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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知道重生做什么——恺撒月(60)

    沈月檀道:我自然是为雁州哥哥高兴的,只是这提示模棱两可、不知所谓,降神香一月又只能用一次,若要追问,还需忍耐足足一个月,且还不一定问得到头绪。这样一来,难免心浮气躁。
    沈雁州安抚几句,取出一枚白玉地鎏金令牌放到他手里,说道:这几日暂且歇着,稍后我命人将库房账册交来,你瞧着有什么得用,只管去我私库中取
    沈月檀反手将那令牌塞进沈雁州腰带里,板着脸道:蒙陛下错爱,卑职愧不敢当,断不敢从命。
    沈雁州暗暗叹气,虽然尚不明缘由,但这分明就是不高兴了。
    他待要追问端倪,却听见门外传来动静,有贴身侍从急急前来禀报道:叶凤持公子与温桐公子起了冲突。
    这消息未免匪夷所思,纵是沉稳如沈雁州也难免呆然:谁?
    沈月檀问道:温桐是何许人?
    二人由侍从领路,带着一队黑曜军前去纠纷现场时,沈雁州叹了口气,苦笑道:温桐在罗睺罗王域的名气,与叶凤持在勇健王域有些相似:五脉轮资质的少年天才,悟性绝佳,性情稳重自持,且他出身名门,祖父任九司之一,多位父辈在军中担任要职,母亲则是罗睺罗排名第一的宗门清净檀宗黎宗主引以为傲的三名亲传弟子之首。
    此人天资与叶凤持旗鼓相当,起步点却令这农家子望尘莫及,谓之人中龙凤、天之骄子,端的是金尊玉贵,令人艳羡不已。只是叶凤持也好、温桐也罢,这等千金之子,素来行事四平八稳,为何见面第一日,二人就生了矛盾?若出来闯祸的是那小猴儿,反倒令人想得通。
    沈月檀跟着一群人行色匆匆,一面若有所思道:这样的人才,做个阿修罗王也足够了。
    沈雁州听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心中微暖,哪怕他心中生着气,却也不妨碍担忧着自己,于是嘴角不觉弯了弯,抬手在那青年后脑抚了抚,果然被一掌拍开。沈雁州不以为意,笑道:圆圆有所不知,罗睺罗王域有一则神谕,七大世家与修罗九司的血脉,都是不能当王的,此其一。
    他见沈月檀露出好奇神色,这才续道:其二就更简单了,正如乾达婆王所言,四大阿修罗王,各司其职。罗睺罗王则司卫戍之职,若有大战,必定身先士卒,风险最高。一言以蔽之,不过是勇健王、罗骞驮王与质多罗王合力供养的金牌打手罢了。世家求稳为上,若以温桐换王权,代价过高,得不偿失。
    沈月檀暗中叹气,沈雁州耗费多少年月心力,只为夺一个修罗王印,如今好容易到手,却发现不过仅仅上了一层台阶罢了。前程尚且渺远,极目远眺也看不见尽头。
    竟是半分不得轻松。
    沈雁州简略同他说了温桐出身,这才命侍从详细禀报前因后果。
    那侍从倒也乖觉,有问必答,对待久负盛名的世家也好、初来乍到的贵客也罢,都不偏不倚,回道:卑职来得匆忙,只大略听闻,叶公子与侯公子前往抱竹园观赏灵兽,突然之间对一位灵兽执事痛下杀手。适逢温公子在场,及时阻拦救下那执事性命。如今一个执意要杀、一个执意要救,僵持不下。总管劝不住,只得求助陛下程先生已经先赶过去了
    两个五脉轮若真打起来,两败俱伤是小事,只怕连累师罗城也要倾覆于一旦,难怪谁也不敢拦。
    沈雁州神色不见变化,又问道:那执事是什么人?伤得如何?
