幕中,他听见噗的一声,一道黑影从小路上滚了下来,跟着的还有哎呦声。
    泥路被雨水泡湿以后十分滑脚,摔着是常事,阿喜正欲要去扶人时,一个酒坛子顺着小坡滚到了他的脚边,他定睛一看,魂儿差点飞了出去。
    看、看什么看?嗝~笑话老子摔了!
    阿喜肩膀瑟缩了一下,缓缓往后退去,惊慌的把头低下:没、没有。
    地上的醉汉一骨碌爬起,踉跄了两步:没有你他娘的跑,嗝~跑什么跑!
    眼见醉汉朝他过去,阿喜也顾不得什么了,掉头就往前疯跑。
    呸,他娘的!跟当年那贱□□一样,养不家的白眼儿狼,还跑,看老子抓到你不打断你的腿!
    醉汉一脚踹开酒坛子往阿喜追去,借着酒劲儿男子完全不顾路好坏,撒腿追着去,阿喜又惊又怕,就是跑的再快也没那发了癫的酒疯子快,穿过了一块荒地就被醉汉给拽住了衣摆,脚弯子上挨了一脚,摔到了荒草地上。
    跑啊,怎么不跑了!
    醉汉按住阿喜,扯着他的头发把脸板正,对上少年那双愤恨的眼睛时,不怒反而笑得极其淫邪:我当是谁,原来是村里的小结巴啊,往日里没正眼瞧过,这朝看着竟生的比那娼馆的头牌还好看些。
    阿喜结实的在醉汉肚子上踹了一脚:你放开我!
    醉汉吃痛,反手甩了阿喜一巴掌:狗娘养的,嗝~还敢踹我,今天就让你爬不出这荒地。
    言罢,醉汉一把扯住了阿喜的衣领子,埋头想要轻薄之际,一声闷响,醉汉脑袋一歪就栽到了阿喜身侧。
    阿喜双眼已经失了神,杨晔拎着一伞的身影落进了眼睛里。
    他眼睛一合,眼泪无声滚落而出,手里握紧的石头一瞬间松开了手。
    杨晔的心像是被碾碎的沙石,一把扯开醉汉,小心翼翼的把地上的少年扶了起来,圈着他的肩膀把人按在怀里: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阿喜埋在杨晔的身上,眼泪糊了一片,肩膀止不住发抖,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他娘的,竟然敢打我!醉汉脑袋沉了一下回过神来,气汹汹朝杨晔扑过去,杨晔拉着阿喜侧身躲开,抬手蒙住了少年的眼睛,操起地上一根手臂粗的木棒当头给了醉汉一棒子。
    阿喜只觉得眼前一黑,眼睛恢复光亮时,他攥着杨晔腰间的衣服,躲在他的胸前看了地上的醉汉一眼,醉汉脑门结实挨了一棒子,血已经冒了出来,看着十分瘆人:他、他会不会死了?
    杨晔恨不得将醉汉大卸八块,倒是希望他死了,他踹了人一脚,像条软虫一样的醉汉抽搐了一下,晃着脑袋大有爬起来的势头,他愤恨的又加了一脚上去。
    他死不了,别管他,我们回家。杨晔脱下自己的外衣,拢在衣衫凌乱的少年身上,扶着人往回走,阿喜一只脚重一只脚轻,走的十分磕绊。
    脚伤着了?
    崴、崴到了。
    别动。
    杨晔矮身拦腰把人抱了起来,他第一次抱阿喜,少年清瘦,一把下去像是抱着一堆棉絮,轻飘飘的,且还是一团瑟瑟发抖的棉絮,他收紧双臂,将人贴着自己的胸膛,声音凝涩:阿喜,我不会再放开你了,也不会让你难过了。
    .........
    下雨的夜,天总是黑的要早些,阿喜坐在杨晔房间里的凳子上,神情恍惚,短短一天,可谓是惊心动魄,几件事情套在一起,着实让他吓了个实在,即使回到了家里,仍旧是心有余悸。
    杨晔端着热水进屋时,看见少年满脸憔悴,不仅没了往日的神采,人还有些呆呆的,心下拧不禁的痛,轻声道:先把衣服换下来吧,都打湿了。
    阿喜回过神来,起身想去接水,却被杨晔按了回去:你脚不方便别乱动。
    他转身又去衣柜里拿了一套自己的亵衣出来,阿喜看着他拿出来的衣服脸有些后知后觉的薄红,自己就两套亵衣,一套穿着,一套洗了还没干,方才杨晔去他房间里拿衣物,恐怕是已经瞧见了。
    我的衣服有些大,左右穿着睡觉,先将就一晚上,好吗?
