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刻钟过后。
萧行看她的眼色透着微妙,暗道:淮纵,你到底行不行啊,傻愣着做什么?你是绣花枕头吗?倒是动啊!
绣花枕头不敢动淮纵:夜已深了,咱们咱们睡吧?
美艳动人的萧郡主矜持地轻点下巴:好。
声音听不出喜怒。
淮纵抢先一步打地铺,被萧郡主眸光一刺,也不知哪来的胆气,为了应付当下僵局,忽然豁出去了,她冷淡道:等你哪天意识到错误,咱俩再谈吧。
萧行:???
意识到错误?
她凤眸微眯,一瞬间思绪跑马不知想了多少。
等想明白后简直气炸了!
好呀,淮纵这厮还在为三年前的事闹别扭?就算冤枉了你,本郡主都委身下嫁了这厮还有什么怨气?吃饱了撑的!想让我认错,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萧行气得脸色发白:不识好歹,闭嘴!
被怼懵了的淮纵:
试问这古往今来上赶着破坏自己洞房花烛的有多少?淮纵心里流着泪,眼里藏着深深歉疚。
没有想象里的大被同眠,没有让人迷恋的温香暖玉,淮纵躺在冷冰冰的地上,几近贪婪地嗅着房间里属于萧行的气息。
萧行躺在喜床辗转反侧,扭头见淮纵睡得好好的,火气从眼里冒出来,她坐起身,沉吟片刻,起身来到淮纵身边,蹲着身子看了良久。
这人眉眼生得真好啊,这性子气起人来也真恶劣啊。敢情之前乖巧,全在这等着她呢!
萧行伸手抚过淮纵的唇,眼里掠过一道冷芒。
天晓得淮纵快被吓死了。
这是要做什么?
难不成萧行今晚不打算放过她?
还是说萧行要对她用强?
啊,不不不,萧行最是温柔婉约的性子,矜持自守,美貌端庄,她怎么能那样揣测她?
控制着呼吸,装睡装得不露丝毫破绽。就在她装不下去眼看要昏昏欲睡时,茶杯碎地的清脆声倏忽响起。
她猛地睁开眼,刚想问萧行如何,就听萧行冷声呵斥:睡什么睡!问过本郡主了吗?
娘嘞。淮纵膝盖一软,差点给她跪了。
大晚上,干嘛呀这是?
四下静谧的侯府,喜房传来的动静清晰分明。
两人折腾到后半夜,婢女困得眼泪都出来了都不闻主子叫水的命令。
新房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婢女弯了弯唇,没想到两位主子玩这么大。可越听越不对劲,侯爷怎么哭了?难道
别砸了,别砸了,萧行!
淮纵声调上扬,萧行挑眉:新婚第一夜你吼我?淮纵,你好样的。说完,白玉杯碎在地上砸出十八瓣。
哎呦,仔细手!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淮纵嘴里小声嘟囔着,见萧行毫发无伤,末了扶额,瞥了眼满地碎瓷:你怎么这么败家?
败家?萧行气得将她推倒在地,吓得淮纵胆气尽丧,赶紧改口:不不不,没有败家,可以砸可以砸,想砸多少砸多少!
哼。你想让本郡主砸,本郡主偏不如你意。
望着躺在地上可怜兮兮的小侯爷,萧行蹙眉:别一副我欺负你的模样,卖惨给谁看呢?告诉你,淮纵,你好日子到头了!
不用她说,淮纵也知道,自己好日子到头了,她哭唧唧地看着萧行:行行好,月亮都困了,你还不困吗?
说完不忘抬手打了哈欠:睡吧,明天起来,我再陪你闹。咱们想怎么闹就怎么闹,好不好?把房拆了也没关系。反正我的都是你的。
淮纵眼角浸泪,迷迷糊糊道:阿行,要乖啊。
乖?萧行耳尖微红:你以为你哄我,我就会听话吗?
眼看淮纵站着就要睡着,她暗暗磨牙:等等!要睡,那也得我先睡,我睡了你再睡。你你看着我睡!
这是哪门子道理?
淮纵妥协,挪过去两步,守在榻前:行吧。都听你的,不然大家都别想睡了。
萧行躺回喜榻,瞪了眼淮纵:这笔账醒来咱们再算!
