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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侯天生反骨(重生)——岩城太瘦生(33

    陈恨没法跟他说清楚系统的事情,也没法跟他解释自己非造反不可的事情,不论谁听见这种事情,第一反应都是疯子。
    于是陈恨没有提这件事情,只是信手拈了几句话丢上去。
    后来撑着脑袋苦恼了一阵儿,他就趴在案上睡着了。
    连梦里都是他造反的事情。
    接到造反任务之前,他还正在养居殿和李砚你侬我侬的呢,一接到任务,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他转头就跑了。
    半年的任务时间,他拖了又拖,拖了又拖,总以为是系统出了错,再过一会儿就改回来了,还让他做李砚的贤臣,帮着李砚稳固江山。
    一直挨到元年除夕的前一日,系统前后给他发了两条消息,第一条就叫他不用造反了。
    他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系统更改错误。
    天知道他当时有多高兴。
    第二条消息才告诉他李砚重生。
    他原想把这件事儿埋在心里,永远埋在心里,教李砚永远也不知道他曾经想要谋逆。现在李砚什么也知道了,他想瞒也瞒不住了。
    分明是最亲近的人,却落得了这种下场。
    陈恨怕的其实是这个。
    他有时会想,是不是系统故意这么做,就为了检验他们君臣之间是不是真的毫无嫌隙。
    这下完了,哪能经得起检验呢?
    他只睡了一盏茶的时间。陈恨揉着脑袋从梦中醒来,转头看了看李砚,然后继续给他写信。
    写的什么是不知道了,满纸胡诌,好像欺负了良家女子的纨绔子弟,写信给姑娘道歉,不论写什么都假惺惺的。
    陈恨撑着头想了一会儿,最后写道:吾皇当为尧舜,奴做
    他想了很久,也没能想出来他一个反贼还能为李砚做什么,随手抹了两笔,就涂黑了。
    陈恨将书信交给匪鉴,让他帮着转交,一封一封地检点:这个给吴循之小将军,这个给苏元均苏大人这个
    他顿了顿:这个给皇爷。你别太快给他,过几天再给他。
    匪鉴觉着他不大对,问道:离亭,你怎么了?
    我恐怕是要死了。这样的话陈恨说不出口,今晚皇爷带我赏花儿来着。
    匪鉴不明白,他只应道:我会把信交给他们的。
    陈恨拖着步子回了房,李砚道:晚间风大,你穿厚些。
    陈恨闷闷地想,都要死了,管不了冷不冷了。他披上鹤氅,准备与李砚享受一下最后的君臣时光,然后慷慨赴死。
    三清观后边的花树长得正好,老枝遒劲,傲雪凌寒。
    陈恨低了头,不敢再看,只抽了抽鼻子,将脸藏在鹤氅的狐狸毛边儿后边,便要开口请罪。
    李砚伸手,隔着兜帽揉了揉他的脑袋:你等着。
    陈恨将头垂得更低,这下完了,连请罪都不用请,直接就死了。
    不消多时,只听见身边人踩在雪地上的脚步声,李砚回来了。
    陈恨闭了闭眼,准备受死。也不知道李砚要怎么杀他,要是直接用长剑捅过来,那还痛快些,要是用长剑慢慢地划他,像切肉片儿似的,那他
    他正胡乱想着东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时,李砚径直走到他面前,双手往前一送,不知道往他怀里塞了什么东西。
    陈恨睁眼,透过仍带碎雪的梅花看他。
    李砚却道:那时在忠义侯府,还欠你一枝花枝,还给你。
    李砚说的是前世在忠义侯府,陈恨骗他去折花枝子,下一刻李砚就被拘了,所以他说欠他一枝。
    只是欠了一枝,却要用满怀来还。
    皇爷
    你到底在慌什么?李砚伸手搓了搓他的脸。
    而下一刻,李砚就慌了:离亭,你别哭啊,我以后不吓唬你了,你别哭。
    陈恨揉揉眼睛:对不起,皇爷,臣有罪。元年除夕,臣原本是要造反的,对不起。
    认错儿的话,真说了出来,就算是天大的错儿,仿佛也不算是错儿了。
    李砚抓住他揉眼睛的手,细看时才发现陈恨的眼睛比他怀里的梅花儿还红。
    他说:臣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从元年六月开始。
    第40章 佞幸(1)
    过去预备造反的种种, 对陈恨来说就像一场梦。
    在从前的永嘉元年六月里,尚是忠义侯的陈恨被御史参过一本。
    养居殿里,李砚随手将一封奏折递给他:离亭,你要不要看看?
