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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被迫和残疾新帝成亲的日子 被迫和残疾新帝成亲的日子——乔柚/乔陛(3)

被迫和残疾新帝成亲的日子——乔柚/乔陛(3)

    不知者无罪。息旸再次打断了他,只是语气始终平平,带着一股子让人不安的颓丧与阴郁。
    张显德急忙道:王爷英明,奴才谢王爷不杀之恩!
    息旸漆黑的眸子望着他,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张显德心知自己活罪难逃,只能惶惶不安的等着。
    本王丢了心上人。过了很久,他似乎终于想到了如何惩罚张显德的失误,抬眼和气道:就剜张先生一颗心来弥补吧。
    他的语气,就像是在随口告知,借你东西一用,待会儿还。
    张显德大喊大叫。
    息旸对着他的脑袋虚虚拍了一掌,说:太吵。
    明华殿内,恬期又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他抬头看了一眼夕阳,抬手揉弄鼻尖,心道也不知息旸有没有戳穿自己,陛下何时会来问罪他想了一天,也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得罪了息旸,吞了一颗救心丹,恬期揉揉胸口,总担心自己心疾要犯。
    门外忽然跑进来了一个慌乱的宫女,正好与浇花的宫女撞到一起,水壶落在地上,发出好大的响声,大宫女红玉当场斥骂:慌慌张张干什么呢?有没有一点规矩?
    恬期疑惑的望过去,只见那宫女脸色惨白,呐呐道:死,死人死的,好,好惨。
    红玉神色凝重了起来,恬期也站直身子,听她红着眼圈儿道:方才有人说死人了,我就,就去看了看,脑浆都出来了,还有心,心被剜了
    死的是谁?红玉追问,宫女道:张,张总管,听说,听说是,慎王杀的。
    院子里安静了下去。
    所有人都纷纷垂下脑袋,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各忙各的。
    说话的宫女猛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慎王的存在对于他们来说,就好像是行走在人世间的厉鬼。
    不能想,不能说,不能听。
    只要沾了边儿,就浑身冒凉气。
    恬期打了个寒噤,抬手推上窗户,早早爬上了床。
    亏他还在想,能不能从慎王身上下手救父亲,如今恬期只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碰到他了。
    他回忆对方花白的头发和过分昳丽的脸,他记得对方皮肤也很白,是一种常年不见天日般的白,这几种特色结合在一起,就足以给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恬期搓了搓手臂,让人熬了风寒药,仗着里头几味瞌睡的药性睡着了。
    睡得不是很安稳,迷迷瞪瞪感觉好像有人在看他,恬期困倦的睁开眼睛,没瞧见什么人,就又睡了。
    隐隐约约的,外头又下了雨,恬期在梦里打喷嚏,半睡半醒间,忽然感觉床边坐了个人。
    他一开始没怎么在意,直到他的头上忽然出现一只手。
    那只手在摸他的头,手指很轻的穿入了他的发间,似乎在给他梳理头发。
    恬期咕哝了一声,精神忽然一个激灵,彻底惊醒了。
    他面对着墙壁,睁大眼睛,没有动弹。
    心跳开始加速,恬期屏住呼吸,发现摸自己的手停下了动作,然后,缩了回去。
    对方发现他醒了。
    这个念头让恬期的心脏像是要炸裂开,他揪住胸口的衣服,大脑里全是自己的心跳声,他开始觉得窒息,喘不上气。
    他手指发抖的摸向枕下,可每一根手指在这时都变得那么费力,他眼前发黑,似乎即将要失去与这具身体的所有联系。
    恐惧袭来,他张开了嘴,像濒死的鱼一样艰难的喘息。
    就在这时,他的肩膀忽然被人扳过去,一只有力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恬期被人拖到了怀里,数枚救心丹滚入喉间。
    恬期也在这一系列的动作中看到了一张脸。
    确定了对方是人,恬期终于能缓过气儿了。真不是他胆子小,主要他有心疾,受不了刺激,这大半夜的,突然有人对他又看又摸,摸得还那么阴森,是个人都得怕。
    他终于缓过来,当即从对方怀里爬起来,柔柔弱弱的缩在床角,怯生生道:慎,慎王殿下
    这装神弄鬼的家伙的确是息旸。
    吓到你了,抱歉。
    声音十分温柔,似乎还带着内疚。
    屋内光线昏暗,恬期也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只能装作大度道:没事。
    说着没事,他的嘴却在黑暗中不满的撇了撇,息旸内力深厚,看得清楚,轻轻笑了一下,从袖中取出了一颗散着昏黄光芒的珠子,道:给你这个。
    有了光线,恬期立刻端正姿态,只泪汪汪的做柔弱样。他偷偷抬眼看清了对方,意外的发现他花白的头发居然染黑了,黑发白肤的男人俊美无俦,尤其是一脸柔情,端的是君子端方,温润如玉。
    恬期当机立断的拿被子裹住了那颗珠子,视线内重新暗下去,他不适应的眨了眨眼睛,紧张道:殿下深夜至此,有何贵干?