    阿喜微垂着头,轻轻点了点。
    杨晔本想动手就帮少年把湿淋淋的外衣脱下来,但是想想少年今日的遭遇,想必一时间有人碰到他一定会很抵触,便问道:我给你换衣服还是想自己换?
    我、我自己来。
    那小心点别伤到脚,要是不行的话就叫我。
    阿喜手脚都伤着了,刚开始还没什么感觉,时间一长疼痛感倒是像发酵了一样,越来越痛,杨晔把门掩上后,他咬着牙把黏在自己身上的衣裤一件件换下来,又用热水擦拭了身体,平日里再简单不过的事情,现在做完竟然觉得十分累。
    折腾了有一刻钟,屋外静悄悄的,也不知杨晔去哪了,他不知要不要开口叫他,几番犹豫后,他挽起又长又宽的袖子,正要下地去收拾一摊子的残局时,杨晔忽然又进来了。
    跟着来的还有一碗热腾腾的面。
    阿喜看了一眼面条,竟然是用一根盘的。
    杨晔把筷子递过去:肯定饿了,吃点东西暖暖胃。
    长、长寿面?阿喜恍过神来,是啊,今天是他的生辰,闹了这么一大出,最后差点忘了是什么日子,他还以为杨晔是不知道的。
    杨晔深感抱歉,本来精心准备好的糕点要哄小朋友开心,现在却已经糊在了院子里,若是要做饭的话,时辰又晚了,只好做一碗长寿面将就一下。
    阿喜捧着热乎乎的面碗,露出了个浅淡的笑容:我、我以前听说在生辰许愿会实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杨晔温声道:那你也许一个。
    少年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还真是像模像样的许了愿,这才动的筷子,杨晔一边看着他小口小口的吃面,一边给他擦头发,昏黄的灯光在夜雨声中摇曳,无人出声,却平添出一股温情的意味来。
    杨晔,你、你今天说的话是骗我的吗?
    阿喜咽下最后一口面,声线微颤的问。
    如果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让他心碎的话,杨晔抱着他说的那句话无疑又把他的心黏了起来,如果只是随口说来宽慰他的话,他情愿杨晔从来没有说过。
    杨晔顿住擦拭头发的手,忽然板正少年的肩膀,正视着他:我没有骗你,是我没有认清自己的心,再看到可能要失去你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让你难过了。
    你之前问我是不是因为你才改变的,当时我没有回答,现在我心里有了答案,是,就是因为你的善良温柔打动了我,让我改变的。
    阿喜捏着衣角,脸涨得通红,被抓着肩膀他无处闪躲,只好避开杨晔的眼神: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那你要怎么才相信?
    如果要我相信的话,除非.......阿喜顿了一会儿,声音小了下去:除非你让我今晚留、留在你房间。
    杨晔眉毛一松,这是什么证明方式?
    他轻笑,怎么都觉得小朋友是在撒娇,无关□□,只是单纯依赖的想跟他待在一起而已,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他的心跳比往日更快了些。
    阿喜见书生好一会儿不答话,心下着急,正要开口时,身体忽然悬空,旋即自己就落到了床上,这张床还是成亲那日他坐过大半天,此后再是没碰过一下,如今躺在上头,既紧张又别有一番感受。
    杨晔看着躲在被子里的藏着自己的少年,无奈笑,侧身吹了灯扯下床帘,他俯身在阿喜耳边轻道了一声:答应你了。
    上次在客栈里两人一人裹着个铺盖,各睡各的,如今却是在一床被子里了,杨晔心无杂念,但是更加坦荡了,他伸手就把身侧缩成一团的人捞进了怀里,果不其然,能抱着人睡确实比一个人睡还舒坦,特别是风雨交加的冬夜。
    阿喜,我喜欢你,我会一直对你好,乖乖待在我身边。
    杨晔吸了口气,莫名觉得脸有点痛,当初在这间屋子说出的不喜欢,现在又在这间屋子说喜欢,昔日觉得一辈子都不会给任何人的承诺,现在承诺了,好像也并没有什么不对劲。
    他鼻尖蹭了蹭阿喜的后脖颈,忽然笑了。
    温暖的被窝催人眠,次日,两人起的都有些晚。
    阿喜醒来外头已经大亮了,见杨晔还在身旁躺着,先是脸一红,随即推着人道:你还不起来,待会儿上工该晚了。
    杨晔动了动身体,抬手轻触了一下阿喜被野草刮伤的脸,还有被打了的余肿:晚就晚吧。
    哪能这样,这月你都请了好几回假了,若是上工再迟到,可惹凤香楼老爷生气了。
    一番催促下,杨晔无奈起身,阿喜跟着想起来,被他塞回了被子里,他替少年掖了掖被角:在床上好好躺着,手脚都伤着了,别起来做事了,待会儿我让大嫂过来照看你,晚些时候请大夫回来给你瞧瞧。
    阿喜认真听着杨晔的安排,乖巧的点了点头。
    杨晔满意的揉了揉少年暖烘烘的头。
    其实按照本意他今天是想留在家里照看阿喜的,昨天少年受了那么大的惊吓,晚上都是缩在他怀里睡觉的,换做是哪个男人也不忍心这样丢下自己的媳妇儿,可是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去处理了。
    去了老房子一趟,杨大嫂听说阿喜伤着了,赶忙就去了家里,杨晔同杨成一起往县城去。
    大哥,我听说凤香楼和醉霄楼现在都有意买腐竹的方子,且两边在竞价。
    杨成应了一声,这事儿他没有和杨晔说,关于来买方子的人他都是一一回绝了的,就算是这两家大酒楼也不例外,杨晔在凤香楼上工,会知道这事儿并不稀奇,他只是有些疑惑今日怎么忽然提起了这事儿。
    怎么了这是?难道凤香楼的老爷知道了咱们俩是兄弟,想让你来劝我卖出方子?