    陈恨恭恭敬敬地一弯腰, 双手接过,又毕恭毕敬地翻开那奏折。李砚见他这副模样, 低头笑了笑。
    奏折很长, 陈恨翻了好半晌, 最后啪的一声将折子合上了。
    通篇主旨就是奸佞小人, 蒙蔽圣心。
    他是奸,他是佞,他还是小,偏偏他不是人。
    李砚抬眼看他, 还以为他是恼了,忙道:就是让你看看, 朕又没信, 你别生气
    陈恨捧着那奏章,一本正经地道:文采真好。
    你呀。李砚低头,去看案上的另一封奏章, 这事儿交给你处置,好不好?
    臣不想管事儿。陈恨将奏章放回去,双手撑在案上, 也低头去看那封奏章, 皇爷自个儿处置吧。
    李砚提笔沾了沾朱砂, 在那折子上圈了两圈,道:朕心里为你打抱不平,一时之间失了分寸,下了重手,岂不是坐实你佞幸的名头?
    顿了半晌,陈恨道:写折子这人文采这么好,不如把他调去翰林院?
    李砚提着笔的动作一顿,叹气道:你怎么这么
    要直说他傻,也不大好,万一惹得人生气了,太不划算。李砚想了想,朝他招了招手,道:你过来。
    陈恨撑着双手,往前靠了靠:怎么了?
    把脸凑过来些。
    诶。
    李砚抬起拿着笔的手,陈恨一惊,就要往后退,李砚便用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好教他在自己面前站好了。
    皇爷,你要戳瞎我?陈恨被他吓得闭上了眼睛,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
    李砚清了清嗓,有意冷着声调说话,吓唬他道:你别抖。
    臣一发抖就害怕。
    李砚飞快地一垂眸,忍住了笑意,道:你不许说话。
    笔尖贴在陈恨的眉间,很细微的凉意。他几乎能察觉到有些扎人的笔尖在他额上小小地转了一圈,为了点得更圆。
    你们江南是不是都这样?李砚收回拿笔的手。捏着他的下巴的手,只挑了挑他的下巴,也松开了。
    或许是吧。
    陈恨说着就要伸手去摸,李砚忙按住他的手:不许摸。
    不让摸,陈恨便满殿找镜子,要照一照自己被李砚画成了什么模样,一面在殿内闲走,一面随口道:点这个有什么说法?
    开灵启智。小的时候母后给朕点过,说是江南的习俗。
    是吗?臣倒是不记得臣小时候点过这个。
    所以朕才要给你点。
    这下子陈恨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李砚是说他小的时候没有开启神智,所以长大了才这么神志不清,这么傻。
    皇爷,你不觉得你有点
    李砚又朝他招招手:你过来。
    陈恨学机灵了,警惕地看着他:做什么?
    有西洋镜,给你照。李砚好无奈地看着他,再招了招手,过来。
    那是从南洋过来的镜子,陈恨来这儿这么久,用的全是铜镜,他自个儿也不大在乎面貌,整齐就行,但是这会子仔细看
    皇爷!陈恨合上装镜子的小匣子,双手奉还给他,臣也太好看了吧!
    江南的水土养人,他当然是好看。只是李砚为他的直率所惊,他随手将匣子置在案上,道:你正经一点。
    于是陈恨正经地看着他,正经地回道:不过还是皇爷最好看。
    李砚别过头去批奏章,不再理会他。陈恨也在一边候着,随手翻翻奏折,然后将李砚批好的折子丢到某一堆里。
    批了一会儿的折子,李砚忽道:什么时候了?
    不早了。陈恨望了望窗外,大约有酉时了。
    川蜀知府新送了荔枝来,你要不要尝尝?李砚似是随口道,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和岭南的一样,岭南太远了
    话没说完,一转眼,陈恨就一面喊着高公公,一面跑出去了。
    李砚捏着笔的手紧了紧,再叹了口气那是宠臣,那是他宠出来的宠臣,宠着宠着。
    荔枝是浸在井水中镇着的,拿出来时还凉,为了消暑,还添了冰块。装在琉璃的小缸子里。
    陈恨抱着那小缸子,凑到他身边去。冰块与琉璃相击,叮咚作响,倒像是陈恨朝他走来发出的声响。
    深淡浓浅的红颜色在缸子里浮浮沉沉,李砚只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陈恨伸手,在琉璃缸子里捞了两下,随口道:皇爷,殿后边摆了竹床,过去坐坐?