    侍从道:卑职瞧着那人面生,已派人去打听了,如今只约莫知道他姓温,是抱竹园里新来的执事。他被削下整条左臂,只是两位公子僵持,无人敢动,只能暂且给他用些药止血。如今只怕救治不及,那条手臂就保不住了
    抱竹园是豢养灵兽的园子,建在山脚以上、山腰之下一处广阔峡谷之中。沈雁州一行人驾着各色鸾鸟猛禽拉的车,抵达得十分迅速。抱竹园中闲杂人等早被驱散,竹林假山、凉亭兽棚各处,有层层黑曜军布防,个个神色如临大敌。
    为首的将领身形魁梧,肤色微黑,一脸的络腮胡,约莫三十出头,沈月檀不认得。那将领对沈雁州简略行礼后,遂引二人前往事发地,则是在一片荒地围成的饲养场外。
    叶凤持仍是一身朴素竹青衫,孑然而立,略显瘦削的身躯站得笔直。
    隔着五六步开外,与他对峙的青年衣着华贵,闪闪发亮的石青地多彩夔龙锦裁成的交领锦袍,外头罩着银灰色的八宝云纹织金缎半臂罩衣,连收束的腰带都是数十块白玉牌串着金丝,中间点缀着数不清的莹润米粒珍珠。压袍的玉佩、随身的香囊,件件精美绝伦,更衬得他风仪出众,矜贵无双。
    那青年身量与叶凤持相当,挺拔高挑不遑多让,又兼神色柔和,嘴角含笑。
    一个是雪峰壁上、青松料峭结霜;一个如瑶池水畔、玉树琼枝横陈。
    竟如两颗明星争辉,一样的光彩夺目、气势惊人,彼此都压不住风头。令人险些将不远处躺在血泊里呻||吟的一名中年男子与一旁照料的两名侍童给忽略了过去。
    那俊美青年自然就是温桐,纵使被叶凤持横眉冷眼相对,依然笑得君子端方,和缓道:叶兄虽然口口声声说温知秋此人罪不容恕,然则到底所犯何事?可有人证、物证?总要妥妥帖帖审了,实打实以罪证服众才是。
    叶凤持道:在下再三强调,兹事体大,不可对外人言。你若执意护着他要说法,在下亦可暂且留他性命。只需将人交予罗睺罗王私下审问便知端倪。
    温桐略略敛下眼睑,柔声叹道:叶兄有所不知,这位温知秋温执事,若论辈分,还是在下的一位远房堂叔。温氏祖训,落在公严仁孝四字上。我温氏数百年来严加管束族人,战战兢兢,不求有功于社稷,但求无过于黎民。堂叔若是犯了错,在下这就依着旧例上报祖父,严加审讯,一旦查清罪行,绝不姑息。叶兄以为如何?
    那中年男子因了失血与恐惧,不断瑟瑟发抖,颤声道:堂侄、堂侄快救我!这厮在血口喷人,堂叔是清白的!
    温桐只略略侧头,给侍童使了个眼色,那侍童便取出一片墨绿的叶片递到温知秋嘴边,低声道:这是四叶雪晶参的叶子,能活死人肉白骨,堂老爷请含着不要动。
    温知秋知道这宝贝难得一见,急忙依言含了,果然一股暖流徐徐发散,护住了伤口。只是这样他便开不了口,只得焦急拽拽那侍童,示意他多为自己说几句话,侍童却只在一旁细心看护,并不开口说半个字。
    叶凤持自然也瞧见了,只摇了摇头,说道:我以为不妥。更何况这样珍贵的灵药,浪费在罪人身上,灵药若有知,难免要嚎啕大哭一场,悲恸于自己所救非人。
    沈月檀走近时,凑巧听见了这句话,不由暗中叹了口气。叶凤持这个傻子,好端端地何必平白得罪人。
    若换了沈月檀自己,只怕当即就要翻脸:我的灵药,我爱给谁就给谁,纵使拿去一把火烧了,糟蹋个彻底又与你何干?
