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对无言,不一会还是厉南咬牙道:这鬼的身子也太冷了,脚都要冻掉了但我碰白无常的手怎么就没事呢?
都说了那是鬼神简单来说,有地府正式工作编制的,我们就能交流也能碰。
那为什么找
你让白无常大人给你垫脚?五帝十殿也不敢这么做的好吗?
厉南哪知道什么是五帝十殿,那就不要垫脚的啊。
然后你一个新娘子在轿子前面一个大蹦?
厉南的目光被道路两旁的鬼影吸引住,他们的迎亲队伍已经走到了地府的大道上,无喜庆的唢呐、鞭炮或者擂鼓声,有的是一排又一排漂浮不定的鬼影和阴恻恻的鬼嚎,似是哭又似是在笑。
血月爬上了梢头,言行宴注意到厉南的视线,好声安抚道:这是我们听不懂才觉得害怕,事实上这些鬼应该都是来凑热闹的,闹喜你懂吗?
我懂,但是画面冲击性太大好似人明明知道鬼火是磷火,但还是忍不住害怕一样,厉南忽地又想到这鬼都有了,他还正在地府结婚,鬼火就真的只是磷火吗?
那就不要看了。言行宴把帘幔放下去,轿外一道骏马嘶鸣的声音,厉南意识到言行宴骑着马踢踏踢踏地跑队伍前面去了,他穿好鞋子规规矩矩地坐正。
还没一会,轿子一重,到地方了。
言行宴掀开了轿帘,用手示意他把盖头放回去,厉南连忙照做,他已经打定主意为了避免再次被冻脚,他要大跳式下轿,但伸出的手刚被言行宴握住,那人便在厉南腰间一揽,再轻轻一带,就将他抱下了轿。
鬼哭声一时间更厉害了,像是阴森窄巷呼啸而过的穿堂风,一如人间那些起哄的人群,厉南哭笑不得地说:相公真是体恤入微。言行宴握住牵红,得意道:娘子跟为夫不用客气。
我还没有成年,今晚的事情
安心,我也没有成年,我们盖着被子纯聊天。
我就蹭蹭,不会进去。
我也只想抱着你,什么也不会做。
噗哈白无常在一边笑得长舌乱颤,发现新人们都面朝向他,连忙摆手道:不用管我,你们继续。
言行宴不想继续了,他转而和厉南讲起接下来的流程:抬左脚跨,门阶很高小心些我们现在是去言府大厅拜堂,在这之前主婚人也就是我的祖辈会致辞,然后就能掀盖头了,接下来判官大人作为证婚人会致辞讲话
证婚人?这到底是古代婚礼还是现代婚礼?还有是不是得用证婚鬼更合适些?
照你这么说我们还得改口称判官大鬼?至于仪式大致是古今结合吧。最后我们要喝合卺酒,也就是交杯酒,这个是最重要的,一定要喝完,礼成。再下去会有抢纸钱的游戏,奖品有诈尸一次、还魂一次、托梦一次
停!停!!厉南表示他不想知道,反正他也不想去玩。
一路厉南都只能看见自己的鞋尖,以及大红色的地毡,等前方的言行宴停止脚步,他也就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大厅之上,言鬼师的声音就在此时响起,听起来十分年轻。
他先是感谢了诸位的到访,然后很荣幸请来了白无常大人为言家后辈主持婚礼,发言十分简短,一看就是好领导。厉南心情不错,想着仪式应该很快就能结束,结果他这天真的想法很快就被白无常的一系列:跪、拜、起、皆跪、叩首、平搞蒙了。
说好的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变成了拜到厉南腰酸背痛,简直是八百个蛙跳和深蹲,等到言行宴终于喘口气用玉如意挑开盖头的时候,一朝重获光明的厉南简直不敢相信,可算是完了。
高堂之上,一名年轻的男子端坐椅中,虽然是言家长辈的位置,但他的面容和言行宴的只有一分相似,毕竟中间实在是隔着太多代,这点相似都是厉南挖空心思勉强算上的。
另一边属于厉家长辈的位置则是坐着一只身形虚无的鬼,旁边还站着一只,厉南认出这是他的外曾祖父,站着的则是他的外公。
外曾祖父二十岁,外公则有四十多岁,一眼看过去简直就和坐反了一样。厉南没有想到还能再一次看到外公,发自内心地露出一个笑来,外公虽然是苍白且面无表情的死人脸,但以雾状的四肢都快蒸腾的样子来看,激动之心不比厉南要少。
白无常退到了一边,最中间的位置由一名腰间配笔的男人替代,他打开左手的深蓝色簿子,咳,我就简单说两句
这简单的两句说得言行宴直接睡了过去,厉南也忪耷着眼皮恨不得把判官嘴巴拧下来,小鬼们敢怒不敢言,而白无常嗑瓜子嗑得快要起飞,厉家两位祖辈掐着时间要赶紧回去继续排队投胎,只有言鬼师最坐得住,一看就是要成大事的鬼。
听得出来判官是真的很喜欢发言,致辞的最后还意犹未尽地说以后类似的事情都可以找他。
别说找他当证婚人了,请他参加的怕是都没有了。
厉南小幅度地在喜服底下伸了个懒腰,扭头看见一名美貌女子举着托盘走上前,再由判官亲自斟酒,递给二位新人。
这便是那饮了老婆子的水也无碍的小家伙?女子看着年轻靓丽,说出的话却老气横秋,厉南意识到这便是孟婆本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没成想言行宴却突然用手挡住了他的视线,冷哼道:快喝了,眼睛别没事乱瞟。
?厉南莫名其妙地受了言行宴的冷气,伸手与他交杯,杯中的酒散发着十分一言难尽的气味,颜色也是呈现着诡异的紫红,恶心与排斥泛上心头,但厉南还是很守规矩地把酒水喝得干干净净。
孟婆很高兴地收回酒杯,作结束语道:这是言鬼师向钟馗大人讨来的酒,再由判官大人亲自过手,饮下此酒,你们的灵魂就彻底交连。记着,五年之内,勿要离开对方一公里以外。五年之后再来此地,钟馗大人自会为你们解魂。
这个附加条件厉南还是头一回听说,照言行宴的反应来看,他也是刚刚知道,他问:若是超出了会怎样?