    我息旸顿了顿,道:父皇不知道你是晏家女儿,你不用担心,等你父亲出狱,我安排送你出宫,定无人知道你做过他的妃子。
    恬期的确不想让人知道晏家女儿做了老皇帝的妃子,但息旸怎么会这么贴心?
    他心下狐疑,道:殿下寻我,是为了这个?
    主要想看看你。
    恬期一言难尽的扯了扯嘴唇。
    深更半夜,儿子闯入老子妾室卧房,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儿子身份尊贵,或许没什么大事儿,妾可是要浸猪笼的。
    恬期越发确定这位慎王殿下来者不善,他轻轻颔首,道:那,殿下看过是不是可以走了?
    息旸笑容未变,手指克制的收入袖中,片刻,再次开口:我知你不想入宫,只要你开口,我现在就带你出去。
    恬期哪敢真信,忙表忠心:不!陛下英明神武,仁政爱民,礼贤下士,我是心甘情愿入宫为妃的!
    他感觉息旸又在看他,立刻又缩了缩,软声道:父亲入狱,我无处可去陛下贵为天子,却对我一个孤女体贴入微,我,我定要好好报答他。
    以身相许来报答?
    息旸说,语气里透出几分古怪,恬期隐隐察觉,但只能硬着头皮编:只要陛下喜欢,我自然,甘之如
    他的手臂忽然被人拧住,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冲着息旸扑了过去,夜明珠滚落出来,恬期看清了他的表情,瞬间头皮发麻。
    息旸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恬期,漆黑的眸中溢出几分狂意,像是要把他撕碎了。
    他也的确那么做了。
    恬期的袖子被扯破,男人手指穿入他的长发,用力吻住了他的嘴唇。
    恬期:!!!
    这可不仅仅是闯妾室卧房了,这是要强迫妾室苟合啊!!
    这个慎王果然不安好心!
    作者有话要说:  桃子:憋吻我,说话。
    羊爷:疯给你看JPG
    新文开张发三章,疯狂求评论!爱你们!
    第4章
    恬期只听说过他疯,但却没想过他真的能疯到这个地步。
    夜闯深宫,强抢后妃,大逆不道!
    他怎么敢?!
    恬期惊占了一半,脑子里飞快闪过已知信息,然而无论如何他都不明白这位慎王殿下究竟出于各种原因要做下这种事。
    单纯为了给他老子戴绿帽?
    夜明珠照亮了整个床帷,外面忽然传来动静,红玉疑惑的声音传来:娘娘?
    慎王仍有继续深入的意思,恬期却当即回神,他一把抓住了对方的长发,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来扯,终于逼得对方嘴唇移开,恬期顾不得去看他的表情,忙朝外道:我没事。
    红玉没有进来。
    她知道这位恬妃因为生的过美被女子非礼过,所以夜间没有意外情况,不许宫人随意入寝区,只好道:奴婢就睡隔壁,娘娘若有吩咐,记得知会。
    我知道了。恬期道:你退下吧。
    外面安静下去,恬期终于看向对方。
    息旸被他揪着头发,虽然没有出声引人注意,但脸色依然十分可怕,恬期顿了顿,蓦然受惊一般松了手。
    他露出畏怯的神色,想要后退,腰却还是被人搂着,只能抬起纤细的手臂护住胸口,红起眼圈儿:玉颗究竟哪里得罪了王爷,您竟如此羞辱于我?
    恬期从未因为男扮女装有过任何心理压力,甚至当他发现做女孩儿比男孩儿要更容易受到优待的时候,还偷偷研究过女子的行为方式。
    他发现,越会示弱的女子,越能将男人拿捏在手里,反而是那些高傲到不可一世的女子,男人哪怕表面服从,内心也定存不满。
    他生的太好看,委屈的神情一摆出来,就让人心中揪扯。
    息旸眸色转深,脸色渐渐缓和,抬手来碰他的脸颊,却被他偏头躲开。
    恬期咬住嘴唇,神情屈辱。
    掌下的腰肢纤细,男人的手动了动,终于缓缓收回,恬期一得到自由,就立刻又爬回床里侧,抓起被子挡住被撕掉一半袖子的手臂,还有发光的夜明珠。
    息旸本想抓他,又克制的缩回来,敛睫道:你不记得我了?
