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椅子是红木的,颜色很深,一眼看去,干干净净。
男人伸出手指,轻轻擦过。
指尖也分外干净。
恬期很快走了出来,一脸跃跃欲试:咱们什么时候出去?
稍后就去。息旸温和提醒:你看看,还要什么没准备的。
要不,我们带点羊肉,去船上吃便炉吧!恬期提议:吹着小风吃着便炉,再喝点冰镇甜茶
你这两日还能吃冰么?息旸笑容不变,恬期意识到他又在委婉提醒,只好收敛,道:那,喝点温的也行。
好。
恬期准备走出去,却又转回来把换下来的衣服拿了:我拿回去让他们洗了。
好。
恬期嘴角上扬,高高兴兴的回了隔壁。
息旸还真好骗,不过这家伙对心上人还真是好啊,恬期把衣服扔进洗衣篓,然后爬上床,快乐的蹬了蹬腿。
太好了,可以出去玩了。
恬期又跑出去吩咐何总管给准备鱼钩,他还想来一场江上垂钓,除此之外,再弄个烤架,他难得出去一起,还想吃完便炉吃烤肉。
这厢,息旸忽然拦住了送洗衣服的宫女,那件粉色给我。
宫女不知其意,但还是赶紧把衣服取出来递给他,息旸拿在手里,命人准备了热水,将门关上,找出那块血迹,正要浸入水里,忽然微微一顿。
恬期穿的裙子用料都是十分讲究的,故而裙子的褶子也压得很齐整,会比较宽,恬期腰细,平日穿的时候褶子都整整齐齐,哪怕要坐下去,血迹也不会只晕染一块,必定会把褶子内部或者边缘留下痕迹。
息旸将裙子翻到内部,看着越往里层越淡的痕迹,脸色缓缓沉了下去。
息陛下!恬期过来喊他了:咱们什么时候去啊?
息旸没有回答。
陛下!夫君!
恬期是真的想出去,他现在呆在宫里,每天就跟笼中雀似的,就算息旸宠着他,什么都不让他管,可也无聊的很。
很快。息旸将裙子浸入水中,深吸一口气,转过来拉开房门,道:你想吃什么,让厨房去准备。
不吃了。恬期凑过来,软软道:就想赶紧跟夫君一起去游江,要过神仙日子。
跟我一起,能算神仙日子么?
自然算了。恬期说:就是因为有你,才叫神仙日子呀。
息旸轻笑一声,命人去准备了马车。两人乘坐马车上了画舫,恬期第一件事就是拿着鱼竿跑到甲板,稳稳的一坐,把鱼钩甩了下去。
息旸碾动轮椅停在他身边,看着他随风飘飞的裙摆,道:船在行,你能钓得到么?
我这叫,恬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息旸笑了笑,难道不该是太婆?
恬期神色一僵,风呼呼刮在脸上,他抬手抹了一把被吹到脸上的乱发,一脸镇定道:我就举个例子,你懂什么。
很少看到女儿家喜欢钓鱼的。
接连两句话都涉及到性别,恬期心开始不稳,他琢磨来去,怎么也不信息旸能发现什么,道:我,我就喜欢,我不光喜欢钓鱼,我还喜欢爬树,喜欢抓鸟怎么,你这就嫌弃我了?
岂会。息旸望着他,道:阿期怎么样我都喜欢。
恬期心里还是慌得不行,息旸又道:我让人把船停下,你慢慢钓。
算了!恬期利落的从船边爬起来,对息旸凶道:我没兴趣了!
他把鱼竿扔到一旁,让人取来炭炉,在上面放上铁网,然后将御厨切好的肉片丢上去,息旸来到他身边,道:怎么生气了?
我爱生气就生气,关你什么事。恬期说罢,又没憋住:你就觉得我不像女儿家,是不是?
息旸神色淡淡,取过长筷翻着铁网上的肉片,温声道:怎么会呢。
反正你就是嫌弃我,既然这样你不如把我休了算了!
