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讲得厉南根本没法接,哽了好一会才开玩笑说:我怎么感觉你在调戏我?言行宴的身体逐渐回暖,他的姿势也从抱着救命稻草狂吸变为舒展的侧躺,他看着叔叔伯伯们恭敬地请着一个又一个牌位前往地下室,淡淡地说:原本你是我同学,我想闻也碍着面子和关系,浅尝则止,可现在呢,你是我未婚夫,我为什么不能调戏你?
厉南眉尾一挑,还没结呢,再作妖我悔婚了。
噗言行宴举起一只手,作投降状,你先吃点东西,今天晚上有的折腾呢。
他的这句话并不作假,晚上六点之前,饶是言行宴再没胃口也强逼着自己喝了一大碗的白粥,中途二人被取了三次血,都是用针扎在中指上,厉南不怕疼,他只是看着言行宴的血少到几乎挤不出来,有些心惊。
你小的时候,刚被厉鬼夺去一魄那时,是怎么活下来的?厉南问,言行宴满不在乎地戳着小鱼干,几乎就要死了,冻得全身的血都成了冰渣子,后来还是爷爷请到了言家在地府当差的祖宗,也就是等下我们要见到的那位,请那位祖宗转了自己的一魄给我。
但他已经不是人了,给的算是鬼魄,即便作法在上面标了我的名字,转到我体内之后它还是待不安稳,成天乱跑,所以我的身体才会这么虚,每天晚上都要固魂。
言行宴又主动解释道:我们虽然和鬼不能交流,但是地府的官差可以,他们严格来说算是鬼神,既可以与鬼交流,也可以与人。
官差?厉南很感兴趣地继续问:牛头马面,黑白无常?
只有白无常在地府,黑无常在人间,仿佛知道厉南肯定要问为什么,言行宴咽下最后一口粥就继续道:白无常只有魂魄没有身体,所以只能呆在地府,黑无常只有身体没有魂魄,所以只能呆在人间,它们一个负责勾魂,一个负责引魂。
他们是什么样的关系?
兄弟关系。
那这两兄弟岂不是永远见不到面?
是啊,但他们随时都可以和彼此交流。
堂哥忙了一整天,累得够呛,趁着空隙溜在厉南身边刨了两大碗的饭,我难得一个没课的双休假,光给你准备婚礼了
没让你交份子钱就不错了。言行宴笑笑,还是你想当伴郎?
※
吃过饭,上午的那些人又重新出现在客厅,他们都换了一身更加庄重的行头,男人是西装,女人则是礼裙,厉南还以为会看见长袍马褂或者道士服,但一想天师也得与时俱进吗。
老爷子身边的男人站到厉南身前,看着将近五十岁,已经有了白头发,他礼貌又客气地说:厉先生,婚礼仓促,有失礼节的地方,还请见谅。聘礼日后我们定会补上。
言行宴凑到厉南耳边,小声道:这是我爸。
不用不用。厉南赶紧摆摆手,救命用的阴亲而已,又不是真的结婚,要什么聘礼?难道他还得还点嫁妆给言家?
在场唯一一个女人则立刻道:当然要的,这是规矩。
这是我小姑姑。言行宴想想又补充道:她现在这规规矩矩的模样是装的,平日里就属她最不正经。
厉南忍不住和言行宴咬起了耳朵,比你堂哥还不正经吗?
堂哥就是被她带坏的。
※※※※※※※※※※※※※※※※※※※※
南:你爷爷和我太外公是同龄人我和你不会差辈了吧?