还能怎样,你受苦呗。孟婆托着盘子站到白无常身边,两名热爱瓜子的鬼神一人一手瓜子嗑了起来,边嗑还边嘀咕人间很少有烧瓜子来地府的机会,这次沾了婚礼的光,一定要嗑到爽。
厉南现如今无法与外曾祖父和外公交流,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只鬼在他面前停留,那两双无神涣散的眼睛分别与厉南对视半晌后,二鬼不再停留,齐齐出了门。
或许我可以做游戏给他们赢一个托梦的奖励,外公应该很想念妈妈。来到洞房内之后,厉南坐在床上突发奇想,言行宴被可恶的白无常和孟婆带的也开始嗑瓜子,二人都已经换回自己先前的衣服,他拍拍裤子上的瓜子壳,道:没必要,死都死了,何必贪恋过去,等轮到他们投胎,失去记忆便是新的人生了。
说到这里厉南疑惑地问:我外曾祖父都死去那么多年了,为何还没投胎?
你还真以为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呐?两百年还差不多,排队的鬼太多了,慢慢等吧。
有鬼会在奈何桥上等自己的有情人下来,一起投胎吗?
不要太多,前些年奈何桥上等的鬼太多,差点把桥给挤塌了,阎王震怒,把那些痴情鬼全摁着脖子喂了孟婆汤。
哦?厉南很感兴趣地往言行宴身边坐了坐,言行宴也是讲到兴起,因为现在地府鬼口众多,很多徘徊在人间不愿轮回的鬼,只要不打扰到活人,黑无常都不大管,由它们去了。
地府不强制要求,那只能我们天师暂时管理,杀是肯定杀不得,就只能把它们驱赶到无人的地方,最好的还是引它们走上黄泉路。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出乱子,因为鬼停留人间主要原因都是舍不得亲人,最多就是家人被它们扯进梦里。
鬼基本不会去找不认识的人,所以我才一直觉得你和钢琴房的女孩有关系,没想到你居然是腾根的后人,女孩是被你引诱来的。
对了,先前骗了你,达不成鬼的愿望我也可以带你强制脱离梦境,是我想要完成女孩的心愿积攒阴德,怕你不乐意,才骗你说只有达成它的执念这一个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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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阴婚6
厉南哦一声,并不在意言行宴的谎言,他问:你为什么这么需求阴德,是为了你的魄?
这是原因之一,阴德越多,鬼魄与我的身子契合度就越高,另一个原因则是阴德越多,鬼怪就越难伤到我。
还有鬼能伤到你?厉南想起了言小天师在女孩的梦里对红鞋女鬼的暴击,在酒店里对淫鬼的一击必杀,言行宴则是叹了口气,指指自己血红色的眼珠,你以为呢?
厉南很好奇地问:这是什么鬼?当初为何要伤害你?
