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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前我做了什么——不间不界(14)

    幸而裘融口中的医馆并不大,过了回廊仅一个转弯,他就停在了一扇木门之前,裘融伸出手,颇为礼貌地扣扣门上铜环,小心翼翼道:里面的大人好,我是受师父委托来给你们送药的。
    裘融安安静静地低头在门口侯着,耳朵也规矩地半垂下,听到门内响起轻缓的脚步声,他立刻瑟缩着将腰弯得更下,木门向内敞开有人走到他面前,裘融也愣是没敢抬起头正视门内人一眼。
    竹涧急了,他恨不得抽裘融一巴掌让他赶紧抬头看看来的人是谁,但这只胆小的兔子自始至终视线都只落在一双黑底描金的长靴上,竹涧听到裘融的声音因为门开而打起颤,大,大人,药药药
    谢谢,麻烦你进来收一下药壶吧。
    黑靴主人的声色实在太过熟悉了,熟悉到这低雅舒缓的嗓音刹那之间便抹平了竹涧心头的烦躁。
    不是爻楝又能是谁?
    好好好好的。裘融竟然没出息到开始结巴,七八年前的他看起来比现在还要更为胆小,面对爻楝这么温和的人都能抖得药碗差些没拿稳。
    需,需快些裘融有话要叮嘱,他越说头垂得越低,听起来都快哭了,快趁热服用
    知晓了,你莫怕。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视野里,在竹涧的目光中,一切动作仿佛都慢得出奇,他可以清楚地看到爻楝是如何将指腹贴在碗壁上,修剪圆润的指甲扣在边缘,再轻轻用力,流畅的手背线条些微改变一丝弧度,对方接过了木盘上的药碗。
    我听闻你同你师父学艺不过半年,药便煎得这般好了?爻楝笑着夸赞一句,裘融个没出息的小兔妖霎时便涨红了脸,一句多谢仙君谬赞憋在嘴中,双唇都颤麻了也没能说出口。
    正在这时,屋内一帘之隔的卧房内忽然传出一声属于成年男子的喊叫,懒洋洋的,带着几分不悦,爻楝大恩人,你在外面和谁说话呢,我都生病快要死了,你还不快来陪陪我!
    裘融听到声音下意识地抬起头,他飞快地望向帘帐,暗色幕帘上映着一个人坐起的影子,然后他又看一眼面前的男人,似乎被对方俊美的脸庞惊到那般,全身一震,用着比抬首更加快的速度重新低下头,怯弱地抓紧了托盘。
    凭这一眼,竹涧终于抓住了七年前爻楝的面容,与他现如今的长相一模一样,未有丝毫的改变。黑色齐腰长发,因在屋内休憩所以解了冠,仅用一支简简单单的碧玉发簪束起大半,其余随意地搭落肩前,一丝不苟的青色五重衣,领口绣有君湖岛门派刺纹,他的眉宇微皱,隐隐流露出不耐烦和无奈。
    竹公子,单单叫我名字爻楝便可我看你中气十足,不像是快要病死的模样。爻楝的声音隐进帘帐内,无端添上一层闷沉和距离感,这是大夫为你煎好的药,趁热喝了吧。
    你不还叫着我公子?那你得先唤我竹涧噫闻着就好苦,我不喝。
    不喝便算了。
    诶!好歹是人兔子小大夫辛辛苦苦熬了三个时辰的药,哪能说算了就算了。
    那你当要如何?嗯?爻楝嗯的一声反问,拖长的尾音勾得竹涧心尖兀自一悸,他屏息凝神去聆听接下来的对话,并努力忽视身上的蠢货裘融。
    这位壮实的兔妖沉浸在刚被仙人表扬过的美好世界里,偷偷捂住通红的脸颊,趁着没人注意竟然还美滋滋地傻笑了好一声。
    而屋内,躺在床上的男人得寸进尺道:爻楝大~恩人,我手疼,你喂我喝这药吧?
    还有我要是乖乖喝完了,是不是还该有点奖励?我想吃鱼,要刚捉来的,新鲜的,少刺的,诶!别走啊!
    回忆到此处缓缓陷入混乱,现实中的裘融猛地回过神来,他捂住有些酸胀的额头自言自语道:似乎接下来爻楝仙君掀帘出门,我正对上他的脸,太过慌乱,嗯是逃跑还是晕倒了来着?
    裘大夫思忖着抬起头,就见竹涧的面部表情也跟着他的回忆混乱了。
    竹涧仙君?
    这些都是你臆想的对不对!竹涧突然踮起脚,狰狞残暴地揪住裘融衣领,凶狠的目光再次把兔妖给吓到疯狂飙泪,没有没有没有,都是真的绝对没错嘤嘤嘤嘤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竹涧受到的惊吓绝对不比裘融低多少,他抵死挣扎道:那时我到底生了什么病,失心疯吗?还是刚从爻楝体内剥离出来,意识不清醒?
    裘融赶紧帮这位大爷回忆,或许是死亡可以逼迫出人或者妖无穷无尽的潜能,过了会裘融竟然真有了点头绪,我好像记得,师父提到过一句,说是被雷劈焦了?