晏:乖,叫叔叔
第12章 阴婚4
后面言行宴又一一介绍了他的舅舅和叔叔,至于妈妈和叔母听说是结伴出去姐妹游,来不及赶回来。
介绍完活着的人,众人又移步开始介绍牌位上的长辈。言行宴强忍着不适只与厉南牵着手,这也就导致他只有右手是暖和的,其他地方都冷得发颤。
地下室里,两个蒲团放在当中央,周围摆了一圈燃烧着的大红喜烛,各种奇怪的符文用朱砂写在墙上,天花板上,乍一看上去犹如血液沁染,如若让厉南大半夜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可能得吓得面色和言行宴一样白。
牌位上的祖先并不是全的,言行宴说是投胎了的人,牌子便摘了,越往上跨位越高,等轮到最顶上的时候,面前的红烛忽然无风自灭,三秒后烛火又自行幽幽地重新燃起。
言爷爷点点头,道:鬼师请你们。
跪下,闭眼,咳咳咳咳我让你睁咳咳再睁。见言行宴难受成这般模样,厉南不敢拖延,快速照他说的去做,闭上眼之后,他的头上忽然被蒙了块布,耳边的声音顿时朦胧起来,困意无端上涌,他的眼皮止不住地打颤,又强撑着不睡过去。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不知道过去多久,他忽然感受到一阵灵魂脱离的窒息感,脑中天旋地转,但就一瞬间之后,耳中忽然清明起来,厉南打了个激灵,隐约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身在地府了,但言行宴未曾喊他,他也只好老老实实地继续低头跪着。
又过了良久,厉南正觉得膝盖还有腰都痛得厉害时,面前突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是那种古老的木门,多年未上油才能发出的吱哟声,带起满室的灰尘和霉味。
紧接着,头顶的布被掀开,厉南看到了一双白漆般的脚,他抬起头,视线将面前的鬼从脚扫视到头顶,入目皆为白色,简直是明晃晃地把白无常三个字写满了全身。
你好。白无常艰难地用他的死人脸笑了笑,他的双目纯白,肩膀又极宽,道声好的功夫好不容易塞进嘴里的长舌头全掉了出来,甩在胸前,还很有弹性地晃了晃。
身子两米五,舌头占一米,厉南立刻为这瘦高鬼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虽然没那么害怕,但还是难受得很。就好像怕虫子的人明明知道小虫子伤害不了他,但还是心惊胆战。
白无常镇定地把舌头折一折塞回去,可一说话又掉了出来,言鬼师托我来带你。
厉南直觉这言鬼师指的不是言行宴,很可能是他爷爷口中的言家祖宗,白无常在地府的地位不可能太低,能请得动它,言鬼师的身份本领可想而知。
麻烦大人了。厉南斟酌再三,很客气地躬下了身,白无常又十分僵硬地笑笑,我们这地下,一百多年没有举行过婚典了,更别说是活人的,时间太紧,麻烦确实是有,但大家都很感兴趣。
它说着不知从何处递给厉南一套繁复厚重的喜服,没有钗饰头冠,却有红盖头,快换上吧,新郎官就要到了。
厉南接过喜服,他不在乎是不是扮女方,但这套大红的袍子实在是太复杂了,他连哪件第一个穿都不知道,一时间愣在那边。
白无常哪里会不知道厉南的窘迫处境,他又细又长的手指动了动,厉南身边瞬间从地里冒出来两名小鬼,小鬼面部模糊不清,手和腿也都呈现雾气状态,但它们却能行动无碍地整理好喜服,再帮厉南脱下了外套和长裤。
白无常大人,在我眼里,看它们的手和脚都是虚无的,实际上呢?这是人和鬼无法交流的原因之一吗?
白无常本来靠在一边捡起了一手瓜子在嗑,闻言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一下子扭转一百八十度,猛地凑到厉南的眼前,吓得他全身巨震,惴惴不安地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犯了禁忌。
这么幼稚的问题就不要问我了,回去翻1到5岁天师必知大全。白无常吓过了人,很是满意地把脸收回来,舌头也懒得管了,任它长长地挂在胸前。
厉南此人,向来都是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做俯卧撑,他看白无常也没有真的生气,想出个18岁天师必知大全里都不见得有的问题又问:大人您和黑无常真的无法见面吗?
白无常正好嗑完了最后一粒瓜子,他好好地将身体和脑袋一起转回来,点头道:是的,几千年未见过了。我和他的情况与你们有点相似,共用身体和魂魄不过判官已经给你看过了,你的体质比较特殊,言鬼师赠与后辈的魄被你吃了,但你不消化,它也走不掉,那一魄便只能找个地方老实呆着,很可能日后将会在你体内从鬼魄变为彻底的人魄。
厉南懂个锤锤,他只问: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好事。白无常又抓一把瓜子,你要嫁的那小孩为什么病成那样,还不是鬼魄他身体不适应,又找不到人魄给他。你的出现简直是干旱地的及时雨,按我说言鬼师那点聘礼都给的少了。
厉南真的不在乎聘礼,但他还是很好奇地府中阴亲的聘礼会是什么样子,房应该不是,车也得是马车?
思忖之中,门外忽有马蹄和喧闹声,高昂的马啸传入门内,白无常把没吃完的瓜子往怀里一丢,转身打开了房门。
从窄窄的门缝中,厉南看见冥间天空中的绯色圆月,挂在西边,诡异而又幻惑。艳红的喜绸自头顶落下,遮住了他的视线,他就只能描摹盖头上精致的绣纹,再默默垂眸顶着露在喜袍外的那一抹绣花鞋尖。
不过一会,悬钟从遥远的地方悠悠鸣来,伴随着一道尖利无比的喊叫声,仿佛是从掐到了针尖细的嗓子里一点点挤出来,一音三饶,每一调都拖得冗长。
厉南听不懂这声音是什么意思,还是白无常走到他身边,扶住他的手解释道:这是报的吉时到。
真的吗,听得来真的很像哭丧。
他小步小步地跟着白无常往屋外走,人家的伴郎是自己同学、朋友或者亲戚,他多厉害,白无常!若是黑无常也可以在这,厉南简直牛得要飘起来。
听说你可以和黑无常在脑子里交流?
