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树听见这个,只点头哈腰、唯唯诺诺地奉承他,只有眼底闪过几分精光。
面前这大师
不像是要除鬼的,倒像是想将鬼王捉走的。
但他并不敢将自己的揣测表现出来,只是揣着手装糊涂,然后等着许母端茶进来,跟大师同饮。
两人都没注意到,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墙角有一团阴影格外浓郁,在这番对话停下之后,那团阴影像是墨渍一样慢慢散去,最终在墙角消失不见。
光头大师隐约察觉到什么,目光朝着那边看去,却什么都没发现。
河边。
许娇在郑芷虞的帮助下,将棺材盖掀开了一条缝,大口地呼吸了起来,等发现吹到身上的风带着点微凉,她反手去抓身下被自己垫着的郑芷虞的手腕,轻轻用气声问:
怎么了?
在阴影回归自身之后,郑芷虞捋了一下事情的脉络,凉凉的气息落在她的后颈位置,不想让许娇知道这个家庭的糟心事,只是轻轻笑着说:
没事。
只是觉得,在这里oi好像挺刺激的。
许娇:
她不想搭理这个脑子有问题的家伙,手脚并用地想把棺材板揭开,然而知道外面有什么的郑芷虞却不太愿意让一个只有几十年修为的东西跟自己抢人,直接握住了许娇的手腕,从后方制住她的动作。
许娇低声命令她:松开。
郑芷虞慢慢地说道:外面点了一排红蜡烛,有个死了几十年的老鬼正等着你过去跟他结婚,你确定要我松开吗?还是说,你宁愿嫁给一个糟老头子,也好过面对我?
许娇拧着眉头,没懂郑芷虞这话里的意思,但是从吹进这棺材板里面的越来越湿冷的气流能判断出对方也许没怎么撒谎,她静了一会儿,还是说:
松开。
她说:你捏的我很痛。
郑芷虞第一反应是自己没有控制好力道,指尖动作松了松,挪开稍许,结果下一刻,就用这非同寻常的
视力看见黑暗中许娇手腕上的痕迹。
细细的、像是被什么细藤蔓捆起来的淤痕一样,顺着她的手腕骨头,一路往小臂的方向蔓延。
郑芷虞眸光冷冽稍许,摸了下许娇腕上的痕迹,想要让她好受一些,但许娇却陡然甩开了她的动作,手腕上像是被火舌烫过一样疼,语气带了点烦躁地说:
你在做什么?
我说了很痛。
郑芷虞知道这就是那水鬼给她留下的标记,这痕迹会从许娇的手腕一直蔓延上去,从手腕、小臂、胳膊、一直到肩膀,最后到心脏处,她会在极致的疼痛里死掉。
等她一死,守在河边的水鬼就会将她的灵魂占据,让她成为自己的鬼新娘。
有两种解决的办法,一种是将水鬼灭掉,始作俑者消失,这标记自然也会跟着消失,一种是将这标记从许娇的体内拔除。
郑芷虞本来想选前者,但那河里的东西狡猾的很,感知到她的危险气息,躲在河里一直没出来,就这样暗暗地使劲,想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夺走许娇的性命。
若是时间闲暇,郑芷虞倒是不介意冲进河里跟它打一架,在它的底盘里将它打服,但是许娇这状态肯定等不到那时候,她无声咬牙,阴冷的声音里带着愠怒:
什么东西,也敢来抢我的人。
许娇这时候已经明白方才的疼痛并非因郑芷虞而起,因为那骨头都被勒住的感觉已经蔓延到了小臂,她想跟郑芷虞说些什么,意识却有些模糊,仿佛落进了什么被编织的困境里,怎么都冲不破眼前的迷雾。
还有个温柔的男声在她耳边说:
忘了我吗?
你不是答应我,说长大了之后要嫁给我的吗?
你怎么能把我忘了呢?你是我的妻子啊。
许娇本能地出声问:你是谁?
听见她的声音,郑芷虞知道行动已经刻不容缓,她按住许娇的肩膀,穿过她的身体,反过来覆在她的上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声问:
你不想嫁给他,对吗,娇娇?
许娇辨别出了她的声音,艰难发出一句:嗯
郑芷虞似是被她这声嗯稍稍取悦了一点,稍稍与她道:放松点,可能会有点冷,我帮你把他留下的糟糕标记去掉,好吗?
