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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情策——陈敬荣(49)

    求他帮个忙而已。詹星若道无争虽然与你不和,但是终归不会害你。
    我明白。顾情轻声答,我躺了多久了?他问。
    两天一夜。
    这么久顾情眨了眨眼睛,有点累了,我想坐一会儿
    我扶你。詹星若道起身去架着顾情的肩膀,费了好大力气才让顾情坐起来,顾情靠着床头,笑眯眯地看着在一旁大喘气的詹星若。
    军师,休息休息吧。他伸手握住詹星若,詹星若叹了口气,不了,一会儿无争就回来了,你把饭吃了,好接着喝药。我已经晾上了。
    顾情好像没听詹星若说话一般,还是轻轻拽着他的手,把他拉向自己。詹星若知道现在的顾情骨头都是脆的,甩不得,便顺着坐下来。
    干什么呀?詹星若皱眉问道,语气却轻轻柔柔的。
    顾情握着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像孩子撒娇一般,眨着眼睛,小心翼翼道,能不能陪我躺一会儿?
    都什么时候,詹星若的脸微微发红,他想把手抽出来,顾情却更加用力了,反正这毒也解不了,军师看着那药的时间,不如多陪陪我。
    你,你听谁说的。
    太医呀。顾情笑道。
    詹星若一时语塞,顾情刚被无争背回来的时候,满身都是汗,身上的伤口还时不时地出血,整个人根本不听话,只管自己缩起来,无论詹星若怎么叫都不回应。太医左看右看,也说不准顾情中的到底是哪门子毒,具体怎么解就更不知道了,只得开一些平常解毒常用的药。
    太医已经明白地说了,治不好,拖延时间罢了。
    詹星若本还想着不能告诉顾情,骗他也要让他安安心心地把药喝了,自己再去想办法,没想到却让顾情给听见了。
    你别听他说的,一介庸医懂什么。
    顾情用手指轻轻摩擦着詹星若的手背,笑了笑,没想到军师也会这样说别人。行了,别怨他,太医也尽力了。你要是舍不得我死,就多陪陪我吧。顾情边说边把詹星若往自己怀里拉。
    顾情不说倒好,一说詹星若就更难受了。原本打算一边骗顾情一边骗自己,这下被顾情戳破,詹星若的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过来靠一会,我肩膀又没受伤。顾情道。
    詹星若没再说话,而是顺着靠去,顾情环过他的腰,掌心覆在他的手上。
    我不会让你死的。半晌,詹星若才道。
    顾情低头看了看他,点点头我知道。你舍不得我。
    詹星若没回答,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道,章继尧还没有死,你不能在他前面走。你受伤那天晚上,蛮夷又出兵了,而且往年都凶猛,陈江请求回西北,但是章继尧没批准,大西北的精锐部队,被分成了两半,不知道这仗要怎么打,就月渚现在的样子已经经不起折腾了。如果章继尧真的想借蛮夷造反,我不知道
    詹星若说着,不自觉的将头靠在顾情的肩膀上,连日的奔波让詹星若身心俱疲,见到顾情醒来了,听到他说话的声音,感受到他的体温,詹星若心里的石头仿佛一瞬间落地了,他靠在顾情肩膀上,迷迷糊糊地说了很多,顾情不回答他,他就等着顾情回答,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听到詹星若的呼吸变粗了,顾情才敢低下头来看詹星若,眼眶里一汪热流憋了太久,趁詹星若睡觉,便全都逃出来了。
    顾情当然明白,章继尧不死,他便不能死。他要和章继尧算一笔陈年旧账,但是拖着现在这样的身体他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做什么,如果一生真的那么匆匆了结了,他唯一想再多看几眼的,就是眼前的詹星若。十年前幽暗的牢房中,詹星若一袭白衣,披着月光而来,给他黑暗的人生照亮了一条能走下去的路。十年后这月光仿佛坠入凡尘烟火一般,衣服上满是斑驳,正一脸疲惫地靠着他小睡。
    顾情不知为何,心中的情愫丝毫未减甚至更胜以往。
    他端详着詹星若的脸庞,这样美好的东西,人间难得几回见,不适合被太多的仇恨所羁绊。
    顾情小心地转过头,怕吵醒詹星若,嘴唇只轻轻碰了碰他的头发。在心里暗下决定,不将自己的痛苦分摊给他半点。
    一个时辰转眼便过,无争有了上一次的经验,熬好了粥轻手轻脚的端到自己房间里,第一次进自己的房间还要小心翼翼。
    刚才那侍女担心无争烫到,便跟了过去,随着无争走了一路,无争愣是没让她碰一下。
    阿离嘱咐的,这个不能给外人碰,姑娘别跟着我了,回去做事吧。无争道。
    那侍女捂着嘴笑了笑,殿下,我才刚来太子府做事,这样我要被骂的,您就让我跟着您吧。
    无争无奈,只得允了,想想一个侍女看见了,那基本上所有的下人就都知道了,这人上上下下丢了个干净。
    帮我开下门。无争道,两只手都端着粥,用脚又颇为不雅,便对侍女说道,轻点开。他又补充了一句,侍女笑着点点头,轻轻地推开了门。
    无争刚把粥放到桌子上,抬头朝前面一看,便看到顾情满眼的柔情,手搂在詹星若的腰间,还厚颜无耻地摸詹星若的手。而詹星若则一动不动地靠在顾情身上。
    阿离!无争三步并两步跑过去,詹星若被无争这么突然一叫,惊醒过来。
    无争一把拉起詹星若,顾成渊!你干什么呢!