是啊,只要我一个念头,小黑立刻就能知道。
那还挺好的。
羡慕的话去找言鬼师要他私藏的一根赤绳,月老给他的,系在尾指上,效果虽然差了点,不过也可以知道对方的方位。
厉南在几个小时前还想过在牌位之前系个红线,没想到还真有类似的赤绳存在,他眨眨眼,笑道:我这还没过门就意图霸占公公财产不太好吧?
白无常顶着他的死人脸笑了起来,面部表情扭曲得不成鬼样,幸好厉南什么也看不到,只能感觉白无常的身体在轻微颤动。
小黑听到了吗,这小子还挺好玩,记得有空了去找他。
白无常这话吓了厉南一跳,他赶紧劝道:别别别,别来找我却听身前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道:什么别?我不来找你,你打算嫁给谁?
话音未落,一双红靴稳稳当当地出现在厉南眼底,白无常收回搀扶的小臂往边上一退,紧接着一只属于男人的手便进入他的视野,五指细的只剩下骨头,但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递给了厉南他掌心里的牵红。
言行宴。厉南笑着唤了一声。
言行宴手里也攥着牵红,走在厉南身前一点的地方引路,他听厉南叫他名字,想着对方必然是紧张的,便回过头故意挤兑他:看不出来,你还挺适合这身女儿衣。
厉南的身型拢在这雕金刻银的霞帔凤袍中,除了高挑的个子外,竟然没有其他突兀的地方。
盖头底下安静了好一阵子,言行宴误以为厉南真的被他玩笑话惹生气了,刚想要解释他没有嘲讽厉南娘炮的意思,但就在此时,言行宴手里的牵红忽然被人用力向后扯,言行宴没有防备地向后栽倒,红裳广袖翻舞飞扬,底下的人直接落入了厉南的怀里。
言行宴还在愣神之间便被一袭黑影遮住面容,他抬眸,就看见厉南拿红盖头遮住了两人的脸,喜绸下,这人居高临下地倒望着他的鬼眼,黑白分明的眼底映着浓浓的戏谑,哪里有半分紧张的影子。
相公小心些。厉南的嘴角上扬,笑得做作,他模仿了半分先前那淫鬼矫揉的嗓音,直接把言行宴的鸡皮疙瘩全唤了出来,厉南又撅起嘴道:你都快把奴家的心肝吓掉了。
言行宴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飞快地起身抖衣服,我还担心你一个人把自己吓死了,没想到你倒还挺适宜?还有闲情戏弄我?
胆子吗,吓着吓着就大了。厉南装逼装到一半,脚边忽然滚来一只头大身小的鬼,全身漆绿,叽里咕噜地躬身在他的鞋前,盘成石头的模样,六只凸出的眼珠子从它脑袋后面钻出来,大小不一,还不停地晃来晃去。
厉南骇得抓紧言行宴的手腕,不顾自己已经不害怕了的神话,僵硬在原地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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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莫装逼,装逼被雷劈
南(脸上面无表情,不屑一顾)(内心:啊啊啊,救我救我我我就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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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阴婚5
哈哈言行宴忍俊不禁,笑够了才给厉南解释道:垫脚石,夫人,该上轿了。
厉南忍着心悸缓缓一脚踩上去,鞋底摩擦眼球发出令人发麻的声音,他就感觉自己踏在了冰块上,寒气渗透鞋底,直直传到了厉南打起寒颤的后槽牙间。
他赶紧飞快地钻入轿中,趁着厢房四周有喜布遮挡,撩起盖头脱下42码的超大绣花鞋,揉搓被冻僵的脚趾。
轿子内很宽敞,两边还备了点心和酒水,闻着有一股即将灵魂出窍的感觉,说不出来的怪异。厉南揉了没两下,轿子便在又一声尖锐的长呼中启程,行进非常稳当,这令厉南想起了书中的八抬大轿,他很感兴趣地想要从轿中探出头去看,又怕行为不合礼数。
外面言行宴潇洒自如地骑上高头骏马,想了想放慢速度驱使马匹与抬轿同步,他掀开帘幔要叮嘱些什么,可就看见坐在里面不施粉黛也俊美风流的新娘子正在疯狂抠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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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天师大人效命——不间不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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