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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个脆皮法系——thaty(5)

    它很慢。我们杀不掉它,但我们如果能够让它受到足够的伤,或许就能够脱身。玛丽说着,与海顿对了一个眼神,她摘下发光的眼镜,拔出背后的双刀,速度极快的冲向了惧魔,就像是一道乘着狂风的灰色的烟。
    我只要切掉一条触手,运气好或许是两条。玛丽在心里对自己低语,下一刻,她的眼前就横出了一条触手!
    玛丽疾拐躲过,那触手立刻退走了,她没有机会砍断它。可立刻就迎上来了两条,她再躲,依然是躲开了但没办法伤害对方。一次又一次,玛丽发现自己距离惧魔越来越近了:或许看到它一颗脑袋是更好的选择。
    玛丽!回来!海顿焦急的喊叫声传来。
    对海顿的信任,让玛丽想也不想直接转向什么时候,她的背后已经被藤蔓和触手织成了一张大网?
    玛丽以为自己会死在这,被这些东西抓住,扯碎成一堆碎块,可她竟然跑出来了?
    一身是汗已经恢复了棕发栗眸的玛丽靠在了海顿的怀里,孩童的笑声从她背后传来,玛丽回头看着。
    无数的触手和藤蔓蔓延过来,明明是在地面上,它们却像是深水中厚密的海草,惧魔满是头颅的身躯也被遮盖得看不见了。笑声越来越欢快,这些触手和藤蔓上也裂开了一道道口子,变成了一张张欢笑的嘴巴。
    不我不是自己跑出来的这东西会被叫做惧魔,不只是因为它能够制造黑暗
    玛丽颤抖了一下,海顿一把将她抱起来,朝着相反的方向,不断的跑。
    玛丽一动都不能动,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些伸展的触手好藤蔓,看着那一张张发出笑声的嘴最近的时候,它们甚至掠过了玛丽的睫毛。
    玛丽只能看着,她甚至连尖叫都无法发出来了。
    他们又看到了自己的背包,又又看到了自己的背包,又又又看到了背包。海顿开始喘息,他的汗越来越多,他只是紧紧抱住玛丽,并强迫自己一步一步的跑出去。
    当黑暗中出现一抹红色时,海顿以为自己是跑得太累了,可他听见背后传来了爆.炸声,还有无数嘴巴发出的愤怒咆哮与嘶叫笑声终于停了。
    一个身穿寻常麻衣,脚踏木鞋的小男孩,突然出现在了前方。真的是突然出现的,海顿确定,那个地方,之前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黑暗和树木。在他怀里的玛丽也总算动了,她同样扭过头来,要看看发生了什么。
    做个交易,我救下你们的命,你们帮助我得到一个正常的身份,怎么样?这个小男孩,毫无疑问,就是莱昂。
    成交!光头和玛丽连半秒的犹豫都没有。
    莱昂点点头,他很怪异的搓搓手,手一扬,一枚红色的巨大魔法弹飞了出去。
    藤蔓和触手不止被炸断,它们掉落在地后快速消失,惧魔甚至还自动断掉了一部分完好的肢体。
    这当然不是什么魔法弹,它们同样是莱昂的血肉,跟蝴蝶一样,只是比蝴蝶更细小,以人类的肉眼最多能在它们密集的时候看出淡淡的红色。
    能称为魔,果然就有点不一样的东西,莱昂没能快速污染它。
    海顿拉着玛丽站在了莱昂身后,玛丽从海顿怀里下来,她拉了一把海顿,两人同时转身跑向了树林。
    莱昂没去管把他扔下逃跑的两人,惧魔已经不再笑了,它正发出重重叠叠又虚虚实实的叫声,仿佛无数人在窃窃私语
    第8章
    恍惚的重叠的声音传进耳朵里时,海顿和玛丽已经跑开了一段路,但他们还是脚下发软,眼前恍惚。直到那声音忽然停止,两人才发现天竟然亮了,而他们他们手拉着手,正靠在一棵大树上深棕色的树干,绿色的树叶,金色的阳光,黑色的大地,一切都是有色彩,是白天,他们出来了!
    我们出来了!玛丽惊喜的大叫着,她摸了一把海顿的鼻子下方,他正在流鼻血。
    海顿的大手也摸了一把玛丽的脸,她同样在流鼻血。
    他们看着对方手中的血,一起大笑了起来,这感觉是该死的美好,滚烫的鲜红的血,代表着生命,他们活着!