    然而换到温桐这里却是个意外,那青年竟仍是笑靥柔和,颔首道:叶兄言之有理,在下记着了。
    云淡风轻、滴水不漏,这世家子的涵养风度,远非常人所及。
    落在沈月檀眼里,却只有八个字:城府深沉,虚伪至极。
    第85章 角力
    沈月檀又往周遭一扫,不见侯赟的踪影,反倒是程空先一步抵达,正在劝解叶凤持:凤持,你有所不知,罗睺罗王域的律法与勇健王域大相径庭。其中一条,便是七大世家的子弟若是作奸犯科,皆由族中自行处置,王上只行监督之职。此类旧例,在王域奉行几万年,岂能轻易更改?
    叶凤持的天赋只在修行悟道、刀剑相搏之上,应对人事则素无急智。如今被温桐一拦、程空一劝,全无应对之策,不耐烦之余竟生了杀心。旁人只见他神色如故、肃然无波,熟识者才分辨得出那人森冷眉目间,一缕凛然杀气正在酝酿。
    沈月檀亦询问过沈雁州,果然罗睺罗域的制度截然不同。想来也有道理,魔物终日肆虐,每百年至少有一个魔王现世,举大军入侵王域。要填进不知多少修罗众的性命方能歼灭魔军、击杀魔王。是以罗睺罗王与其余三位阿修罗王相比,寿命便显得短暂许多。
    例如勇健王在位已过千年,在他尽心经营下,朝野稳固、令行禁止。
    而沈雁州的境遇则截然相反,他乃是千年以来的第三个罗睺罗王
    是以罗睺罗域的稳定,要泰半归功于七大世家与罗睺罗王麾下的修罗九司常年看顾。被调侃为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王,七世家劳苦功高,自然是有点特权的。
    沈月檀自然也清楚,叶凤持并非不懂此事的牵连,不过是不甘心。
    此时有引路的侍卫高声通传罗睺罗王已到,人群如潮水分开,纷纷行礼如仪。沈月檀趁着忙乱走到叶凤持身边,低声问道:莫非是善律派的漏网之鱼?
    叶凤持颔首,应道:饲养毒龙之人。
    那边厢,温氏已派了人手前来,将温知秋抬下去救治。叶凤持单手抓着剑柄,用力得指节泛白,随即手背被一股暖意覆盖,却是沈月檀轻轻按住了他的手。
    沈月檀一面镇定阻止他,一面叹气道:叶兄,此事恐怕棘手得很。
    叶凤持敛目垂首,默然片刻才道:怪我一时冲动。
    沈月檀却摇头,心中嗤笑,面上却一点不露端倪:要怪只怪有人贪心不足,偏要借题发挥。
    而后事态果然如他所预料发展,司监殿既将温知秋收监彻查,又以在王城公然行凶伤人的罪名,将叶凤持也羁押起来。
    阿修罗王麾下有修罗九司,各司其职、辅佐王政。其中司监乃是修罗九司之首,负有监察百官、维持王城治安之职。
    如今担任司监殿殿主之人,正是温桐的祖父温颂安。
    叶凤持被羁押当日,沈月檀便接到王命,即日上任九司之一:司香殿殿主一职。
    如此沈雁州一系中,沈月檀入主司香殿,夏祯入主司军殿;其余七司则分属七世家,朝中暂成掎角之势。
    沈月檀虽然冷眼看得清楚,无非是双方权衡博弈的结果罢了,心中却这些行径无比腻烦。
    他安抚下侯赟后,便寻了个机会去探望叶凤持,倒也不隐瞒,原原本本同叶凤持说清楚了其中根由。
    叶凤持虽然遭受牢狱之灾,却并未被苛待,趁机安安稳稳闭关了几日,远离纷扰,反倒令他挣脱了心魔。如今听沈月檀诉苦,便露出八风不动的安稳神色来:若要应对,则有两条路。
    沈月檀多少有所揣测,此时便肃容道:愿闻其详。
    叶凤持道:与温氏等人同样手段,汲汲营营、召集党朋、壮大势力,有朝一日,将这些对手尽收麾下,此其一。
    沈月檀低叹一声,问道:其二如何?