    那到不是,他们还不知道。杨晔道:不过我有意想把方子卖了。
    扬成十分惊讶,现在生意正在劲头上,名声也打出去了,客人日日爆满,茶肆小酒馆一大早就来买十多斤,杨晔以前从来没有表露出要卖方子的意思,他还以为要把这门手艺当成杨家的传家手艺。
    怎的了?
    杨晔解释道:其实我一早就有卖方子的打算,这点生意终归是做不长久的,之所以让大哥儿去摆摊,没有直接卖给酒楼,是想把腐竹的名气打出去,到时候不用咱们说,别人也能看到其中的价值,开价自热高,我们也能多赚些钱。
    大哥都听你的,到底是你想出来的方子,既然你一早拿定了主意,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办。杨成又有些忧虑道:可是赵勇在我们这儿拿货,忽然卖了方子,还得给他说道一二。
    腐竹不光是他们在赚钱,自打赵勇拿腐竹卖后,货也走得极好,来钱可比当初去远县走货赚的稳妥多了,要是他们把方子卖了,他们倒是能赚取一大笔,可惜了赵勇却断了来钱路。
    这么多年的交情,杨成心下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杨晔冷笑了一声:他怕是没脸再敢来拿腐竹卖了。
    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他撬人都撬到我头上了,昨儿趁着我去上工,竟对阿喜说些轻浮的话,还想唆使阿喜跟他走,我看他真是疯的不清。取货不一早去,偏生要下午些时候才去,不是一早就摸准了他们杨家的情况是什么,当时好心带着他做生意,让他日子过好了心里揣起了不要脸的想法,如今他就是要断了他谋财的路,否则也不会那么快决定卖了方子。
    杨成闻言大惊,难怪他觉得这些日子杨晔情绪怎么怪怪的,八成是因为赵勇惹了两口子隔阂,也是怪他大意了,当时赵勇见着阿喜就垮他好瞧,被他呵斥了回去,还当他知道进退,没想到一直掖着心思,事情细想来真是让人寒心。
    我说他昨天怎么迟迟不来取货,原是打着这样的主意,看来全然不用和他知会卖方子的事情了,往后我也不会和他往来了。这些年两人时常结伴走货,他多多少少知道这人爱往娼馆里踏,大家都是男人,他又是个单身汉子,他也没觉得是多大的毛病,可如今做的这些事儿无疑是断了人的情分。
    那阿喜有没有出什么事儿?杨成试探着问了一句,今儿恰巧说阿喜伤着了,他怕杨晔动怒打了阿喜。
    杨晔不想提后来发生的事情,想必阿喜也不想有多余的人知道,他只说:没事,只是有些害怕而已。
    这事儿也不多说了,今儿大哥最后在出一天摊儿。
    两人上了县城后分道而行。
    杨晔到了酒楼后,瞧见庞展中正好也来了酒楼,他径直去找了人。
    近来听说老爷想去买做腐竹的方子?
    庞展中喝了口早茶,道:不光是我,就是县城里做咱们这一块儿生意的都想买。
    今下天下太平,百姓自是喜爱吃喝玩乐,但凡有什么新鲜吃食问世,做这一行生意的自然都是前仆后继的想去搞到手。
    目前就我们酒楼和醉霄楼最有实力,别的小酒楼茶肆饭馆儿也想要,只不过不敢和我们竞争罢了,可是那摆摊儿的偏生是块硬骨头,怎么啃都啃不下来,前儿我听说已经有外县做酒楼生意的闻风过来了,只怕到时候我们没捞着好,倒是让外县捡了个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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