    我们快走。海顿拽了一下玛丽。
    是的。玛丽后怕的看了一眼身后,现在她寻找不到刚刚那纯粹黑暗所在的地方,她也不想寻找到。
    莱昂的身上裂开了一道道的口子,惧魔最初还以为是自己的歌声起到了作用,直到红色的雾从那些口子中渗透出来,在这个黑暗的空间里蔓延。这本质上就是放血,莱昂刚刚的搓手就是为了遮掩手上的口子,现在外人不在了,莱昂反而能够更无顾忌的使用自己的力量他并不惊讶那两个人一声不吭的就选择了逃跑,他们可是他特意选择的对象。
    这片红色看起来那么轻,那么薄,仿佛手一扇就能让它们消散,却又那么顽固,无数的触手和藤蔓一起挥舞,没有让红雾消散,反而让触手和藤蔓染上了红色的锈。恐怖歌谣对于惧魔来说也是一种负担,知道没用他没必要继续浪费自己的力量。
    这些锈快速的蔓延着,让触手和藤蔓的动作越来越慢,最终轰然倒在地上。惧魔不得不主动断肢,以保护本体。
    一条粗壮的触手从背后抽了过来,这个大家伙的直径就跟莱昂的身高差不多,莱昂根本没有发现它,直接让它拍在了身上!当触手抬起来时,莱昂幼小的身体,已经彻底扭曲变形,没有一块骨头还在应该在的位置上,他的内脏都已经变成肉酱了吧?
    但红雾还在扩散,这根粗壮的触手上也开始出现斑斑锈迹。惧魔第二次将触手砸了下来!
    咔嚓
    清脆的声音,就像是有人在某种水分充足的果蔬上咬了一口。
    这根粗大的触手,已经断成了两截,咬它的正是莱昂。莱昂的身体从中对折,脑袋和脚对在一起,他闭合在一起的腿和后背之间,长出了密密麻麻的雪白牙齿,他整个人,变成了一张巨大的嘴,触手刚刚就成了送到嘴边上来的美食。
    巨口状态的莱昂扑向了要逃走的半截触手,咔嚓咔嚓直接吞下了三截,重新落在了地上。原来他的身体.下方长出了四只小小的脚,这四只脚抬着莱昂的身体,到处飞窜啃食。
    吼触手和藤蔓被吞噬得越来越多,惧魔愤怒的咆哮着,它的本体蠕动着耸立了起来,如一块表面覆盖满各种族透露的巨大肉块。
    莱昂:觉得它很小儿科的样子,我以前好像看过更重口的。
    潜意识:嗯。
    莱昂:
    怎么这回连个记忆回溯的图片都没有了,就一个嗯?算了,还是先解决现在这个东西吧。
    莱昂放开了对身体的压制,他开始快速膨胀,他的样子变得其实跟惧魔差不多,同样是一大块瘫软在地上的肉,不过他身上的装饰不是头颅,而是各种五官,大的小的圆的扁的,但其中的眼睛、鼻子和耳朵很快都缩回了肉团里,只剩下了一张张的嘴。
    这些嘴不断的砸吧着,不断的伸出舌头.舔.过嘴唇,它们蠕动着,小的合并成大的,大的则越来越大
    直直挺立的惧魔哗啦一下软了下来,莱昂感觉到不好,大嘴瞬间扑了上去,吭哧一声在惧魔的身上咬了大大的一口,剩下的惧魔却已经消失了,阳光下,只剩下一张大嘴和一片红雾。
    下一刻,红雾和大嘴都消失了,一个白嫩嫩的光腚小男孩皱着眉揉着眉揉了一下肚子。刚才那出现了一个古怪的凸出真恶魔毕竟是不同,吃多了不好消化啊。
    真糟糕,收获全都落在了惧魔的空间里。海顿叹着气,现在玛丽又被他抱在怀里了。
    你刚刚还说,只要我们都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玛丽对他笑。
    我知道,只是人在回想过去的时候,总会忍不住贪心。算了,再往前一点,就能看见村
    海顿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玛丽不解:发生什么你还活着!?
    庆幸当初多要了一套衣服的莱昂看着两人:你们会履行约定的,对吧?
    玛丽的心跳加快,她不可能对一个小男孩产生什么想法,她只是恐惧于对方的能力。示意海顿将自己放下来,玛丽行了个礼:尊敬的大人,请问,您为什么要让我们为您建立一个身份?
    所以,你们不想履行契约?莱昂不想多说。
    不不不!我们当然会履行契约。玛丽赶紧摇头加摆手。
    那就走吧,说你们是从一个鼠人部落里救下的我。莱昂点点头,走到玛丽面前,拉住了她的手。
    玛丽顿时一哆嗦,但她依然示意海顿不要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她甚至蹲下来,微笑着要把莱昂抱没抱起来,这个小孩子重到可怕!
    即使尴尬,也要尽量保持着脸上的笑容,玛丽拉着莱昂,跟海顿对视一眼,向山坡村走去。
    对了。莱昂拍了拍玛丽的手臂,玛丽疑惑的低头,只来得及看见一条正钻进她手背的红色虫子的尾巴。
    你!玛丽烫着一样松开了手,捂着手背窜到了一边。
    海顿一声不吭,挥拳就打。两只不知道从哪来的蝴蝶,突然扑到了他的眼睛上,让他打了空。可当他伸手去抓蝴蝶时,却只摸到什么滑溜溜的东西,从他的眼球下方钻了进去!
    我们只是刚见面,我不信任你们,所以要添加一点保证。一旦我得到我想要的,就会放你们自由。
    海顿的面容扭曲,玛丽的脸色也不好看:那你要怎么想我们证明你说的话?