    ※※※※※※※※※※※※※※※※※※※※
    爻楝:做坏事,被雷劈
    竹涧:?????
    第20章 胡编乱造
    翌日清晨,爻楝在一片温暖的冬日中睁开双眼,户外一枝馥香梅花好奇地探入窗柩内,浅黄色的花瓣尖端浮着水露,清新淡雅。
    虽然腹内仍旧隐隐作疼,但无疑比先前那钻心的巨痛要好上很多。爻楝想唤人进来,却感觉自己的双唇紧紧黏连在一起,他废了好大力气才一点一点地撕开。
    还未等他出声,竹涧便适时从门外走了进来,他见到爻楝醒来很兴奋,几步冲到床头,用手背探了探病患的额头,道:裘融天不亮就进山里去了,他说你虽然没有法力,但筋骨比凡人强健数倍,应该不会发热,但这兔子还是执意让我时常留意,所以我只好每个时辰来看你一次,不过你的确没有发热迹象,他怕是白担心了。
    嗯,爻楝点点头,他轻咳一嗓,沙哑道:我咳喉咙痛。
    喉咙痛?这他没跟我说啊。竹涧抿直嘴唇,挑起爻楝的下巴看他脖子,除了先前被万界门人掐过,现在还留下了一点浅浅的红印外,一切都很好。
    最后还是爻楝本人皱着眉思考许久,想到了可能的原因,或许是我渴了?
    竹涧:渴了?他抄着手纠结半晌,去屋外端了杯冷茶回来,爻楝用发丝想都知道肯定不是温水,瞥上一眼,水面确实在这寒冬中连些屡白气都不冒,不喝冷的。
    要求怎么这么多!竹涧自己一口气把水喝完,啪得把陶碗拍桌上,他皱着眉看向爻楝,只见对方两只亮金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深色瞳孔成圆形,中间倒映着他丑陋的嘴脸,周围放射状的线似会勾魂那般,仅是对视两秒就兵不仞血地将竹涧打为眼下败将,只得撇着嘴去给爻楝再倒了一杯冷茶,接着用内力为他煮沸。
    爻楝亲眼看着陶碗内的茶水沸腾翻滚,茶壁烧得火红,而毫无常识的竹涧这就要将开水递来给他喝。
    不行,太烫了,需得温水。爻楝嫌弃地往后避了避,瞬间竹涧就真的发飙了,他再次一口干下这杯沸水,愤怒道:你是不是故意找我不痛快呢?
    爻楝冷冷地斜觑他一眼,你现在把妖丹还我,我立刻蹦起来为你端茶送水。
    听到这话,竹涧顿时气消掉大半,他志得意满地坐到床边,笑意盈盈地俯下身,压低嗓音于爻楝耳旁道:哼,怎么,不能定身我,不能禁言我,让你很不爽?
    我咳真的很渴。爻楝发现自己真的不能提妖丹的事情,他一旦提及竹涧就会愈发深刻地意识到内丹对于爻楝有多重要,然后竹涧就会越来越得瑟,再然后就是他死都不还。
    好好好,你是主人,我是受你奴役的可怜小魂剑。竹涧挑挑眉,哼着曲儿出门接了一壶冰山泉水,匀在两只茶碗中,一只单手烧开,接着倒进另一只陶碗里,他把温水搁在床头,扶起爻楝,还格外贴心地取了靠垫替他垫腰,这才递过茶,顺便笑眯眯地说慢点喝,不够还有。
    爻楝昨日损失了那么多的血,又在冰天雪地里遨游数里,一杯热水当然不够,他小口小口地喝干净杯中茶,递还给竹涧说了声还要,就这么还要还要,竹涧活生生充当人肉木炭,替他烧了整整两大壶茶,爻楝通通喝得一滴不剩。
    你可真是渴得很了。竹涧叹为观止,随后他意识到一个异常严重的问题,对了,你饿不饿?你现在是凡人,既然会渴,那也是会饿的吧?
    爻楝摇了摇头,他并不是不饿,而是发自肺腑地担心万一竹涧一时冲动,去森林里给他猎一头鹿来,然后撕下血淋淋的肉让他生吃,他到底应该如何拒绝才不会让竹涧再次发飙。
    竹涧自然不会懂得爻楝的顾虑,他欲言又止地绕着床铺转了半圈,终是忍不住试探着问道:你的角,还痒吗?
    什么?爻楝散漫地拉起被子,盖住肩膀和暴露在冷空气中半晌就冰凉无比的双手,只留一张脸在外面,竹涧厚着脸皮又重复了一遍:我问你头顶那两只龙角还痒吗,用不用我替你揉揉?