    恬期疑惑,息旸一抬手,他就立刻将被子当小盾牌举起来挡在身前,直到息旸开口:你看这是何物。
    确定对方不会突然又非礼自己,他这才把小盾牌放下,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
    息旸从袖中取出了一块玉佩,翡翠质地,坠着双生玛瑙小珠与流苏络子。
    恬期看他,息旸微微侧头,挑眉示意:嗯?
    恬期一眼认出,这是自己三年前丢失的那一块。
    电石火光间,他忽然有了印象。
    晏家一门,阳盛阴衰,在恬期出生之前,其实还有五个哥哥,但最小的没活过三岁,最大的,也没活过十九。
    恬期就出生于大哥去世第二天,当时晏夫人刚有七个半月的身孕,接连丧子让她悲痛欲绝,急产之下,恬期险险出世,因为早产,他先天不足,患有心疾。
    晏相认为自己接连丧子,只怕是冒犯了哪位神明,注定命中无子,于是让他随母姓,做女孩儿养,取了个小名儿叫玉颗,也有敬天求庇佑之意。
    恬期生下来之后,有好多年,都没有大名,晏家父母甚至不敢让他喊爹娘,一直到弟弟出世,晏相才大着胆子给他取名,原本想叫期安期宁期好之类,可又怕所求过多,上天一个不满再把自家这个小仙桃收回去,于是只取了一个期字。
    为了让恬期健康的活着,晏夫人十几年来一直念经诵佛,每个月更会定期去镇国寺上香,从不懈怠。
    恬期印象中,唯一一次见到息旸,就是在镇国寺。
    当时他陪母亲上香,途中弄丢了贴身玉佩,一路急寻到一株桃花树下,瞧见一个头发灰白坐在轮椅上的人,那人背对着他,看不清长相,他便礼貌的喊了一声:老伯。
    话刚落,老伯还没说什么,恬期就受到了对方近侍的呵斥:放肆!
    恬期莫名被训,正欲发火,就见那老伯回了头,四目相对,恬期后知后觉,意识到对方只是少白头,当即便臊红了脸,赶紧道了歉。
    恬期当时并不知道对方就是慎王,只记得对方态度很温和,没有责怪,还贴心问他忙着在寻何物。
    恬期很不好意思,低着头不敢看对方,呐呐说出自己在寻找一个刻着平安二字的翡翠玉佩。
    当时息旸告诉他,自己并未见过那块玉佩。
    恬期看了看三年未见的平安翡翠,心思沉浮不定。
    难怪他觉得息旸好像一见面就跟他有仇,原来是因为自己当年叫过他老伯,就因为这个口误,不光在当年故意不把捡到的玉佩还给他,这么多年过去了,再次见面,他居然还在找自己麻烦!
    慎王居然这般小家子气?!
    恬期抿嘴,只当什么都没看破,说了句大实话:这个,有点眼熟
    想起来了?息旸的眼神温柔了下来,温柔的莫名其妙,恬期心头打鼓,只好硬着头皮道歉:对不起。
    没事。他表现的这么乖,息旸满心都软了:忘便忘了吧,你总是这样。
    对于恬期来说,那时的息旸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陌生的,奇奇怪怪的可怜人,不把他放在心上是情理之中。
    这男人怎么会以为自己在为这个道歉?还总是,说的好像他们很熟悉一样。
    息旸的态度越温和,恬期心里就越发毛,他搓了搓手臂,觉得息旸是在故意转移话题,于是再次顶着压力解释道:我说的是,老伯那个称呼,我真不是故意的,您,您别生我的气。
    他说着,可怜兮兮的扯了一下息旸的袖口:不知者不为罪,就算,就算我当时冒犯了您,可您也拿了我的玉佩,我还被父亲骂了就当扯平了,好不好?
    息旸捏着玉佩的手放下去,语气未变:你觉得我因为一个称呼,在故意报复你?
    要不然呢恬期缩回手指,浅笑着软软道:总不能,您真的心仪
    他看着息旸,息旸也在看他。
    恬期的嘴角慢慢僵住,脸色苍白如纸,浑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
    被一个疯子喜欢,比被记一个无伤大雅的仇,可要恐怖多了。
    唇边最后一丝弧度也收了起来。
    恬期这回是真的怕了。
    他下意识扶住胸口,心脏一阵慌乱和闷痛,恬期艰难的喘息,低着头不敢看他。
    被我喜欢,让你很痛苦。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息旸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朝他嘴里塞了药,道:我心仪你,断断不会伤害你。
    我呸。
    一个疯子说的话,谁要是信了,那就是傻子!
    恬期自认自己不是傻子,他继续低着头,缓过气儿,才点头道:我,我自然信你。
    息旸凝目,然后,笑容犹如波纹般在蔓延,他拉住恬期的手,捧在唇边,道:我对父皇说的话是真的,那时,是有些不顾你的考虑了,以后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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