    嗯。李砚放下笔,起身拿过他怀里抱着的琉璃缸子,你把这个抱在怀里抱得这么紧,不凉?
    凉倒是不凉,就是琉璃缸子外凝起水珠,夏日里衣衫单薄,浸透了胸前一块。
    李砚凝眸看他,陈恨也顺着他的目光低头去看。
    皇爷。陈恨抬头,玩笑道,你这个样子,臣就真要被写进佞幸传里了。
    李砚笑了笑,转过目光,不再看他,只是往外走去:知道你有济世之志,后人修史,朕保你在忠臣传里。
    此时天色渐晚,宫人得了闲,都窝在后殿嗑瓜子儿。
    离得尚远的时候,陈恨重重地咳了两声,好告诉他们皇爷来了,收拾东西快撤。
    又有坐在阶上拿着团扇扑萤火虫的宫女儿,一听他咳嗽,急忙噤了声,提起裙摆从阶上站起来,放轻了脚步便溜走了。
    倒像是从前在明承殿,皇八子李砚与陈二公子陈恨在檐下闲坐,人没怎么变,只不过是新名号替了旧名头。
    他二人在殿后的竹床上闲坐,竹床前设一张矮小的桌案,桌案上满满一琉璃缸子的荔枝。
    陈恨伸长了手,从缸子里捞出一颗荔枝,又微微甩了甩手,稍干了些,才塞到李砚的手心里:皇爷。
    后来陈恨又鼓着嘴,含含糊糊地喊他:皇爷。
    嗯?
    说到佞幸,皇爷怎么想?
    那要看是
    陈恨再想想,也觉得这话不怎么好答,便改口道:皇爷对忠奸怎么看?
    李砚将问题抛还给他:你怎么看?
    臣陈恨转头,将荔枝核儿吐在手心里,臣有时候觉着,忠奸难分。忠国忠君,若有时为了忠国忠君,权衡利弊之后,不得不做一些坏事儿,那算什么?再有些人,看似大忠,实则大奸,那有该算什么?
    李砚问道:那你怎么想?
    臣想着,大忠未必是忠,大奸也未必是奸,有的时候大忠若奸,大奸若忠,也都是有的。单看后人评判罢了。陈恨又想了想,皇爷怎么看?
    朕不说了,说了你得生气。
    嗯?
    李砚垂眸,轻声道:朕不看忠奸,单看有用无用罢了。
    可
    李砚打断了他的话:朕就说你听了要生气。换句话来说吧,这时候说朝政做什么?
    陈恨伸手拣了一颗荔枝,悄悄瞥了他一眼,心道这家伙竟还长了一颗帝王心,挺黑的,比荔枝核儿还黑。
    李砚道:你把你那眼睛瞪得这么圆,又在想什么?
    臣在想臣有没有用。
    李砚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定定道:你有用。至于究竟有什么用处,李砚道:离亭,讲个故事来听吧。
    臣想想。陈恨正低头剥荔枝,心想杨贵妃的故事讲过了,苏东坡的故事也讲过了。这么些年,他本来就不多的故事讲了个遍,也实在是讲不出什么花样来了。
    半晌,陈恨低着头道:完了,臣想不出故事了,臣没用了。
    想不出就算了。李砚哄他,有用的,还是有用的。
    陈恨才要说话,系统任务的提示音就响了系统提醒,您有一项新任务!
    才做完辅佐李砚登基的阶段任务,还没休息半年,又来了新任务。
    陈恨只道是李砚初初登基,江山未稳,朝堂不齐,侯王意动,这回的任务大概就是帮着他巩固江山。
    陈恨笑了笑,方才还说起他没什么用处了,这会子倒是有用了。
    他借口内急,拐过后殿的拐角,见周遭无人,就躲在墙角里打开了任务面板。
    当前任务:囚禁李砚,自立为皇(0/1)
    娘诶。陈恨被这个任务吓得往后退了一步,靠在墙上。他揉了揉眼睛,任务面板关了又开,刷新了好几遍,也还是这个任务。
    心乱得很。
    他朝后殿的方向再望了一眼,转身就走了。
    路上随手抓了个小太监:去养居殿后殿,跟皇爷说,就说陈离亭有事儿,先回去了。
    回到忠义侯府时,门房张大爷没给他留门,张大爷睡得熟,喊不醒,陈恨就一个人抱着手,靠在门上看月亮。
    把头发都给抓散了,陈恨也想不明白。
    系统怎么会给他派这样的任务?这剧本还是明君贤臣剧本,造了反能算是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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