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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穿成豪门贵公子——小文旦(73)

    商言戈定定地看着他,突然领悟到了眼瞎的一点妙处。
    眼罩不知道滚落到哪里,下次一定要备好。
    商言戈看着当缩头乌龟的谢玉帛,稍稍满意,他刚才没顾忌谢玉帛没接过吻,故意随心所欲,存了一点吓唬他的心思。
    谢玉帛应该几天内不敢提双修了。至于几天后,变数那么多,他那时说不定已经劝谢玉帛歇了还龙魄的心。
    商言戈低头扫了一眼,为了谢玉帛好,只能暂时忍着了。
    要是谢玉帛不提双修这茬,他恨不得今晚就把人办了。
    不能两全其美,遗憾。
    商言戈给谢玉帛掖好被子,柔声道:这些天辛苦你跟着我上班了。对不起,是我太笨。
    谢玉帛这个情况本来应该多睡觉,恢复得最快,但是他为了追求商言戈,天天朝九晚五,很有诚意。
    商言戈合上门:你好好休息,有事叫我。
    客厅里,谢忱泊正一脸不爽地看着上半年财报,尽管净利润一行,首位数字后有好多个零,也完全不能打消弟弟被猪拱了的愤怒和悲痛。
    最悲痛的是,这头猪是他亲手放进白菜地里的。
    大哥最近在关注智能家居?商言戈慷慨道,我最近新挖了一个人工智能的团队,大哥若是不嫌弃,让他们去贵公司历练历练。
    谢忱泊知道商言戈从国外挖的团队,有一笔很辉煌的履历,看着让同行眼红。
    但是这种下聘礼的语气就很微妙。
    谢忱泊:不要,谢谢。
    对谢玉帛,大哥软硬都吃;对商言戈,则是软硬不吃。
    谢忱泊:你千万不要叫我大哥,我不是很想听。
    商言戈懂事: 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谢家兄弟两一起瞒着薛菁,想等时机成熟了再告诉她。
    谢玉帛虽然很想正大光明带商言戈回家吃饭,但是他怕妈妈不同意这门亲事,让商言戈为难。
    就像主动对谢忱泊坦承一样,他要每一步都自己走好,不用商言戈操心。
    好不容易追到的陛下,怎么能让他受委屈?
    今年已经下半年了,相信这个契机不会太远。
    今天白天,谢建明带着薛菁去看画展了,晚上八点才回,而谢忱行的加了一台手术,七点半才下班。
    大家都不饿,因此晚饭的时间推到了八点十分,难得一次大家都有时间的周六,自然是要吃一顿团圆饭。
    饭桌上,谢玉帛开了微弱的天眼,只需耗费较少灵力,便能不让家人担忧。
    谢建明问了两儿子工作上的事,公司的事他懂,手术台却不怎么能懂,但他还是不偏不倚,努力做出认真的样子倾听二儿子的事业。
    从大到小,然后轮到谢玉帛。
    小帛,驾照考得怎么样?
    谢玉帛自豪:师傅夸我有天赋,倒车入库特别灵活,马上就能上路。
    薛菁:小帛真聪明,多吃一个猪蹄。
    其他人也疯狂夸赞,只是在座四个亿万富翁,没有一个人提出给谢玉帛买车。
    毕竟谢玉帛去按摩馆回来,也是这么吹自己的天赋,什么马上就能出师,王付杨都夸他祖师爷赏饭吃
    结果是什么,全家人都看到了。
    开车可是一件危险的事,决不能轻易给小宝贝买车。
    谢玉帛被夸得飘飘然,脑海中勾勒出自己在盘山公路驰骋的飒沓风姿。
    对面坐着的是他二哥,谢玉帛幻想中的画面突然一顿,眉头紧皱。
    他吃饭钻进屋里,从衣柜角落里搬出以前王叔给他买的朱砂和符纸。
    他画符不刻意用朱砂,普通墨水随便涂鸦一气呵成。
    但是他二哥的事,便不得不上心。
    先画好符,再用朱砂画了一个类似放大效果的卦阵,最后再加上跟随技法,可以让符跟在人身上,避免丢失。
    谢玉帛把朱砂符送给二哥:二哥,你明天上班带着这张符,万万不可拿开。
    谢忱行愣了一下:行。
    谢玉帛:要不你明天干脆不要上班了。
    谢忱行:我有两台手术,病人排期不容易,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