    顾情苦笑,自己也没干什么,不就是搂一下。
    要是不知情的,看无争这语气,肯定觉得顾情做了指不定多龌龊的事。
    无争!詹星若才反应过来,把无争推开,别闹了。他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眼镜瞟到了桌上的粥,满因为想着顾情还没吃饭。便奔着那粥去了。
    无争怒目瞪着顾情,咬牙切齿的小声道,我就不应该救你。
    太子哪里话,顾某做了什么让您这么厌恶。
    你自己心里清楚。无争道。
    殿下,我和军师两情相悦,您就别再乱搅和了吧?顾情说着,勾起嘴角一笑。
    无争的脸颊抽搐了一下,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想打顾情,却碍于詹星若而不能下手。
    等你好了,一起算账。无争道。
    顾情冷笑一声,侧过头不看无争,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无争想得倒简单,好像他能好起来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詹星若尝了尝粥,觉得差不多可以喝,就端过去给顾情了,坐在顾情床边,舀起一勺给喂他,无争在旁边又惊又怒地看着。
    军师不再休息一会儿吗?顾情伸头去吃,无视无争的存在,无争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叹了口气,自己出去吹风了。
    顾情笑了笑,看见无争一走,詹星若竟然也笑了笑。
    顾情很久没见詹星若笑,心里纵然有万千苦恨愁怨,都不想说与詹星若听了,只想看他笑,看他露出幸福快乐的表情。
    军师也是故意气无争的吗?顾情问。
    詹星若缓过神,没有,我还没见过他这样子,觉得有点新奇。詹星若一边说一边把粥给顾情。
    很久没看见军师笑了。顾情道。
    你要是想看,我以后多笑便是了。詹星若说得自然,顾情却吃了一惊。
    我可得努力活下去,为了以后多看看笑起来的军师。顾情伸出手,掐了掐詹星若的脸。
    詹星若躲开他,你要是敢说,你就要敢做到。
    嗯。顾情应。
    太子说,你的伤口因为之前及时处理过,所以这次崩的不严重,不然你早就死了。已经捡回来一条命了。
    是啊。顾情点头。
    这人也是厉害,用的药太医都没用过,莫不是民间的什么偏方。詹星若无意说道,顾情忽然被点醒。
    军师!他或许能救我!顾情道,可否能帮我写封信?
    詹星若一愣,谁?
    顾情想了想,我弟弟的朋友。用药很厉害。帮我写封信,交给王叔,他自然知道送给谁。
    詹星若点点头,好。音落便转身去拿纸和笔。顾情念,他便写。
    这段时间就留在太子府,好一些了我再派人送你回去。詹星若道。
    他撂下笔,你确定他会帮你?又问道。
    嗯。顾情点头。
    那我现在就去。詹星若站起来,可一想到要离开顾情,却又开始不放心起来。
    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不是已经好了很多了。顾情柔声道。詹星若还是不放心。
    正在此刻,无争吹了半天的风,终于组织好了语言,想劝詹星若回头是岸,便快步走了回去,一把推开大门。
    詹星若正急得踱步,看见无争之后心里豁然开朗。
    无争,来的正好。
    无争被叫得一愣。
    怎么了?他问。
    顾情就交给你了。詹星若道,我出去一趟,这段时间,顾情的生活起居,麻烦你了。
    还没等无争拒绝,詹星若便抓着信急匆匆地跑出去了。
    无争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就听见顾情慵懒地唤了一声,太子殿下,我累了,能不能扶着我让我躺一会儿?