    竹涧不问还好,一问爻楝就感觉一阵钻心的痒意从头皮一直酥到了尾椎骨,之前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五脏六腑的剧痛上,如今内伤刚好了一些,龙角便冒出来歇斯底里地彰显存在感。
    面对竹涧明晃晃的司马昭之心,爻楝迟疑数秒,违意地合上双眼道:不痒了。
    哦,那万一日后又痒了呢,还是我来替你揉一揉吧。只要是竹剑人想做的事情,有什么理由找不到的?他说着便不容拒绝地凑上前,一双罪恶的剑爪子就这么牢牢攥住了爻楝头顶的两只莹白龙角。
    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表情吗?爻楝没有挣扎,因为知道挣扎也无用,他配合性地垂下头颅,不等竹涧回复便提前揭晓答案:垂涎三尺。
    竹涧隔着发丝用指腹摩挲龙角边缘的皮肤,感觉手底的触感嫩到出奇,仿若就连稍微粗糙带些薄茧的手都能将它磨破,我们现在这个姿势,真像互相抓虱子吃的猿猴。他难得有心情挤兑起了自己。
    不得不承认,酸痒的地方被竹涧这么温柔地蹭一蹭,非常舒服,酥酥麻麻的感觉渗入毛孔,冲散了沉积已久的郁结怠浊,只余下一缕又一缕的惬意流淌在筋脉血液之中,爻楝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人顺毛的猫,恬逸地躺在暖和阳光底下,肚皮腹毛大敞,慵懒得不想动弹。
    这种互利互惠的友好交互在二人之间实属罕见。因为爻楝的配合,竹涧终于能一饱手福,揉个尽兴,他看着爻楝下垂的浅色眼睫毛,忽然道:你就没发现你丢了什么东西吗?
    或许是太过舒适,爻楝反应都慢了半拍,他后知后觉地开动莫名迟钝不少的脑袋,兽瞳内的黑影收缩成细线,留下大片波光流转的鎏金,倏然,爻楝抬起头道:我的戒指被你拿走了?
    伤病和凡人之躯令他警觉力大为下降,若是以前,不说第一时间就能发现周围有什么变化,他就算是睡梦中也不可能让别人近身。
    是的。竹涧变戏法一样从掌心里摸出回影戒,这东西真是个好宝贝,如今在我手上,那也是我的了。
    爻楝气结,你可真是个强盗,但你要它又有何用,回影戒已认主,除了我,谁也无法使用它。
    是吗?竹涧无所谓地挑挑眉,可我昨晚刚将它用在了兔大夫身上,看到了他关于我们的记忆。
    见竹涧神情不似作假,爻楝难以置信地皱紧眉,倏而他又无奈地叹口气,道:是的,你是从我体内出去的魂剑,算是我的一部分,回影戒当然也会认你。
    这并不出竹涧的意料,他笑笑说:你就不问问我在兔子的小脑瓜里看到了什么?
    嗯?爻楝侧过脸,从光滑的颈项处抿出一声轻飘飘的疑问,尾音无自觉地拉长,恰巧与回影中的那声反问交融于同一韵律,竹涧没来由的一愣,直到爻楝微有不耐地冷了脸,你卖关子上瘾了?
    咳,竹涧莫名一阵心虚,他顾不得生气急忙道:我看到我看到我得了失心疯,你把我手打断了,绑在床上不给下地,还留我一人在卧房里。
    爻楝:
    爻楝惊了,当初竹涧得疯成什么样,才能让他痛下杀手直接将其手打断。
    兔子给我熬了三个时辰的药,端来了你还不给我喝,说是即便倒泔桶里也不会施舍给我。
    你这定是假话,我不会打这样的比方。
    好吧,后半句是我自己添的,但你不让我喝药绝对是真事。
    爻楝勉强接受了这一诡异的设定,然后呢?
    然后,嗯,还有就是我知道我是如何从你体内分离的了。裘融小大夫说了,全是因为你作恶多端,人神共愤,引起了上天责罚,然后走在路上被一道天雷劈中,将我劈出你的体内,由魂剑化成了如今的人形。
    爻楝:
    他沉默着由半坐的姿势改为躺,再用被子蒙住头,懒得搭理这个失心疯还没好的蠢货剑灵。
    我是说真的。竹涧毫无他早已被嫌弃得体无完肤的自觉,仍趴在被褥上喋喋不休,裘融亲口说的,劈得可惨了,人都给劈焦了。
    竹涧,你别以为我没了妖丹就治不了你。爻楝忍无可忍地回手掐住竹涧的两腮,我非妖身,是凡人之体,妖丹虽取但灵根仍在,且熟记万千法诀,待我病好,修炼必一日千里,到时候
    竹涧不甘示弱地回瞪他,怎么,你是要暗示我趁现在将你斩草除根?
    我只是要你安静些。爻楝疲惫地叹了口气,想要对付这种吃软不吃硬的泼皮,要么比他更无赖:一道禁言咒边儿呆着去,要么就只能适当示弱。
    竹涧果不其然在他苍白的面容下悄然退让,安静好吧,我这就走给你安静好了吧,对了,裘融让我给你去镇上抓药,我差点给忘了,那你先睡着不行,你一个人在这儿我不放心,万一来只老虎把你叼走了,我上哪儿找去?你的死活是与我无关,但是我想讨回记忆必须要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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