    谢玉帛:小心为上。
    好的。谢忱行打开灯,走,我送你回屋。
    谢玉帛挠了挠脸蛋,眼瞎果然瞒不过二哥。
    翌日。
    谢忱行两台手术,分别安排在上午下午,早晨五点半便到达医院准备。
    与他同时到的人还有某个从国外一直追到国内的神经病,他给自己取了个中文名叫段楼。
    当初段楼伪装学弟,还装英语不好,听不懂教授的课,一脸求知地在图书馆跟谢忱行请教;装听不懂汉语,又想学汉语,专门学《蒹葭苍苍》之类情诗,经常词不达意,莫名就被占便宜。一来二去两人就熟了。
    谢忱行后来才知道,这个假装学弟的人,就是他最敬佩教授的首席弟子,院内风云人物,专业性根本不比他差,装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亏他还为了能更好地给段楼讲解教程,居然鬼使神差地去学了段楼的母语,简直自取其辱。段楼是混血,一半中国血缘,一半欧洲。这个人无论汉语还是英语,都溜得很。
    谢忱行气得再也没用段楼的母语跟他说过话。
    气是一回事,后来不知怎么的,可能是天天一下楼就看见段楼靠墙等着,被缠得脑子发昏,就答应跟段楼同居,前提是随时一拍两散。当时薛菁身体并不好,手术风险极大,全家人最怕她突然出意外,连手术都不能做。
    在这个情况下,谢忱行不可能带一个混血男回去见父母,他这辈子也没打算结婚。
    但是段楼在薛菁手术成功后,还是求婚了,还畅想结婚办酒中西两式。
    当初装学弟乖巧懂事,一转身变成大尾巴狼,现在也是。
    谢忱行决定回国就近照顾薛菁,段楼阴魂不散地跟来了。
    每天早晨,谢忱行在医院看见的第一个人总是他,好像在他身上安装了监控似的,他什么时候到车库,永远看见段楼从车上下来。
    谢忱行看着眼前的早餐袋:我说过很多次了,家里有阿姨煮早餐。
    段楼不在意:万一哪天她睡懒觉呢?
    谢忱行无语:你没拿工资的都能准时送早餐,何况人家每月两万。
    不一样,她不爱你,我爱你。段楼能屈能伸,每月两万,比我现在的基础工资还高,我快付不起房租了,能不能去你家住?
    谢忱行准备进手术室:你把车卖了买房吧。
    段楼扬眉:我早上也有一台手术,跟你时间差不多,完了我去找你。
    他盯着谢忱行的反应,啧,没当场骂人就是可以一起吃午饭。
    谢忱行主刀的手术进行了五个小时,从手术室出来接近下午一点,一上午没进食,肚子早就饿了,他目光在楼层扫了一圈,注意到段楼的手术室灯还亮着。
    意识到自己在等段楼,谢医生有些恼怒,正想换衣服去食堂,电梯里突然冲出来一个中年人,大喊着谢医生。
    我老婆说她头疼,为什么到处都找不到你!
    一个护士跟着他,埋怨道:说了几次了谢医生在给其他人动手术,不是擅离岗位,你怎么就听不懂
    你太太刚做手术不久谢忱行转身,看见中年人从衣服里掏出一把尖刀,声音一顿。
    他的身后是电梯和墙角,此时电梯未至,避无可避,眼里倒印着急速逼来的明晃晃的尖刀,而长时间手术让他体力远不及中年人。
    神经科手术精细,谢忱行不可能用手去挡刀,他正想着可能身上哪里要挨一刀时,中年人的刀锋直直往他的手臂上砍。
    电光石火之间,兜里的朱砂符一热,谢忱行还未感受真切,被人一推,齐齐倒进了正好打开的电梯里。
    谢忱行摸到了一手的血,段楼的,比朱砂符还热。
    中年男脚底一滑,直直向后倒去,脑子磕地,一把刀竟然割了自己大腿。
    如果没有段楼,中年男也会在碰到谢医生之前离奇滑倒。
    段楼扑向谢医生,反而自己背后提前被砍了一刀,血流如注,一下子染红了他的无菌服。
    谢忱行眼睛赤红,段楼!
    段楼虚弱:你得做牛做马以身相许。
    中文十级大师。
    第81章
    段楼刚从手术室出来, 连衣服都没换, 看见谢忱行被困,想都不想扑上去。
    凶手倒地之后,跟着段楼从手术室出来的医生连忙夺走他的凶器。
    谢忱行双手被段楼后背的鲜血染红, 他手腕抖了一下, 听见段楼说的玩笑话,顾不得恼怒, 只觉得这人话怎么这么多,不知道省点体力吗!