厉鬼,来人间复仇的厉鬼。言行宴靠上床帏,厉鬼是为数不多活人能斩杀的鬼之一,但大多数情况下,你可能非但不想杀这厉鬼,还想帮着这厉鬼把仇人碎尸万段。
因为不是所有含恨而终的鬼都能成为厉鬼,那得在十八层地狱之中滚过一圈,刀山火海受尽非人的折磨,放弃轮回转世的路,再将复仇的理由经由判官判决,获得阎王批复之后,才能返回人间成为厉鬼,向所恨之人复仇。
这种恨,都是不共戴天刻骨的恨意,都是莫大的冤屈,是血海深仇,很多时候,你真遇到了厉鬼,反而不想去管它的事,任由它复仇成功,再自行消失。
厉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那害你的厉鬼又是什么原因,你当年一个小孩子,能做出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性本恶的未成年人也有很多,但厉南看言行宴实在不像。
我很冤的。言行宴又叹口气,几乎把自己叹成了气囊。嗯?厉南求知若渴地捞了一把瓜子,终于彻底沦落为嗑瓜子听戏大军中的一员。
四百年前,永朝内阁大学士有名嫡女,容貌清绝秀外慧中,她在一次中秋灯会上看中了一名年轻的探花郎,探花郎长相英俊儒雅,谈吐得体,前途不可限量,但等媒婆上门时,探花郎却说自己在故乡已有了未婚妻,不日便会接她入京成婚。
陈家女被拒后每日以泪洗面,身子逐渐消瘦,可仍旧是对探花郎情根深种、念念不忘。
事情的转机便发生在一年后,太子谋逆一案闹得满城风雨,探花郎刚来京中怎么可能是太/子/党,但就是被敌对的有心人趁机利用,将他也一并押入了大牢。
就在探花郎走投无路之时,陈大学士主动抛出了橄榄枝,他愿意出面保下他,条件是必须迎娶他的女儿为正房。
陈大学士闷头做了一辈子的学问,到了为家里寻死觅活的女儿,也只能不顾老脸做了这等要挟之事。
不日后,探花郎在牢里被折腾得奄奄一息,被迫无奈之下,也只得答应了陈大学士的条件,和陈家女结婚。可怜他的原配发妻,也在婚礼同一天过门,直接就从明媒正娶变成了一台小轿,从后门进,陈家女却是风风光光地做了探花郎的正妻,夜晚探花郎也是宿在了陈家女的这里。
陈家女得偿所愿,发誓会一心一意爱护自己的丈夫,做他的贤内助,陈大学士自觉对探花郎趁人之危,但也真救了他一命,叮嘱二人举案齐眉,平时也时常提点探花郎,将他视作自己人。
但探花郎的心总归是系在发妻身上的,碍着陈大学士的救命之恩与陈家女相敬如宾,更加偏爱的还是他的妾室,没过多久,发妻竟然先怀上孕,九个月后,给探花郎生下了长子,言叡。
讲了这么久,言行宴的故事里终于出现了一个名字,更别说还姓言,厉南立刻就把他当作了主角,但故事根本没有围绕他展开。
偏房比正室先生下孩子,原因无二,探花郎根本不愿与陈家女同房,也就刚结婚的几次做做样子,日后根本没碰过她。等到言叡的降世,京城都传遍了陈家的笑话,就连家里的仆役也拿这件事作笑柄谈论。
丈夫的偏心和闲言碎语令陈家女从委屈变为怨恨,她是高官之女,背后有整个陈府为她撑腰,而言叡的母亲呢,只是一个小小的村妇而已。
陈家女在嫉妒之下开始使尽手段挫磨侧室,欺压言叡,探花郎心疼发妻每每相护,但又因受到陈家庇荫和陈大学士的恩惠,不仅无法休去陈女,还要好言劝慰,甚至也给了陈家女一个孩子。
受孕之后,陈家女果然安分下来,但好景不长,言叡年幼,正是贪玩的年纪,一日在后院玩耍之时,冲撞了陈氏,害得她受惊跌倒
孩子没保住。厉南断言道,言行宴点点头,取了一块甜糕在嘴里细嚼慢咽,没错,已经成了形的男胎,陈氏大受刺激,怒不可遏,命人绑了言叡,杖责五十。
四五岁的孩子,打十下估计就没命了,陈氏这就是要让他给自己的孩子偿命,言叡生母怎么能肯,她为子代罚,被打得奄奄一息,未等到探花郎闻讯赶回见最后一面就咽了气。
探花郎悲痛欲绝、恸哭不已,也彻底恨上了陈家。
他一直惦念着陈老先生的恩情,对陈家女百般容忍,但此时看到心爱的女人死亡,无辜稚子受重伤,一不做二不休,耗费六年时间与朝中权臣里应外合,捏造伪证,利用陈大学士的信任,将贪污谋逆的帽子扣上了陈家。
皇帝震怒,从陈家查抄出了上万两的真金白银,以及通敌叛国的铁证,陈大学士含冤入狱,名声尽毁,因为年迈没几日便死在了牢里,陈家的男子皆受牵连,全部斩首示众,未出阁的女子尽数充为娼妓。陈家就这么倒了,还是臭名昭天,陈氏女悲痛不已,生了重病卧床不起。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丈夫直言就是他扳倒了陈家,陷害了自己的岳父,然后一纸休书递在陈氏女眼前,不顾她仍在病中,直接把人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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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天师大人效命——不间不界(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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