淮纵接着打哈欠,眼皮沉沉:求你了,小祖宗,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本书会尽量推迟入V时间,让大家多看两万字,嗯算是给各位准备的节日礼物吧~
无论是从隔壁过来的老读者,还是看到这里的新读者,感谢陪伴,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3章
凛春侯出身将门,雷打不动的作息习惯使得她清晨第一缕光从窗外照进来时便挣扎着睁开眼,醒来,能清晰感受到房间另外一人的存在。
那缕香气萦绕在空气中,仿佛她已经伸展双臂将人抱在怀。
歪头看向床榻,淡蓝色纱帐隔绝了妙曼身影,淮纵揉着发胀的眼睛,向来清澈的眸子隐约缠着几缕血丝。
小祖宗太难伺候了啊。
昨夜为不暴露真身,她作死和萧行翻脸,守在榻前陪着小祖宗睡着后,夜色深沉,距离天明仅剩两个时辰。
望了眼满屋狼籍,她无奈叹息着拖着疲惫的身子开始收拾,待将喜房收拾整洁后,淮纵累瘫在地。
意识渐渐清醒,昨夜萧行睡得晚,萧郡主娇生惯养,睡不够四个时辰铁定醒不来。
想到这点,淮纵大着胆子坐起身,揉揉脸努力挣出两分清醒,继而眉眼弯弯,慵懒倦意里绽放出璀璨笑意她和萧行成婚了。
从今往后,这人就是她的了。哪怕任性也只能和她一人任性。
淮纵扶额,怎么办,一点都不想和她吵架,好想惯着她!
踮起脚尖含笑来到榻前,凛春小侯爷认认真真凝视心上人纯真美好的睡颜,目光炙热而大胆地描摹她眉眼。
萧行五官精致,呼吸微沉,眉梢染了深深地疲惫,她的衣领微微敞开,露出细腻雪白的肌肤。
淮纵盯着锁骨那处,心里撩起一簇小火苗,艰难地别开脸,脸皮微微发烫。
凭着她和萧行青梅竹马积攒来的了解,她完全能够预料到萧行醒后,会是如何得不肯罢休。
新婚夫妻行周公之礼,情到浓处,水到渠成,再正常不过的事。可她昨夜态度冷淡故意激怒萧行,好好的新婚夜被破坏地没了一丝温情。
真是作死啊。
淮纵头疼地陷入自责。
想了想,毫不迟疑地用刀刃划过掌心,血浸出来,如冰天雪地盛开的一朵红梅。
淮纵呆呆盯着帕子上的一抹红,羞红着脸将其细心放进锦盒。
明明困倦到极致,她仍然舍不得移开眼。
她甚至庆幸自己有雷打不动的作息习惯,不怪萧行昨夜折磨她,她就是很欠揍啊。
淮纵睫毛一颤,顺从心意偷偷将指腹贴在萧行的唇。
红唇柔指,触感真好呀。
担心将人吵醒,淮纵悄悄收回手,美色惑人,躁动的,是凛春侯那颗不肯安分的心。
小心翼翼躺回去,此时天光大亮,再过不久萧行便会醒来。淮纵闭上眼陷入假寐,脑海不断浮现过萧行那张脸。她发出一声满足地喟叹,意识昏昏,进入梦乡。
凛春侯府仅剩淮纵这一根独苗,侯爷娶妻一事一直是侯府众人的一块心事。
如今心想事成,哪怕娶得是萧郡主,哪怕萧郡主和侯爷看不对眼,可娶都娶了,谁还能退回去?
成婚了,便好好过日子,今后为淮家绵延子嗣,才是顶顶重要的大事。上至管家,下至洒水小厮,都存着这般念头。
于是,日上三竿,主院仍旧寂静无声,谁也不敢打扰新婚的小夫妻,联想到昨夜听到的动静,众人心照不宣地面带微笑,巴不得侯爷能搂着娇妻再睡一会儿。
睡够四个时辰,榻上的人慢慢睁开眼,精神气好歹补回来了。因熬夜缘故,萧行懵懵地愣了会,入目皆喜庆的红,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嫁人了。
大梦初醒,她唇角微弯,慢腾腾想起昨夜淮纵不识好歹故意气她的一幕,萧行坐起身,玉臂轻抬,挑起淡蓝色纱帐,不远处,淮纵四肢伸展睡得正香。
还别说,这人不言不语乖乖巧巧的样子真可爱。
萧行眼里弥漫笑意,拢了拢散开的衣领,抬腿走下榻,不声不响蹲在那欣赏小侯爷睡颜,待看得一颗心扑通乱跳时,她克制着将目光移开。
这才意识到,昨夜狼藉竟被人收拾得不见一点碎瓷。
还挺细心嘛。萧行赞叹着没忍住再次将眸光落在那人眉眼。
淮纵长相俊美,气质清冽如干净流淌的泉水,笑起来倜傥风流,不笑时斯文俊秀,她睡着的样子也好看,如无辜稚子,带着不染俗世的单纯。
笑过之后,萧行眼里温情一寸寸褪去,看了眼外面天色,心底暗道淮纵被猪精附体都这时候了,这人怎么还在睡?
一杯凉茶泼在那张俊脸!
淮纵惊坐起:咦?怎么了?下雨了?!
萧行幸灾乐祸地望着她,勾唇冷笑:你是猪吗?
呵!
淮纵气得火冒三丈:要不是你昨夜胡闹,本侯怎会睡不够?
抹了把脸上水渍,低头看去,就连衣襟都被茶水浸透,她震惊道:萧行,你太过分了吧!
