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铺的钱艾还在玩手机,根本没有睡觉,听见屋里这窸窸窣窣的动静,不由狐疑出声:小许?你睡了吗?
许娇没吭声。
钱艾想到刚才那两句似是自言自语的嘟囔,用手机光照了照许娇的这个位置,发现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便自言自语地说了句:妈呀学霸你这梦话可吓死我了。
许娇无声勾了一下唇,闭着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
起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
许娇动作很轻,也没有什么大行李箱之类的要收拾,毕竟她衣服拢共就没几件要带的,内衣之类的换洗多带一些,剩下的衣服带个一两套就行了,夏天马上就到了,这些薄薄的衣服卷巴卷巴,一个书包完全够装。
她轻松收拾好自己的行囊,给两个舍友发了离开的消息,书包拉链都没拉,等到轻手轻脚地关了门之后,才边往下走边检查自己的行李,书包拉链拉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哇呜声。
郑芷虞像是惯常那般,无声息融进她的影子里,只在她走出宿舍楼时于她耳边问了一句:
吃早餐去吗?
许娇摇了摇头:不去了,我要赶最早的那趟公交去火车站,要是吃早餐错过了就赶不上了。
郑芷虞即刻提醒道:出了校门右边有个便利店,买两个面包、一瓶牛奶,带着路上喝。
许娇通过这几日的相处,也知道郑芷虞在自己的伙食上总不肯做出让步,之前倒是试过跟对方争辩或者是沉默抗议,但最后都被郑芷虞以更流氓的方式威胁了,如今知道应下是最省事的办法,很快应了一声:
嗯。
郑芷虞果然满意不再开口干涉她什么了。
早上的公交车上并没有太多的乘客,许娇上车之后,总觉得车里的温度比外面更低一声,车里没几个人,要么是坐在最后一排低着头,要么是在靠窗的位置,戴着毛绒帽子看外面,各个穿的都很严实,恍惚让许娇以为自己是不是最近有降温之类的消息没有收到。
她的目光从公交车的座椅上扫过,发觉这椅子有些奇怪,最顶端的扶手位置竟然是荧光色的,有的橙有的绿,从原主的记忆中搜索了一会儿,许娇才发现自己好像没有这方面的印象。
这公交车难道是最近改革了?
只是这颜色的两道杠,是什么她看不懂的广告吗?
许娇表情很冷静,但心中却有些犹豫,往后走的步子顿了顿,始终卡在刚从前门上车的位置,公交平稳地行使了起来,仿佛没有人注意到刚上车的她。
许娇站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情况的诡异。
司机对她视而不见,一句话也不说,看见她挡着过道也毫无反应,连最基本的到站下车的通知之类的都没有,车内的广播死寂一片。
与此同时,许娇攥着从包里翻出来的两个一块钱硬币,发觉自己根本没瞧见类似售票员、投币机之类的东西。
这趟公交,太诡异了。
察觉到这点的时候,许娇隐约感知到坐在后排的乘客们仿佛迟滞许久,终于意识到了她的存在一样,一个个地动了动脑袋,朝着她的方向看来。
没等许娇与他们的正脸对上,郑芷虞陡然无声从她的影子里出来,血色的红衣成为这大清早的灰暗空间里刺眼的亮色,她抬手抵着许娇的肩膀,随手将她按在一处橙色的座椅上坐下,之后就站在她的身边,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仿佛将她和这整个座椅之间的空间一并圈起来似的。
许娇抬眸看了看她,见她用口型对自己说了个别说话三个字,就没继续探究这趟公交,反而脑袋抵着椅子的后背,微微假寐养起神来了。
郑芷虞一低头,就能瞧见她的模样,包括那漂亮的五官、线条精致的脸庞,浓密的睫毛、笔直的鼻梁和那淡色的唇。
睫毛下有一片浅浅的青色。
显得她整个人气色不太好。
郑芷虞想到昨晚抱住的那腰身的宽度,指尖微微动了动,像是在比划什么,半晌动了动唇,无声叹了一句:
太少了
还不够。
许娇现在这么受,身上的肉捏着都仿佛没几两的样子,郑芷虞总怕有时候力道轻了或者是重了就伤到对方,从来没有尽兴地跟许娇缠绵过一次。
她舔了下殷红的下唇,隔绝其他乘客看来的视线,只贪婪地将属于自己的人一遍又一遍地用目光描摹,直到这公交车在火车站停下,她才拍了下许娇的肩膀。
许娇根本没睡熟,毕竟郑芷虞如今虽没有活人的滚烫温度,那凉飕飕的视线也盯着人后背发紧,再说这车诡异的很,她再迟钝也不可能在这样的地方没心没肺地睡大觉。
等到
从公交车上下去,重新被整个城市那有些微微燥热的空气笼罩,许娇才发现自己的身上都是凉的,她边走边看自己身侧的影子,随口道:
刚才那是什么车?
郑芷虞慢慢地回答她:灵车。
许娇沉默了一秒钟:那是什么?
郑芷虞语气悠闲地给她解惑:简单来说,就是发生了事故之后的公交一直重复一样的路线,从司机到乘客皆是如此,偶尔也会有活人不怎么在意上了这车,但是没关系,只要安静地上下站,不大吼大叫影响秩序的话,什么事都没有。
许娇扬了下眉头,一幅听懂了的样子。
她没再问了,反倒是郑芷虞多叹了一句:我还没见过像你一样吸引这些东西的人,方圆百里的脏东西能排队来碰瓷你,你这灵魂到底怎么回事?以前也这样吗?
许娇之前没怎么看原主的完整记忆,现在听郑芷虞的叹,不由从这方面入手,仔细搜索了一下记忆,过了几秒钟,她的眉头慢慢地皱了起来。
好像没有。
郑芷虞有些不太信:你确定吗?