    第74章 悠悠江水,灯火照天
    无争被顾情一唤,吃惊地回过头。
    詹星若动作甚是麻利,已经关上门走了,无争转过身,咬牙切齿道,我管你?想得美!
    顾情哼笑一声,闻说太子胸怀博大,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无争摇摇手指,我待世人皆是如此,只有你是例外。今天药也在这,粥也在这,你爱吃不吃,不吃就饿着。我是后了悔救你。
    太子殿下,我已经命不久矣,你何必跟我较真?顾情问道。
    无争一听,走过去一屁股狠狠坐在顾情床上。你说得对,顾老板。你既然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就别再坑害无辜了。
    太子,我不明白您的意思,顾某坑害谁了?顾情笑了笑。
    阿离自小和我在一起,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他现在这样还不是你害的。无争愤怒道。
    太子这是哪里话。你本也没见过军师几副样子,所以才惊讶罢了。我若是你,能与军师朝夕相处十几年,一定会花时间好好关心关心他。免得最后连他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还乱吠丢人现眼。
    顾情!无争站起来,拳头已经抬起,牙齿咬得作响,顾情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他深知不能下手打他,便举着拳头等气咽下去。
    顾某字成渊。顾情一下笑起来,这情字,是留给家里人念的。太子这么讨厌我,就免了吧。
    无争深吸一口气,站直,拍了拍衣服,好,顾成渊,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但是我先和你说好,你要是能活过来,就快点走,别赖在我太子府。
    能走我早就走了。顾情道,你这小地方还不够留住我。
    无争点点头,随便你怎么说,顾府好你就赶紧回去。
    太子别生气,你这倒是有值钱的东西,让顾某一直求之不得。
    我不跟你废话。无争道,门口有侍女,你要做什么就唤她。休想我伺候你。说完便转身出门了,将门摔得山响。
    一顿争吵之后,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顾情自己费了好大的劲才躺下,隔了一会又想坐起来。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又撑起自己的身体。
    顾情记得自己昏迷之前,痛痛快快地哭过,好像十年前还是孩子的时候,为了一颗糖哭泣,可以不管别人怎么看,就大声地哭,去发泄情绪。但是后来母亲告诉他,男子汉大丈夫,要顶天立地,有泪不轻弹。
    一晃十年。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四下无人的夜里,最让脆弱有机可乘。
    那半块玉佩,詹星若已经帮他系在腰上了,顾情握了握玉佩,擦干脸上的眼泪,一手捂着腰,一手把着桌子,一点一点站起来,小步挪到门口。
    一开门,侍女正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见顾情出来,忙赶过去搀扶。
    对不起顾老板,对不起。侍女低头道,从顾情送米给月渚的时候开始,太子府的侍女就已经听说过他了。一直想象这顾老爷是个什么样子,今日突然见到,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不过两个夜晚,顾情就已经折腾得瘦了一圈,侍女自然不知道他以前的样子,只觉得这病把顾老爷缠得不轻。
    詹星若给顾情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衣服,侍女倒觉得这病恹恹的顾老爷,有几分说不出的俊美。
    您,您怎么出来了?侍女一时结巴。
    顾情待下人一向温柔,便笑了笑,摆摆手,我想出去走走。今天是十五吧?顾情问。
    是。侍女点点头。
    这里可也放河灯?顾情问。
    侍女想了想,落华寺附近有条河,十五的时候都在那边儿放灯。
    远吗?
    不远,很近,我扶您去吧。
    啊,不必。我想自己走走。顾情一笑,宛如流水淌过侍女的心里,那,那您这样,能走吗?
    谁知道呢,麻烦你帮我拾个能拄着的东西来。
    好。侍女应道。
    无论什么季节,月渚夜晚的风总要染上几分凉意,顾情记得很小的时候,有一次乘风侯被召回京城,难得留一夜,就带着他和母亲一起去了落华寺,但是那时候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一家三口拜拜佛便回去了。
    一下离开太多年,顾情都已经记不得落华寺到底在何处,又到底有没有河。
    他顺着人群走去,落华寺比他记忆中的热闹,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顾情站在河边,岁月随着河水一波一漾,过往繁杂的记忆纷纷剥落,只留下一些模糊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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