许娇被那疼痛所攫,不知怎么冒出了一个回答:快点。
倒像是有些迫不及待一样。
郑芷虞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第一次尝试寄居在她的身上,也即是常说的鬼上身,她的阴气重,之后许娇可能会非常不适,但也总比现在丢了命好。
只是在进入了许娇的身躯之后
郑芷虞忽然意识到,两个灵魂在一个身体里是需要争抢主动权的,她和许娇的灵魂碰在一块,一时间,她听见许娇的喉间发出了一声有些难耐的哼声:
唔
郑芷虞暂时占据主动权,很快找到了手腕处一
点留在皮肉里的水草种子,将那水草拔出之后,她听见这哼声,想到外头窥伺的那东西,忽然萌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来。
许娇原本主动让出主动权,却没想到郑芷虞好像嫌弃太挤一样,还不断地用冰冷的气息来碰自己,灵魂的触碰不同于肌肤,是一种更亲密的、更让人难以忍受的碰撞。
仿佛浑身上下都成了不能碰的禁地,对方不过是轻轻过来与她碰在一起,相触碰的地方都会泛起冰凉和酥麻来,身体里又冷又热。
她像是躲猫猫的时候使劲往角落里藏的小人儿,可是这躯壳总共就这么大点地儿,郑芷虞总是会找到她,想要以灵魂将她全然覆盖起来,许娇听见自己微弱的抗议声:
走开
别碰
郑芷虞没让她躲,只是轻轻地哄她:别怕,我就是抱一抱你。
许娇如今感觉到危险已经解了,并不愿意被她的话所欺骗,想去将这个无赖推走,却成了主动送上门的美味,对方的灵魂比她强大的多,竟然像是流水一般将她潺潺围绕,圈着哪儿也不让走,肆意地让她展开、不让她因为刺激太过而蜷缩成团。
她只能瑟瑟地颤抖。
起初郑芷虞只如冰凉的雨点,滴答答的雨点毫无征兆地任意落下,在随意一个角落跳动,后来这雨就越下越大,由点及面,许娇只觉自己的每一寸灵魂都与她融到了一起,呼吸里都是那阴冷的味道,仿佛被同化一样。
许娇感觉自己在融化的边缘,像是夏日里被灼热日光晒化的雪糕,可是身体明明又是冷的。
生理泪水本能地顺着眼角落下。
躺在棺材里面的漂亮女生缩成一团,面上都是红晕,眼角不断地落下湿哒哒的水痕。
还有时不时的、呜呜咽咽的声音:不要不要了
但没过一会儿,那哭腔里又带了笑意,仿佛自说自话一样去哄前一道声响:乖,你亲亲我,我就停下,怎么样?
回答的声音又软又哽咽:不、不求
灵魂状态,怎么能亲到呢?
许娇被为难住了,又气又恼,然而很快就被这前所未有的冲击所支配,整个人的灵魂比先前还恍惚。
河边。
黑发的男人从水里冒出脑袋来,盯着不远处的被红蜡烛围起来的棺材,良久,河里冒出了咕噜噜的水泡来。
每一个水泡都是一句愤怒的脏话。
第104章 我的妻子(16)
许娇躺在棺材板里冷静。
红衣的郑芷虞站在河边,脚下排排的红烛都燃烧到了最后,几乎在熄灭的边缘,蜡泪缓缓地流淌,在泥土地上绽开大朵大朵的红花,带着烛火摇曳到了女人的脚边。
女人那过分苍白、不带一点血色的面庞正沉静地盯着河面看,似乎在找先前那水鬼的踪影,好一会儿之后,她蹲了下来,红色的衣袖垂落下去,直直地落入河中。
肉眼看不见的地方,血色带着阴森的鬼气飞快地没入河中,依着她的心意飞快地去寻找目标的踪影。
郑芷虞垂眸看着水面,好一会儿之后,慢慢回头望着棺材盖已经掀开的方向,出声道:
这硬邦邦的板子还躺的挺舒服?怎么不出来?
许娇的自闭状态被打破,抬手扶着木质的棺材边缘,坐起来的同时望着天上的星空,倏然道:你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对吗?
郑芷虞眼中浮现一点笑意,尽管在夜晚看起来这神情显得有些阴森,她看着许娇仰头望天空的身影,良久之后,慢慢出声:
不是什么大事。
我都会解决的,别担心。
她不想让许娇知道自己有怎么样的一家人。
虽然先前回到这村庄里的时候,许娇与这对夫妻的对峙并不落于下风,而且在动手之后没有任何的难过表现,但是郑芷虞多少知道这人很善于隐藏自己的内心,不欲让她看见这黑暗。
许娇回头看着她,半晌后轻描淡写地回答:我不能总是靠你,放心说吧,比他们更恶心的人我都见过,这不算什么。
郑芷虞迟疑一秒钟,还是开口了。
话末,她像是想要问什么别的,水面上却忽然传来一阵水花被划来的声响,郑芷虞即刻回头,红色的血从她的衣袖里被无形的力量剥离出去,朝着动静传来的地方化成一颗颗煞气极重的血滴飞去。
许娇没有一点坐在棺材里面这种晦气的感觉,看见郑芷虞的动作,想了一下,这水鬼当年多少也救过她,拒绝这不讲理的阴魂可以,但也没必要让人家落到魂飞魄散的下场
要不,送他去投胎吧?
她想了一下,觉得这是最合理的不会被报复、又不必跟对方打到最后的办法。
从刚刚水面上隐约飘过的白色影子,她能猜到这水鬼的道行肯定不如郑芷虞,正面对上,估计只有被当小弟揍的份。
郑芷虞听她的提议,只觉好笑:你让我一个厉鬼,送一个小鬼去投胎?
许娇沉吟两秒:不是你,你不说有个大师吗?那人为了装到位,身上应该会带点标准的超度配备,我们等下去顺一下。
郑芷虞看她一本正经地说出那个顺字,眼眸里的幽幽笑意更甚,以血线将那试图溜进河里的水鬼捆住,收进袖子里去,随后朝着许娇而去,随口道:
好,都听你的。
许娇不让
杀,那就不杀了。
只是。
郑芷虞睨着许娇的模样,提醒了一句:但不要对那假货抱有太大的期待,我能闻见,他身上的阴煞气,可不是一个和尚能有的。
许娇跨过那高高的棺材板侧面,从里面出去,落到的地上的同时反问一声: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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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独自美丽[快穿](GL)——柒殇祭(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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