    他飞速按了电梯下行,把段楼送到了下一层的手术室。段医生从手术室出来不到一分钟又躺着进去。
    刚出手术室的护士换件衣服, 又跟着谢忱行进去。
    谢忱行抓住段楼的副手:你给他缝。
    副手惊讶, 谁不知道整个院里谢医生和段医生师出同门, 感情甚笃, 谢医生缝针技术全院最高,能和美容科媲美。
    然而副手不知道,这些众所周知的事, 都是段楼锲而不舍发的洗脑包,因为谢医生平时挺高冷,没人敢去问他, 段楼又说得跟真的似的。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谢医生只跟段楼好。
    段楼趴在手术台上,麻醉师还没来,他额上冒着冷汗, 还不忘提要求:你来。
    谢忱行用剪刀歘歘把他的衣服剪成碎片,冷冷道:我怕忍不住给你背后绣一只蟑螂。
    以谢医生的造诣,并不是很难。
    段楼:蟑螂不行,你怕蟑螂。会影响夜生活。
    你闭嘴。
    副手:病人看起来很有活力。
    段楼好似刚发现了副手的存在,给他解疑,顺便升级自己的洗脑包:你知道的,医生不好给家属动手术。
    谢忱行装得再凶,不敢给他动手术这点就暴露了。段楼勾起嘴角,配上他疼到狰狞的表情,完全就是谢医生嘴里的神经病。
    副手反应了一下,觉得自己好像在手术台上吃到了狗粮,呸。亏他每次跟着段楼上台,都被他一手登峰造极的技术折服,段楼做手术时很专注,高冷得不敢搭话。
    变成病人了话倒是多。
    副手边准备边打量了谢医生一眼,他没有同时跟过谢忱行和段楼的手术,据说这两人在国外时经常配合。
    如果是与谢医生合作,段楼手术台上一定不会沉默寡言,想想还有些期待这一幕。
    段楼背后缝了三十七针,自己人,还有谢忱行盯着,比较精细,接下来只能趴着。
    凶手是谢忱行的患者家属,全国没几个医生敢接的手术,谢忱行接了,手术预后良好。因为患者手术之前的情况比较复杂,所以谢忱行对患者也比较关注,抽空便去查探情况。
    或许就是因为他多余的关注,才让凶手觉得医生就应该随叫随到,特别是他还付了高昂的手术费。
    四天前,凶手家属的手术就进行了七个小时,而谢忱行不过是一早上找不到人,如果是正常人,就应该联想到他老婆的手术时长。凶手偏不这样,还不听护士的解释。
    他道听途说谢忱行家里有钱,还是医院从国外高薪聘回来的,医院给他极大的自由,所以认定谢忱行早上擅离职守,不顾他老婆头疼脑热。
    看见谢忱行从手术室出来,凶手也没有停止自己的恶意,自私的人怎么都是自私的,凭什么要给别人动手术?不管已经动过手术的人了?
    他举刀相向,恨不得砍了谢忱行的双手,让他再也不能给别人动手术。
    凶手故意伤人之后,自己伤到大腿动脉,躺在地上嗷嗷叫唤。
    这里是医院,但是这楼层是手术室,从手术室出来的两个医生和护士紧急跟着段楼去了手术室,剩下的全是等候区的零星家属。
    所有人默契地围观了会儿,没人去给他叫医生。
    过了会儿,医院上级接到通知,才派医生过来。给中年人动手术的年轻医生,心里恶心得不行,然而职业道德让他必须把凶手当做普通病人看待。
    谢忱行最近很忙,不仅自己有手术,还要帮忙接收段楼的病人。
    最重要的是,他要照顾一个不省心的病人。
    段楼趴在床上,听说凶手已经被刑拘,遗憾自己没伤得重一点,能让凶手直接死刑。
    哎
    谢忱行正给他擦身,闻言把毛巾甩他脸上:你命没了,他才判死刑。
    段楼声音虚弱:没有人以身相许,活着也没有意思。如果我死了,能让伤你的人下地狱,我甘之如饴。
    谢忱行:滚。
    他扔下段楼,冷着脸去巡视病房。
    医院发生的事很快上了新闻,引起社会重大反响,尤其是当谢忱行和段楼两位年轻优秀的神经科医生履历一出,所有人恨不得一口唾沫淹死凶手。
    培养一个医生多么不容易!
    特别是有小道消息传出,两位医生是放弃了国外的高薪和成就,毅然决然回国时,愤怒程度更上一层,把凶手家底扒得底朝天。
    谢大哥也很生气,谢忱行不用他操心,不意味着他不关心这个弟弟,网上把家庭背景扒了正好,省了他的事。
    凶手家里开一个小厂子,有点小钱,平时为人嚣张,恨不得全世界都围着他转。
    谢忱行打了几个电话,这种小厂子,都用不上什么暗地里的手段,就能合法地让它倒闭欠债,等他坐牢出来,无缝衔接百万债务。
    医院领导这回不敢和稀泥,把凶手和他的家属都麻溜转院出去。谢医生说了,不想让段楼和凶手极其有关的人住同一个医院,如果他们不走,就带段楼走。
    走就是离职。这句话半点不掺假,当初办理入职时,领导多多少少都知道一点,谢医生和段医生是捆绑进来的,人家不缺钱,当医生纯粹为了救死扶伤。
    谢忱行不是圣母,出了这事,还能用平常心去对待凶手的家属,即便是他研究了一个月手术方案的患者又如何,接下来恢复如何关他屁事。患者一天能要求自己的杀人犯丈夫去找十八次医生,也不完全无辜。他也不想要那一点宽容的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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