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同不敢迎接旁边三个人的眼神:
面带尴尬地向陆医生道了租房的谢,陆医生没拿小祖宗继续说事,成年人风度翩翩,等陈同谢完,就把他们这群伢崽子赶走了。
去小登科的路上锅盖还问:刚刚陆医生那是什么意思?什么小祖宗?你要养什么小祖宗?
陈同无力:你能不能别问
可锅盖纳闷儿啊:问问怎么了,什么小祖宗?你交女朋友了?
陈同被女朋友这三个字一激:没有,你别胡说!
他做贼一样偷看了眼苏青又飞快地收回来,看见苏青目视前方,心里也拿不准是怎么个意思。
陈同解释说:我哪来的女朋友!女朋友有数学题有意思么!
他叉着腰信誓旦旦:谈恋爱浪费时间!我可不想哄小姑娘!
锅盖看他这么笃定,又怀疑了:也是,你也没和什么小姑娘有接触,天天身边就他们几个臭男人连轴转。
说着说着他又绕回来了:那小祖宗是谁啊!你告诉我吧!好同哥!我八卦之心烧着了就停不下来,最听不得说一半留一半!你就告诉我吧~~~
他撒娇得要人命,陈同堵住魔音灌耳,急中生智,说:是狗!
旁边苏青倏然转过头来看着他,像是立起了耳朵一样。
陈同顿时结巴了:是、是是
锅盖满脸怀疑加好奇,就连金毛都投来想要知道的目光。
陈同咬牙一闭嘴:就是狗。
锅盖顿觉无趣:真的?
真的!陈同已经不敢去看苏青了,我我之前就想养狗,对,然后以前我妈不是不让养吗,我就想搬了家养。
锅盖怀疑地看着他:陆医生也不可能让你在他家养狗吧?
对。
锅盖在他和苏青之间看了两个来回,心里叨咕叨,要是陈同要养的是狗,陆医生怎么会拿苏青来说事呢。
还没等他想明白,锦鲤龙苑就到了,实在是近得很,走路不要几分钟。
宋娴等着他们,一来就开了门,锅盖很喜欢他们的小学老师,和宋娴也亲切,甜声叫她宋老师,其余几个人喊的阿姨。
宋娴也的确亲切,脸上温婉地笑着。
陈同把手里打包的饭菜递给她:那什么怕你中午没吃饱,我们食堂的饭菜,味道也不错的。
宋娴笑着接过了,也不提之前说的没吃饭的那一茬儿。
招呼锅盖金毛他们看了客卧,宋娴把钥匙递给陈同:锁已经换了,钥匙你一份,我这里也放一份。
陈同点点头。
宋娴说:你放心,平时我也不来打扰你,就怕有个万一,你爸好照应。
她没说是她自己来照应,但陈同知道,他爸现在在公司里当了售后的经理,还是技术出身,要跑的业务多,经常出差,真要有什么事也照应不过来,就像当时他奶奶走时候那样
宋娴说这话陈同听得懂,宋娴的好意他也是心领的。
陈同:谢谢阿姨。
宋娴嗔说:你啊,又说谢。
陈同认真了些:是真的谢。
知道了,宋娴笑道,快去睡吧,午休原本也没有多少时间,我这就走了。
陈同:你不在这里热了饭菜吃完再走?
不了,宋娴换鞋出门,门口拎起打包盒冲他一笑,也谢谢你的午饭。
陈同心里说不来滋味,总觉得温柔像会转瞬即逝,心里暖了一会儿就不敢再奢求。
关上房门,锅盖从客卧露出个头来,对陈同说:宋老师还是很好的。
嗯。
锅盖看不懂陈同复杂又平静的神色,飞快地说:我要和金毛去睡觉了!
钻进门里把门砰地一关。
陈同:
陈同不敢看苏青,嘟囔着给自己找话:他比我更不讲究呢。说得好像他和金毛有一腿一样。
家里就两间房两张床,客厅里的沙发不大,锅盖金毛占了一间,他和苏青就得挤另一间。
这原本没什么,金毛和苏青个子高,一人摊一间,金毛和锅盖关系好,他俩摊一间。
所以他和苏青一间,没毛病。
就是他俩现在的关系很复杂。
貌似是要有一腿。
陈同窝了窝床上的枕头。
两个枕头。
他脸就红了。
陈同规矩地躺上去,规矩地留了半边,规矩地把手搭在肚子上,偏头看苏青不怎么规矩地坐在床沿。
苏青笑眯眯的,然后开始算账
我是狗?