息旸停下动作,静静看着他,恬期只好躲开视线到处乱瞟,嘀嘀咕咕:看什么看,有本事你就把我吃掉。
息旸收回了视线,专注于铁网上的肉片,并把已经烤熟的给他放在碗里。
恬期便低头吃,吃的正欢,忽然给息旸一把推开,整个人一下子从椅子上滚到地上,他摔得一懵,爬起来刚要发怒,就听到一声闷响,抬眼一看,只见息旸的轮椅灵活的转开,而一侧的船栏旁,赫然插着一把箭矢。
有人行刺。
恬期顿时不敢在甲板待了,他赶紧抓住息旸的轮椅:我们快进去。
省事三。息旸吩咐让人下船去查,一边安抚恬期,道:别怕,人不会太多的。
恬期没吭声,他觉得那箭好像是冲着自己来的,而不是息旸。不过息旸这么宠他,如果被他的对手知道,会对自己下杀手也是情理之中,他松开轮椅,抬步坐在一边儿,忽然觉得自己这辈子,要么被息旸识破身份杀死,要么,就只能跟息旸同生共死了。
他正想着,忽闻息旸开口:你受伤了,来人,去拿药箱。
恬期还没回过神,息旸就已经来到他身边,伸手抓起了他的手臂,目光落在他为了制造癸水而亲自留下的伤口上,此时此刻,那里正缓缓朝外渗着血。
恬期急忙伸手护住:没,我没受伤。
但有息旸在,他怎么可能护得住,文琳琅很快将药和纱布拿了过来,息旸命人都出去,直接轻轻一扯,恬期伤口处的布料顿时被撕开,露出里面被血迹染红的纱布。
嗯
太神奇了。
息旸也终于反应过来。
人怎么能在外衣没破的情况下多出一道血痕,而且还提前包扎好了呢。
恬期嘴唇一抖:夫君,你听我解释。
息旸神色平静:好,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 桃妹:其实昨天晚上你睡得太死咱家来刺客了
羊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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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恬期说要给解释, 但解释半天,也没解释出来一个字来。
息旸直接伸手把他抱到腿上,恬期缩着脑袋,咬着嘴唇, 看他沉默而温柔的帮自己换下旧纱布,再耐心的将新药换上, 等到换好, 他的脸已经埋在了息旸怀里,还是没憋出一个字。
息旸搂着他,沉默了一会儿, 问怀里的缩头乌龟:怎么伤的?
做, 做梦, 梦游,不小心
那你在梦里, 还自己给包扎好了?
哎醒, 醒来包的。
梦游的时候你记得?
那, 那怎么会记得呢谁梦游能记得清细节啊,这, 这其实是病。
那倒是奇怪了。息旸道:你不记得梦游细节, 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受伤了,居然能忍住一声不说倒不太像你。
我嫁人之前,我爹,我爹跟我说, 让我跟你了之后,应该,成熟一点儿,所以我就没说。
原来如此。息旸的手抚过他柔顺的长发,恬期又是一阵头皮发麻,听他轻笑:阿期长大了。
对。恬期赶紧道:我都已经嫁为人妇,自然不能像以前一样了。
息旸的目光落在他被撕裂的袖子上,纱布缠绕下,莹白的一截手臂映入视线,他取过一旁的薄斗篷搭在恬期身上,后者久久没听他言语,便偷偷来看他的表情,小声道:夫君。
嗯?
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息旸轻柔的环着他:阿期究竟为何撒谎。
恬期看着他温文尔雅的表情,等对方看过来的时候,他又悄悄移开视线,想偷偷从男人怀里离开,却又不敢太过用力,更小声道:那夫君觉得,我为何撒谎?
你割破手臂,把血滴在裙子上,是想让我知道你来癸水了。息旸说:为什么这么做?
我没有。恬期条件反射的反驳假装癸水一事,死鸭子嘴硬:我真来了。
息旸跟他倔强的眼神对上,脸色未变,手却忽然来掀他裙子,恬期懵了一下,急忙夹紧下肢:你你干什么?
若当真是癸水,衣服的血迹怎么会由外而内,而非由内而外?