    叶凤持道:修道悟道、而后登天人道,再回过头来,苍生皆是蝼蚁。任他诡计百出,一剑斩了便是,此其二。
    正如当初问道宗沈鸿,纵然机关算尽,也逃不过天命难违,一纸罗刹令便轻易取了他性命。
    沈月檀想了想,不由苦笑道:恐怕我不得不选第一条路。
    叶凤持修长剑眉微微上挑,难得露出诧异神色:为了沈雁州?
    沈月檀纵然问心无愧,也不由得耳根微微发热,轻咳了一声方才正色道:叶兄莫非忘了,我恩师是缘何丢了性命?
    叶凤持这才动容,沉吟道:你怕那位余怒未消,要阻你登天人道?
    沈月檀哂然一笑,摇了摇头才说道:那位故作骄矜,装出一副因私怨而要灭香道传承的姿态来,我当初委实被他骗得不轻。好在我看穿了真意,未曾被一时情绪蒙蔽双眼。
    他能看穿真意,一来归功于六道书奥义,二来则得益于乾达婆王指点。
    所谓香道,超脱五蕴六识,能通达六界、能感应鬼神。是以虽然六界互不相通,却唯有食香之神能巡逻六界,联纵六道之首。香道乃是通天的捷径。
    也正因如此,天人自然容不下这等神术保留在下等众手中,又恐操之过急,引来下等众怀疑警惕,才命两位食香之神徐徐图之,令香道名正言顺灭绝。天人界如此忌惮炼香师,只怕还有更深的缘由,如今沈月檀尚触摸不到。
    好在受命之后,乾达婆心怀仁念,几乎按兵不动;而紧那罗却贪功冒进,手段粗糙,早就引起了下界反弹与疑惑。反倒给香道留了一线生机。
    也多亏了乾达婆送到罗睺罗的摄政官多方照料,修罗界虽然香道式微,师罗城中却还保留了一支,如今归于司香殿中。沈雁州与沈月檀商议之后,便决意无论如何要将这群炼香师收拢麾下,才能有朝一日,不再受天人摆布。
    他捡着要害,三言两语同叶凤持解释了一遍,叶凤持合目沉思片刻,这才低声道:阿月,你谋来算去,桩桩件件都围绕着巩固罗睺罗王权而去,沈雁州就这么好?
    沈月檀一噎,两手一拍桌子,瞪圆了眼怒道:胡胡说,我何时在一心为他筹谋?不过是合则两利罢了。我要做香道之首,自然要避开天人耳目,他在明,我在暗,正好彼此支援
    叶凤持仍是清冷静寂的模样,一双眼淡如冰雪,反倒瞅得沈月檀熄了火,愈发说不下去:总、总而言之,不同他联手,也要同旁人联手索、索性跟相熟的合作他与我目标一致,终归不会拖我后腿
    叶凤持见他说不下去,这才问道:你竟如此信任他?
    沈月檀先前冲动站了起来,如今怔愣,又颓然坐了回去,垂目深省片刻,方才开口道:于我而言,所谓信任,是遭遇背叛亦无妨时方能交出去的。沈雁州若是背叛我却非但不能无妨,反而要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是以不敢信任。
    叶凤持疑惑皱眉:你不信任他,仍要同他联手?
    沈月檀缓缓点头,神色坚定无比。
    叶凤持又问道:既然如此,若是他背叛你,该当如何?
    沈月檀顿了顿,丧气道:那只好万劫不复。
    叶凤持险些道心不稳,生出对此人冥顽不灵的恼怒来。
    他深深吸气,平复了心绪,这才说道:阿月,我不通庶务,留之无益,反倒累你落人口实。温知秋性命暂且留着,我明日先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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