陈同眼神飘忽。
苏青看着他发笑,又问:谈恋爱浪费时间?
陈同滚了滚喉咙。
苏青不规矩的坐姿,手就撑在他耳边上,他微微低了头,眼睫毛忽闪一下,遮住些羞。
问陈同:你哄我么?
陈同耳根子发烫。奈何他太善于作死。
陈同把皮球踢回去:怎么哄?我不会
你会,苏青垂着眉眼,你昨天就哄了。
昨天是不能聊的一天。陈同像只熟透了的虾,从青涩的变成红烧的。
咬、咬你啊?同哥直男发问。
苏青也不顾及,低声羞说:亲我。
陈同呼吸停滞,感觉脑子缺氧转不过来,混混沌沌全然一片空白,脱口而出的第一个问题居然是:门、门没锁
一个近乎于同意的回答。
苏青原本只是小小的试探和玩笑,却得到一个似是而非的回答,他难以控制地乱了心跳和呼吸,被陈同的羞涩和带着一点期待的眼神迷了心智。
苏青试探地往下,陈同没有推拒,迷离又天真地看着他,于是苏青冒进了,贪图了,失掉思考脑内一片空白,进而果断低头吻住了他的嘴。
嘴唇相贴的时候两个人都是猛然一怔,迅疾地飞上云端又极速下坠,在失重里无法呼吸。
试探又不容拒绝的一个吻。
辗转加深。
!!!
苏青吮含他唇瓣的时候陈同浑身的应激反应都像是被调动起来了,敏感的神经抽动,下意识地想要抗拒。
他被吸引,但他远没有做好准备。
这个吻和他们并肩躺在老宅里那个轻柔得近乎飘渺的吻不一样,它太炽热了。
苏青摁住他挣动的手,满面通红羞涩但是强势,没有热吻过没有经验,亲上去之后全是本能。
本能地索取、贪求,在高涨的情绪里难以自控,想要占有。
想要宣示主权,想要逡巡领土,想要把他拆开分解,舔舐过每一寸领地。
像饕餮那样毫不知餍足,耽溺于口舌之欲。
苏青用力压着他,舌尖侵略进去的时候陈同瞪大了眼睛,只他一瞬间的呆愣就让防线全面崩溃。
奇异的感觉像是闻过鲜花后的一个小喷嚏,从鼻尖痒到后脖颈,顺着脊髓蹿进尾骨里去。
他们都是男生。
陡然间的清明让陈同第一次无比确认这一点,他们都是男生,是充满侵略性的、男性。
陈同没有停止挣扎,在一瞬间的忪怔之后变得更加剧烈。
苏青死死摁着他的手腕,贴在他唇上辗转厮磨,又叼又咬,试图找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你喜欢我。
他眼神迷离又笃定地亲吻他,一啄一吮,说:你喜欢我。
陈同屏住呼吸不敢回答,嘴唇也抿住不让他更进一步。
苏青微蹙起眉尖,变得不确定起来,他贴着他的嘴唇难过又卑微地问:是不是,你是不是喜欢我?
陈同的手腕压在床上被摁得发疼,被制服,苏青的力道比他表现出来的温和要强势得多,身体的变化变得无比明显,时刻提醒着他他们都是男生,充满征服欲|望和侵略欲|望的男生。
陈同很慌张也很错乱。
苏青像被他迷惑,不愿有片刻的分离,一下又一下的亲他、吻他,轻轻地舔舐,嘴角、唇峰,像是寻求慰藉的兽。
陈同,苏青哑声叫他,眼角飘红带欲,轻轻地蹭他,同同
我不知道,陈同呼吸错乱地偏过头去,不敢看苏青的眼睛,我真的不知道
苏青的呼吸顿时就变了,凝滞屏息,轻微发颤:不知道什么?不能接受我?