许娇点了点头,将原主那被家里人任意欺负的人生又仔细地看了一遍,这才发现有些可疑的地方,除了原主小时候被推进水里,差点淹死的那一次之外,几乎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灵异诡异的事情。
而且在河里的那些事因为刺激过度也记不清了。
许娇轻轻晃了晃脑袋,得出了肯定的答案:我确定,我小时候从来没碰见过这些事情。
向来除了情绪问题之外,会在一切事情上乐于同许娇沟通的郑芷虞如今却陡然没了声息,许娇还想问她怎么了,却正好走到检查的入口,不得不出示自己的证件,同时将行礼放在履带上过安检。
这趟车是六点半发车,许娇起来之后洗漱收拾花了十多分钟,走路等车七分钟,方才公交又花了十五分钟,再步行到火车站,去除提前关闭检票口的那点时间,她甚至是刚到这车站就需要快步往检票台而去。
林林总总下来,等好不容易上了火车,又是买的最便宜的坐票,许娇坐在靠窗位置,旁边坐下两个大包小包的中年人也就罢了,过道上一个已经习惯了蹭坐的人推了推最外边那位,指了指许娇道:
我看那姑娘挺瘦的,你们这排挤挤应该还能坐人吧?往里点给我让个位子呗,谢谢啊。
于是最外边的人自动往里挤,最后像沙丁鱼罐头一样的只剩□□型最娇小的许娇,她活像个小可怜,本来身上干干净净,赶一趟绿皮火车,立刻被这车厢里乱七八糟的味道所染。
郑芷虞只感觉自己好像在她的影子里都没有容身处了一样。
她趴在许娇的耳边小声道:娇娇,我去给你换软卧吧?
许娇小幅度地摇头,将自己的包抱着就睡了,毕竟从学校回去,坐火车倒也没有太久的距离,五六个小时就到了那边市里。
后面还要转包车、摩托之类的。
许娇懒得折腾,郑芷虞却势要让她在这地方坐得更舒服一点。
十来分钟之后
许娇察觉到身边的人在不断地搓脚,甚至还从脚下的绿色尼龙袋里摸出一件带着味道的毛毯往身上披,随口抱怨道:
这车咋回事?今天怎么这么大方了,这空调冻死我了。
这嗓门引得附近座位的人纷纷赞同,对面一个端着麻辣牛肉面呼哧呼哧吃的香的男人,嘴里的泡面汤沫随着他说话的动作冒出:
是啊!我也觉得!我这面刚泡五分钟就冷了,怪得很!
但他们仅仅是抱怨,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顶多是将自己的厚衣服厚被子之类的披上。
又过半小时,有个受不了冷意的人去找火车上的乘务员,想换个位置,之前吃完泡面的那个也觉得太挤了,想买去硬卧,可惜
五一本来就是出行的高峰期,并没有多少余座。
何况周围还有一些站票的人在蠢蠢欲动。
准备随时补票
许娇无端觉得郑芷虞的小动作有些好笑,她掀开眼皮,正看见郑芷虞面无表情地抬手帮她挡住对面那男人溅射出的泡面汁,原本想说的一句算了到了嘴边,;临时改成了另一句:
回来的时候买软卧吧。
郑芷虞纯黑色的眼睛看着她,似乎不知她怎么忽然改变了主意,俯身一手撑在她的颈侧,与她对视几秒钟,很快出声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
许娇重又闭上眼睛,小幅度点了点头。
郑芷虞便也没有再折腾这些人,不久后,附近座位的人们体质仿佛回春那般,很快又被人多的空气弄得闷热不已,导致许娇的大半行程都在听耳边的那些人抱怨这火车的空调坏了。
下车正是中午最热的时候。
许娇抬手挡了下自己眼前的阳光,站在车站前,循着记忆去找包车的师傅问价,跟人拼车朝着自己家乡的村镇而去,在面包车里面山路十八弯地颠了两个小时,才到镇上,等包摩托车回到村口,天上已经挂了几颗零星的闪烁了。
她行走在乡间的田垄上,将破手机的电筒功能打开,仔细照亮脚下的路,有的地方有些湿润,一脚下去还带着泥□□,晚上村子里的人都没有什么娱乐,基本都是在家里各玩各的,偶有串门,也多是打牌吹牛之类的事情。
此刻她行走的地方周围倒是很少见到人。
郑芷虞就在这时候钻出来,将她拦腰抱了起来,穿过周围高高的玉米杆,朝着许娇所走的方向去,许娇被她抱起来,看了她一眼,就改而将注意力放到附近的环境上,这样就能提前发现附近有没有人,免得大半夜哪个在干农活的,一抬眼发现半空中有个人在飘。
那效果就神了。
郑芷虞听她一句抗议都没有,用凉飕飕的语气打趣她:今天怎么这么乖?
许娇懒洋洋地回了她一句:在绝
对的力量面前,一切挣扎都是无用的。
郑芷虞轻笑一声,亲了下她的发顶,语气里带着几分夸赞:我就喜欢你这么聪明的样子。
许娇嗯了一声,随口接:是吧,我也挺喜欢我这个样子的。
才说完这句,她就拍了下郑芷虞的肩膀,示意对方将自己放下,因为穿过这片玉米地,前面就是原主的家了。
郑芷虞看她最近听话,本来自己心情就不错,现在自然也不吝于依着许娇,听话地放下她,同时又钻回了她的影子里面。
许娇一步步走到那亮着灯的土屋门口,站着看了一会儿,才推开门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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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独自美丽[快穿](GL)——柒殇祭(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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