过分吗?萧行反问道。
她一道眼神瞥过来,淮纵没好气地爬起来: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最好明天本侯也用此法喊你起床。
那你绝对是在找死。
淮纵嘴角一抽,哼,有起床气了不起吗?
她不敢看萧行,唯恐再被她美色勾了去,可她不看萧行,萧行一直在看她,淮纵恼羞成怒:怎么?你杵在这,是要为本侯更衣吗?
她干脆手指轻挑解开腰带,笑意愈深:来吧,娘子。
娘子?
真是不知羞,谁是你娘子?
萧行冷淡转身。
换好衣服后,淮纵忙着掩盖昨夜未同床的痕迹,摸着下巴往床榻走去,萧行伸手拦住她:你要做什么?
淮纵心虚地收回即将迈出的长腿,不自在道:没什么。
忽然从青梅竹马升级夫妻关系,两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不适应。
一阵尴尬后,婢女进门侍候两位主子梳洗,梳妆台前,阿韭细心瞧着郡主后颈细腻的雪肤,心里闪过一抹狐疑郡主貌美,换个人来谁能抵受得住?怎么
注意到她一瞬微凝的视线,萧行心思稍转便知阿韭在想什么,她淡淡开口,嗓音微哑:愣着做什么?
没、没什么。阿韭不敢多想。
鬼知道为何昨夜她和淮纵什么都没做,今早起来还得帮那厮逢场作戏!
两府婚事为皇室密切关注,若让帝后晓得一夜过后她们仍旧清清白白,怕是皇兄夜晚睡觉都不会踏实。
一想到淮纵昨夜说得那番话,萧行眸光冷冽,认错?淮纵还想让她认错?倒打一耙的本事见长啊!
不多时,宫里嬷嬷过来走了一趟。
余光瞥见淮纵一脸羞意的将锦盒送出去,灵光闪过,她顿时想明白里面装的什么,羞得后颈都染了淡淡绯红,暗骂淮纵不正经。
阿韭看得稀奇,先前所起的怀疑慢慢消散。
或许或许是侯爷生性温和的缘故?
她想到之前听小姐妹说过的荤话,再次确定,侯爷果然不是那等粗鲁孟浪之人。
送走宫里的嬷嬷,淮纵笑嘻嘻来到萧行跟前,见她妆容精致,忍不住赞叹两声:走吧,大喜的日子,好歹得见见爹娘吧。
很多年了,这是萧行第二次听她提及老侯爷和侯夫人。
念及她自幼没了爹娘,萧行不欲与她争辩,顺从地与她并肩走出房门。
用过早饭后,淮纵搀扶着萧行坐上马车,自己却扭头上马,往西山风景秀美的西泽湖行去。
彼时五月份,草木茂盛,湖水清澈。
小夫妻俩在墓碑前行礼,萧行落落大方地跪在墓前。
关乎老侯爷,她跟淮纵一样没有半点印象。
淮侯去时,她二人都还在娘胎排队。倒是对侯夫人,萧行至今仍无法忘怀。
印象里,那是个极其聪慧典雅的女子,巾帼不让须眉。
很多时候,她常常能从淮纵一身风华里窥探到当年侯夫人凤还的影子。
淮纵在墓前禁不住掉了两滴泪:爹,娘,我和萧行来看你们了。
她将香醇美酒洒在墓前:你们好好看看她吧,昨儿个新婚夜,她折腾孩儿到后半夜,可过分了呢。
淮纵!萧行脸色通红,伸手去揪她耳朵:在爹娘面前你乱说什么呢?不知羞!
淮纵疼得嘶了声:爹,娘,你们看到没有,她又在欺负我
哪怕对着座墓碑,萧行仍是忙不迭松开手,一脸紧张道:没有没有,公婆不要听她乱讲,明明是她昨夜欺负我,她
倏忽,萧行住了嘴,见淮纵肩膀一颤一颤的,意识到什么,两眼微眯:淮纵,你敢在爹娘面前戏弄我?
淮纵憋笑憋得厉害,她怎么也没想到,萧行那么聪明的人竟然会被骗。
小夫妻在西山斗嘴,斗累了萧行坐在山巅吹风,此时到了中饭时间,淮纵干脆将饭桌搬到西山,两人共进中餐。
饭桌上,两人安安静静,清风在耳畔回荡,别有一番趣味。
身为一品凛春侯,淮纵从皇帝那额外得到一月假期,突然不用上朝议政,不用在吏部忙碌,淮纵偷得浮生半日闲。
就在小侯爷和郡主大婚第二日,鸾城多了个奇奇怪怪的社团,名为纵行社。
顾名思义,这是一个誓死捍卫淮家夫妇的团体组织。
淮纵之所以知道这社团的名字,不是因为这刚建立的社团多有名,事实上,鸾城大大小小社团多如牛毛,且都是光明正大的办社。
然而这纵行社不一般,一切团体活动都是偷偷摸摸做。
趁着萧行起身作画之际,阿净将一卷书册塞到她手里,淮纵低头一瞅,登时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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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与青梅妻(GL)——三月春光不老(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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