陈同回答不上来,死死咬住嘴唇。
只听见上方苏青的呼吸声颤颤,带着隐忍的哽咽。
陈同强忍着某种难以言说的心情看过去,脸上却先一步接住烫润的一滴眼泪。
完了,陈同当时心里就这么一个想法,他哥哭了。
苏青仍旧试图得到他的回应,亲了亲他的嘴角,又仿佛宣泄一般用力咬他的嘴唇最终仍旧舍不得伤害,舍不得咬破。
陈同并没有给出答复,只吃痛地一皱眉,他好像被他的眼泪吓傻了。
苏青分开寸余仔细观察他的神情,终究是松开了他,自嘲地扯了一下嘴角,想要起身离开。
陈同飞快地抓住他的手臂,下意识的动作,自己做了也觉得荒诞。
苏青垂着眼睛看向他。
陈同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开始发颤,每一口呼吸都像磨刀锉过他的肺腑,声音像是被传染一样变得哽咽。
我害怕,他拉住苏青的衣袖,死死攥着,说,我真的我害怕。
苏青喉结像是要割破皮肤一样滑过去:怕什么?
很多。
怕被侵略,被占有,被爱,被打着爱你的旗号名义下的一次次无底线的索求,怕童年阴影重复碾压生活,怕身边温柔的那些人,爷爷、奶奶、宋老师,怕苏青像他们一样温柔最终又离开,怕生出的隔阂成为万丈深渊,怕被抛弃,甚至脑海里冒出来他父亲的脸,还怕他爸老无所依
陈同紧张地呼吸,像是喘不过气。
我不知道,他摇头哭了,说,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
陈同死死攥住苏青的衣角:哥
苏青不敢再和他亲近,不敢吻他,不敢吓他。
如果陈同真的不是不是他这个群体的人,苏青也不敢妄图把他拉进自己的世界。
可是没有办法,他就是喜欢他。
喜欢嚣张的、中二的、狡黠又话多的、热情又细腻的,这么灿烂的一个陈同。
苏青握住陈同攥在他衣角上的手。
握得很紧,很用力,好像要给他最为强大的支撑和帮扶。
陈同松开衣角扣住他的手。
少年炙热的掌心贴在一起。
苏青坐在床边,衬衣松散褶皱了,不再是那么一副斯文完美的模样,两个人眼角都飘着红,在没有到达成年人的世界里,在少年愁里挣扎着向上。
好像这一段是必经的旅程,也深知此后就是跃往成熟的龙门。
哪种情谊都不能将它完全定义和表述。
陈同躺着,呼吸比坐着的苏青更不顺畅,他哽了一下,看着苏青觉得他朦胧又美好。
说不出来意味。
他很自责,自责不能在现在给苏青一个准确的答案。
但他也并非完全想不通情理,他只是有一点害怕。
他也想要安慰苏青,陈同握着苏青的手,半撑起身体靠过去。
苏青微微挣动一下,眼睫忽闪,心头剧震。
陈同没有给他答复。
但陈同在他手背上非常、非常虔诚地落下了一个吻。
鼻尖上还凝着眼泪,轻轻靠在他手背,呼吸微微颤抖着,陈同仍旧贴热了一个、虔诚朝圣般的吻。
是哄。
是安慰。
是承诺。
苏青喉咙里憋着哽咽,差点又哭出来,忍着眼泪,心里的悲喜搅在一起。
陈同珍惜他,是真的,他感受到了,手背上落下的这个挣扎又勇敢的吻。
陈同只是有点害怕,也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合一,剧情不好断章,就干脆写完了。
来晚了,还忘了提前说明,非常抱歉,给大家鞠躬了。
审核先生:没有违规内容,衣服没脱呢什么都没做呢,压在床上亲了一口,没有违规内容,请明察!
第52章 十月七日
然后陈同肚子叫了一声。
咕叽一下,紧跟在他落在苏青手背上的那个吻后面。
陈同:
原本气氛是相对无言泪两行,有些旖旎伤感,又仿佛他们的磁场里有无数励志鸡汤的,可惜,全被这一声咕叽给搞砸了。
陈同感觉自己的胃里还在磨,一会儿还得继续叫,他迅速躺回去,双手搭在肚子上,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陈同:
苏青:
然后苏青没忍住笑了一声,险些没绷住眼眶把眼泪挤得掉下来。
笑声很低。陈同羞红了脸。
不许笑。他干巴巴地讲。
苏青伸手想一摸他的脑瓜,差几寸的地方顿住了,有点不敢。可他一看陈同红着鼻尖呆愣愣的弟弟模样又实在觉得好笑,手也就终究落了下去,平复了心情,尘埃落定,揉揉他的脑袋,温柔说:睡吧。
陈同的肚子又很不痛快地叫了一声,陈同恼羞成怒:都怪你。中午要不是为了哄你,我三两口就吃完了,两碗鱼香肉丝呢!三块八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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