    不怎么证明。莱昂面无表情。
    不相信又能怎么样呢?绝对的力量面前,他们毫无反抗之力。
    当然,大人,我们相信你。玛丽重新拉住了莱昂的手,对他挤出了僵硬又难看的笑容。
    对了,我叫莱昂。
    我叫玛丽,他是海顿。
    你们从哪来,为什么要做冒险者?莱昂问。
    我们来自佩恩的一个小乡村
    跟随着这两位冒险者,莱昂终于走进了这个世界的人类文明。
    一个半小时后,他们终于走回了山坡村。
    为什么山坡这边的村庄建筑物这么少?冒险者们不都是从这个方向回村吗?
    不知道,我们没想过,也没问过村子里的人原因。玛丽面无表情的回答。
    莱昂一路上就是个问题宝宝,玛丽和海顿被问得都快爆炸了,却又不敢招惹这个诡异的孩子。他们也想胡说八道,但除了两人的来处之外,莱昂问的都是一些很普通的知识,见到别人之后,莱昂很容易去证实。最后,大多数的问题,两人只能以不知道来回答,他们也是真的不知道。
    莱昂也不在意,他们只是他的引路人而已。他只是让这两人的脑袋想点什么,而不是胡思乱想逃跑或者反抗的问题,虽然他还有备用目标,但谁不想一次解决呢?
    进入山坡村,莱昂总算安静下来了,他对这个村子的评价是真的和用大约翰的眼睛看到的一模一样,这是废话。不过毕竟这次他是用自己的脚走过,用自己的眼睛看过。
    尤其是教堂,莱昂多看了两眼,教堂的院子里正在举行葬礼,下葬的应该就是铁匠大约翰。菲比还穿着昨天的衣裳,她没跟那些来参加葬礼的村人站在一起,而是站在了神父和教士的中间,看来从昨天到现在,她一直没有离开过教堂。
    这姑娘虽然忍受了来自大约翰的家暴,但也是无奈之举,面对出路,她总算能够牢牢的抓住。
    我是半魔人,教堂里的人不会攻击我吗?莱昂甩了甩玛丽的手,他不愿表现出自己清楚山坡村的情况,关于村子的问题,都是看见了才问的。
    除了太阳神和光明神的教会对半魔人依旧抵制,其余正神已经接纳半魔人为地上的子民,村子里只有自然之神的教会。玛丽干巴巴的说。
    莱昂猜测,对于这一点,这两位八成十分的遗憾。
    不过,太阳神和光明神竟然不是一个神吗?看来这个世界的神祗很多啊。
    所以只要不是那两位的教堂或这两位信徒的家门口,不用担心其他正神的教堂里会突然间.射.出来一道神光,把他烤得外焦里嫩。
    第9章
    两个男女带着莱昂顺着村子的主道前进,那边最大的建筑物,就是这里的佣兵工会。现在,正是佣兵工会最清闲的时候。
    佣兵工会的内部,比外边看起来要大,里边的布置更像是个酒馆,摆了许多圆桌与木椅,零星两三个人正在吃着黑面包加煎蛋之类的食物,有位女侍者正在拖地她的穿着应该是本地人,梳着大辫子穿着打有补丁的长裙,系着一条灰色的围裙,她没有化妆也没有在身上弄什么装饰,应该不干兼职。
    左边是个台子,一个醉醺醺的家伙坐在上头,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在弹着一把三弦琴唱歌。直往前是个很长的大柜台,柜台后头坐着三个头发颜色不同的接待员。
    玛丽和海顿带着莱昂走向了柜台前的黑发接待员,他的手肘支在柜台上,正在打着瞌睡。玛丽一敲柜台,吓了他一跳:@#¥%!他的第一句话莱昂没听明白,幸好他的第二句话莱昂还是明白的,干什么?
    但口音明显和本地人不同,没那么多卷舌音,但有些音节拉得更长。
    #¥%%#玛丽用的是莱昂听不懂那种的语言,她说的是,我们今天在外边救了这个小孩。
    潜意识:说好的整个大陆都用一种通用语呢?骗子!
    本地语言应该也是挺广泛的一种用语,莱昂监视的许多冒险者用的也是这种语言,只是口音不同。而且黑发接待员不是不会说,玛丽还非得用莱昂听不懂的,也是一种试探看莱昂敢不敢在佣兵工会这种地方动手。
    她看了一眼莱昂,带着点兴奋和期待。然后她的和海顿的头颅里同时传来了一股剧痛,她想惨叫,可是一声都叫不出来,甚至有那么一会,连眼睛都无法动弹。这一切都是在一瞬间发生的,当这一瞬间过去,如果不是额头上冒出来的细密的汗珠,他们自己都会以为刚才发生的一切是自己的想象。
    莱昂冲着玛丽一笑,乖巧的拉住了她的手。两人皮肤碰触的瞬间,玛丽被电一点颤抖了一下,可她没敢躲开,只能任由莱昂拉住她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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