恬期揪着裙子,神色开始不安:你,你怎么知道,不是,你是不是有病啊,我裙子上染了癸水你还拿去看你
他涨红了脸,有点想打他,却又怕再火上浇油,只畏畏缩缩的抱怨。
我拿去,是怕你被下人知道了尴尬,想亲自帮你洗净。
恬期低着头,他虽然不是女孩子,但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头居然诡异的有点暖呸呸,这息君尧也实在是,太贴心了点儿,贴心的有点病态了。
恬期忽然觉得要真是女孩儿似乎也挺好的,有个这么会疼人的夫君。
不过他也就想想,嘴上还是很硬:反正我就来了,你说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我说我来了,我就来了。
你还要狡辩。
谁,谁狡辩。恬期伸手推他,怒道:就来了!我没割自己,我就有癸水。
息旸神色阴沉,忽然一把将他抱了起来,恬期像一盆花儿似的被他从膝盖上托起腾空,男人直接低头埋首于他腹部,皱了皱鼻子。
恬期猝不及防,脸更红了,他一边挣扎,一边来推息旸的脑袋:你有病啊,你闻我干什么!
男人臂力惊人,抱着他跟抱猫似的,纹丝不动,直到恬期开始扯他头发,他才将恬期丢在膝盖,脸色郁郁:你非要骗人是不是?
我没骗人!
恬期。
恬期有点怵他,他揪着裙子,很用力的攥着,自言自语自我催眠:我没骗人,我就有,就有癸水,我一个好好的姑娘家,凭什么不能有癸水了?
息旸的脸色渐渐变得十分可怖,恬期又看他一眼,一边觉得心虚,一边又死皮赖脸,只是声音越来越小:我就有,我没撒谎
恬期,我再给你最后一次
他的话因为恬期突如其来的吻而戛然而止,恬期笨拙的在他嘴唇上啃了两下,心跳飞快,道:我没撒谎。
息旸目光闪动:你明明
恬期又亲他一下,然后狠狠咬他一口,心脏跳得更快,道:我没撒谎。
可
恬期再亲他,伴随着越来越迅速的心跳,他主动探出了佘尖。
三番两次的撩拨终于让息旸合着这个吻,把所有要出口的话全部咽了下去。
吻毕,恬期有些喘不过气,他把脑袋靠在息旸胸前,手掌按在砰砰作响的胸口,还是慌的厉害。
息旸从袖中摸出救心丹,给他含在唇间,恬期艰难的喘息,被息旸轻轻抚着,别慌,慢慢来。
恬期终于缓过来,他搂着息旸的脖子,泪汪汪道:我不喜欢你的时候,你说我说什么都是对的你勾引我,让我,好不容易有点喜欢你了,你,你又开始不信我。
息旸呼吸一窒,他看着怀里人可怜兮兮的表情,道:你,喜欢我了?
恬期一边观察着他的表情,一边继续委屈:本来是有一点点的,可是你不信我,还要凶我,现在都快没了。
我信你。息旸改口,问他道:那一点喜欢,还能回来么?
还是那副很认真的表情,带着一点点的渴求,恬期的心忽然像是被什么轻轻刺了一下,他睫毛闪了闪,道:回来了。
息旸露出笑容,恬期又道:不过,本来有一大点点,现在只回来一小丢丢。
那笑容暗淡了片刻,恬期躲开他的视线,轻轻松了口气。
算是蒙过去了。
息旸的目光在他脸上落定,忽然轻声开口:其实我本来以为,你是为了不跟我行房才那样做的。
息旸居然是这样以为的?
正处于放松之中的恬期毫不犹豫的点头,语气凶巴巴:是又怎么
一句话没说完,他忽然脊背一凉。
不对,是试探。
本来前面都已经说过相信他了,突然提这句话是做什么?如果恬期一口承认下来,就等于承认自己有癸水根本就是在撒谎,这会儿对为了不行房一事承认的这么利索,明显就代表着撒谎是为了掩饰另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毕竟,本身恬期就已经义正言辞口头拒绝了行房,搞出癸水一事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恬期呼吸乱了一瞬,然后鼓起脸颊怼到他面前:你不是说信我么?怎么,又不信了?那这样的话,一丢丢喜欢也没有了。
息旸注视着他,宠溺的揉他的脑袋:逗你的。
心机。
恬期怀疑他肯定是意识到了什么,可他又实在不敢开口问,只能暗暗憋着,转移话题道: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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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和残疾新帝成亲的日子——乔柚/乔陛(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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